阿寿闻言如遭雷霹,郡主要赶他走?他无父无母的要去哪儿?“郡主,阿寿真的没有,阿寿是冤枉的……”
“你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不讲礼义廉耻的侍从。”谢芙冷着脸道,然后看向那看呆了的女子,她已经忘记了哭泣,“至于你,放心,在我驱逐他出府之际,仍会让他为你负责任,只是阿寿无父无母,你跟了他往后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夫人,你怎么这样处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寿是委屈的。”关翊看到阿寿一脸绝望的低垂着头,他是她拉来帮忙的,又岂能看到他因此被驱逐。
“关副将,他是我府里的人,我如何处置他无须过问关副将。”谢芙冷眼道,然后又看向那女子,“这样你可满意?”
那女子一看到这情形,心里早就不愿意了,她正是打听到阿寿是将军夫人的亲信,嫁了给他往后也能混进将军府当差,况且阿寿长得又不难看,在她眼里可是一桩良缘,但现在阿寿被将军夫人驱逐了,那她嫁他有何利益可言。
“我问你可否愿意?”谢芙突然厉声道。
那女子顿时一脸惊慌,下意识地就跪下,摇着头道:“夫人,我不愿意。”
“那你想怎样?他不是非礼你了吗?不是骗了你的感情了吗?若我不将你嫁给他,那往后别人不是以为我这女子军营里的人好欺负,这还得了?你现在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谢芙突然强势地道。
“没有,夫人,他没有非礼我,我……我……这衣服是被树枝勾烂的,不是他扯烂的……对……不是他……”那女子忙改口道。
关翊听到她那颠三倒四的话,忙上前扯着她凶神恶煞地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儿要阿寿负责,一会儿又说是树枝勾烂衣服。”
那女子看到关翊动怒,吓得魂不附体。
“我看事实不是这样的吧。”谢芙突然走近那女子,当众低头逼近她,“其实你是看到阿寿的条件尚可,想要赖上他,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是也不是?”
那女子被这两人的气势一压,哪里还顾得自己的计划?忙挣扎起来,缩着脑袋道:“夫人,关副将,是我不好,是我想歪了……”
关翊听到她承认讹阿寿后,遂一把将她甩到地上,“不争气的东西,从今往后你不准在女子军营里待了。”
谢芙却转头看着那一群围观的人,然后道:“关副将,命令她们集合,还有你派来训练她们的男兵。”
“诺。”关翊应道。
点将台上,谢芙站在高台上,她的目光看着那一群女兵,以及旁边二十来名的男兵,指着那被人押上来的女子,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来龙去脉了吧?今天我也以将军夫人的名义把话撂在这儿,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谈婚论嫁的地方,若有人再想用这种方法意图讹上对方,那下场就是被驱逐出营,外加她家里的赋税要加重三倍,可听清楚了?”
一众女兵顿时都瞪大眼睛了,尤其是那些正准备钓个金龟婿的人更是傻眼了,看到谢芙的神情严峻,忙把自己那小心思收起来,大声地应道:“诺。”
“还有那些男兵们,也是一样,意图勾引女兵者或有不轨行为者,一律驱逐出营,同样加重赋税。”谢芙两眼狠厉地看向那群男子。
男兵们被她盯得不太自在,忙起身应道:“诺。”
“好,往后我可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谢芙板着脸道,“当然,当你们达到十七岁之后,我会优先让你们在军营里的未婚男兵中挑选合适的成婚对象。”
众女兵都哑然了,这么说将来她们也能优先择偶了?这可比在乡下嫁人好多了,思及此,她们的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谢芙看到那群女子的表情,暗暗摇摇头,然后才挥手示意关翊解散人群。
关翊看到谢芙准备回去了,遂道:“夫人,这事情我难辞其咎,翊愿受处罚。”
谢芙拍拍她的肩膀道:“关副将无需自责,这种事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然后才坐到马车里面。
阿寿低着头跟在平叟的后面。
平叟有些冷脸地看向关翊道:“阿寿以后都不会再到关副将这儿来了,还是避嫌的好。”回去他自会狠狠地训阿寿一顿的。
关翊皱了皱眉,“阿寿,你也是这么想的?”
阿寿点了点头,然后弯腰道:“还请关副将见谅。”好在这次没有酿成大祸,不然他若被郡主驱逐那就惨了,低着头跳上马车,一挥马鞭,马车跑动起来。
关翊在原地满脸不悦地看着阿寿就此离去,她不知道为何听到他往后不来了,心里满是失落。
“郡主,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关副将是真的看上了我们家阿寿。”阿杏凑在谢芙的旁边一脸笃定地道。
隔着纱帘子看着关翊仍站在原地一脸铁青的样子,谢芙也不禁点了点头,这关翊老大不小了,不过此事还需放一放,“此事不可放传。”
“诺。”一众侍女都点头应道。
秋天走过,冬天悄然来临,谢芙几乎是数着指头过日子的,让侍女把铜盆搬进来放在屋子里,看着窗外飘着今年的第一场雪,她站在廊上伸手接着那雪花在掌心里,看着它悄然融化。
冉溥悄然地踏进东跨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披着白色的氅衣站在廊上的情景,在上郡的时候日夜思念着她,但现在她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他却怕这只是一场午夜梦回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