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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南四

福州烏石靈觀禪師(南四黃檗運嗣)

引麵次僧參。石乃引麵示之。僧便去。石至晚問小師。今日新到在甚處。小師曰當時便去也。石曰。是即是。祇得一橛。

雪竇顯云。老觀大似失錢遭罪。

報慈遂徵云。甚麼處是少一橛。

翠巖芝云。老觀道他祇得一橛。大似壓良為賤。

東禪觀云。總似這個師僧。靈山付囑有在。老觀為什麼道只得一橛。要會麼。若不酬價。爭辯真偽。

烏石居常扃戶。人罕見之。一日雪峰來扣門。石問誰。曰鳳凰兒。石曰作什麼。曰來啗老觀。石便開門搊住曰道道。峰擬議。石便托開閉却門。峰住後示眾曰。我當時若入得老觀門。你這一隊噇酒糟漢向甚處模索。

明招謙代雪峰纔見開門便云。動即喪。又代老觀云。俊哉俊哉。

有老宿云。雪峰徒有此語。當時入不得。如今也入不得。

雪竇顯云。這孤恩負德漢有甚麼交涉。當時入不得。豈是教你入。今既摸索不著。累他雪峰俱在老觀門下。

寶壽方云。見烏石則易。見雪峰則難。

古南門云。三尊宿可謂陞老觀堂入老觀室。要且只在門外。何故。話在。

報恩琇云。山僧若作雪峰。纔見渠搊住道道道。便云這漢手忙脚亂作麼。管教老觀進不得退不得。雖然。亦須救取老觀。

資福侶徵云。且道雪峰恁麼道。入得老觀門入不得老觀門。若入得。怎肯恁麼道。若入不得。怎敢恁麼道。

勝法法云。雪峰向東海裏失錢。要在金牛湖邊撈摝。好與三十拄杖。

白巖符云。掣電之機門墻岸岸。烏石其人可觀也。惜乎罕遇作家。白巖若作雪峰。當時待開門。驀頭便與一喝。竟拂袖去。烏石到這裏。雖有搏虎之技也只得高樹降旗。鳳凰兒豈不俊哉。

烏石因僧問如何是毗盧師法身主。觀曰我若向你道即別有也。僧舉似洞山。山曰好個話頭。只欠進語。何不問為什麼不道。僧却來進前語曰為什麼不道。石曰。若言我不道。即啞却我口。若言我道。即謇却我舌。僧回舉似洞山。山深肯之。

磬山脩云。洞山雖識機宜。恰似個扶小兒入市。這僧隨人脚跟姑置勿論。若夫烏石老漢。也是方便不少。

報恩琇云。觀老與麼答話。好則好矣猶欠痛快。若是山僧。待問為什麼不道。打落渠嘴。非惟洞山不敢正視。亦使這僧脫略見聞。免見傳言送語。

白巖符云。還知這兩個漢性命總在這僧手裏麼。頂門有眼者試辨看。

益州大隨法真禪師(南四長慶安嗣)

因僧辭乃問甚處去。曰峩眉禮普賢去。隨豎起拂子曰。文殊普賢總在這裏。僧一畵圓相拋向背後乃禮拜。隨喚曰侍者取一貼茶與這僧。

保福展云。大隨若無後語。笑他衲僧。

雲門偃別云。西天斬頭截臂。這裏自領出去。

五祖戒云。大隨不因一事不長一智。

雪竇顯云。殺人刀活人劒。具眼者辨取。

溈山秀云。大隨茶非類趙州茶。既不類趙州茶則得之者少矣。這僧得之。且道有甚長處。然不義之財於我如浮雲。

天童覺云。識法者懼。欺敵者亡。水中擇乳。須是鵞王。

天童悟云。這僧將成九仞之山。不進一簣之土。當時待喚侍者與茶。何不祇對道也不消得。

大隨因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個壞不壞。隨曰壞。曰恁麼則隨他去也。隨曰隨他去。又僧問龍濟脩。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個壞不壞。脩曰不壞。曰為甚麼不壞。脩曰為同大千。

