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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青四

瑞州洞山悟本良价禪師(青四雲巖晟嗣)

因僧問。寒暑到來如何迴避。山曰何不向無寒暑處去。曰如何是無寒暑處。山曰。寒時寒殺闍黎。熱時熱殺闍黎。

投子同云。幾乎與麼去。

瑯琊覺云。我即不然。如何是無寒暑處。僧堂裏去。

雲居舜云。大小瑯琊作者個去就。山僧即不然。如何是無寒暑處。三冬向煖火。九夏取凉風。

黃龍新云。洞山袖頭打領。腋下剜襟。爭奈者僧不甘。如今有個出來問。黃龍且作麼生支遣。良久云。安禪不必須山水。滅却心頭火自凉。

寶峰文云。大眾若也會得。不妨神通遊戲一切臨時。寒暑不相干。若也不會。且向寒暑裏經冬過夏。

上封才云。洞山一句可謂主賓交參正偏涉入。諸人如今向什麼處迴避。無事上山行一轉。借問諸人會也無。

泐潭準云。若為人時冰也暖。不為人時火也寒。

仰山欽云。洞山與麼答話。雖則頭正尾正。只是鼻孔落在者僧手裏。明眼道流試檢點看。

烏石道云。洞山只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山僧則不然。忽有問寒暑到來如何迴避。亦向他道何不向無寒暑處去迴避。那裏是無寒暑處。寒時熱殺闍黎。熱時寒殺闍黎。為什麼。三冬炎暑熾。九夏雪花飛。

五磊權云。洞山古佛雖則善赴來機。猶欠悟在。何故。不應話作兩橛。若人檢點得出。許你具一隻眼。

清化嶾云。洞山老祖如將摩尼寶王直授凡庸。者僧若是眼裏有筋。不但三冬枯木秀。管教九夏雪花飛。

道峰清云。袖頭打領。腋下剜襟。還他洞山老人。揀點將來。未免向語脉裏轉却。道峰即不然。有問如何是無寒暑處。只向道。火燄不容蚊蚋泊。長連牀上任高眠。

白巖符云。金針密刺就中不犯鋒鋩。玉線橫抽裏許渾忘斷續者。是我洞山老祖垂手接人處所建立的宗旨。如今有一類黃口雛禪道。洞山與麼答話太涉廉纖。若問我寒暑到來如何迴避。驀頭與伊一棒。何等痛快呵呵者。好似個躶形之域。笑我漢國衣冠。我孔門子弟固不足與之較短論長。獨惜其甕裏醯雞爭知天日。顧左右云。者裏還有識洞山者麼。試為我下一轉語。良久眾無語。乃自代云。霧鎖晴空峰不露。雞鳴深夜月流輝。

五峰甫別真淨語云。若也會得。一任向寒暑裏經冬過夏遊戲神通。若也不會。寒時寒殺。熱時熱殺。摸索他寒暑不著。

百丈瑡云。洞山老祖向茫無可據處抉出金剛眼睛。直令人人自見。可謂九轉還丹也。然撿點將來。只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劒。今日有問瑡上座。寒暑到來如何迴避。但向道向寒暑處迴避。他若再問寒暑處作麼生迴避。直向道瑡上座不可作洞上兒孫不得。

洞山與泰首座冬節喫菓子次。乃問。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且道過在什麼處。泰曰過在動用中。山喚侍者掇退果桌。

