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刘子翊传子翊为侍御史时永宁令李公孝四
岁丧母九岁外继其后父更别娶后妻至是而亡河
间刘炫以无抚育之恩议不解任子翊驳之曰传云
继母如母与母同也当以配父之尊居母之位齐杖
之制皆如亲母又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囗报囗者自
以本生非殊亲之与继也父虽自处傍尊之地于子
之情犹须隆其本重是以令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
并解官申其心丧父卒母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
心丧其继母嫁不解官此专据嫁者生文耳将知继
母在父之室则制同亲母若谓非有抚育之恩同之
行路何服之有乎服既有之心丧焉可独异三省令
旨其义甚明今言令许不解何其甚谬且后人者为
其父母囗未有变隔以亲继亲继既等故知心丧不
殊服问云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岂不以出母族绝
推而远之继母配父引而亲之乎子思曰为伋也妻
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是不为白也母定知服以
名重情因父亲所以圣人敦之以孝慈弘之以名义
是使子以名服同之亲母继以义报等之己生如谓
继母之来在子出之后制有浅深者考之经传未见
其文譬出后之人所后者初亡后之者始至此复可
以无抚育之恩而不服重乎昔长沙人王毖汉未为
上计诣京师既而吴魏隔绝毖于内国更娶生子昌
毖死后为东平相始知吴之母亡便情系居重不摄
职事于时议者不以为非然则继母之与前母于情
无别若要以抚育始生服制王昌复何足云乎又晋
镇南将军羊祜无子取弟子伊为子祜薨伊不服重
祜妻表闻伊辞曰伯生存养己伊不敢违然无父命
故还本生尚书彭礼议子之出养必由父命无命而
出是为叛子于是下诏从之然则心服之制不得缘
恩而生也论云礼者称情而立文仗义而设教还以
此义谕彼之情称情者称如母之情仗义者仗为子
之义名义分定然后能尊父顺名崇礼笃敬苟以母
养之恩始成母子则恩由彼至服自己来则慈母如
母何得待父命又云继母慈母本实路人临己养己
同之骨血若如斯言子不由父纵有恩育得如母乎
其慈继虽在三年之下而居齐期之上礼有伦例服
以称情继母本以名服岂藉恩之厚薄也至于兄弟
之子犹子也私昵之心实殊礼服之制无二彼言以
轻如重自以不同此谓如重之辞即同重法若使轻
重不等何得为如律云准枉法者但准其罪以枉法
论者即同真法律以弊刑礼以设教准者准拟之名
以者即真之称如以二字义用不殊礼律两文所防
是一将此明彼足见其义取譬伐柯何远之有又论
云取子为后者将以供承祧庙奉养己身不得使宗
子归其故宅以子道事本父之后妻也然本父后妻
因父而得母称若如来旨本父亦可无心丧乎何直
父之后妻论又云礼言旧君其尊岂复君乎已去其
位非复纯臣须言旧以殊之别有所重非复纯孝故
言其已见之目以其父之文是名异也此又非通论
何以言之其旧训殊所用亦别旧者易新之称其者
因彼之辞安得以相类哉至如礼云其父析薪其子
不克负荷传云卫虽小其君在焉若其父而有异其