龍濟脩云。壞也礙塞殺人。不壞也礙塞殺人。

道吾真云。此二老宿一人道壞一人道不壞。且道壞底是不壞底是。會麼。壞與不壞。俱非內外。不隔絲毫。尋常面對。

黃龍清云。此二尊宿雖則應處無偏。其奈影響之流瞥生二見。若是太平即不然。忽有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個壞不壞。向道壞與不壞即且置。還識這個麼。忽地喚回秋夜夢。舉頭惟見月當空。

博山來云。大隨龍濟生死同條。接物導機隨家豐儉。一句則穿花折柳野渡氷消。一句則帶霧披雲寒灰發燄。畢竟者個壞不壞。參。

陽山頂云。二大老雖則機用縱橫。未免旁觀者笑。且道笑個什麼。各見一邊。

大隨因貫休有詩曰。禪客相逢只彈指。此心能有幾人知。乃即舉以問休曰如何是此心。休無對。

歸宗柔代休云。能有幾人知。

寶壽方代休但彈指一下。

韶州靈樹知聖如敏禪師(南四長慶安嗣)

因尼送瓷鉢盂至。樹遂托起問曰者個出在甚麼處。尼曰出在定州。樹乃撲破。尼無對。

清凉欽別云。不違此間。

保福展云。欺敵者亡。

雲門澄代云。老老大大鉢盂出處也不知。

福州靈雲志勤禪師(南四長慶安嗣)

因見桃花有省。乃述偈曰。三十年來尋劒客。幾回葉落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呈溈山安。安曰。從緣薦得。永無退失。次舉似玄沙。沙曰。諦當甚諦當。敢保老兄未徹在。

地藏琛因玄沙問。我恁麼道。你作麼生會。琛曰。不是桂琛。即走殺天下人。

翠巖芝云。有一人如今問玄沙意作麼生。且道此人還徹也未。

黃龍心徵云。諸人且道。靈雲當初見底是桃花不是桃花。

五祖演云。說什麼諦當。更參三十年。

昭覺勤云。千鈞之弩不為鼷鼠而發機。靈雲既撥轉天關。玄沙乃掀翻地軸。且道那裏是未徹處。

徑山杲云。一家有事百家忙。

中峰本云。靈雲白日青天向桃花樹下為魅所著。玄沙雖則除邪輔正激濁揚清。殊不知又是鬼門上貼卦。

天寧琦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直饒百煉精金。不免入罏再煆。

東塔明云。一翳在眼空花亂墜。不是玄沙善用金錍。幾乎成個瞎漢。

天井新云。不惟靈雲未徹。敢保玄沙也未徹在。何以見得。雲在嶺頭閒不徹。水流澗下太忙生。

愚菴盂云。靈雲若不是玄沙。幾被桃花誤了一生。溈山老也是憐兒不覺醜。或問靈雲未徹在甚麼處。對曰不妨疑著。

靈隱禮云。玄沙恁麼道。大似向驪龍頷下探珠。饑鷹爪下奪雀。雖則赤心片片。怎奈傷鋒犯手。山僧今日要問他。既是諦當甚諦當。為甚却道敢保老兄未徹在。還有知他落處麼。良久云。不因栗棘金剛話。難見銀山鐵壁心。

黃檗琦云。靈雲眼中添眼。備老眉上栽眉。仔細看來。成甚面孔。

棲霞成云。若於玄沙地藏二老言下透得。要見靈雲不難。其或未能。壽昌與你道破。三十年來尋劒客。有眼如聾。幾回落葉又抽枝。眼花作麼。自從一見桃花。後失却一隻了。直至如今更不疑。只得一半。

東明鑑云。當時靈雲眼睛被桃花刺破。直至如今依然成瞎。乃驀豎拂子云。大眾。桃花開也。還見麼。良久云。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艶出墻來。

永正元云。靈雲觸目知機。正是眼中著屑。玄沙見兔放鷹。翻成節外生枝。若道靈雲是。則辜負玄沙。若道玄沙是。又埋沒靈雲。且道畢竟如何。遂喝一喝云。謾說超方眼。休誇劫外春。

靈雲問僧甚處去。曰雪峰去。雲曰我有一信寄雪峰得麼。曰便請。雲脫隻履拋向面前。僧便去。至雪峰。峰問甚處來。曰靈雲來。峰曰和尚安否。曰有一信相寄。峰曰在那裏。僧脫隻履拋向峰面前。峰休去。