同安顯於過在什麼處下代泰云。不知。

瑯琊覺云。若不是洞山老人。焉能辨得。雖然如是。洞山猶欠一著在。

溈山喆云。諸人還知洞山落處麼。若也不知。往往作是非得失會去。山僧道者果子非但首座不得喫。即使三世諸佛也不敢正眼覰著。

雲葢本云。洞山雖有打破虗空底鉗錘。要且無補綴底針線。待伊道過在動用中。但向道請首座喫菓子。泰首座若是個衲僧。喫了也須吐出。

淨慈昌云。洞山雖然掇退菓桌。要且塞泰首座口不得。

照覺勤云。天下衲僧盡道泰首座箭鋒不相拄。所以遭洞山貶剝。後來溈山喆道此果子莫道泰首座不得喫三世諸佛也不敢正眼覰著。宗師家正令當行十方坐斷。有定乾坤句辨龍蛇眼。不妨難趂。當時若是個英靈衲子解捋虎鬚。待道過在什麼處。便拈起菓子云和尚畢竟喚作什麼。待他擬議。劈面便擿。何故。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溈山果云。洞山壓良為賤。泰首座有理難伸。山僧略見不平。要為泰公雪恥。當時纔見與麼問。只向道靈山授記未到如此。待他擬議。拈果子劈面便擿。不惟塞斷洞山咽喉。免見後人妄生卜度。

保寧茂云。者個說話在今諸方每至冬夜未甞不拈出註解一上。然于正文未甞道著一字。有底道洞山只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抑屈人作麼。有底道泰首座不得果子喫。要且盡大地人皆不得喫。成人者少敗人者多。殊不知洞山有偏正回互不犯的手脚。直饒泰首座道不在動用中。也不得他果子喫。良久云。水流黃葉來何處。牛帶寒鴉過別村。

南堂欲云。太阿橫按凜凜神威。寶鑑當臺澄澄光采。祇如掇退菓桌又作麼生。雲自帝鄉出。水歸江漢流。

烏石道云。洞山和盤托出。首座當面錯過。帶累眾人都不得果子喫。當時若有個漢出來道。和尚莫談天說地且請喫菓子。教洞山者漢滿面慙惶無著身處。雖然。也須救取泰首座始得。擊拂子云。妙藥不醫冤債病。橫財豈富命窮人。

雲居莊云。當斷不斷反招其亂。若是徑山。見他道過在什麼處。便與掀倒菓桌。亦使旁觀知有宗門爪牙。雖然。也須脚蹋實地始得。拈拄杖云。不向藍田射石虎。何人知是李將軍。卓拄杖下座。

劍門囗云。我當時若在。亦對云過在動用中。待渠令侍者掇退菓桌。便拈起果子劈面擿。

笑巖寶云。泰公便恁麼道有什麼過當。時纔見舉話。拈果子驀口[祝/土]云。和尚比來請客。直饒洞山古佛吞吐不及。

鼓山賢云。大小洞山心行不少。泰首座既遭活陷黜罰何疑。劒門猶欲強作主宰。好與三十痛棒。

古南門云。祇如首座恁麼道。因甚洞山便掇退果桌。者裏明得。萬兩黃金也合消。不然。喫水也須防噎。又云。要見洞山則易。見泰首座則難。

石霜尊云。洞山老人祇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劒。何不當時待首座道過在動用中。但云作家作家。首座若是個本分衲僧。必然另有長處。豈不佛法人情兩盡其美。

東塔熹云。洞山老漢無大人相。若是山僧。見伊道過在動用中。只消云作家禪客宛爾不同。不惟使伊一時好采。且令人千古疑著。

白巖符云。我若作泰首座。待問過在什麼處。亦向道過在動用中。他若喚侍者掇退果桌。便好拍掌呵呵大笑。看洞山者漢又當作何苟當。

洞山解夏上堂。秋初夏末。兄弟東去西去。直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良久曰。祇如萬里無寸草處作麼生去。顧左右曰。欲知此事。直須枯木上生花方與他合。

石霜諸云。出門便是草。

太陽玄云。如今直得不出門亦是草漫漫地。且道合向什麼處行履。莫守寒巖異草青。坐著白雲宗不妙。

圓通善云。且道諸人即今脚跟下一句作麼生道。若道萬里無寸草。許你參見洞山。若道出門便是草。許你參見石霜。若道不出門亦是草漫漫地。許你參見太陽。若總道不得。却許你參見延聖。何故。惟有好風來席上。更無閒語落人間。

