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震怒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认识这块玉佩的,像是德妃,他们虽然也有疑惑,但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而不认识这玉佩的,则胆战心惊,深怕自己和这次的刺杀扯上任何的关系。
我跪在地上,装着与这玉佩从未见过。看着皇上怒气冲天,我知道这次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可是,我们还是将皇上想得太过简单了,他并没有急于揭露这玉佩的主人,而是强压下怒火,甚至没有我们预料中一般会立刻回京审问八阿哥。
皇上不愧是皇上,他想得永远要比我们缜密。皇上先是重重责罚了一众官员,责罚他们保护不力,又喝止太子不要再提及此事。
“皇阿玛,为什么不提,难道您还不清楚这件事儿是谁干的吗?”太子指着那玉佩有些不敢相信,“难道皇阿玛不在乎儿臣的生死吗?”
“这件事情回京再议,现在谁都不许再提起此事,违者重罚!”皇上坚持自己的原则,一甩手,留下厅里所有的人愣在当常
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难道皇上明明知道八阿哥有嫌疑,却碍于面子不愿意承认,还是有别的理由呢?要是皇上最终还是将此事压了下去,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等我起身的时候,却见到十三阿哥朝我使了一个眼色,难道他们有后续的计划?
这晚的晚宴照旧举行,说实话我真是佩服皇上的冷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气定神闲。
演习进行到一半,十三阿哥朝我这儿望了一眼,而后悄悄地退出了宴会场地。接着我也像德妃告了假,借口离开了。
今晚的守卫比昨晚的增加了两倍不止,我有些发愁,这么密集的守卫十三阿哥要怎么与我说话。
朝着十三阿哥离开的方向,我走了好一阵儿,除了迎面朝我行礼的侍卫,我竟然没有看到十三阿哥的踪迹。
我左顾右盼地到了柴房门口,见到房门半掩,就试探性地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我刚进门,十三阿哥就一把将我拉进了里屋,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朝他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问:“昨晚的刺客不是四阿哥的人,你觉得会是谁?”
“我已经传信给了四哥,他们会马上着手去查的,现在的问题是皇阿玛迟迟不归恐怕是想要在杭州将事情完全查清楚,这对我们很不利。”
十三阿哥也将声音压得极低:“要是皇阿玛真查出来刺客的真是身份,那么我们陷害八阿哥的事情很有可能暴露,以后想要再陷害他就有难度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只有让皇阿玛立刻回京,这边的事情留给司锐他们去解决,不然我们大家都有危险。”
让皇上回京?这该怎么做才行呢?
十三阿哥又接着说:“离开京城的时候,四哥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药粉!我想起来了,真不愧是四阿哥,他什么都料到了,他知道皇上不会这么容易糊弄,所以安排了这一招。
我在黑暗中朝十三阿哥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要想向德妃下毒,对我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连着两天,我偷偷地将药粉洒在了德妃的茶水中,所以到了第三天,她就病倒了。
德妃起不来身体,病得沉重,随行的太医说了病情,说是现在最好能回宫去治疗。
“皇上,臣妾不碍事的,都是老毛病了,等皇上巡视完了再回去吧。”
德妃对着来探望的皇上,透着歉意地说着。
“爱妃身体不适,再加上朕这几个月下来也有些乏了,咱们就回去吧。”
皇上拉着德妃的手,脸上透着关爱。
“李德全,传旨下去,让所有人准备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回京。”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准备起来,这一声命令也让我终于定下心来。
深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手边放着胤祯刚刚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函。
他已经知道了我受挟持的事情,他说他恨不得立刻到杭州来确认我没事儿。
其实不是不感动,这几个月来,我每隔几天都能收到胤祯的信。
我一封都没有回,但是他还是不间断地问候。
有时仅仅只写了让我注意身体几个字,却还是让送信人累死累活地跑上一趟。
现在就要回京了,我拿着手边这一摞厚厚的信件,心里对见到胤祯既期待,又忧虑。
期待是因为思念,而忧虑的却是这次回京后我们要面对的一切吧。
要是真向八阿哥发难,胤祯你会怎么做,誓死护佑他吗?
我将头蒙进被子里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咚咚”门上发出了细微的响声,我还以为是错觉,可是这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心里有些警觉,但还是走过去开了门。可是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守卫成拨儿地走了过去。
我正想重新回到房间里,却发现头顶有声。
司锐正在梁上冲我做着不要发出声音的手势,样子非常滑稽。
我领会了,先进了房间,而后司锐就顺利地进来了。
“要是被人发现你就活不成了。”我不敢太大声,只能压着声音。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他说着将一包东西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
“里面有些信号烟花,要是路上遇到刺客,可以发射这个,”他将包袱打开,“还有这柄短刀,你随身带着。”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拿出一样又一样:“我在大队人马的保护中,不会有危险的。”
“难说,上次你不就被挟持了,而且那伙人不会放过最后的机会,你要小心些。”
司锐一本正经地说着。
“你就为了给我这个,还冒险到这里来啊?让十三阿哥给我不就好了。”
司锐突然咳嗽了一声:”怎么这么多话,让你拿着就拿着。”
他将东西往我怀里一塞,转身就想走。
“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了。 别从西门出去,现在西门的守卫很多。”我还是补上了几句话。
“嗯。你自己小心。”司锐说完就从窗户翻了出去,无声无息。
能让司锐这么紧张的一伙儿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我将短刀和信号藏进了衣袖,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