溈山秀云。雪峰既不能辨他來信端的。者僧又祇知依模畵樣鈍置他靈雲。忽若當時道我有一信寄他。僧云便請。靈雲只據坐。者僧又若為通露。不可大丈夫漢為人馳達。教他一言不措。

白巖符云。者僧與靈雲通信。原封馳上不敢妄加一字。固郵人役也。怎奈雪峰書亦收了。只是不拆封看。知他雪峰是何心行。

靈雲因長生問混沌未分時如何。雲曰露柱懷胎。曰分後如何。雲曰如片雲點太清。曰未審太清還受點也無。雲不答。曰恁麼則含生不來也。雲亦不答。曰直得純清絕點時如何。雲曰猶是真常流注。曰如何是真常流注。雲曰似鏡常明。曰向上還有事也無。雲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雲曰打破鏡來與汝相見。

芭蕉徹云。相見便休。又打破鏡作什麼。白兆圓云。若不打破鏡怎得相見。太陽延云。即今破也。又作麼生相見。乃云。照盡體無依。通身難辨的。

開福寧云。好諸禪德。盡十方世界是一面鏡。作麼生說個打破底道理。直饒眼親手辦光境俱亡。如雞抱卵啐啄同時。正好喫報慈拄杖。何故。弄影禪和如麻似粟。

黃龍忠云。二尊宿發明本分大事。可謂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妨端的。檢點將來。大似貼肉汗衫未能脫體。致使一等隨語生解流便向未分時計較。打破處說道理。驢年悟去麼。若據牧菴見處。說甚混沌分與未分。打破鏡與不打破鏡。直饒向露柱懷胎處會得。正是片雲點太清。諸仁者。還委悉麼。待虗空落地即向你道。

昭覺勤云。一個善問。一個善答。膠漆相投水乳相合則且置。且道打破鏡來如何相見。良久撫掌云。了。

天童覺云。分與未分。玉機夜動。點與未點。金梭暗拋。直是一色純清。未得十成穩坐。且道打破鏡來向甚麼處相見。還會麼。清秋老兔吞光後。湛水蒼龍蛻骨時。

袁州仰山慧寂禪師(南四溈山祐嗣)

在溈山為直歲作務歸。溈問甚處來。曰田中來。溈曰田中多少人。仰插鍬叉手而立。溈曰今日南山大有人刈茅。仰拽鍬便去。

玄沙備云。我若見。即踏倒鍬子。

鏡清怤因僧問。仰山插鍬意旨如何。清云狗啣赦書諸侯避道。玄沙踏倒意旨如何。清云不奈船何打破戽斗。南山刈茅意旨如何。清云李靖三兄久經行陣。

雪竇顯云。諸方咸謂插鍬話奇特。大似隨邪逐惡。據雪竇見處。仰山被溈山一問。直得無繩自縛。去死十分。

徑山杲云。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

天寧琦云。幸是無事。被妙喜老漢念一道真言。直得天左旋地右轉。

博山來云。父慈子孝。夫唱婦隨。要是家裏人始好說家裏話。不然則索鹽奉馬矣。二大老暗機圓合則不無。南山刈茅者。未許話會在。

天童悟云。我若作仰山。待問田中多少人。便乃出去。不惟截斷溈山後來老婆。且教伊討頭鼻不著。

愚菴盂云。作務歸家。父子酬唱。直得填溝塞壑無處出頭。雪竇道仰山被溈山一問直得無繩自縛去死十分。還知仰山麼。偶行花下路。驚起樹頭鶯。

資福廣云。只拘來巢空穴來風。是皆有託而然也。若是義海無際暗機無形。是豈有託而能然哉。到者裏非但今人摸索不著。縱臨濟德山有棒有喝亦用不得。且道利害在甚麼處。不見道南山大有人刈茅。

鳳山啟云。主張門戶全憑得力兒孫。向上提持須是當機作者。老牯牛有舐犢之愛。小釋迦知跪乳之恩。父父子子雖然可愛。怎奈難為旁觀。

仰山因僧問。法身還解說法也無。山曰。我說不得。別有一人說得。曰說得底人在甚處。山推出枕子。溈山聞乃曰。寂子用劒刃上事。

徑山杲云。溈山正是憐兒不覺醜。仰山推出枕子已是漏逗。更著個名字喚作劒刃上事。誤他學語之流便恁麼承虗接響流通將去。妙喜雖則借水獻花。要且理無曲斷。即今莫有旁不肯底出來。我要問你。推出枕子還當得法身說法也無。