白雲端云。若見得菴主。便見得洞山。若見得洞山。便見得菴主。見洞山則易。見菴主則難。不見道。雲在嶺頭閒不徹。水流澗底太忙生。(菴主葢指石霜)溈山果云。斬釘截鐵。豁開向上玄關。語諦言誠。直指當人要路。且作麼生會他出門便是草。石霜恁麼道。上封恁麼舉。你諸人不得動著。動著三十棒。

徑山杲云。師子一滴乳。迸散十斛驢乳。

雪巖滿云。三個老漢雖然異口同音。未免撞頭磕額。何也。一人大開口了合不得。一人高擡脚了放不下。一人緊閉門了出不去。王山即不然。徧十方界非外。全在一微塵。在一微塵非內。徧十方界。祇者一微塵許。也須及盡不可得。向那裏安門。甚處入草。還會麼。休侵洞嶺初秋草。請看疎山臘月蓮。

烏石道云。洞山背手彎弓。石霜當面架箭。雖然用處不同。直是眼親手便。石溪要且不然。萬里無寸草處畢竟作麼生去。良久云。四海五湖龍世界。十洲三島鶴乾坤。擊拂子下座。

鼓山賢云。洞山恁麼說話。正是瑞鳳不棲於凡木。金龍豈守於寒潭。轉功就位。轉位就功即不無。看來也祇似猢猻上樹。捨一取一未為好手。且作麼生是本分底去處。良久云。釣船載到瀟湘岸。氣噎無聊問白鷗。

百丈雪云。山僧則不然。兄弟東去西去。直須向冰河發燄處去。只如冰河發燄處作麼生去。良久云。兔角杖頭挑日月。龜毛繩子縛虗空。

東山澓云。三大老忘却自己四大五臟。盡力提持恐人入草。今日東山解制。臘節初臨春氣未至。正值燒痕滿界。眾兄弟直須向乾茅叢裏信手拈來。寸寸瓊枝縷縷玉葉。不妨和身臥在荊棘林中。累地輥他十七八輥。起來通身荊棘。非但佛祖難親。饒他舜若多神擬著則鮮血淋漓。縱使臘月三十索債盈門難以近傍。東山如是告報。大似逐客顛狂。自露通身醜惡。雖然。也不得錯舉。

天童忞云。者一隊漢怪力亂神。只知一重去一重。一步高一步。及乎輥到牛角尖裏。和自己動彈不得。山僧為伊撥轉天關打開籬落。貴要諸人個個濶步坦道。免蹈者輩嶮僻之途。還肯恁麼承當者麼。卓拄杖云。如今四海清如鏡。行人莫與路為仇。

靈隱禮云。洞山祇解借功明位。焉知玉殿苔生。石霜雖能轉位投機。猶未回途復妙。正饒功位齊轉。芝生朽木。功位齊隱。雪凍紅爐。佛日要問他二老。祇如五馬不嘶一牛不飲處。如何趨向。

