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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如果你肯留在宫中,本宫会给你最好的,独宠你一个!”当圣上还不是圣上时,亲口的承诺,会给童洛玄带来享用一生的荣华,与世间女子羡慕的宠爱。

岂不成了红颜祸水?当时一身清冷的童洛玄尚带着庵堂内的香火气,回拒道,“奴婢只是奴婢,配不起殿下。”

“你是童家的女儿,是吴王妃的妹妹,怎么会不配?只要你愿意,本宫绝对不会始乱终弃。”犹然记得刘涵当时的决然,童洛玄哪里扭得过他,目光苍茫的回道,“殿下如果想让奴婢留在宫中,皇太后自然不会反对,奴婢也当顺从,不过,奴婢有个小小的请求,望殿下成全。”

“你说!”也许是听到童洛玄会留在宫中,刘涵的眼中燃起小小的火焰,却听她道,“奴婢想去冷宫,当初皇太后本欲将奴婢罚于冷宫之中,这一次,权当奴婢自罚,且,希望殿下留下袁兰,一片痴心,此情可待。”

顿时冷下脸来的刘涵,听明白其中意思,她可以留,但要居于冷宫之中,且要他收了袁兰。

“做不到,你不留?”刘涵即不想让她独居于冷宫之中,更不想娶自己敬而远之的女子,却见童洛玄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一疼,刘涵头脑一热,几分赌气,几分怨恨的将此事应承下来,不知,现在的他可曾后悔。

将烛火挑亮,陷入回忆的童洛玄笑着回神,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难得想起。

当时的圣上也算痴情,不过是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也可以做到专心致志,也是不易,现时宠爱若妃,也是看着她的容貌,想着另一个人。

披了件单衣,提着灯笼,站在门外,看着天空挂着的那轮明月,弯弯的挂在天空,为炎热的天气散下些许清凉。

冷宫,真的很冷,是冷清,是冷寂,是孤独,是难以坚守的心寒。

童洛玄却有自己的爱好,闲时打扫院子,闷时看看书,哼着小曲坐在院中赏着一成不变的风景,偶尔从壁洞中偷偷溜出宫。

一阵夜风吹扶了童洛玄的发丝,也吹进了衣衫,有些微冷,却令她回忆起如何从冷宫搬到曼菲苑,又是一件令人脸红的往事。

当时,雪下得正欢,童洛玄顶着稀稀落落的雪花,在院中清扫着,毕竟是住在冷宫,条件不比其他宫中,只穿了单袄的她为了取暖不住的打扫着,总算有了热水。

搓着手,看着茫茫一片的白色,心中阵阵凄然,好似在雪中也曾有过回过,只是现在想不起。

“何苦呢?”一件厚重的衣袄披在她的身上,双手被紧紧握住,为她取暖,刹那间的迷惘,低头见到厚袄是灿灿的金色时,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跪在雪上唱喏道,“奴婢见过圣上。”

“为何只穿了单衣,为何会在扫雪?看你的样子,清瘦了太多,难道宫里人对你不好?”刘涵心疼的扶起童洛玄,就算他成为一国之君,心中依然有一片软软的角落被占据着,此时,那个角落尽是满满的心痛,自己心中的女子被如此虐待,初登基的自己却无暇以顾。

起身的童洛玄,知道这是个时机,助袁兰的时机,开口道,“圣上说笑了,冷宫自然不比其他宫中,奴婢是侍候在冷宫内的。”

“冷宫……也不应该这样!”刘涵不解的缓道,伸手握住童洛玄的手,不容她拒绝,小心翼翼的替她取暖。冷宫他也曾过来,之所以是冷宫并非是犯了罪的妃子才会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真的很冷,不知缘由的弃用多年,平时也只是固定的宫侍打扫,现在却是童洛玄一个人的重担。

“奴婢自己选择的冷宫,奴婢愿意承受!”童洛玄的笑容不达眼底,看起来尽是落寞与绝望,“奴婢与袁美人相交的事,宫中无人不知,她的脾气,圣上是知道的,她得罪了人,自然会连累了奴婢,有时候奴婢在想,为何当时会与袁美人相交,而不是魏姑娘?”

一句话,因袁美人受到责难而牵扯于她,她的苦,是因为袁美人无力还击。

慢慢松开童洛玄的手,刘涵的心底也是阵阵冰冷,“你想朕怎么做?”

“圣上言重了!”童洛玄惶恐的说道,“奴婢知错,奴婢不应该在圣上面前发牢骚,奴婢……”

眨眼间,童洛玄就被丢在雪地之中,刘涵的背景慢慢消失在冷宫之中,她的脸上则慢慢堆起笑容,是目的达到了,或是刘涵被激怒了,都不重要,重要是的……刘涵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待心情一好,自然就会处理。

不知不觉,童洛玄的脸上挂满了泪珠,被冷风一吹,似要结成冰晶。

袁兰突的被册封为皇后,童洛玄也从空无一人的冷宫,搬回空无一人的曼菲苑,她初时是请希望回到曼菲苑,也曾留了几日,无奈人多口杂,反不如冷宫安静,她再回来时,整个曼菲苑,已经变成第二座祈安宫,另一座冷宫。

突的打了个喷嚏,童洛玄吸了吸鼻子,分明是炎热夏季,自己却在回忆之时,像是置身于那片冰冷的雪地中,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苍白。

天再热,夜时都是微冷的,童洛玄紧了紧身上的衣物,顺手拍走几只蚊蝇,转身欲要进屋时,腰间突然一紧,错愕的她几乎本能的欲要反击,却听到来者说着醉语,“洛玄,你是个魔鬼。”

是刘涵,是当今圣上?童洛玄刹时苍白了脸,挣扎着跪拜道,“奴婢见过圣上。”随着她的跪倒,紧环住她的刘涵也顺势坐到了地上,“洛玄,你看,好多雪,好美的雪……”

雪?伏天哪里来的雪?一个提着酒壶,一个紧环的刘涵,靠在童洛玄的肩膀上吐着醉语,“洛玄,你那么小,站在雪里像个娃娃,本宫想留住这个娃娃……”在醉酒后的刘涵眼中,童洛玄是跟在皇祖母身边的侍女,一年雪天,她出来迎接身为太子的她,远远的就见她站在雪地上等待着,时不时的伸出手来接住雪花,小心翼翼……

“圣上,您喝多了!奴婢扶您……”童洛玄吃力的扶起刘涵,若非刘涵尚有几分清醒,怕是会赖在地上不肯起身,满心疑问的童洛玄寻向刘涵身后,怎么没有宫侍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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