天童華云。若是劒刃上事。仰山何曾會用。忽有問天童法身還解說法也無。亦向道我說不得別有一人說得。說得底人在甚處。只向道三生六十劫。

天寧琦云。者僧問法身說法。蹉過也不知。仰山推出枕子。又何曾見慣。大小溈山將錯就錯。配作劒刃上事。縛作一束秤上稱來。八兩半斤殊無輕重。若也當時纔見者僧道法身還解說法也無。便驟步歸方丈。豈不是出格宗師。免致天下衲僧貶剝。

仰山欽云。法身說法已於問處流通。推出枕子也只是個信受奉行。溈山老漢雖曰列段分科。若是正文。敢道不知落處。

天寶樞云。溈山恁麼道也是憐兒不覺醜。若論劒刃上事。仰山何曾夢見。

徑山琇云。仰山推出枕子。乞兒伎倆。溈山道寂子用劒刃上事。正是溺愛者不明。大慧道妙喜雖則借水獻花理無曲斷即今莫有旁不肯的出來我要問他推出枕子還當得法身說法也無。也是驢揀濕處尿。

天井新云。溈山仰山却被者僧捉敗。

仰山問僧近離甚處。曰廬山。山曰曾到五老峰麼。曰不曾到。山曰闍黎不曾遊山。

雲門偃云。此語皆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

溈山秀云。今人盡道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只知捉月不覺水深。忽若雲門當時謹慎脣吻。未審後人若為話會。

黃龍新云。雲門仰山只有受璧之心。且無割城之意。殊不知被者僧一時領過。黃龍今日更作死馬醫。乃拈拂子度與僧。僧擬接。便打。

溈山喆云。仰山可謂光前絕後。雲門雖然提綱挈要鉗錘天下衲僧。怎奈無風起浪。諸人還識者僧麼。他親從廬山來。

黃龍震云。仰山已是失却鼻孔。雲門更下註脚有什麼救處。我即不然。近離甚處。廬山。曾到五老峰麼。不曾到。只向道別甑炊香供養此人。

天童覺云。雲門雖然識得仰山底裏。怎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且道仰山意作麼生。無限風流慵賣弄。免人指點好郎君。

報恩秀云。我若作仰山。祇喚侍者點茶來。者僧遊山困。不然喝出。教伊向後別作生涯。

白巖符云。仰嶠萬斛明珠。雲門徧地荊棘。總在者僧懷揣裏。山僧恁麼道。還有不甘者麼。

仰山因大溈問。妙淨明心汝作麼生會。山曰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溈曰汝只得其事。山曰適來和尚問什麼。溈曰妙淨明心。山曰喚作事得麼。溈曰如是如是。

青龍斯云。絃歌相和節拍相隨。須讓他溈仰父子。若是妙淨明心。直饒圓古佛小釋迦。三生六十劫也未夢見在。

仰山夢往彌勒內院居第二座。有尊者白椎曰。今日當第二座說法。山乃起白椎曰。摩訶衍法。離四句絕百非。諦聽諦聽。眾皆散去。及覺舉似溈山。溈曰子已入聖位。山便禮拜。

溈山秀云。依文解義即不無。當時彌勒會中有個作者。見道摩訶衍法。聲未絕便云合取兩片皮。非唯止絕仰山寐語。亦免使後人夢中說夢。

瑯琊覺云。且道當時聖眾肯仰山不肯仰山。若肯又孤負仰山。若不肯仰山平地喫交。山僧今日不惜眉毛與諸人說破。摩訶衍法離四句絕百非。你若舉似諸方。諸方恁麼會。入地獄如箭射。