石塔忍云。大眾總似者一隊老古錐。平日向甚麼處下脚。興國者裏四望青青。不妨東去西去。略無些子妨礙。只是有一件事不可不向諸人說破。雖是王道坦坦。畢竟不許販賣私鹽。

崇先奇云。從苗辨地。因語識人。二俱作家。且如今東去西去者盡是草裏漢。又何曾有出身路。良久云。臯亭恁麼舉。不圖打草。祇要驚蛇。

天目律云。者一班草裏漢。著甚死急。

蓮柎筞云。洞山老人把住玄關嚴行正敕。直得春秋寒暑迥絕往來。南北東西渾無行路。然則萬里無寸草且置。出門便是草又作麼生。金雞啄破瑠璃殼。玉兔挨開碧海門。

瓶山謙云。洞山一期逞俊。爭知當地艸深。當時若有個漢。待老新豐語未絕。便好呵呵大笑云。老和尚逆風颺塵作麼。不惟勘破洞山。亦乃坐斷後人舌頭。

洞山供養雲巖真次。僧問先師道祇者是莫便是否。山曰是。曰意旨如何。山曰當時幾錯會先師意。曰未審先師還知有也無。山曰。若不知有。爭解恁麼道。若知有。爭肯恁麼道。

長慶稜云。既知有。為甚恁麼道。又云。養子方知父慈。

龍華體云。諸禪德。者則公案若喚作雲巖真話。未免烏焉成馬。何故。不見道世間無限丹青手。到此都來畵不成。

洞山因僧問。時時勤拂拭。為什麼不得他衣鉢。山曰。直饒本來無一物。也未合得他衣鉢。曰未審甚麼人合得。山曰不入門者。曰祇如不入門者還得也無。山曰。雖然如此。不得不與他。又曰。直道本來無一物。猶未合得他衣鉢。汝道什麼人合得。者裏合下得一轉語。且道下得甚麼語。時有一僧連下九十六轉語並不契。末後一語始愜洞山意。山曰。闍黎何不早恁麼道。別有一僧密聽。祇不聞末後一語。遂請益其僧。僧不肯說。如是三年相從終不為舉。一日因疾。其僧曰某甲三年請舉前話不蒙慈悲。今日再不為舉。當殺上座去也。其僧悚然乃為舉曰。直饒將來亦無處著。僧乃禮謝。

雪竇顯云。他既不受是眼。將來必應是瞎。還見祖師衣鉢麼。若於此入門。便乃兩手分付。非但大庾嶺頭一個提不起。設使闔國人來且欵欵將去。

翠巖芝云。總不合得他衣鉢。却與古佛同參。且道參阿誰。○。

天童覺云。長蘆則不然。直須將來。若不將來。爭知不受。將來底必應是眼。不受底真個是瞎。還會麼。照盡體無依。通身合大道。

古南門云。洞山理長則就。雪竇舉一明三。祇如將來既不受。諸人早晚橫披豎搭。是衣不是衣。一日過堂兩度溼。是鉢不是鉢。若是。爭奈洞山不肯。若不是。祖師衣鉢掉向甚處去也。即今日用行持又是個什麼。諸仁者。若於此入門。何待兩手分付庾嶺力爭。管取黃梅兒孫傳徧天下。

勝法法云。二大老徹底舉揚。未免各見一邊。勝法則不然。若有將來必當是受。若是不受必不將來。將來的也非是眼。不受的也非是瞎。還見祖師衣鉢麼。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

洞山因僧問。三身之中阿那身不墮眾數。山曰吾常於此切。

曹山寂因僧問。吾常於此切。意作麼生。曹云要頭便斫將去。

雪峰存因僧問。吾常於此切。意作麼生。峰以拄杖劈面打云。我也曾到洞山來。

承天宗云。一轉語海晏河清。一轉語風高月冷。一轉語騎賊馬趂賊。試請辨看。忽有個僧出來道。總不與麼。也許伊具一隻眼。

徑山杲云。恁麼葛藤也未夢見三個老漢在。復云。何不向膏肓穴上下一針。

博山來云。近不得倚。遠不得携。推之弗前。約之弗後。洞山於此若鐵橛也。若夫辨奇貨。採驪珠。求華璞。追藍琰。安可以語於此哉。離乎言句。親之可矣。

廣胤標云。盲者無以與乎文章之觀。聾者無以與乎鐘鼓之聲。三個老漢一手提持。赤心片片。大似豐城寶劍當面擿。只是知恩者少。者僧非但耳聾亦兼眼瞎。錯過當陽。如今還有不錯過的麼。關門令尹誰能識。河上仙翁去不回。

洞山因辭京兆興善平禪師。平曰什麼處去。山曰沿流無定止。平曰法身沿流報身沿流。山曰總不作此解。平乃撫掌。

保福寧云。洞山自是一家。乃別云。覓得幾人。

崇先奇云。保福老漢錯下名言。殊不知洞山老人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保福又道覓得幾人。果然搆不著。

