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初愈,还是留在车内吧。”
初夏不由分说的起身,穿上蓑衣,起身到车外。
“难得她也有良心的时候啊……”小池小声嘟囔着,被安澜拍了一下。
然而,初夏驾车行进还没有多久。雪突然大了起来,瞬间,就如箭簇一般了。骤起狂风,卷着地上的雪,呼啸而来。马呼啸着,似乎是不能抵抗这样的风雪一样,在原地打着转,不肯前进,继而,竟然是马蹄腾空。初夏奋力的勒住马缰绳,才让马停下来。
风雪越来越大,弥漫了视线,初夏被吹得左右摇晃着,也很难坐稳身子。
“初阳,怎么办?”初夏回头向初阳喊道。
“我们下车,把马缰绳解开。”初阳道。
“可是如果没有马,我们不会困死在这里吗?”小池不解。
“马不惯如此风雪,若是惊了,就把我们带进深渊了。下车。”初阳冷静镇定的说道。
“我下车解开马缰绳,你们等着……”
忆情率先下车,与初夏一起,拉住马,解开了马缰绳,他用力撑住了马车,使马车的车辕平稳的落下。
“附近有没有大树,把马绑在树上吧。”忆情道。
风雪太大了,以至于对面说话,都似乎是听不真切,只能声嘶力竭一般的喊着。
“好的……”
初夏也大声喊道:“往左边,左边有棵大树。马车给我,我过去……”
马嘶吼着,不肯任由初夏拉着它。初夏到底是力气弱,被马拉拽着难以站直身子。地冻天寒的冰雪地,皮肤很容易破。马缰绳很快把初夏的手勒住一道道伤痕。
“小心。”忆情一伸手,将初夏拉到怀里,一手拽过马缰绳:“告诉我在哪儿……”
“好……左边走……前面……”忆情在初夏的怀中,躲避着风雪。指引着忆情,哪里有书。
大漠里的树,只是胡杨,笔直的干,指向高天。初夏引着忆情将马牵到了一个很大的胡杨树旁边,伸手将缰绳栓到了树上。
初夏将缰绳拴好,似乎是耗尽力气一般,靠在了忆情的身上。
“我们把车拉过来,也绑在这里。”忆情道。风雪太大,车绑在大树上,才能够稳住。
“要不要车上的人下来?”初夏道。
“不用了……”忆情在初夏的指引下,与初夏一起,扛起了车的车辕臂,缓缓的将车抬起。风雪太大了,两个人在大雪中都很难站稳身子,更别说挪动载着几个人的马车了。两个人走的异常的艰难,每一步,都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过了很久,才艰难的将马车移动到了大树旁。
“啊……”初夏似乎是用尽了力气一般,再难坚持,放下马车的那一瞬间,她差一点倒在雪中。
“走,我们回车里。”忆情抱着初夏,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的将内力渡给初夏。
忆情练得是冷花宫的武艺,内力偏寒。初时,初夏只觉得一冷,旋即,感受到忆情内力缓缓注入体内,似乎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
帮人度内力,本是件将破绽给别人的事情,只能是在极为亲近信任的人之间进行。不然,如果受力者突然反向攻击,后果不堪设想。初夏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忆情带来的温暖,却又微微的皱眉。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