君复有异乎斯不然矣斯不然矣今炫敢违礼乖令
侮圣干法使出后之子无情于本生名义之分有亏
于风俗徇饰非于明世强媒囗于礼经虽欲扬己露
才不觉言之伤理事奏竟从子翊之议
郑译传译字正义父道邕魏司空译颇有学识兼知
锺律善骑射译从祖开府文宽尚魏平阳公主则周
太祖元后之妹也主无子太祖令译后之由是译少
为太祖所亲文宽后诞二子译复归本生
房彦谦传彦谦字孝冲年十五出后叔父子贞事所
继母有逾本生子贞哀之抚养甚厚后丁所继母忧
勺饮不入口者五日
薛道衡传道衡以忆高颎帝令自尽妻子徙且末有
子五人收最知名出继族父孺孺与道衡偏相友爱
收初生即与孺为后养于孺宅至于成长殆不识本
生
唐书薛收传收字伯褒蒲州汾阴人隋内史侍郎道
衡子也出继从父孺年十二能属文以父不得死于
隋不肯仕郡举秀才不应
按隋书唐书所
载互异故并列之
崔植传植字公修佑甫弟庐江令婴甫子也佑甫病
谓妻曰吾殁当以庐江次子主吾祀及卒护丧者以
闻帝恻然召植使即丧次终服补弘文生
戴胄传冑无子以兄子至德为后至德干封中累迁
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阅十数年父子继为宰相
世诧其荣
辽史耶律隆运传隆运本姓韩名德让西南面招讨
使匡嗣之子也赐姓名薨无子清宁三年以魏王贴
不子耶鲁为嗣天祚立以皇子教卢斡继之
宋史李昉传昉字明远深州饶阳人父超晋工部郎
中集贤殿直学士从大父右资善大夫超无子以昉
为后初超未有子昉母谢方娠指腹谓叔母张曰生
男当与叔母为子故昉出继于超昉再相因表其事
求赠所生父母官诏赠其祖温太子太傅祖母权氏
莒国太夫人超太子太师谢氏郑国太夫人
蔡齐传齐无子以从子延庆为后既殁有遗腹子曰
延嗣延庆字仲远既为伯父齐后齐晚得子乃归其
宗籍家所有付之无一毫自予莱人义焉
宇文绍节传绍节字挺臣祖虚中签书枢密院事父
师援显谟阁待制父子皆以使北死无子孝宗愍之
命其族子绍节为之后
马廷鸾传廷鸾字翔仲本灼之子继灼兄光后甘贫
力学既冠里人聘为童子师遇有酒食馔则念母藜
藿不给为之食不下咽
曹觐传觐字仲宾曹修礼子也叔修古卒无子天章
阁待制杜祀为言于朝授觐建州司户参军为修古
后
司马梦求传梦求叙州人温国公光之后也母程归
及门夫死誓不他适旌其母曰节妇梦求其族子取
以为后
吕祖俭传祖俭除籍田令中丞何淡所生父继室周
氏死淡欲服伯母服下太常百官杂议祖俭贻书宰
相曰礼曰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今周氏非中丞
父之妻乎将不谓之母而谓之何中丞为风宪首而
以不孝令百僚何观焉
濮安懿王允让传允让字益之嘉佑四年薨年六十
五赠太尉中书令追封濮王谥安懿仁宗在位久无
子乃以王第十三子宗实为皇子仁宗崩皇子即位
是为英宗治平元年宰相韩琦等奏请下有司议濮
安懿王及谯国夫人王氏襄国夫人韩氏仙游县君
任氏合行典礼诏须大祥后议之二年乃诏礼官与
待制以上议翰林学士王珪等奏曰谨按仪礼丧服
为人后者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
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
子谓皆如亲子也又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传曰何以
