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妪这才赶紧让她坐到澡桶里,她没成过亲,但是也看得出这印记不像是谢芙说的那样?心里微微怀疑,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翌日,十月初七,黄历上这天是吉日,谢芙又前往皇宫了,她要亲自守护在舅舅的身边,这样她才能安心。
十月初九,早晨天气还晴朗,但晌午时分开始刮起大风,洛阳城的气氛似乎变得紧张起来。
贾皇后坐在红木云纹长案后面,那一张黑胖的脸上挂着肃杀之气,底下几个身着劲装的男子跪在下面,正等着她的指示。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贾皇后这才站起来,挥一挥身上的凤袍。
“皇后娘娘,一切都备妥了,贤王殿下已经带人包围了洛阳城,太师大人更是亲自镇守着内城,宫里也是铁网一片,禁卫军全按我们的安排布署妥当了。”
贾皇后微微一笑,看在别人的眼里特别寒碜,她弯腰拿起桌子上的白瓷瓶子,忍了那么久,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只要事后再收拾贤王,那么将万无一失。
“我贾家多年所做的努力又岂会被你们三言两语就瓦解了?等解决了那个白痴,就轮到姓王的老牝妇及那个贱丫头,洛阳尽归我,天下也尽归我。”贾皇后仰天大笑三声,然后才大踏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走,到白痴的寝宫去。”
深秋的夜里,宫里的回廊处没有一个宦官及宫娥走动,到处都只有身穿铠甲的禁卫军跑动的声音,带着那强劲的秋风,回廊处只有贾皇后带着穿着一身铠甲的桓衡等大批人杀进了司马哀的寝宫。
此时的司马哀哀正与谢芙玩着棋子,只见他把白棋落在一个角上,然后大笑道:“阿芙,你输了,我的黑棋赢了。”
谢芙却笑着反驳,“舅舅,你耍赖,举手无回大丈夫,你可是悔棋了。”
“没有,没有,朕说没有就没有。”司马哀拼命摇头道,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刚刚下了两步的事情。
“阿芙不管,舅舅就是耍赖。”谢芙笑着指责道。
甥舅两人正因为一步棋互相笑闹着,贾皇后早已是听闻了这笑声,颇为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伸手大力的推开宫门,一把将那上前正要问询的宦官推开,带着风声跨进这偏殿之内。
“陛下与阿芙倒是好兴致,深夜仍在此下棋取乐?”她拍了拍手,那大殿的门又关了起来。
司马哀一看到皇后的黑脸,就怒道:“皇后,你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呢,怎么就敢私自出椒房殿?哼,你居然把朕的命令当成了耳边风?”然后又看到她身后站着的桓衡及一干身穿铠甲的兵士,他就气得上前指着桓衡,“朕不是说不许他再进宫的吗?皇后,你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朕?”
贾皇后冷笑地挑了挑眉道:“陛下,臣妾就是私自出椒房殿了,你能拿臣妾怎么办?”瞄了一眼脸带嘲讽地桓衡,“臣妾许他进宫的。”然后怪笑了一会儿,“陛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你,你,你,朕要废了你。”司马哀被她的态度气得跳脚起来,又嚷出了废后的话,贾皇后从来未试过这样与他说话。
贾皇后逼近司马哀,“陛下,现在是臣妾要废了你,你这个白痴凭什么坐在皇位上,当年没有我,你那死鬼老爹也不可能让你继位,你能有今天,都是靠我,居然还敢甩脸色给我看?司马哀,你就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白痴。”她肥胖的手指不停地戳着司马哀的胸膛,逼得他节节往后退。
“你!你……你这个恶妇。”司马哀怔了怔,然后才怒道,从来没有人这样与他说过话,父皇临终时说过他是帝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朕……朕饶不过。”眼前这个肥黑女人一口一个白痴深深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小的时候他就常听宫人们在背后这样议论他,但当时那些人都被父皇赐死了。
“哈哈哈,陛下,现在是你要跪下来求臣妾饶了你的时候。”贾皇后猖狂地笑道。
谢芙看到舅舅那怒急而胀红的脸,正要上前去支援他,桓衡这小人却上前挡住她的路,“谢芙,你我之间的账是不是要算一算?”
“桓衡,你这个小人。”谢芙冷笑了一声。“走开,别挡我的路。”
桓衡却一把抓住谢芙的手腕,恶狠狠地说:“谢芙,你居然设计陷害我,毁我的名誉?那天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你这个恶毒心肠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又怎么样?”谢芙挑眉看着那张令她恶心的脸,不退反进,“你桓衡哪算是什么名士?不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小人?你想要杀我来获得权力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桓衡怔愣了一会儿,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谢菱告诉你的?”
“是老天告诉我的,小人。”谢芙趁他怔愣,用尽力气甩开了桓衡的手,“这笔账你不跟我算,我也会跟你算的。”撂下这句话,她冲到司马哀的身边,看到舅舅被贾皇后攻击得没有还口之力,她忙把舅舅拉到身后,“贾皇后,你别开口闭口骂我的舅舅是白痴,你这个矮胖痴肥的黑女人。”她毫不留情地揭她的短。
“谢芙,又是你这个贱丫头。”贾皇后脸上的猖狂转而变成了狞狰,“好,你这贱丫头也在,那我就把你们这对甥舅俩都送到黄泉去做伴。”她从袖子里拿出那个瓷瓶子,温柔而恐怖地抚着那瓷瓶子,然后那双小眼睛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地道:“这是上好的鹤顶红,你看我对你们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