天童覺云。玉女依俙夜動機。錦絲歷歷吐梭臍。水天湛碧全功墮。雪月寒清一色迷。諸禪德。全功負墮。一色猶迷。作麼生體悉得相應去。權挂垢衣云是佛。却披珍御復名誰。

東禪觀云。尊者白椎聖眾便散。不妨使人疑著。却待第二杓惡水潑了方始惺惺。遲也。且如摩訶衍法離四句絕百非。道已道了。諸人還識仰山麼。

報恩秀云。大溈若解迴光返照和萬松無地容身。莫有夢中了了醉裏醒醒底麼。

天童悟云。大小仰山刺腦入膠盆。被尊者白椎云今當第二座說法。腦門粉碎了也。當時拂袖便行。直令一院聖眾疑著。猶更白椎。逐塊不少。

青龍斯云。昨夜山僧亦作一夢。夢見阿耨達池龍王請山僧齋。齋畢問云。威音王底父親名甚麼。者個問頭奇特。不敢姑他。遂乃振威一喝。龍王作禮而退。忽然覺來。只見徧地好雪。大眾。且道山僧夢的與仰山夢的是同是別。

仰山因一日有梵僧乘空至。山問近離甚處。曰西天。山曰幾時離。彼曰今早。山曰何太遲生。曰遊山翫水。山曰。神通遊戲不無闍黎。佛法須還老僧始得。曰特來東土禮文殊。却遇小釋迦。遂出梵書貝多葉與山。作禮復乘空而去。

東林總云。大小仰山被梵僧將兩杓惡水驀頭澆了也。當時集雲峰下自有正令。何不施行。大眾。且作麼生是正令。咄。

黃龍新云。大小仰山被者僧熱瞞。更出貝多梵書塗糊一上。如今若有異僧乘空而至雲巖門下。喚來洗脚。

泐潭準云。可惜仰山放過這漢。當時若是寶峰便與擒住。教維那僧堂前撞鐘集眾責狀趕出。況佛法不當人情。既稱羅漢。諸漏已盡梵行已立。為什麼不歸家穩坐。只管遊山翫水。

大溈泰云。仰山只知進前趂鹿。不知身墮網羅。尊者偶爾成文。頗有衲僧氣息。若人會得。許你倒捋虎鬚。

白巖符云。仰山被異僧活埋且置勿論。祇如神通佛法是一是二。若道是二。治世語言資生業等皆與實相不相違背。又作麼生。若道是一。不無闍黎須還老僧。又作麼生。者裏定當不出。莫言無事好。

仰山指雪獅子謂眾曰。還有過得此色者麼。

雲門偃云。當時便與推倒。

雪竇顯云。雲門只解推倒不解扶起。

瑯琊覺云。即今問諸人。推倒扶起相去多少。乃拈拄杖云。拶過眉毛鼻孔。呵呵大笑遂擲下。

淨慈昌云。推倒也錯。扶起也錯。還有過得此色者麼。錯錯。

南堂欲云。雲門推倒。雪竇扶起。直饒過得此色。也未是金毛獅子。

報恩秀云。一則推倒。一則扶起。在他宗異派不道不得。若洞上宗風更須知有正倒時便起正起時便倒底時節。然後起倒同時起倒不立。更買草鞋行脚三十年。

古南門云。三個老漢雖則因事長智。總未踏著向上關棙子。如何是向上關棙子。日出後一場懡[怡-台+羅]。

雪竇正云。者一隊漢總被雪獅子轉。

白巖符云。偃老盧公雖善看孔著楔。總是口還人事。若是白巖。還有過得此色者麼。但云有。他若眼目定動。便與劈面一掌。却云還有過得此色者麼。

仰山問陸郎中。承聞郎中看經得悟是否。曰。是。弟子因看涅槃經道不斷煩惱而入涅槃。得個安樂處。山豎拂子曰。只如者個作麼生入。曰入之一字也不消得。山曰入之一字不為郎中。陸便起去。

清凉欽云。且道入之一字為什麼人。又云郎中且莫煩惱。

雪竇顯於仰山舉拂處別陸云。拂子到某甲手裏也。又別仰山後語云。我將謂你是個俗漢。

白巖符云。我若作仰山。當時郎中纔道個是字。便與搖手云猶隔遠在。何故。要使者漢別立生涯。免在葛藤窠裏著脚。

仰山因龐公問。久嚮仰山。到來因甚却覆。山豎拂子曰是仰是覆。公乃打露柱曰。雖然無人。也要露柱證明。山擲下拂子曰。若到諸方。一任舉似。

隱靜岑云。大小仰山被龐公一拶。直得手忙脚亂。只如居士打露柱一下又作麼生。鯨吞海水盡。露出珊瑚枝。

仰山坐次。有僧來作禮。山不顧。僧問和尚還識字否。山曰隨分。僧乃右旋一匝曰是什麼字。山於地上書十字。僧又左旋一匝曰是什麼字。山改十字作卍字。僧畵圓相以兩手托如修羅擎日月勢曰是什麼字。山畵圓相圍却[○@卍]字。僧乃作婁至德勢。山曰。如是如是。善自護持。