期不二斩持重于大宗降其小宗也为人后者为其
昆弟传曰何以大功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也先王制
礼尊无二上若恭爱之心分于彼则不得专于此故
也是以秦汉以来帝王有自旁支入承大统者或推
尊其父母以为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议后世臣等不
敢引以为圣朝法况前代入继者多宫车晏驾之后
援立之策或出臣下非如仁宗皇帝年龄未衰深惟
宗庙之重祗承天地之意于宗室众多之中简推圣
明授以大业陛下亲为先帝之子然后继体承祧光
有天下濮安懿王虽于陛下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
然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子孙孙万世相
承皆先帝德也臣等窃以为濮王宜准先朝封赠期
亲尊属故事尊以高官大国谯国襄国仙游并封太
夫人考之古今为宜称于是中书奏王珪等所议未
见详定濮王当称何亲名与不名珪等议濮安于仁
宗为兄于皇帝宜称皇伯而不名如楚王泾王故事
中书又奏礼与令及五服年月敕出继之子于所继
所生皆称父母又汉宣帝光武皆称父为皇考今珪
等议称濮王为皇伯于典礼未有明据请下尚书省
集三省御史台议奏方议而皇太后手诏诘责执政
于是诏曰如闻集议不一权宜罢议令有司博求典
故以闻礼官范镇等又奏汉之称皇考称帝称皇立
寝庙序昭穆皆非陛下圣明之所法宜如前议为便
自是御史吕诲等弹奏欧阳修首建邪议韩琦曾公
亮赵囗附会不正之罪固请如王珪等议既而内出
皇太后手诏曰吾闻群臣议请皇帝封崇濮安懿王
至今未见施行吾载阅前史乃知自有故事濮安懿
王谯国夫人王氏襄国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可
令皇帝称亲濮安懿王称皇王氏韩氏任氏并称后
事方施行而英宗即日手诏曰称亲之礼谨遵慈训
追崇之典岂易克当且欲以茔为园即园立庙俾王
子孙主奉祠事翌日诲等以所论列弹奏不见听用
缴纳御史囗诰家居待罪诲等所列大抵以为前诏
称权罢集议后诏又称且欲以茔为园即追崇之意
未已英宗命合门以诰还之诲等力辞台职诲等既
出而濮议亦寝至神宗元丰二年诏以濮安懿王三
夫人可并称王夫人云
允让二十八子宗佑克己自约萧然若寒士好读书
尤喜学易嘉佑中从父允初未立嗣咸推其贤诏以
宗佑为后泣曰臣不幸幼失怙恃将终身悲慕忍为
人后乎敢以死请仁宗怜而从之
范镇传镇迁翰林学士中书议追尊濮王两制台谏
与之异诏礼官检详典礼镇判太常寺率其属言汉
宣帝于昭帝为孙光武于平帝为祖其父容可称皇
考议者犹非之谓其以小宗合大宗之统也今陛下
既以仁宗为考又加于濮王则其失非特汉二帝比
凡称帝若考若寝庙皆非是
司马光传英宗立光料必有追隆本生事即奏言汉
宣帝为孝昭后终不追尊卫太子史皇孙光武上继
元帝亦不追尊巨鹿南顿君此万世法也后诏两制
集议濮王典礼学士王珪等相视莫敢先光独奋笔
书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顾私亲王宜准封赠期
亲尊属故事称为皇伯高官大国极其尊荣议成珪
