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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雪鸿泪史》出世后,余知阅者将分为两派:爱余者为一派,訾余者又为一派。爱余者之言曰:“此枕亚之伤心著作也。”訾余者之言曰:“此枕亚之写真影片也。”爱余者之言,余不能不感;訾余者之言,余亦不敢不承。何也?无论其为爱为訾,皆认余为有情种子也。余之果为有情种子与否,余未敢自认,而人代余认之,则余复何辞?

近小说潮流,风靡宇内,言情之书,作者伙矣。或艳或哀,各极其致,以余书参观之,果有一毫相似否?艳情不能言,而言哀情;普通之哀情不能言,而言此想入非非索寞无味之哀情。然则余岂真能言情者哉?抑余岂真肯剪绿裁红,摇笔弄墨,追随当世诸小说家后,为此旖旎风流悱恻缠绵之文字,耸动一时庸众之耳目哉?余所言之情,实为当世兴高采烈之诸小说家所吐弃而不屑道者,此可以证余心之孤,而余书之所以不愿以言情小说名也。

余著是书,意别有在,脑筋中实并未有“小说”二字,深愿阅者勿以小说眼光误余之书。使以小说视此书,则余仅为无聊可怜、随波逐流之小说家,则余能不掷笔长吁、椎心痛哭!昔有苦吟者之诗曰:“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余愿即借此二十字以题余书,并质阅者。

乙卯十二月二十日,东海三郎自序于沪滨之望鸿楼。

言情小说者,情种之写真也。天生情种固不易,而为此情种之写真更大难。而世之自命为小说家者有言曰:“小说为文人遣兴之作,非历史也,非纪传也,有其文不必有其事,凭虚构造之可也;有其事不必求其实,穿凿附会之可也。”噫!此大谬也。此小说之所以仅成其为小说也。

今之世小说多矣,言情小说尤汗牛充栋,后生小子读得几册书,识得几个字,遽东涂西抹,摇笔弄唇,诩诩然号于人曰:“吾能为情种写真也。”实则情种之所以为情种,彼固何尝梦见之!盖情种有情种之真相,情种有情种之特性,此真相,此特性,惟情种能知之,惟情种能自知之,断非彼东涂西抹、摇笔弄唇之小说家所得而凭虚构造穿凿附会者也。

余尝谓作言情小说为情种写真,欲求其于情种之真相,能惟妙惟肖,于情种之特性,能绘声绘影,无假饰,无虚伪,非以情种现身说法自道之不能。否则必其人之亦为情种,斯能设身处地,以己身作影,为他人写照也。

是说也,余尝以质余弟枕亚。今以《雪鸿泪史》与《玉梨魂》参观之,不啻为余说作一根据也。夫梦霞情种也,世惟情种能知情种之所以为情种,能知之斯能道之,此《玉梨魂》之所以作也。亦惟情种能自知其所以为情种,能自知之斯能自道之,此《玉梨魂》后所以又有《泪史》之作也。

《泪史》与《玉梨魂》,同为言情之作,惟《玉梨魂》为枕亚之作,而《泪史》则为梦霞之自道。枕亚之作,为设身处地;而梦霞之自道,则为现身说法。然梦霞与枕亚,固同一情种,而《泪史》与《玉梨魂》虽互有出入,可互相引证,乃同一情种之写真也。然则谓枕亚为梦霞之知己也可,谓梦霞为枕亚之影子也亦无不可;谓《玉梨魂》为此情种之写真也可,谓《泪史》为彼情种之摄影也亦无不可。

枕亚自谓有《泪史》而《玉梨魂》可以尽毁;余则谓有枕亚而梦霞可以不死。世之阅过《玉梨魂》而再读《泪史》者,当韪余言。至其文词之哀感顽艳,与《玉梨魂》如出一手。而枕亚又自谓有崔灏上头之感,则余又何言?