洞山於扇上書佛字。雲巖見却書不字。山又改作非字。雪峰見乃一時除却。

興化獎代洞山云。吾不如汝。

白楊順云。我若作洞山。只向雪峰道。你非吾眷屬。

天鉢元云。洞山雲巖平地起堆。雪峰老漢因事長智。

洞山有一僧不安。要見山。山遂往見。僧曰和尚何不救取人家男女。山曰你是什麼人家男女。曰某甲是大闡提人家男女。山良久。僧曰四山相逼時如何。山曰老僧日前也向人家屋簷下過來。曰回互不回互。山曰不回互。曰教某甲向甚處去。山曰粟畬裏去。僧噓一聲曰珍重。便坐脫。山以拄杖敲頭三下曰。汝只解與麼去。不解與麼來。

昭覺勤云。大凡行脚人正要透脫者一件事。者僧既是大闡提人家男女。直至四山相逼手脚忙亂。若不是洞山具大慈悲放一線道。與他平展。爭解恁麼去。所以古人道。臨終之際若一毫頭聖凡情量未盡。未免入驢胎馬腹裏去。只如洞山道我亦曾從人家屋簷下過。粟畬裏去。鼎鼎礙四山不礙四山。到者裏須是桶底子脫始得。且道洞山意作麼生。還會麼。金雞啄破瑠璃殼。玉兔挨開碧海門。

洞山因僧問。和尚尋常教人行鳥道。未審如何是鳥道。山曰不逢一人。曰如何行。山曰直須足下無私。曰祇如行鳥道莫便是本來面目否。山曰闍黎因甚顛倒。曰甚處是學人顛倒。山曰。若不顛倒。因甚麼喚奴作郎。曰如何是本來面目。山曰不行鳥道。

理安洸云。不行鳥道始是本來面目。因甚尋常却只教人行鳥道。且道洞山意作麼生。良久云。渡河須用筏。到岸始辭舟。

鳳山啟云。識尊卑。明貴賤。自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冠履不致倒置。錢糓不肯浪費。當今之世孟八郎漢。見處瞞盰。得之鹵莽。菽麥不分。金鍮不辨。以其素無大志自甘顛倒故也。且道不行鳥道又是如何面目。良久云。不辭向汝道。相續也大難。

白巖符云。若論本來面目。直饒你不行鳥道。要恰洞山意亦未可在。然則爭奈洞山現有語在何。者裏跨得一步。不妨作個脫灑衲僧。不然。總是途中未了漢。

洞山與密師伯在餅舖。密於地上畫一圓相謂山曰。把將去。山曰。拈將來。

保寧喃云。非但二人提不起。盡大地人亦提不起。

天童忞召眾云。諸人還提得起麼。良久云。也須是個踞地獅子始得。若是山僧。待他道拈將來。便與一掌。者一掌有生復有死。有利亦有害。

洞山有偈曰。貪嗔癡。太無知。賴我今朝識得伊。行便打。坐便搥。分付心王子細推。無量劫來不解脫。問汝三人知不知。

神鼎諲云。我則不然。貪嗔癡。實無知。十二時中任從伊。行即往。坐即隨。分付心王擬何為。無量劫來原解脫。何須更問知不知。

紫柏可云。鍛鍊自心。鉗錘猛密。須是洞山。咳嗽掉臂。戲笑譏呵。無非解脫三昧。還他神鼎。雖然。如神鼎不打洞山爐鞴中鋾鑄過來。安得便恁麼自在。洞山不打神鼎見地上得個消息。從汝朝打暮搥敢保貪嗔癡驢年也未調伏在。者裏揀別得。許汝會如來禪。若是祖師禪。猶隔鄉關萬里。