即命吏以其手囗为按既上与大臣意殊御史六人
争之力皆斥去光乞留之不可遂请与俱贬
欧阳修传英宗以疾未亲政皇太后垂帘左右交构
几成嫌隙韩琦奏事太后泣语之故琦以帝疾为解
太后意不释修进曰太后事仁宗数十年仁德着于
天下昔温成之宠太后处之裕如今母子之间反不
能容邪太后意稍和修复曰仁宗在位久德泽在人
故一日晏驾天下奉戴嗣君无一人敢异同者今太
后一妇人臣等五六书生耳非仁宗遗意天下谁肯
听从太后默然久之而罢修平生与人尽言无所隐
及执政士大夫有所干请辄面谕可否虽台谏官论
事亦必以是非诘之以是怨诽益众帝将追崇濮王
命有司议皆谓当称皇伯改封大国修引丧服记以
为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降三年为期而不没父母
之名以见服可降而名不可没也若本生之亲改称
皇伯历考前世皆无典据进封大国则又礼无加爵
之道故中书之议不与众同太后出手书许帝称亲
尊王为皇王夫人为后帝不敢当于是御史吕诲等
诋修主此议争论不已皆被逐惟蒋之奇之说合修
意修荐为御史
何淡传淡字自然进御史中丞淡有本生继母丧乞
有司定所服礼寺言当解官淡引不逮事之文乞下
给谏议之太学生乔朱有成等移书于淡谓足下
自长台谏此纲常之所系也四十余年以所生继母
事之及其终也反以为生不逮而不持心丧可乎奉
常礼所由出顾以台谏给舍议之识者有以窥之矣
澹乃去
高宗吴皇后传后开封人被选入宫与张氏并为婉
仪寻诏立为皇后初伯琮以宗子召入宫命张氏育
之后时为才人亦请得育一子于是得伯玖更名璩
中外议颇籍籍张氏卒并育于后后视之无间伯琮
性恭俭喜读书帝与后皆爱之封普安郡王后常语
帝曰普安其天日之表也帝与决立为皇子
癸辛杂识止安陈公振字震亨居吴门无子有同姓
昌世者为人端囗每加敬爱因延之家塾常从容与
言命继之事且托之访历久未有所启问之以难其
人为对则曰得如子者乃佳昌世皇恐不敢当又久
之问如初昌世谢未敢轻有所进乃曰如此则无出
于子矣昌世固辞不敢强之再三乃勉承命后因语
及曩尝梦谒家庙觉有拜于后者顾视则昌世也此
意遂决昌世以其泽入仕尝倅三衢摄郡于公帑纤
毫无所取穆陵闻之擢为郎淳佑间也
齐东野语何自然本何佾德显之子其母姚氏死即
出继何修德扬后佾再娶周氏及自然为中司日周
氏死自然以不逮事申审合解官申心丧下礼官议
以为母无亲继之别朝廷不以为然复下给舍台谏
议太学生朱九成等各上台谏书论其当去集议既
上虽以为礼有可疑义当从厚合听解官然竟以礼
律不载无所折衷自然去后数日书库官方庭坚于
隋书刘子翊传永宁令李公孝四岁丧母九岁外继
其后父更别娶后母至是而亡河间刘炫以无抚育
之恩议不解任子翊时为侍御史驳之曰传云继母
如母与母同也又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按期者
自以本生非殊亲之与继也又曰亲继既等心丧不
殊又曰如谓继母之来在子出之后制有浅深则出
后之人所后者初亡后之者始至此复可以无抚育
之恩而不服重乎又曰苟以母养之恩始成母子则
恩由彼至服自己来则慈母如母何待父命又曰继
母本以名服岂藉恩之厚薄也又曰炫敢违礼乖令
侮圣干法使出后之子无情于本生名义之分有污
于风俗事奏竟从子翊之议礼官具白于庙堂议乃
定乃知读书不多不足以断疑也
昌化章氏昆弟二人皆未有子其兄先抱育族人一
