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毒素发展得太快,即使太医用了效果最好的药控制毒素的挥发,整整一天过去了,柳太妃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这令孝心至重的炎浩宇寝食难安。
把凤鸾宫的宫奴拷到一起重查,大家都信誓旦旦地一口咬定,凤鸾宫继柳太妃之后便没有人来过,自皇后回宫后就传来了柳太妃被毒蝎围身的消息。种种的巧合让炎浩宇深深认定,云雅莹就是罪魁祸首。
诸多证据诉说着云雅莹就是最可疑的人,炎浩宇便自以是地把原因归根于云雅莹是因为柳太妃‘偏帮’丽语烟,所以才会用毒蝎残害她,因此,他的恨意就越发涨得汹涌。
奉柳太妃之命出宫办事的曾嬷嬷一回宫听到柳太妃身中蝎毒迟迟没有醒来,更是自责万分。当听说柳太妃是在凤鸾宫出事的,她更是惊得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吗?”一下早朝,心浮气躁的炎浩宇直奔夕阳宫。
床榻上,棱角分明的面容如死灰一般白,紧闭的双眸,发紫的唇瓣,越来越憔悴的气息都让炎浩宇心疼至极。
“请皇上恕罪,臣已经尽力了!”畏首畏尾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齐太医心惊肉跳地轻禀,感觉到炎浩宇突爆的青筋正跃动着嗜血的精芒,齐太医脑中闪过一个灵光,登时脱口而出,“皇上,要是筱太医在宫中,事情肯定不会这么棘手。”
又是筱辰煜。难道宫中少了一个筱辰煜就真的会乱成一团吗?听到齐太医欲要请筱辰煜回宫,炎浩宇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恨意。
换作以往,他会很乐意听到他人夸奖筱辰煜超凡精湛的医术,可当三番四次撞见他与云雅莹之间过份暧昧的举止后,现在的他似乎开始痛恨起他的存在了。
再好的兄弟,在爱上同一个女人后,哪怕往昔曾生死与共,到最后,那份情谊也会因夺爱之争而被彼此亲手毁灭掉。
炎浩宇与炎浩麒之间僵硬如石的兄弟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奈,柳太妃体内毒素挥发得太快,俨然到了令宫中太医束手无策的绝境。纵然再不想让筱辰煜这么快回宫,可为救母妃的命,炎浩宇还是强逼自己压得心头的忌妒与愤懑下旨让他快马加鞭赶回宫中。
终年不见天日阴暗冰冷的地牢,处处都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被关在这里将近二天的时间,云雅莹切身体验到什么叫做屈辱,虽然她贵为皇后,可在炎浩宇的权势下,地牢的狱卒也不得不对她严刑拷问。
昏暗的烛光下,两名面色僵硬的狱卒义愤填膺地挥着手中的鞭子,硬绳敲打着牢中的木栅,那嘹亮尖锐的声音就像一个个即将被处死的囚徒所最后发出的哀求,绝望又凄凉。
“皇后娘娘,请恕卑职无礼了,皇上有旨,除非皇后娘娘承认毒蝎从何引进,否则就……!”望着云雅莹绝不妥协的淡定眼神,望风使舵的狱卒吞吞吐吐,硬不敢把话说出口。
“否则就大刑侍候吗?”从她坚定的眼神里,云裳看出了她的决然。
“大胆贱奴,竟敢顶撞本职。”云裳话语刚落,另一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扬鞭一拍。
登时,云裳左臂的衣裳已裂出一道破痕,紧接着,涔涔鲜艳夺目的血迹也泛泛而出。
突如其来的鞭挞痛入骨髓,云裳柳眉顿时凝结起来,情不自禁地申吟出声,“好痛!”
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
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云裳受伤的左肩,云雅莹恍然回头,炙热犀利的瞳仁狠狠地锁在鞭打云裳的狱卒身上,仿佛就在讽刺他,估计丽语烟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被云雅莹一盯,狱卒顿时心虚了下来,“请皇后娘娘谅解,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是啊,皇后娘娘,只要你在这里按下手印,写出毒蝎从何引进,说不定皇上会饶你一命啊。”那个比较尊敬云雅莹的狱卒也劝着她。
真是好笑。
没有做过的事,她岂能承认?
虽然她被毒哑了,但并不代表,她就要吃哑巴亏。
定定望着他们,云雅莹的眼里没有半丝妥协,更多的是执著。
虽然有炎浩宇的旨意在手,但两个狱卒还是不敢放肆动刑。就在他们头疼莫策的时候,炎浩宇居然屈尊直入地牢。
刚走进地牢,扑鼻而来的死亡腐烂变质的气味熏得炎浩宇捂鼻直哼。
两天彻夜未眠,呕心沥血守候着柳太妃,此时炎浩宇已是疲惫不堪,俊逸的双眸也写满了困意。
知道皇上身临地牢,一路上,众多关押在此的死囚纷纷哭天喊地,大呼自己冤枉,原本死气沉沉的地牢因他的到来而引起不小的波动。
死囚绝望如鬼嗷的声音听在炎浩宇耳里,令他心烦意乱,毛骨悚然。
永无天日的地牢,只有几盏苍白的蜡烛阴阴地绽发着暗淡的光,仿佛只要稍不小心,就会摔倒在脚下潮湿滑润的地面。
“皇后还没有招认吗?”在地牢头领的引带下,身材魁梧的炎浩宇踏入了关押云雅莹的牢房。
“卑职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还是不肯松口。”见到炎浩宇大驾地牢,两个狱卒恭敬地下跪行礼,被丽语烟收卖的狱卒更是獗狂,“禀皇上,皇后娘娘实在太不配合了。”
柳太妃生死攸关,对云雅莹,炎浩宇实在是恨之入骨,“云雅莹,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为什么要毒害母妃?”如铁般激热的逼问令云雅莹彻底失望。
挪动着干裂的嘴唇,云雅莹一字一句地为自己辩诉着,“暴君,这事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