大覺昇云。恁麼說話。幸遇不在大覺門下過。若在大覺門下。打折驢腰未放過在。何故。既有讓王節。何爭洗耳清。雖然如是。也須是個人始得。

洞山不安。有僧問。和尚違和。還有不病者麼。山曰有。曰不病者還看和尚否。山曰老僧看他有分。曰未審和尚如何看他。山曰老僧看時則不見有病。

博山來云。不二門開。日面月面。總不似洞山癖病。混之弗得。類之不齊。病中善看病也。者僧眼裏有筋皮下有血。要見洞山也不難。

洞山問密師伯作什麼。密曰把針。山曰把針事作麼生。密曰針針相似。山曰二十年同行作者個語話。密曰長老又作麼生。山曰大地火發。

天童覺云。大地火發間不容髮。南海崑崙天寒不襪。祖祖相傳一堆搕[打-丁+(天/韭)]。

南林弘云。神山一段古錦。風吹不入雨打不溼。被洞山一拶。直得零零落落。至今補不得。

洞山與雲居渡水。山問水深淺。居曰不溼。山曰麤人。居曰和尚作麼生道。山曰不乾。

五祖演云。二老恁麼說話。還有優劣也無。山僧今日因行掉臂。為諸人說破。過水一句不濕。庫藏珍珠堆積。過水一句不乾。無錐說甚貧寒。乾溼二途俱不涉。任他綠水與青山。

笑巖寶云。演師恁麼道。與他洞山有交涉無交涉。還辨得麼。若能辨得。不獨識破五祖。亦能親見洞山。若不能辨得。山僧略為諸人說破。洞山不下為人手。五祖能談本分禪。

洞山因僧問如何是沙門行。山曰。頭長三尺。頸長二寸。因令侍者持此語問三聖然。聖於侍者手上搯一搯。山肯之。

文峰玉云。妙得衲僧家轉身活路。還他新豐老人。三聖雖能暗號私通。終是輸他一著。今日若問文峰。頭長三尺頸長二寸意旨如何。向道待你四脚踏地時自然有個分曉。

洞山垂語。知有佛向上人。方有語話分。僧問如何是佛向上人。山曰非佛。

保福展別云。佛非。

雲門偃云。名不得。狀不得。所以言非。

法眼益云。方便呼為佛。

天童覺云。二老宿相去多少。直是刁刀相似魚魯參差。到者裏轉劫外機。放風前箭。橫身擔荷。撒手承當。具者般眼目始得。還辨得麼。易分雪裏粉。難辨墨中煤。

徑山杲云。二尊宿恁麼提持佛向上事。且緩緩。者裏則不然。如何是佛向上事。拽拄杖劈脊便打。免教伊在佛向上軃跟。

報恩秀云。我要問洞山。佛向上人還有答話分也無。

天寧琦云。我者裏無向上向下。佛是西天老比丘。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錢明日求。

東明際舉雲門語畢云。大小雲門猶作者般見解。山僧當時若在。但冷笑一聲。

大珠囗云。控佛祖玄關。揭人天正眼。須還大慧。若據佛向上事。非但者老漢。縱饒西天四七東土二三到來。大珠者裏未敢相許。何也。不見道向上一路千聖不傳。

龍華體舉雲門語畢。驀拈拄杖召眾云。者個是拄杖子。有甚名不得。以杖倒卓云。不可不喚作拄杖子。有甚狀不得。雖然。不是龍門客。切忌遭點額。

洞山到南泉。值馬祖諱辰修齋。泉設問云。來日設齋未審馬祖還來否。眾皆無對。山出對曰。待有伴即來。泉曰此子雖後生甚堪雕琢。山曰和尚莫壓良為賤。

慧雲盛云。南泉倚勢欺人。洞山因客見主。雖與馬祖把臂共行。猶較王老師七步。

洞山上堂。有一人在千人萬人中。不背一人。不向一人。你道此人具何面目。雲居出曰。某甲參堂去。

資福廣於具何面目下著語云。七凹八凸。於參堂去下著語云。只得一橛。復云。虗白堂啟。珍珠簾垂。面面無私。識者其誰。任是抽身快便。猶難合伴同歸。然則洞山底意畢竟如何。金針雙鎖備。挾路隱全該。