子未几其妻得翃其弟言兄既有子盍以所抱子与
我兄告其妻妻犹在蓐曰不然未有子而抱之甫得
子而弃之人其谓我何且新生那可保也弟请不已
嫂曰不得已宁以吾新生与之弟初不敢当嫂卒与
之已而二子皆成立长曰翃字景韩季曰诩字景虞
翃之子樵槱诩之孙铸鉴皆相继登第遂为名族孝
友睦囗之报如此妇人有识尤可尚也
闻见前录司马温公以康节之故遇其孤伯温甚厚
公无子以族人之子康为嗣康字公休其贤似公识
者谓天故生之也公休与伯温交游益厚公薨公休
免丧元佑间方欲大用亦不幸特赠谏议大夫公休
有子植方数岁公休素以属伯温至范纯夫内翰辈
皆曰将以成温公之后者非伯温不可朝廷知之伯
温自长子县尉移西京国子监教授俾植得以卒业
因经纪司马氏之家植字子立既长其贤如公休天
下谓真温公门户中人也亦早死无子温公之世遂
绝
金史移剌履传履父聿鲁早亡聿之族兄兴平军
节度使德元无子以履为后方五岁晚卧庑下见微
云往来天际忽谓乳母曰此所谓卧看青天行白云
者耶德元闻之惊曰是子当以文学名世及长德元
生子震德元殁尽推家赀与之
卫绍王传卫绍王六子大定二十六年赐名猛安曰
琚按出曰瑄按辰曰璪泰和七年诏按辰出继郑王
永蹈后诏曰朕追惟郑邸误蹈非彝囗窆原野多历
岁年怛然轸怀有不能已乃诏追复王爵备礼改葬
今稽式古典命汝为郑王后守其祭祀
元史魏初传初从祖璠无子以初为后初好读书尤
长于春秋为文简而有法比冠有声中统元年始立
中书省辟为掾史兼掌书记未几以祖母老辞归隐
居教授会诏左丞许衡学士窦默及京师诸儒各陈
经史所载前代帝王嘉言善政选进读之士有司以
初应诏帝雅重璠名方之古直询知初为璠子叹奖
久之即授国史院编修官
辍耕录俞俊娶也先普化次兄丑驴女博颜帖木儿
无他兄弟因利也先之财愿继其后竟不恤亲父小
宗之祀为重博颜帖木儿将赴乡试谓人曰若忝一
荐有司以礼敦遣先就北宅上马赴府公宴毕却归
新宅下马北宅丑驴所居新宅也先普化所居人戏
之曰昔人有二天今子有二父何其幸欤博颜帖木
儿赧甚
明外史晋恭王棡传端王知烊薨无子再从子简王
新嗣靖王庶子新化王表槏荣泽王表囗皆怀王
弟端王诸父也表槏前死谥恭裕子知嗣为新化
王亦前死谥端和二子新新囗端王请新嗣新
化王未封而端王薨表囗谋摄府事端王妃王氏曰
王无后次及新化王新化王父子卒有孙新在即
召入府拜几筵为丧主表囗忿曰我尊行顾不得王
上疏言新端和王长子不得为人后新宜嗣新
化王新囗宜嗣晋王礼部议新宜嗣追封祖表槏
为安王父知爝为康王
兴献皇帝佑杬传佑杬宪宗第三子正德十四年薨
谥曰献王薨二年而武宗崩召世子入嗣是为世宗
礼臣毛澄等援汉定陶宋濮王故事考孝宗改称佑
杬为皇叔父兴献大王王妃蒋为皇叔母帝命集议
未决进士张璁上书请帝兴献王帝大悦会王妃至
自安陆止通州不入帝恚甚启张太后欲避天子位
奉王妃归藩群臣惶惧太后命进王为兴献帝妃为
兴国后璁更为大礼或问以进而主事霍韬桂萼给
事中熊浃议与璁合帝益心动谕辅臣杨廷和蒋冕
毛纪帝后加称皇廷和等不奉诏合廷臣争之未决
嘉靖元年禁中火廷和及给事中邓继曾朱鸣阳引
五行五事为废礼之证乃辍称皇议加称本生父兴
献帝设安陆祠署视祖陵用太常卿汪举议祭用十
二笾豆乐用八佾帝心终不慊璁益引都御史席书
吏部郎方献夫及黄绾黄宗明疏为助三年三月加
称帝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兴国太后为本生母