四年十一月海虞徐天啸序于粤西浔州旅次。

虞山崔巍,其灵秀所钟耶?不然,何代生文人,迄今后进云兴也。夫今国势陵夷,国纲不振。茫茫华域,日簸荡于愁云惨雾之中,凡百弱点,不遑论矣。即以文字之微,冥冥之中,亦日随国弱而俱微,长此滔滔以不返,其末也,吾恐不忍言矣。而虞山诸君子,颇能发扬皇厉,日以笔花墨雨,灌溉文字而光大之。文字振微之机,或能于千钧一发中,露一毫生意欤!徐子枕亚,庸中佼佼,歇浦骚台,日见其飞腾上达。曩著《玉梨魂》,颇有蜚誉,近又以何梦霞日记付刊,风行一时,操券可待。走与梦霞,稍附姻娅,《玉梨魂》事,知之甚审。故走于《玉梨魂》一书,赏其才华绮丽,凄咽缠绵,他事则未敢知也。

嗟嗟枕亚,既秉以生花吐凤之才,似宜善用,则何事不可成?何事不可为?泣鬼神而动风雨,抗衡千载,媲美古人,正未遑多让。奈何日为小说家言,孜孜忘倦以自弃耶?然而浪迹天涯,伤心已惯,负韩非之孤愤,怀长吉之心肝,情动于中,胡能自己不得不寄情《说郛》!日作过激之谈,以抒其牢骚郁勃之怀,是亦非可厚非也。境靡苦斯文字亦靡工,《雪鸿泪史》斯杰构也。猿啼巫峡,鹃泣空山,展读一过,真不知是泪是血耳。

乙卯梁秦蛩秋撰。

徐子枕亚,古屈灵均之俦出。雅不欲以斯文著,无如生当浊世,壮志莫伸,外感既深,内情斯泄,于是以典赡高华之笔,写缠绵悱恻之文,寓救世于稗官,舒愤懑于儿女,而《雪鸿泪史》诞生矣。

顾读者第服其文情之挚,文思之奇,文言之富,文旨之纯,谓深合古者风人之旨,而得近世小说界中所未曾有,抑知此书成而徐子之文光、徐子之泪亦随之而竭耶!是故《雪鸿泪史》者,亦徐子之《离骚》也,乌得以小说目之!

嗟乎!方徐子下笔草此时,国是纵极阽危,而告朔虽虚,饩羊犹在。今则邪说暴行,萧艾充涂,茫茫夏域,将并此具文之典而犹去焉。此虽志得气扬之士对之,犹不免魂销而骨挫,矧伤时善哭之徐子耶?然则继自今徐子殆又有《远游》、《天问》之赋也夫,虽然,吾深愿徐子之不复作也。

顾柘村撰。

写情难,写对于不能用情之人而又不能不用之情为尤难。吾国小说,传者多矣,而言情者乃寥寥。岂吾国人皆榛榛如草木,发鹿豕,不知情之高尚可贵乎?然而《石头记》、《牡丹亭》、《花月痕》又何以称焉?则知吾国人固非不知情之高尚可贵也。知情之高尚可贵,而言情之作,传者乃寥寥,则言情之作,舍《石头记》、《牡丹亭》、《花月痕》外,更无有惬心贵当令人爱慕不忘者,又可知也。故曰:写情难也。

夫《石头记》写宝黛之情。宝黛固中表亲,一则中馈犹虚,一则深闺待字,两情既洽,苟无家庭之阻力,欲成有情眷属,易如反掌耳。

《牡丹亭》写柳杜之情,柳为落魄书生,杜为离魂倩女,皆非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者,欲谐伉俪,即亦匪难。

若《花月痕》写韦刘之情,则以坎坷名士而遇沦落佳人,同病相怜,遂相缱绻,虽非用情之正轨,然《闲情》一赋,不损渊明高节;司马青衫,伤心人别有怀抱,固亦不得谓为名教之罪人。

