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烟不知道他的犹豫和害怕,只以为他是在想怎么措辞跟自己说清楚那些昏迷其中发生的事情,耐心的等待着。
“如果是按往常的病发,那么冰室便可以让你体温降下来。”
北溟烟隐约觉得这句话似乎还有其他的意思,思忖了下,问道:“我往常病发是什么时候?”灼热的眸子固执的看着他,似乎只要他有一点要撒谎的样子都可以让自己无所遁形。
对于她的敏锐,凤魅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样敏锐,以后遇到一些事情可以避免危险,可也是因为这样的敏锐而比一般人更容易受到伤害。
但有些伤害既然是事实便无法避免,亦如此刻!
“这次要想让你降温,除了冰室外还必须有另一件东西。”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可这句话也解开了北溟烟心中的疑虑。
她并不是真的好奇往常病发的时间,只是感觉这次病发似乎并不能单靠那间冰室,还需要些什么东西,她之所以没有直接问是怕他不会回答,既然之前没有明说,定是有所顾虑,这才委婉相问,没想到他却是直白的回答。
望着那双镇定淡然的双目,凤魅绝放在她腹部的手用力扣进,缓缓从唇齿间吐出两个字,“血珠。”
双眸幽的睁大,北溟烟愣愣的望着她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突然伸进自己的衣裳内,一点也不怕春光外泄,翻腾着,将领子拉到两侧,露出大片洁白似雪,柔如凝脂的肌肤。
凤魅绝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控制着那想要将眼前美景无限扩大的冲动,看着她将挂在脖颈间的血色珠子拿出来,放在自己的眼前,眼神冷冽漠然,“她怎么样?”
当初就算是再好奇这颗珠子,她都不曾动过想要将它拿走的欲望,冥冥中觉得做了这件事自己便会后悔。
这样的想法让她觉得奇怪,可也坚守,但如今这颗珠子却出现在自己的身上,那失去这颗珠子的人现在又如何?
心中早已经猜测她会追问,可真到了这一刻,凤魅绝发现自己心中的害怕不是一点点。远他预计的还要多得多!
他很少犹豫什么,从来都是果决坚定,可是此时,那张妖孽的脸上除了不想还是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告诉她?还是不想再跟她说下去?
北溟烟发现自己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冷静过,不急躁不烦闷,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等着。
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她,自己的心反而更痛。
“她去了该去的……地方!”半响,有些静谧的嗓音这才缓缓响起,似呢喃荡漾在狭窄的马车内,可又如重鼓用力的敲击在心上。
北溟烟瞬间白了脸色,对于母亲她没有任何记忆,只不过是那段时间经常的观望,虽然每一次观望对于她的不舍就多那么一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多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明白他的意思,该去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她早已经没有了气息,只不过被那血珠和冰棺将尸体保护得很少,如今这血珠在自己手中,那么也就是说失去血珠的她毅然消散,再也看不到。
再也看不到!心再次像是被碾过一般,痛得不能呼吸,松开握着的血珠,一个扑转便将凤魅绝扑到在马车内,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贝齿紧咬着绯色的唇瓣,很快血珠顺着唇角低落了下来,滴到那张同样被痛苦取代的妖娆面容上。不过他的痛苦不是因为脖子上的那双手,而是眼前人的眼底的那抹想要掩藏的绝望。
“是谁?”血珠在自己身上,而此时他们又在一起,北溟烟努力的劝服自己,说不是他做的,可心中的天枰却是失去了平衡。
车外,一直专心驾着马车的三人自然也被车内刚才那样大的动静惊到了,只是三人除了紧皱着眉宇并没有进去。
里面的对话不说全都听到,但大部分都进了耳,知道他们所为何事,现在就算他们进去也于事无补,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
凤魅绝的沉默让脖子上的力道不断的加重,看着眼前被绝望逐渐侵占的女孩,凤魅绝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当年取名绝字,就是因为他们说自己将来定是个绝情决意之人,谁也不知道之前的绝情绝意,只为了此刻的深情守候,生死相依。
“说啊,是谁?”他的沉默让她害怕,如果真的是他,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认清自己的心,她不想又被仇恨蒙蔽。
自由的双手缓缓上移,来到她的双颊旁,没有直接的覆上,直视隔着看不见的空气描绘着那张绝美的丽颜,眼里的疼宠不容作假,眼底的悲伤也似漩涡似乎要将她拉下去。
“不要难过,我会心疼。”你可知道,我不害怕你压在我身上瞬间可以让我致命的双手,我害怕的是你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那比将我碎尸万段还要痛上百倍。
手指莫名的有些颤抖,想要覆上那不断低落着血珠的唇瓣,却被北溟烟躲开,眼神明亮而倔强,牢牢的锁住身下的人,就那么四目对望,有着无法跨越的横沟。
北溟烟很想怒吼,可那双被悲伤溢满却发现什么都说出来。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怎么也动不了,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北溟烟不知道这样的眼神比她掐在凤魅绝脖子上的手还要让他难过。
颤抖将手放在她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腹轻柔的来回滑动,细腻滑嫩,让人心生留恋。
一句我会心疼像是魔法,让心底滑过一抹甜蜜,可又有一丝担忧浮上心头,手上的的力道松了送,最后干脆离开了他的脖子改为圈住了他,然后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弱弱的语气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撒娇味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必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