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着的双眼如今更是用力的睁开,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那么沉静死沉的望着北溟齐。
他就是一个恶魔!当初是他自己先来招惹自己的,是他为了权势可以不顾一切,不惜利用她情窦初开,不谙世事,如今他却告诉自己他后悔了,后悔了当年的决定!
“哈哈……”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可是为什么眼角的泪水却是越流越多,越来越汹涌!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碎,然后摊开在自己的眼前,让自己看清楚这么多年来为他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悲哀!
“你笑什么?你做了这么歹毒的事,你还笑得出来,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娘亲。”那撕厉的笑声听在皇上的耳里格外的刺耳,好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皇后任由北溟齐掐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用着胸腔将那一句话说得完整清晰,“我狠毒!论心狠手辣,心肠歹毒谁又能够胜得过皇上您,皇上说这句话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当年……”
“闭嘴!你这个毒妇。”
“哈哈……皇上害怕了,害怕我将你当年所做的事说出来,你也会怕,哈哈……你也会怕!”皇后丝毫没有游走在死亡边缘该有的害怕,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嘲讽和绝望。当一个人被伤得彻底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之前做的种种有多么的可笑。
为了他,她让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为了他,她让自己成为了阴狠毒辣的女人;更是为了他,恨不得将自己心掏出来给他看,可最后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不但什么也没得到,换来的是他的一句后悔!
愤怒让她清醒,任由眼角那滴泪水悬挂,皇后覆上北溟齐掐在自己脖颈间的手,冷沉下的嗓音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你说要是让满朝文武百官,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夜妖娆的女儿会有什么后果?”眉眼上挑,因为缺氧而苍白的面容此时却是带着嗜血的魅惑,妖娆的看着皇上。
北溟齐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顿住,相比较之前的愤怒,现在的他则是完全被黑暗掩盖,身上看不出一丝光亮,只要靠近就会被吸收进去,什么也不剩。
“你说什么?”怀疑自己听错了,阴冷的嗓音是从地狱而来,带着索命的森寒。
皇后笑得灿烂,“你早就怀疑了不是吗?现在才来问我不觉得迟了吗?”笑意盈盈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被悲伤占满。
松开的五指瞬间又收紧,用力的掐着皇后的脖子,威胁的命令,“你还知道什么?”
看着明显变得焦急的皇上,皇后不怒反笑,“你以为你做的很隐秘,没人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这么多为的不就是那个女人,当年你没有将北藤家赶尽杀绝,是因为什么我想皇上应该比臣妾要清楚得多。”没有直明,皇后婉转的话,却是如一记警钟敲在了北溟齐的头上。
掐着她脖子的手一松,北溟齐一下子硬在那里,忘记了反应。
得到自由的脖子,上面赫然出现淤紫痕迹,在其他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可将刚才皇上下手是真的下足了力道,没有半点留情。
都说帝王无情,可是为什么他对她却是情深的让人想要毁灭。
就算皇上松开了,可那疼痛并没有随着皇上的松开而消失,只要微微张口,或者牵动一下都痛得不得了,“皇上不是想要掐死臣妾吗?现在松开不怕后悔?”皇后步步紧逼,皇上对自己的无情让她变得疯狂,就算下地狱她也要拉着他一起。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定了定神,北溟齐锐利的眼眸看着眼前疯狂的女子,阴森的开口,不带一点感情。
“臣妾想干什么,皇上不是很清楚吗?”苍白的脸上是果决的狠厉,看着皇上再没有任何的害怕。
“你要是敢伤害她,朕不会放过你。”威胁的警告,北溟齐阴鸷着眼眸,森冷的薄唇紧抿,刚毅的脸上戾气尽显。
“哈哈……皇上那么紧张干什么?臣妾可没说要对她怎么样?”皇后就连身子都笑得颤动了起来,打理得很是好看的指甲拿着帕子捂着唇瓣,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眸里满是讥讽。
“皇上又何必紧张,臣妾替你除掉你心里的那份怨念不是更好,她的存在可是时刻提醒着皇上她从来不曾属于过你。”清亮的嗓音因为受伤而变得有些喑哑,皇后又是故意低沉着说,像是地狱来的难缠的小鬼,一字一句将北溟齐圈禁,心底里那个被控制住的恶魔隐隐有着爆发出的趋势。
皇后步履轻盈,姿态娴雅的踱步来到北溟齐的身边,芳华依旧的艳丽容颜上是无法抑制的恨,“或者皇上想要留着她是想要让她取而代之!”皇后的话换来皇上更为深沉的注目,背在身后的手背用力的捏紧,手臂上青筋暴起。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朕要是知道你胆敢在背后动什么手脚,朕会让整个北藤家陪葬。”
“哈哈……她就那么好,她就那么完美可以让你为她再次成魔,我那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就不看上一眼。”皇后歇斯底里的反问,不敢相信那个要北藤家陪葬的话是眼前的人说出来的。
“你就连她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皇上冷着眸,冰寒的眸子没有一点温情,只有冷漠和厌恶。冷硬的说出这句话,皇上拂袖而去,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愣在那里的皇后,阔步离开。
看着完全消失在眼前的明黄色身影,身体里的所有力气和勇气被瞬间抽走了一般,唰的一下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