是三书所写之情,皆非对于不能用情之人而又不能不用之情为可比也。既非对于不能用情之人,而又不能不用之情,则是普通之情。写普通之情难,而究非大难,故能工。使易其写普通之情者,以写此对于不能用情之人而又不能不用之情,则工者或未必工。故曰:写情难。写对于不能用情之人而又不能不用之情尤难也。

曷言乎对于不能用情之人而又不能不用之情也?彼梨影者,新寡文君也;而梦霞者,则才同相如,品非相如之比者也,其对于梨影,固不能用情之人也。然而佳人命薄,才子情多,一念怜才,半生知己,惺惺惜惺惺,当有未能忘情者矣,所谓不能不用情者此也。

写此对于不能用情之人,而又不能不用之情,其范围极狭,过则滥,不及则不能感人。记所谓“发乎情止乎礼”,及古诗所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二语,庶几得之。余友徐子枕亚,尝本此意以著《玉梨魂》一书,所谓梦霞、梨影者,即此书中之主要人也。其叙彼二人也,虽互相钟情,然一能持其圭璧之躬,一能保其松筠之节,虽爱而不及乱,是无过也。而其后卒能以身殉之,是无不及也。

噫!本此意以著言情小说,虽不得为言情之正轨,亦庶几能得古人之微旨矣。而徐子犹自视然,以为代他人写照,终不若其自抒胸臆之能得其真象,故又将何梦霞之日记,修饰而润色之,且缀以评语,如治丝而理其绪,振网而挈其纲,俾阅者知要旨之所在,名曰《雪鸿泪史》。其书之详审精密,直驾《玉梨魂》而上之,视《石头记》、《牡丹亭》、《花月痕》诸书,尤有难易之判。

盖徐子多情人也,以多情人而言情,正如伐木于山,渔鱼于泽,取之固有不待外求。故其写难言之情,独能缠绵悱恻,酸人心脾,阅之泣数行下,诚言情小说中之杰作哉。

自有此《雪鸿泪史》出,而《玉梨魂》不足多也,而《石头记》、《牡丹亭》、《花月痕》诸书更不足多也。何也?盖彼为其易,而此为其难也。书将付锓,徐子索序于余,因弁数言于卷首。

乙卯九月韦秋梦撰。

盈天地间无物也,而所以物物者,一情之弥纶而已。有情而后有儿女,有情而后有家国。未有缠绵于儿女之情,而恝置于家国之情者。亦未有贯注于家国之情,而轻弃其儿女之情者。人第见风流旖旎,两好无猜者之为艳情,而不知此横陈嚼蜡之情,情之易竭者也。人第见伫辛伫苦、百折不回者之为苦情,而不知此剥极后复之情,情之应有者也。善言情者,不虚于美满之情,而肆力于落寞之情;不轻许于离合之情,而崇拜于寂灭之情。愈落寞,斯其情愈奇;愈寂灭,斯其情愈挚。良以情之真趣,当于空山土中求之,不第于软玉温香中卜之也。

人生呱呱堕地球,使举此良缘嘉偶,悉数以偿,则娲皇无不补之天,精禽无待填之海,于此而欲用吾情,吾又乌乎用吾情。

而求牡守雌,蠢蠢动动,与禽兽奚择焉?徐子曰:是乌可哉!吾始有以表示之。而既有《玉梨魂》之著,吾今复有以演进之,而于是有《雪鸿泪史》之作。譬之物质,《雪鸿泪史》其元素,而《玉梨魂》特其标本也;譬之绘事,《雪鸿泪史》其真迹,而《玉梨魂》犹其临摹也。托微波于尺素之中,以翰墨了死生之局,只此结果未遑之文字,而厥后种种之末日朕矣。善读者正无庸以灰窦求也。况准斯以推,则梦霞他日之死筠情,非梦霞之矫情,正梦霞之苦用其情也。梦霞他日之死国事,非梦霞之逃情,正梦霞之借殉其情也。