章圣皇太后建庙于奉先殿侧以席书为礼部尚书
专其事建室奉天殿西曰观德殿祭如太庙召璁萼
献夫为翰林学士修撰吕楠邹守益少卿胡侍御史
段续陈相皆以劾书等得罪璁益言考孝宗称献皇
帝本生父之妄七月谕去献皇帝本生号九月诏伯
孝宗兄武宗称献皇帝曰皇考璁萼等骤贵干进险
谲者争以言礼希上意百户随金录事钱子勋言献
皇帝宜迁葬天寿山帝谓不宜泄王气乃止尊陵名
曰显陵黄屋监卫如七陵光禄署丞何渊请立世室
太庙七年命璁等集明伦大典复追论廷和等罪加
上尊谥恭睿渊仁宽穆纯圣献皇帝亲制显陵碑封
松林山为纯德山从祀方泽次五镇以安陆州为承
天府十七年四月通州同知丰坊请加尊皇考庙号
称宗以配上帝是月加上尊谥知天守道洪德渊仁
宽穆纯圣恭俭敬文献皇帝庙号睿宗祔太庙其年
十二月太后崩上尊谥曰慈孝贞顺仁敬诚一安天
诞圣献皇后初杨廷和等议以益王次子崇仁王厚
炫为兴王奉献王祀帝不允封除初献帝有长子厚
熙生五日而卒嘉靖四年赠岳王谥怀
毛澄传澄字宪清昆山人武宗崩澄偕大学士梁储
寿宁侯张鹤龄驸马崔元太监韦霦等迎兴献王长
子厚熜于安陆既至将谒见有议用天子礼者澄曰
今即如此后何以加岂他日劝进辞让之礼当遂废
乎世宗践阼甫六日有旨议献王主祀及尊称澄大
会文武群臣上议曰考汉成帝立定陶王为皇太子
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奉共王祀共王者皇太子
本生父时大司空师丹以为恩义备至今陛下入承
大统宜如定陶王故事以益王第二子崇仁王厚炫
继兴王后袭封兴王主祀事又考宋濮安懿王之子
入继仁宗后是为英宗司马光谓濮王宜尊以高官
大爵称皇伯而不名范镇亦言陛下既考仁宗若复
以濮王为考于义未当乃立濮王园庙以宗朴为濮
国公奉濮王祀程颐之言曰为人后者谓所后为父
母而谓所生为伯叔父母此生人之大伦也然所生
之义至尊至大宜别立殊称曰皇伯叔父某国大王
则正统既明而所生亦尊崇极矣今兴献王于孝宗
为弟于陛下为本生父与濮安懿王事正相等陛下
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大王
妃为皇叔母兴献王妃凡祭告兴献王及上笺于妃
俱自称侄皇帝某则正统私亲恩礼兼尽可以为万
世法议上帝愠曰父母可更易若是耶五月四日旨
下再议澄复会廷臣上议曰礼为人后者为之子自
天子至庶人一也兴献王子惟陛下一人既入继大
统奉祀宗庙是以臣等前议欲令崇仁王厚炫主兴
献王祀至于称号陛下宜称为皇叔父兴献大王自
称侄皇帝名实以宋程颐之说为可据也本朝之制
皇帝于宗藩尊行止称伯父叔父自称皇帝而不名
今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大王又自称名尊崇之典已
至臣等不敢复有所议因录程颐代彭思永议濮王
礼疏进览帝不从其月二十四日命博考前代典礼
再议以闻澄乃复会廷臣上议曰臣等会议者再请
改称兴献王为叔父者明大统之尊无二也然加皇
字于叔父之上则凡为陛下伯叔诸父皆莫能与之
齐矣加大字于王之上则天下诸王皆莫得而囗之
矣兴献王称号既定则王妃称号亦随之天下王妃
亦无以同其尊矣况陛下养以天下所以乐其心不
违其志岂一家一国之养可同日语哉此孔子所谓
事之以礼者其他推尊之说称亲之议似为非礼推
尊之非莫详于魏明帝之诏称亲之非莫详于宋程