紫梅周云。雲居者漢承虗接響則不無。要識此人面目。只恐新豐老子也窺覰不著。為甚麼。不見道雖處寰闠中。從來不見客。

洞山與密師伯山行次。見一兔子從草中躍出。密曰。俊哉。大似白衣拜相。山曰。老老大大作者個語話。密曰你又作麼生。山曰。積代簪纓。暫時落魄。

廣潤融云。者二老漢一人尚行心處路。一人猶挂本來衣。若遇廣潤。各與二十苕帚柄。脫有問長老你又作麼生。乃卓拄杖云。會麼。人居大國方知貴。水到瀟湘一樣清。且道山僧還有滲漏也無。若檢點得出。二十苕帚柄山僧自喫。如無。更有二十各領歸堂去。

洞山問座主曰。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喚作什麼語。曰贊法身語。山曰喚作法身早是贊也。主無語。

天寧琦云。者裏合下得什麼語。塞却洞山口。復云。千。

龍池傳別云。喚作法身早是謗也。

潭州神山僧密禪師(青四雲巖晟嗣)

與洞山行。因過獨木橋。洞山先過了。乃拈起木橋曰過來。神曰价闍黎。洞山乃放下木橋。

普明燁云。洞山用劒刃上事。若非神山也大難承當。雖然。洞山鼻孔却在神山手裏。

幽溪和尚(青四雲巖晟嗣)

僧問。大用現前不存軌則時如何。溪起身繞禪牀一帀而坐。僧擬進語。溪遂與一踏。僧歸位立。溪曰。汝恁麼。我不恁麼。汝不恁麼。我却恁麼。僧再擬進語。溪又與一踏曰。三十年後吾道大行。

天童華云。善射者箭不虗發。若是個漢。何處更有幽溪。雖然如是。最初一踏何異最後一踏。

天寶樞云。幽溪門庭壁立。家法森嚴。不因者僧怎見汗馬功高。

古塘囗云。者老漢費盡腕頭氣力。要且踏者僧不著。

白巖符云。顛倒乾坤。粉碎華嶽。還他幽溪。者漢怎奈撞著個鈍根阿師。未免勞而無功。者僧若肘後有符。待他繞禪牀一帀而坐。便好呵呵大笑云。者老漢一釣便上。管教幽溪死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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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从来不是眼里的忧伤

    “不可能的,许冉,”乔侨的脸蛋现在粉扑扑的,她醉的已经翩翩起舞,在似有似无地呢喃着,“不可能的了。” 她的十指穿梭在黑夜中,想要抓住那缕凉快的晚风。那一刻的月光倾城,鲜花着锦,白雪纷飞,时光也凝结成永远,雕琢成了琥珀。 “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感觉了。”
  • 大明潜龙志

    大明潜龙志

    1399年朱棣发动靖难之役,3年后攻下攻下帝都应天,建文帝朱允炆失踪,次子朱发圭流落江湖,历经磨难最终成为武学高手。
  • 星耀联邦之逆转之战

    星耀联邦之逆转之战

    400年前,即公历2025年地球因星际掠夺者的入侵被迫撤出地球,仅有2亿人在一个隐世组织的帮助下来到了班德星,成立了星耀联邦,开启星耀纪元,但在班德星上人类发现了可以操纵自然元素的各种兽族,人类受到了兽族的不断进攻,依靠遗留下来的军事装备人类艰难的度过了200年。星历245年,科学家发现了人类可以通过触碰实质化暗物质同样可以操控自然元素,这个发现被人称为自然通感,在这之后人类的各种哲学,科学等都受到了冲击,当时联邦政府某位议员说:“这就是魔法。”一个法师的时代就此开启。
  • 我的冰汽营地

    我的冰汽营地

    这是一个冰霜的世界,也是一个极度严寒的末世。人类通过研究出蒸汽动力技术来对抗酷寒,发明热武器来抵御魔兽的危险。巴伦作为末日营地的首领,拥有科技升级系统的他想法很简单,就是让自己的子民们能够在残酷的末世中生存下去.......不管你是来自地狱的魔兽或恶魔,还是其他人类文明势力,只要阻碍营地的和平发展,都要消灭。在这冰汽时代,将种田进行到底。
  • 爱在口袋棉花里

