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叫他来干什么?
保护自己。突然,脑子里莫名的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又想起北溟殇出事之前,日日守在自己的身边,也好像是在预防着什么?
他们到底在防着什么?
而他们所预防的事情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皇后为什么还跟在自己的身后?
北溟霜跟着还说得过去,毕竟南宫尘在这里?可是她又为什么跟着出来受这份罪?而且她出来也不说话,就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等着什么发生?
也不知逛了多久,直到北溟烟开口叫累这才停下。
而一旁的皇后和北溟霜早已经由宫人搀扶着了。
要知道到哪里都有辇代步的他们,今天走的路怕是比这一年的都要来得多。哪里惊得起这番的折腾。
玩味的勾起唇角,冲着皇上道:“父皇,皇儿的生辰过了,烟儿想回宫休息了。”
看了下天色,皇上沉声问着身边的公公,“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子时了。”
听到这个时间,皇后身子一怔,不敢置信的望着没有任何变化的北溟烟。
不可能,如果她是她的女儿不可能没反应啊?
可近在眼前的北溟烟望着皇上笑得灿烂,被遮盖住的面颊在银白色的月色下显得飘渺若仙,瞬间皇后以为她站在了自己面前。
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要不是李嬷嬷扶着早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将皇后的不敢置信和惊慌失措尽收眼底,对着皇上行了行礼,便要离开。
皇上像是被看到皇后的失宜,宠溺的冲着北溟烟一笑,温柔道:“快去休息吧,你皇兄这几日应该也快好了。”
淡然的点头,带着洛莲便往烟云宫走去。
北溟烟的身影一消失,南宫尘立刻上前,对着皇上行了个礼,便也匆匆离开了皇宫。
北溟霜担心着皇后的身子,可看着南宫尘竟然就这样离去心中的怨恨更深,而这些怨恨自然的又被她加注在北溟烟的身上。
挥开大家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冷声命令,“所有人都下去。”
“母后……”北溟霜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推开自己的手,受伤的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李嬷嬷将她扶起,轻声道:“公主,先跟老奴下去,娘娘定是有话要跟皇上说。”说着对着身边的奴才一挥手,大家全都毕恭毕敬的退离开来。
看着皇后目光紧锁住皇上,起初还有些怀疑的北溟霜也不免相信她是真的有话要跟皇上说,随着李嬷嬷也离开。
顿时偌大的御花园内只剩下皇上和皇后。
“她为什么没有变?”
“为什么,你以为为什么?你当真以为她是娆儿的孩子,哈哈……”
“那个孩子当年就被朕杀了,你以为朕会留下祸根。”北溟齐以一副你真的蠢笨无知的眼神看着趋近疯狂的皇后,犀利的话语无情的戳向她。
“你用自己的儿子来试探我,就是为了想要知道烟儿是不是娆儿的孩子,你用当年我告诉的你的方法想去确认烟儿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与娆儿同样的胎记,因为当年朕告诉过你冥楼的圣女生来是带着火焰莲的胎记的。”
“你以为朕当年饶过你北藤一家是因为你们北藤家的秘药可以救活那个被朕杀死的孩子,哈哈……”皇上用悲悯眼神望着被逼得节节后退的皇后。
“当年你又为何……”不相信的反问,皇后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为何说是只要救了那孩子,就饶你们北藤家?当时朝纲不稳,如果一下子将你们北藤家连根拔起,那么朕的皇位坐得自然也不安稳。朕自然要留着你们来抗拒那些不臣服于朕的人。”突然北溟齐面色一变,森然扭曲的可怕,钳住皇后的双肩,五指成爪用力的抓在她的双肩上,像是要活生生的将她骨头捏碎。
“朕要让你们北藤家误以为,朕有求于你们,这样你们才会放下戒心,安心的为朕办事,果不其然,你们北藤家虽不满朕削弱了你们的势力,可北藤雄在京为丞相,你又贵为一国之母,又自以为是的抓住了朕的命脉,虽然不能向以前那么威风,可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荣耀,这样的诱饵你们又岂会不上勾,就算在不满也不会反抗朕。”
“所以你才用那个借口骗了我哥哥……不……我不相信……你在说谎。”皇后疯狂的大声反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在骗我是不是!不然你也不会在你政权稳定之后还让我稳坐皇后之位。”皇后希翼的望着他,仿佛他的点头是唯一能够将她救赎的解药,可连这最后的希望也被粉碎的一丝不剩。
“朕该说你傻……还是愚昧无知!娆儿不在,谁当皇后朕都没关系,后来都没有废你,只是因为你在位这段时间将后宫管理的很好,替朕解决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既然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愿意替朕办事,朕又何不继续用着。”
皇上无情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将皇后最后一点尊严都粉碎的一点不剩。
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奴才,“哈哈……”疯狂的大笑,凤冠戴于头顶,凤袍加身,可这一切如今在皇后不是无上荣耀,只是讽刺,讽刺她这么多年的愚蠢无知。
“只要你乖乖听话,当你的皇后,朕本可以放过你,但你不知好歹,竟然敢威胁朕……”捏在皇后肩头的手不断的用力,皇后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可是身体上的疼痛也不及心上的痛来得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