颐之议至当之礼要不出于此并录上魏明帝诏书
当是时帝既锐欲推崇所生而进士张璁复抗疏极
言礼官之谬帝益心动持澄等疏久不下至八月朔
再命集议澄等乃复上议曰先王制礼本乎人情武
宗既无子嗣又鲜兄弟援立陛下于宪庙诸孙之中
是武宗以陛下为同胞之弟考孝宗母慈寿无可疑
矣可复顾私亲哉疏入帝不怿复留中会给事中邢
寰请议宪庙王妃邵氏徽号澄上言王妃诞生献王
实陛下所自出但既承大统则宜考孝宗而母慈寿
太后矣孝宗于宪庙皇妃宜称皇太妃则在陛下宜
称皇太太妃如此则彝伦既正恩义亦笃疏入报闻
其月帝以母妃将至下礼官议其仪澄等请由崇文
门入东安门帝不可乃议由正阳左门入大明东门
帝又不可澄等执议如初帝乃自定其仪悉由中门
入时尊崇礼犹未定张璁复进大礼或问帝益向之
至九月末乃下澄等前疏复令博采舆论以闻澄等
知势不可已谋于内阁加称兴王为帝妃为后而以
皇太后懿旨行之乃上疏曰陛下孝心纯笃亲洒宸
翰谕以至情天地百神实所共鉴但臣等一得之愚
已尽于前议兹欲仰慰圣心使宜于今而不戾乎情
合乎古而无悖乎义则有密勿股肱在非臣等有司
所敢擅也帝迫于众议乃以十月二日谕廷臣以慈
寿皇太后旨加兴王号曰兴献帝妃曰兴国太后皇
妃邵氏亦尊为皇太后既诏告天下加恩百僚矣十
二月十日复传谕加称皇帝内阁杨廷和等既封还
御批帝犹不允于是澄等抗疏力争又偕九卿乔宇
等合谏帝意未回澄犹执奏不已明年嘉靖元年正
月清宁宫后三小宫灾澄复以为言会朝臣亦多谏
者事迄获止澄端亮有学行论事侃侃不挠帝欲推
崇所生尝遣中官谕意至长跪稽首澄骇愕急扶之
起其人曰上意也上言人孰无父母奈何使我不获
伸必祈公易议因出囊金畀澄澄奋然曰老臣悖耄
不能隳典礼独有一去不与议已耳抗疏引疾至五
六上帝辄慰留不允二年四月疾甚复力请乃许之
舟至兴济而卒
张璁传璁字秉用永嘉人举于乡七会试不第正德
十六年登第世宗初践祚议追崇所生父兴献王廷
臣持之议三上三却璁测知帝意以是年七月朔上
疏曰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
下养陛下嗣登大宝即议追尊圣考以正其号奉迎
圣母以致其养诚大孝也廷议执汉定陶宋濮王故
事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顾私亲夫天下岂有无
父母之国哉记曰礼非天降非地出人情而已汉哀
帝宋英宗固定陶濮王子然成帝仁宗皆预立为嗣
养之宫中其为人后之义甚明故师丹司马光之论
行于彼一时则可今武宗无嗣大臣遵祖训以陛下
伦序当立而迎立之遗诏直曰兴献王长子未尝着
为人后之义则陛下之兴实所以承祖宗之统与预
立为嗣养之宫中者较然不同议者谓孝庙德泽在
人不可无后假令圣考尚存嗣位今日恐弟亦无后
兄之义且迎养圣母以母之亲也称皇叔母则当以
君臣礼见恐子无臣母之义礼长子不得为人后圣
考止生陛下一人利天下而为人后恐子无自绝其
父母之义故在陛下谓入继祖后而得不废其尊亲
则可谓为人后以自绝其亲则不可夫统与嗣不同
非必父死子立也汉文承惠帝后则以弟继宣帝承
昭帝后则以兄孙继若必夺此父子之亲建彼父子
之号然后谓之继统则古有称高伯祖皇伯考者皆
不得谓之统乎臣窃谓今日之礼宜别立圣考庙于
京师使得隆尊亲之孝且使母以子贵尊与父同则
圣考不失其为父圣母不失其为母矣帝方扼廷议
得璁疏大喜曰此论出吾父子获全矣亟下廷臣议
