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那老爹就是个狐狸,怕是几个年轻书生都打不过他。”
“那不就结了么。”对上素颜疑惑的眼神,战惊寒摇摇头,伸手捏捏她的鼻尖,低低的笑,“父皇最起码还得再在那个位子上坐个十年八年的,现在斗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你忘记一句话了么,枪打出头鸟啊。”
战惊鹏现在争来夺去的,说不定哪天便惹得战北列大恼,到那里岂有他的好?
素颜恍然大悟,伸手去拧战惊寒的腰,“我说你怎么那么急着出城,原来是避开。”
“也不是,我主要是想带着你散散心,顺便,当是补偿你所谓的蜜月。”
蜜月还有补的?
念头在脑海里一转,素颜却又笑开了眉眼,感动的。
她当时也不过左右一说,可没想到他却真的记在了心里。
“凡是你的话,我都记得。”
“阿寒,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好爱好爱你?”
“有,不过你再多说几次也没关系……”
“想的美吧你。”
“颜儿再说一遍……”
“不说。”
“说嘛说嘛。”
“战惊寒,给我滚开,不然我踹你下去。”
风声里,马车渐行渐远,声音直至不复再闻。
上京城,皇宫御书房。
战北列看着面前的折子气的一连砸了两个茶盅。
这个逆子,什么叫帮朕体衅民情,巡查天下?
偷懒还敢用这样的借口。
气死朕了。
啪,又一个茶盅光劳牺牲,战北列一拍桌案唰的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瞪着下头的人,“来人,传朕旨意,令龙骑卫快马加鞭,给朕把庄亲王给请回……”话没说完他自个一挥手,有些颓废的坐在了龙椅上,“不必了,你们下去吧。”
这个儿子总是与众不同的。
他即打定了主意出去,就是自己去追怕是都拽不回来。
用力的揉揉眉心,算了,再看看吧。
战北列睁开眼,如电般的冷芒掠过,“传朕旨意,安王办差不利,罚薪半年,闭门思过一个月……”看着下头小太监转身去传旨,战北列冷然一笑,他还活的好好的呢,就觊觎着这个位子了,真当他老糊涂了?
三个月后。
珍贵妃因故触怒龙颜,被罚禁足半年。
后宫交瑜妃以及新升上来的一位妃子代管诸事,后宫新一轮的势力形成。
又是两个月。
风景如画的安西市内。一处院子。
月色如水,院中却是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丫头婆子们忙的脚不沾地,后院不时有妇人凄厉大喊,院中一青衣男子急的满头大汗,搓着手直打转,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好呢,这么喊下去怎么受得了?他抬脚要进去,被婆子硬拦下,“战爷您真的不能进,这女子产房最是忌讳了,而且女子生产素来这样,有些人都要两天两夜呢,您不如回头用些宵夜睡上一觉再过来?”
那婆子本是好意,谁知却被战惊寒听了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过去。
颜儿在里头受苦他还要去吃饭睡觉?
适时,里头正值一时高喊,“战惊寒你个混蛋,啊,疼死我……你给我滚进来。”
凭什么两个人的孩子她要在这里受罪啊。
她受疼受苦的他也得给我进来看着!
砰,再也顾不得什么的战惊寒一把推开婆子,一脚把门踹了开。
进去扑鼻一股血腥味让他眉头就是一皱,掀起帘子两步踏入,“颜儿,你怎样,别怕,我在这里……”战惊寒的腿都是软的了,手握上素颜的掌心,眸子里满是痛楚,“不怕,我在这里……”
“你个混蛋,以后我再也不生了。”
“好好好,你不生我生,我来生。”
若不是时辰不对,估计这话得笑翻一屋子人。
素颜才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小腹又是一阵剧烈的痛,耳边一个婆子惊喜的声音响起来,“好了好了,夫人再加把劲,还有一个……哎,看到头了,夫人用力……”
小半个时辰之后。
“恭喜爷,恭喜夫人,一位哥儿一位姐儿。”
素颜只来得及瞅一眼两个被包在襁褓里的小娃儿便晕了过去。
耳边是哇哇两声婴儿啼哭。划破屋顶,划开整个夜色,直冲云宵……
战惊寒却是眉头紧皱,狠狠的瞪向两个婆子,“把他们抱出去,吵到夫人睡觉。”
没见过这么当爹的呀。几个稳婆心里腹诽,不过转而一想也不对。
这不眼前就是一个?
五年过后。
一对粉雕玉砌般的玉娃娃出现在皇宫后门某处。
头上扎着两个包子朝天鬓,乌黑灵透的大眼,同样的红色刻色缂子小袍袄。
两个小娃低头交耳一翻嘀咕,而后悉悉索索的摸上一辆不远处停着送菜蔬煤炭的车。
小半个时辰过后。
两个小娃仗着身材矮小灵活竟然奇迹般避过了巡防的侍卫摸到了御书房。
“是这里了吧?”
“好像是,可是哥哥,我有点怕。”
“不怕,娘亲说了,想做的事就去做,男子汉不能畏首畏脚……”
“可是……”
御书房的门虚掩着,两个小鬼一路寻来没看到人,正想再瞅瞅里头有人没有,隔着门缝便听到里头有奇怪的声音,嗯,好像在家里看到爹爹和娘亲关着门不给她们看的声音一样,两小鬼眼中狡黠掠过,两个小脑袋往前挤啊挤,然后,砰,门开了,两个不及防备的小家伙肉球一样滚过去,可她们的身手却是好的很,小身子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好奇的瞅向对面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的两个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皇爷爷,她为什么要哭,是不是你又凶人了?”
另一个很是乖巧儒儒软软的问,“皇爷爷,你们那样是在玩吗,雨彤也要玩。”
“战谨贤战雨彤你们两个给朕滚出去!”
宝刀不老,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找点情趣的战北列皇帝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这两个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