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嚅了嚅唇,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把自己以前对待公主的恶行说出来,她不是找死嘛她!
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兰香跪在地上,看着那高台上随风而站立着的白衣女子,瞳孔里净是一片惊惧。半晌,却依旧没有一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
“不说是吧,好!来人,将她拉下去砍了!”男人一脸阴鸷的开口,脸上净是一片怒意!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我说,我说。”挣脱着上前来押着自己的护卫,兰香的眸子里一片惧意。
“说吧。”挥了挥手让上前的护卫退下,那身着帝服的男人拧着眉头,一脸阴沉的望着台下跪着的妇人。
此时的兰香跪在地上,浑身瘫软,心里真是万分后悔,可是后悔也无济无事,低垂着眉目在那男人阴沉的目光下开始一字一句的娓娓道来:“其实兰香将七公主抱走之后,到明月一直生活了十三年,真正的七公主早已经在十三的时候更被人活活打死了。”
“你说什么?”男人突然踉跄了一下,望着台下跪着的妇人,因为听到的这个消息瞳孔而蓦然紧缩!
“兰香将七公主抱走时,曾答应过烟妃娘娘待七公主成人的时候便再将人送回来,谁知道七公主十三岁的时候便已经……”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泪水,兰香继续道,“兰香怕陛下伤心过度,才去寻了这姑娘,告诉她她是这皓月国的七公主,将人带到了这皓月。”
苏格冷冷一笑,望着那哭得真切的妇人,双掌微用力,一阵突兀的掌声就这么传了出来,众人耳边听到的是她那略带着猖狂的笑声:“好!讲得真好!”
冷冷的望了一眼那妇人,却看到那女人心虚垂下的头,苏格的眉间更是冷得慑人!
“兰香姨娘为何不说那七公主为何会在十三岁的时候被人生生打死,兰香姨娘难道不知放任一个五岁的孩子出去乞讨,那分明就是让她去寻死!”
众人皆因听到的这句话而生生的瞪大了眼睛,乞讨!五岁!
七公主五岁的时候便被人逼着出去行乞!一国公主竟然要沦为做乞丐?
而那高台上站立着的众人也因为自己耳边听到的消息而大吃一惊!
“还有,兰香姨娘为何不说,七公主十三岁的时候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关进了明月的天牢,是谁进天牢踩折了她的右手,拿走了她随身携带的玉佩?”
一步一步的轻缓步下楼梯,待口中的话说完,苏格也已然走到了那妇人面前。
“兰香姨娘为何不说这些呢?”轻挑了眉,冷然望着面前跪立着,不停颤抖着身子的妇人。
她竟然是……
身子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墨离的眸子微浮上了些许水汽,耳边听闻着苏格那清冷的声音,为何他却感觉自己的心是那么那么疼呢?
即使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女子遭遇了这么多事情,最后却依旧活得像她这样坚强,这样的女子真令人心疼……
难怪自己见着她的时候她的右手被人废了,难怪自己见着她的时候,她一身乞丐的装扮,难怪自己见着她的时候,她清冷倔强的令人心疼,怕也是自从那件事以后,她的心底便一直有着一道疤吧。
被最亲的人这样对待。忧儿,你以前究竟过得是何种生活?
抬起眸望着那已然走至高台下的白衣身影,墨离的嘴角微泛起一抹苦涩。
“七公主,我……”妇人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楚。
所有人望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只觉一片恍惚,这个女子,才是他们皓月的七公主?
那高台上的男人显然也是听到了,身形蓦然一僵,看着那高台下的白衣身影,只觉如被人紧紧的勒住了脖子,瞬间呼吸不得。
刚刚耳边听着那白衣女子云淡风轻的说出那些话,却句句让他感觉到心酸,她的忧儿,以前过得究竟是何种日子,以致于造就了现在如此清冷不近人情的性子!
还有他刚刚似乎听到,十三岁的时候她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右手还被踩废掉,那现在好了么,现在还疼吗?
他的忧儿,究竟是经历了多少的磨难,才能如此平安的长至如此!
身着帝服的男人恍惚了一下,望着那高台之下身着白衣的女子,只觉眸子里渐渐染上了一层水雾,人也仿佛瞬间衰老了几十岁一样,眉目间一片沧桑。
为何他没有认出来他的忧儿,为何他会没有认出来他的忧儿,这是烟儿和他的女儿,他为何见第一面的时候却没有认出来?
“来人,将那跪着的两人与这冒名的七公主拉下去,打入天牢!”男人沉声喝道。
“是。”护卫上前一把将台下的两人拉起,拖起。
而那站在高台之上的红衣女子都吓懵了,哪里还懂得反抗,看着那台下的白衣女子,似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是七公主,那她呢,她是什么?
待被人押着走至那白衣女子的面前,红衣女子似乎才反应过来,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我是七公主!你们放开我,父皇!我才是七公主!”红衣女子不死心的大喊着,一双眸子愤慨的望着面前的女子,眸子里一片狠毒。
“拉下去!”男人大手一挥,很不客气的宣判了她的死刑!
“不要啊,父皇,我才是七公主啊!我才是真的七公主,父皇!”哭叫声越来越远。
苏格冷眼望着那被押走的三人,薄唇紧抿,冷眼扫了一眼那群站立着的大臣,留给台上之人一个冷酷的背影,转过身使要向着台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