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北溟烟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就算如此,皇后也只能由着她刺激自己而无可奈何。
“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本宫这么做也是应当,只有这后宫安宁了,皇上才能够全心的处理朝政。”皇后意味不明的话,隐晦的提醒着她,让她安静的裹着日子,别想生事。
北溟烟又岂会不懂,肃然的点头,“皇后说的是,父皇日理万机,听说今晚都要呆在御书房处理朝政,这样劳累,我们更不能给父皇增添麻烦。”
别有深意的瞧了眼她,北溟烟又继续道:“不过啊!这后宫乃是皇后掌管,想必皇后定不会让一些无谓的事去打扰到父皇,不然别人还以为皇后无能,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明知道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可皇后硬是无言反驳,只能红着双眼,“那是当然,本宫执掌后宫多年,一直都仅仅有条,又岂会让这些事滋扰到皇上。”
“呵呵……你看我,聊起来就忘了正事了。”北溟烟淡淡一笑,冲着身后的洛莲招手。
望着站出来的洛莲,看到她的手上多出的那瓶酒,皇后困惑的抬眸,不懂她这是要干什么?
接过洛莲手中的那瓶酒,对着皇后比了比,“这是当初父皇赏给我的,说是十年难得一瓶,昨日皇后设宴款待,今日烟儿就借花献佛,与皇后好好再喝一场。”北溟烟爽朗轻快的话语,让皇后眉宇皱得更深。
皇后根本一点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
在皇后的心中北溟烟就是一匹狼,一匹张着獠牙的狼,只要有机会绝对会给你致命的一击,又怎么可能那么好的拿出御赐的酒与自己一醉。
狐疑的望着她,皇后也不点破。那日没成功的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不能确认接下来的事根本无法施行。
这几天她多次试探皇上都一无所获,左思右想,发觉只有从她身上下手才是最好的。
那几次的试探已经让皇上对她有所怀疑了,看着北溟烟手中的那壶酒,皇后长长的睫羽遮挡住眼里异样的眸光,良久才缓缓的说道:“来人,还不快接过公主的东西。”厉声喝道,站在身边的李嬷嬷这才步履不稳的来到北溟烟的跟前。面色还是不怎么好看,阴鸷的双眸瞪向北溟烟,傲慢的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又一瘸一拐的往皇后身边走去。
看着李嬷嬷那难看的走姿,北溟烟忍不住的轻嗤一声,换来皇后不悦的变脸。
“张嬷嬷命人备些吃的送上来,李嬷嬷拿两个杯子。”皇后吩咐着身边的人,复有坐到桌子跟前,将李嬷嬷手中的那壶酒拿起来打开,放到鼻间轻轻嗅了嗅,阵阵酒香四溢开来,那醇厚的酒香一闻就知道是上品。
“难怪人人都说皇上对公主宠爱有加,这酒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喝到的。”皇后微微拢眉,双眼空洞似回忆到了什么,喃喃道:“这酒叫做琼花酿,本宫记得这是西域进贡的,整个皇宫都只有五瓶。当年在西域使者的盛宴上喝了两瓶,后来又给了一瓶给逝去的太后,一瓶赏赐给了自己……”还记得当初自己拿着这瓶酒有多开心,谁知这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一切都是假的,他对自己表现的爱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做给自己的哥哥看的,为的就是削弱他们家的势力。当时自己最恨的就是这种琼花酿。是它将自己捧上了天堂又将自己摔进了地狱。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竟然还能再次喝道这种酒。
“没想到皇上竟然将这最后一瓶赐给了你。”似怨似妒,皇后静静的看着这瓶酒,不知道这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味道。
北溟烟自然不知道这酒还有这么一番故事,当初皇上将这酒赏给自己,只说了这酒可以强生健体,现代也有药酒,所以对于这酒也没多大在意,只是命人手下,便放在了一边,谁知道竟然还会用上它的地方。
看着皇后那隐晦不明的样子,猜也知道这酒与皇后肯定又有一番故事,可她聪明的没问,任由皇后在那里回忆。
“烟儿也不懂这些,只知道,父皇赏赐的东西没有不好的,这才搬出来借花献佛了。看来这个决定还真的作对了。”北溟烟淡然的解释,今天用这酒还真是误打误撞,这也能戳到皇后的伤口,难怪她看自己不顺眼,这不是天生的敌人吗!想想北溟烟都觉得好笑。
皇后虽然对这酒满是恨意,可也不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扯开一个淡淡的笑痕,“看来你也不知这酒一定要喝热的这滋味才更加美味。”
“李嬷嬷将这酒拿下去热热,记得用本宫的羽扇壶。”皇后冷然的吩咐,而后又冲着北溟烟解释,“这羽扇壶有个特别的功效,就是保温效果特别好,用这壶的话就不用多次去加热了。”
北溟烟也不反驳,一副随皇后的样子,张嬷嬷很快也将糕点端了上来,很快桌子就被摆满了。
看着上面花色芬奇,香味浓郁的糕点,北溟烟直接拿起一块就往嘴里送,却被香秀从中拦住。
摇了摇头,香秀蹙眉看着她,在皇后这里还是小心为上。
隔开她的手,径直将糕点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味道还不错。
将一块糕点吃完,李嬷嬷就端着那壶酒上来了。
将酒壶放在皇后的面前,而后立刻退到了她的身后,眼神低垂着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可是身侧那紧紧握住的双手泄露了她的心情。
皇后将酒杯在两人面前各摆放了一个,然后满上,端起其中的一个酒杯递给她,又端起另一个,对着她的酒杯碰了下酒杯,抬头就饮了下去。姿态潇洒肆意,看着竟然很是狂妄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