    爱在口袋棉花里

    暖暖喜欢穿单薄的白外套,在外套里放一团软软的棉花。握住棉花,就仿佛拥抱了全世界,格外心安。暖暖轻轻握住口袋里的棉花,沉默地行走着。就是这样安静地暖暖映入阿明的眼帘。
  • 刘胡兰

    刘胡兰

    刘胡兰,山西省文水县云周西村人(现已更名为刘胡兰村)。1945年进中共妇女干部训练班,1946年被分配到云周西村做妇女工作,并成为中共候补党员。1946年12月21日,刘胡兰参与暗杀云周西村村长石佩怀的行动。当时的山西省国民政府主席阎锡山派军于1947年1月12日将刘胡兰逮捕,因为拒绝投降,被铡死在铡刀之下,时年15岁。随后,刘胡兰被中共晋绥分局追认为中共正式党员。毛泽东当年为其题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朱强编著的《刘胡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讲述了刘胡兰生平事迹。
  • 错惹极道女

    错惹极道女

    【此文女强】这个世界,不是只是男人的天下了。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不论是在商场,情场,还是工作……女人照样可以顶起一片天。而也正因为如此,现代的女流,比起只会遵守三从四德远古之人要活的更是精彩百倍。当然,偶尔也会累一点……所以,夜吧……专门排遣现代都市女郎寂寞的极夜场所便油然而生。不过别误会,男人们的夜总会那是用来花天酒地的。而夜吧,全然只为女士开放。清一色工作人员全是美男。可聊天,可带出场。可陪着客人娱乐……当然,前提是不卖身。不过,若是两厢情愿那就另当别论。夜吧之内,“五翼”为顶梁台柱。翼然,翼声,翼云,翼承,翼霖。五个男人,五种不同的类型,让若干女人疯狂,迷醉。尤其……是五翼之首,翼然!不管是情场还是任何一方面,凭着自身的魅力,翼然可以说是一向所向披靡的。不过……“凌总,那边两个男女好像是车抛锚了。”“车抛锚?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我们现在正在赶时间。走!”冰冰冷冷的声音,出自的赫然却是一身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郎之口。这是第一次,翼然尝到了拒绝的滋味。很新奇……于是,他记住了这个被称之为“凌总”的女人。“啊,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撞到人了,小姐,你没事吧?”露天广场之上,翼然低着头赶路不慎撞到了人。抬首,却见居然那位“凌总”,只是对方的眸瞳之中透露的,是全然的陌生!连句基本礼貌的“没事”都没回答的,那位“凌总”赏给了夜吧头牌翼然一记冰冷的视线便转身走人。这是第一次……红到发紫的头牌翼然尝到了被人忽视的滋味……对方居然全然不记得他!第三次相遇,没想到,却是在自己的地盘……夜吧。直觉的,翼然认为对方不应该是那种需要招别人排遣寂寞的人。可是对方出现在夜吧却是事实。出于好奇,更是出于被忽视的不甘。头牌翼然亲自“待见”了这位已经见过两次面的“凌总。”没有意外的,即使是第三次见面了,对方眼底露着的,除了陌生还是陌生!潇洒一笑,顶梁红牌诱惑启口:“不知小姐……”“你是牛郎吧?”冰冰凉凉的一句话,顶梁红牌是真的被噎到了。牛郎?虽然自己工作的兴致的确跟这两个字有点像,但……还真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确切”的称呼自己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顶梁红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应“是”还是“不是”。“翼然……”冰冷的轻吐顶梁红牌别在胸前的紫墨色特制身份牌,“凌总”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或者该说是结论。“配合我演一场戏,酬劳……你说个数。”
  • 至高之校园都市

    至高之校园都市

    鸿蒙世界,第五至高神,萧邪。在外界游荡不慎重创陨落,神魂附身在,一位将死红三代天才公子身上,重生归来,纵横军界!打爆武界!君临政界!横行都市!(高一新生,初次写作,不喜误喷)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