報恩秀云。仰山十字注也注了。說也說破。更要後面許多粥飯氣作麼。當初待問師識字否。何不道自來文寡。看他又且如何。

笑巖寶云。大小仰山泥水不分。山僧則不然。待者僧作婁至德勢。劈脊便打云。者野狐精。何故如此。不見道是真難滅是偽不昌。

仰山問僧甚處來。曰幽州。山曰。我恰要個幽州信。幽州米作麼價。曰。某甲無端從他市橋上過。踏折他橋梁。

保寧勇云。放你三十棒。

寶掌白云。大小仰山龍頭蛇尾。者僧便是崩倒了幽州城八十里。寶掌拄杖也未肯放伊過在。

普寧頴云。者僧也好與一頓。何故。若不酬價焉知真偽。

仰山到東寺既有廣南明珠。機緣相見了却入客位。復具威儀再上人事。寺纔見乃曰已相見了也。山曰與麼相見莫不當否。寺便歸方丈閉却門。山歸舉似溈山。溈曰寂子是什麼心行。山曰若不與麼怎識得伊。

保福展云。仰山大似蚊子上鐵牛。

承天宗云。仰山識得東寺。強說道理即得。相見即不可。何也。直使溈山親來。也未能得與東寺相見在。

仰山因有官人來。山問官居何位。曰推官。山豎起拂子曰還推得者個麼。

南澗問云。險。

白巖符云。當時官人若是個性躁漢。待道還推得者個麼。便好呌班上拏下綑打三十。看仰山者漢作何處置。

仰山携拄杖行次。僧問和尚手中是什麼。仰拈向背後曰見麼。僧無語。

天童悟代僧撫掌笑云。今日識得和尚。

仰山問雙峰。你近日見處如何。峰曰。據某甲見處。實無一法可當情。山曰你解猶在境。峰曰。某甲只如此。師兄又如何。山曰你豈無能知無一法可當情者。

溈山喆云。前箭猶輕後箭深。無限平人被陸沉。

東禪嶽云。解弄不須雙刃劒。延齡何必九還丹。

寶壽方云。雙峰者一件汗衫子。仰山費盡腕頭力畢竟未能與伊拈却在。我若作仰山。待道某甲見處實無一法可當情。便好劈面唾云。我將謂你是個人。便歸方丈。管教雙峰者漢脫落一層有分。

仰山因歸溈山省覲。溈問。子既稱善知識。怎辨得諸方來者知有不知有。有師承無師承。是義學是玄學。子試說看。山曰。慧寂有驗處。但見僧來便豎起拂子。問伊諸方還說者個不說。又曰者個且置。諸方老宿意作麼生。溈嘆曰此是從上宗門中牙爪。

囗囗端云。溈山無事生事。為憐三歲子。仰山承虗接響弄醜出乖。俱未免遭人怪笑。當時眾中若有個漢。見伊舉拂便好近前奪却。大聲一喝而去。溈山父子雖有通身牙爪。亦當倒退千里。

鄧州南陽香嚴智閑禪師(南四溈山祐嗣)

上堂。若論此事。如人上樹口[銜-金+缶]樹枝。脚不踏枝手不攀枝。樹下忽有人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不對他又違他所問。若對他則喪身失命。當恁麼時作麼生即得。時有虎頭招上座出眾曰。樹上即不問。未上樹時請和尚道。嚴乃呵呵大笑。

雪竇顯云。樹上道即易。樹下道却難。老僧上樹去也。致將一問來。

翠巖芝云。問者對者俱不免喪身失命。如今衲僧作麼生。

徑山杲云。吞得栗棘蓬。透得金剛圈。看者般說話。也是泗洲人見大聖。

大溈果云。香嚴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雖然。檢點將來。未免弄巧成拙。

皷山珪云。香嚴大似蕭何制律。

天童覺云。虎頭上座是個惡賊。用無義手打不防家。直饒本色作家。往往做手脚不辦。雪竇是別機宜識休咎底漢。到者裏也只得藏身露影。還會香嚴做處麼。三千劒客今何在。獨許莊周見太平。