落寞云乎哉?寂灭云乎哉?嗟嗟!十年影事,依约啼痕,双冢斜阳,鞠为茂草。吾知一弹再鼓之徐子,伤心人固别有怀抱也。然而梦幻泡影,过眼空花,文士肝肠,能容得几许折皱?“钟情深处恨人多”,余不尝作是言乎?余爱徐子,余盖深望徐子之有以自忏焉。是为序。

乙卯八月镇海倪轶池识于海上。

昔欧阳子谓:“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斯言也,予今者以之证吾友徐子而益信矣。盖枕亚实一天壤间之最穷人也,故其作为诗文,率多哀感悱怨,男儿生不能霖雨苍生,勒石燕然,不得已以济世苦心,发救时哀音,甚至不惜效箕子披发为奴,贾生痛哭欲狂。呜呼!此其人盖亦大可怜已。徐子之穷,徐知之稔矣。间尝劝之,谓君年未三十,而视茫矣,而发苍矣,是皆愁思忧郁之所致也。人生贵及时行乐耳。且君上有母,下有儿,家有书可读,圃有花可莳,老屋聊以蔽风雨,薄田自可免饥寒。君固神仙中人不啻也,胡戚戚为?君其不宜过哀矣。余言时,徐子每为之低首默默,相对欷如愚。

噫!徐子岂真不愚人耶?久矣吾衰也。去日苦多,愁城坐困,咄咄书空,皇皇何止。未几而可爱之春光,不我留矣;未几而憔悴之秋风,又一年矣。大好头颅,搔首成丝。无聊情绪,亦总堪怜。访旧半为鬼,一转瞬间耳。故余尝曰:人而生不能自寻其乐,等闲白了少年头,其人实天下之至愚,不独徐子然也。

乙卯之秋,七月既望,余驱车过枕亚,剪烛西窗,促膝话心,意至快而为状至乐也。顷之,枕亚出《雪鸿泪史》示余。予诵读未半,觉泪耶墨耶血耶,沛然若决江河,莫之能遏。呜呼!《石头》遗憾,旧事重提;《梨花》春梦,别谱新弹。泪蒂长留,血花独吐。东海三郎,是宜愁肠百结,悲无已时耳。虽然送穷乏术,迎愁有缘,彼徐子之去《泪史》中人物几希哉!余以是劝徐子,其亦可以已也。“同是天涯沦落人”,无聊之劝,姑勿计入耳与否,意博吾友之一粲,想亦故人所许我尔。

四年夏时七月慈冀良冯常序于海上。

天地不仁而生男女,男女不幸而有爱情。有爱情而男女以死,其死之者非爱情死之也,天地不仁有以死之也。夫天地不仁,而玩弄男女,使男女姻缘错误,以是而男女爱情遂苦,以是而男女以爱情以死。此男女也,此爱情也,无有而有,既有而无,颠倒万幻,至人莫测,非天地不仁,冥为操纵,曷克臻此?而梦霞与梨影,亦不过其一者耳。

夫梦霞与梨影,罗敷有夫,使君有妇,本无爱情可言也,而梦霞与梨影,竟有爱情。然而吾谓其有爱情也,非梦霞与梨影之爱情也。天地不仁,弄梦霞与梨影以爱情,而以爱情死梦霞与梨影也。不然,则梦霞与梨影,何有爱情?纵有爱情,亦不发生于梨影有夫生子之后也。惟夫梦霞灵昧,梨影情缚,弗审天地不仁,而相争恋爱,此梦霞与梨影所以不免于死也。且梨影自误,又牵筠倩,而筠倩又死,是又梨影之过也。

呜呼!天地不仁,好弄众生。而众生根器薄弱,难逃情网,此古今来,情海苍凉,令人欲泣也矣。吾言梦霞与梨影,吾又不暇哀梦霞与梨影矣。呜呼梦霞!呜呼梨影!其奈天地不仁何!其奈天地不仁何!