廷臣大怪駴交起击之礼官毛澄等执如初会献王
妃至通州闻尊称礼未定止不肯入帝闻而泣欲避
位归藩璁知之益自喜乃着大礼或问上之且曰非
天子不议礼愿奋独断揭父子大伦明告中外以皇
叔父皇叔母不正之名决不可称然后大伦正而大
礼定其意盖不欲礼官议也朝士益恶之其冬兴王
加称兴献帝璁亦除南京刑部主事以去追崇议且
寝至嘉靖三年正月帝得桂萼疏心动复下廷议汪
俊代毛澄为礼部执如澄璁复上疏曰陛下遵兄终
弟及之训论序当立礼官不思陛下实入继大统之
君而强比与为人后之例绝献帝天性之恩蔑武宗
相传之统致陛下父子伯侄兄弟名实俱紊宁负天
子不敢忤权臣此何心也伏睹圣谕云兴献王独生
朕一人既不得承绪又不得徽称罔极之恩何由得
报执政窥测上心有见于推尊之重故今日争一帝
字明日争一皇字而陛下之心亦日以不帝不皇为
歉既而加称为帝谓陛下心既慰矣故留一皇字以
觇陛下将来未尽之心遂敢称孝宗为皇考称兴献
帝为本生父父子之名既更推崇之义安在乃遽诏
告天下乘陛下不觉陷以不孝礼曰君子不夺人之
亲疏不可夺亲也陛下尊为万乘父子之亲不可得
而夺之又可容人之夺之乎故今日之礼不在皇与
不皇惟在考与不考若徒争一皇字则执政必姑以
是塞今日之议陛下亦姑以是满今日之心臣恐天
下知礼者必将非笑无已也与桂萼第二疏同上帝
益大喜立召两人赴京命未逮两人及黄崇明黄绾
复合疏力争及献帝改称本生皇考阁臣以尊称既
定请停召命帝不得已从之二人已在道复驰疏曰
礼官惧臣等面质故先为此术求遂其私若不亟去
本生之称天下后世终以陛下为孝宗之子堕礼官
欺蔽中矣帝益心动复召二人比抵都众汹汹欲扑
杀之萼惧不敢出璁阅数日始朝给事御史张翀郑
本公等连章力攻帝益不悦特授二人翰林学士二
人力辞且请面折廷臣之非给事御史李学曾吉棠
等言璁萼曲学阿世圣世所必诛以传奉为学士累
圣德不少御史段续陈相又特疏论并及席书帝责
学曾等对状下续相诏狱刑部尚书赵鉴亦请置璁
萼于理语人曰得俞旨便捶杀之帝责以朋奸亦令
对状璁萼乃复列欺罔十三事力折廷臣及廷臣伏
阙哭争尽系诏狱予杖由是衣冠丧气璁等势大张
其年八月卒用其议以定
殷士儋传士儋字正甫拜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世
宗定宗藩条例亲王无后以兄弟及兄弟之子嗣不
得以旁支继嘉靖末肃怀王薨无子其大母定王妃
请以辅国将军缙嗣礼部议缙实怀王从叔不
可承祧诏许以将军摄府事及帝即位定王妃复请
前尚书高仪执不可得旨如先帝令缙乃重赂中
官属宗人为奏祈必得士儋持之甚力帝以肃藩越
在远塞不王无以镇之遂许缙嗣士儋又疏争且
曰肃府自甘州徙兰州实内地即云边郡宜别选郡
王贤者理府事帝意坚不可夺士儋乃请封为郡王
诸宗如缙者率以此令从事帝终不许
王焘传焘字浚仲昆山人少孤贫九岁为人后族人
有谋其产者焘举以让之独迎养嗣祖母及母惟谨
郑濂传郑文厚生钦铢文融无子以钦嗣钦尝刺血
疗本生父文厚疾
秦文传文引疾归惟日督教子姓弟礼礼子鸣雷出
后伯父文嘉靖二十二年举进士第一授修撰终南
京礼部尚书
丁士美传士美同时馆阁着声者诸大绶字端甫授
修撰三年秩满当受封故事为人后者封不及本生
父母大绶出后叔父疏请以己恩命貤封所生自是
永制后居本生父母丧衰绖蔬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