天寧琦云。香嚴老人曲設方便。虎頭上座未辨端倪。若論激揚此事。三生六十劫。

天寶樞云。上樹未上樹。鐵蛇橫古路。覿面笑呵呵。苦瓠連根苦。

南堂欲云。香嚴用盡神通。不消虎頭一拶。便乃四稜塌地。雪竇縱有生機。也只扶他不起。

愚菴盂云。大眾。香嚴握昆吾刀。盡大地人喪身失命。豎拂子云。山僧今日上樹去也。置將一問來。自代云。金香爐下鐵崑崙。

通玄奇云。虎頭雖識好惡。只見一邊。我當時若在。但禮香嚴三拜。

南澗問云。香嚴前不搆村後不迭店。不得虎頭上座。幾乎無出身路。

天寶真云。香嚴善排陣勢。虎頭不動旗鎗。彼彼皆知。且道呵呵大笑意作麼生。殺人刀活人劒。

淨慈參云。香嚴此話要與天下人斷命根。細檢將來。真個蕭何制律。虎頭雖善別機宜。也只在平展處著倒。乃呵呵大笑云。佛法大有。只是牙痛。

白巖符云。香嚴以大地作一紅爐。烈焰亘天。雖生鐵渾鋼立時鎔却。如當時虎頭上座豈不俊哉。怎奈眉毛至今尚帶焦氣。然香嚴之作可謂善矣至矣。然自己眉毛未審還得完全也未。

香嚴因仰山問。聞你近日有省處。試說看。嚴舉擊竹頌曰。一擊忘所知。更不假脩持。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山曰。此是夙昔記持。有正悟別說看。嚴曰。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尚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山曰。如來禪許你會。祖師禪未夢見在。嚴曰。我有一機。瞬目視伊。若人不會。別喚沙彌。山乃對溈山曰。閑師弟會祖師禪也。

報恩遂徵云。且道如來禪與祖師禪是分不分。長慶稜云。一時坐却。

溈山喆云。香嚴可謂上無片瓦。下無卓錐。露裸裸。赤灑灑。沒可把。若不是仰山。幾乎放過。何故。不得雪霜力。焉知松柏操。

徑山杲云。溈山晚年好則劇。教得一棚肉傀儡直是可愛。且作麼生是可愛處。面面相看手脚動。怎知語話是他人。

天寧琦云。師兄師弟。去年今年。論甚道。說甚禪。總是掉棒打月掘地討天。禪禪也無妙也無玄。莫把封皮作信傳。

香嚴曰。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尚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

寶峰文云。去年富未是富。今年富始是富。去年富惟有一領黑黲布衫。今年添得一條百衲袈裟。歲朝抖擻呈禪眾。實謂風流出當家。

天寧琦云。香嚴貧未是貧。奈何猶有個渾身。真淨富不是富。家私未免俱呈露。鳳山者裏不說富不說貧。隨家豐儉沒踈親。竪拂子云。收來兔角長三尺。放去龜毛重九斤。

博山奉云。香嚴貧而謟。真淨富而驕。天寧雖能隨家豐儉。未免為貧富兩字累。致成狡詐。且道博山者裏又作麼生。豎拂子云。泥牛觸折珊瑚枝。石女裁成火浣布。

香嚴開法時溈山遣僧送書并拄杖到。嚴接得曰蒼天蒼天。僧便問和尚為甚如此。嚴曰只為春行冬令。

天井新云。得人一牛還人一馬。理固然矣。檢點將來。也是死而不弔。

法忍謐云。溈山杖子千里同風。者僧送到對面千里。且道誵訛在甚麼處。甜瓜徹蒂甜。苦匏連根苦。

天目律云。香嚴與麼。也是珊瑚枕上兩行淚。半是思君半恨君。

東塔熹云。溈山送杖。養子之緣。香嚴便哭。不為分外。則且置。祇如道春行冬令又作麼生。報恩須是報恩人。

風穴喜云。者僧為溈山送拄杖。兵隨印轉。香嚴接得便哭。將逐符行。且道春行冬令意旨如何。咄。

退菴智云。大小香嚴把不住。被拄杖子轉。不得者僧一拶。幾乎屈辱大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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