周亮夫序。

天下惟有至性者,乃有至情。古今来名士美人,无端遇合,相怜相慕,悱恻缠绵,及其志不得遂,则为情颠倒,郁郁以终者,亦至伙矣。谁为为之?孰令致之?天为之,抑人为之欤?皆非也,实出于至性至情而已矣。

夫名士美人,既无端遇合,怜且慕矣,乃不免为情颠倒,郁郁以终。卒未有逾闲荡检之行者何耶?夫发乎情,止乎礼,乃得其性之正。非然者,徒见庸劣之性情而已,焉得谓之至?而名士美人,亦何足取哉!

梦霞具至性至情之名士也,梨影又具至性至情之美人也,有不相怜相慕者哉!其势既不可合,梨影知之,举筠倩以自代,以为如此庶足见我之情矣,而又不失其性之正,法固莫善于此也。梦霞亦非不知之,而自以其情不可夺,遂报国以死,以为如此亦足尽我之情矣,而其性之正固在也。

然余以为梦霞之报国以死,与夫影梨之举筠倩自代,要皆至性至情之发现,而无勉强存乎其间。惜乎好梦难圆,情天惨劫,后之人士,凭吊而不免欷耳。筠倩处旋涡之中,既不得顺梨影之至性至情,以安身立命,又不得合梦霞之至性至情,而碍毫无。举世之怜梦霞、梨影者比比,又岂能不为筠倩怜哉!徐君枕亚刊《雪鸿泪史》既成,因邮寄所见如此。

乙卯秋日吴兴沈凤览方来氏撰于春风书屋。

盖闻沦落骚人,悲世多愁怀之作;枯贫才子,穷途著感慨之文。李贺锦笺,尽成血草;江郎彩笔,惯放泪花。司马迁之作史,良有以也;楚屈原之为骚,岂无故哉!今也何子梦霞,末路愤编日记;徐君枕亚,芸窗校订鸿词。西邻闻笛,向子期思旧之言;华屋生悲,曹子建感怀之赋。收月夜杜鹃之血,编作恨书;是雪天鸿雁之哀,著成《泪史》。伤心人读之,能无悲乎?

嗟嗟!愤欲问天,惟容把酒;愁来感世,空托糟。伤哉一哭,仆本恨人;卓尔千秋,君原奇士。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班超慷慨,犹怀报国之心。虽烈魄空归,红羊浩劫,而雄功难朽,青史留名,岂不伟哉!亦可敬矣!若夫说部湮没,缘稗官世上无名;《史记》流传,因著者生前有道。词工词拙,何有于传;文妙文佳,毫无在毁。此孟子德才凛凛,因之书宝千年;鲁公忠义堂堂,以故字遗百世也。

是书哀感缠绵,情词悱恻。思凝楚岫之烟,韵按湘波之月。而况能为国死,书生起豪杰之心;不恋家生,词客动英雄之志者乎?从此人与书美,馨遗世间;书共人芳,风行海外。

四年夏五月江都牖云俞长源序。

言情小说,前有《红楼梦》,后有《花月痕》,皆脍炙人口。然《红楼梦》情流于滥,《花月痕》情流于浪,仍不得为言情之极作。若《雪鸿泪史》,诚哉善言情者矣!夫于无可用情之地,无可言情之人,而竟用情言情。且出以至性至情,情若离若合,若有若无,括悲情欢情、愁情惨情,而成此一段奇情,又能轨于情之正,是为正宗情,非野狐情。故必具此手笔,始许作言情小说。质之情天情种,想无不表同情也。弁言既竟,系之以诗:“道是无情却有情,镂肝刻骨更全贞。《红楼》《花月》都无色,只合瑶函贮上清。百转柔肠百炼金,海止枯石烂两同心。情天别具生花笔,写尽孤鸾寡鹄吟。”

四年冬月南海冯雒泉濠隐序于杏香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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