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大冷的天气,恒儿紧紧依偎在她软软身上,脸上不安瞬间消失,紧闭眼眸,声音喃喃道。
慕容小小余光淡淡望向推门而入珠儿,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发了个冷颤,挑眉道:“恒儿经常做噩梦吗?”心中划过一丝不忍。
珠儿转身关上门,手里提着灯笼,抹掉脸上的积雪,蹲下身从柜子取出一件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盈盈浅笑:“嗯,所以每次公子都会等小少爷睡着后才走。”伸出冰冷的指尖轻轻勾起恒儿脸上凌乱丝发。
“是吗?”慕容小小收回视线,垂眸凝望着恒儿,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不过现在好在夫人回来了。”珠儿笑着拿起放在桌子灯笼,见时候不早,戳戳冰冷的手背,低声道,“时候不早了,不打扰夫人休息。”
慕容小小侧着脸,余光淡淡睨望珠儿,轻声唤道:“珠儿。”
珠儿转身用复杂的目光深锁着她,疑问道:“夫人有何吩咐?”放下灯笼,沏了杯茶水递在她面前。
端起珠儿递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半响,“你觉得公子翼怎么样?”声音压得很沉。
“呃?”珠儿挑眉凝望她,反应迟钝,顿了顿,笑道,“奴婢觉得公子对夫人和小少爷是真心对待,但是感情的事别人说得不算,这得看夫人对公子看法。”
是啊,珠儿说得没错,别人的看法不代表跟她想法一致,公子翼对她来说,有太多疑惑,对她的好,或许只是把她当成替代品,眼底泛起一抹黯然。
“嗯,你先去睡吧?”慕容小小脸上露出苦涩笑意。
珠儿福了福身,转身退去。
太阳光从东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
宫殿内。
楚国君王成天游手好闲,一把年纪却风流的很,盘坐在软垫上,饮酒欣赏舞姬漫舞,楚王外表看似浪荡,可他却是诸国君王中最精明的帝王,不然这小国早灭亡。
由小国走向强国,这是诸国君王所不能及的事,这更显得楚君不是省油的灯,拉拢外国促进军力,纵是大国也不敢侵犯楚国境地。百姓安居乐业,或许在外人眼中,楚王不过是庸君,但在楚国可是大受老百姓爱戴。
慕容小小随着公子翼坐在马车内,奔波在茂密的树林中,马车距离摇晃使得两人挨得很近。
“你听我说,待会遇见父皇,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这盒东西奉上。”公子翼倒抽了一口冷气,瞥了一眼坐在轿内凌傲,凌傲打开手中锦盒,是一块翡翠的玉玺。
“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小小余光淡淡睨了眼玉玺,挑眉不解凝望公子翼。
他取出锦盒内玉玺,沉声道:“太子妃都是由父皇挑选,你既非是公主,也非是贵族身份,以我父皇眼光绝不会答应此婚事。这是楚国遗失多年玉玺,以你的名义奉上玉玺,父皇必然会接受你。”
公子翼很清楚他父皇性格,一直想于越国联姻,但他却看上结过婚的女人,若是照他父皇苛刻要求,是不可能接纳慕容小小,更别提婚事。
“照你这么说,是嫌弃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堂堂楚国太子殿下?”慕容小小脸色一冷,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也知道公子翼非是这个意思,但心里总是有个卡过不去,总觉得自己是麻雀想飞到枝头做凤凰。
想到这,慕容小小心下一阵自嘲。
“小小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想?我还不是为我们婚事着急?”公子翼眼底的色泽顿时浓郁了几分,怒起薄唇,一脸甚是委屈,那眼神好似在骂她狼心狗肺。
慕容小小当下心头一阵冷意,又来这招?在接触到他那深情宠溺的目光时,彻底泄气,将他手中玉玺夺回,身子轻轻趴在他膝盖上,眼眸一片黯然,紧抿的嘴唇嘀咕道:“知道了。”
见着乖乖趴在膝盖上可人儿,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邪恶笑意,纤纤玉手轻轻拂过那炽热脸颊上丝发。
望着这一幕,凌傲眼底流露出光芒,光芒不是鄙夷、嘲讽,而是不可思议,自从随伴公子左右,就没瞧见他这番宠溺一个人,她果然有两下子。
很快到了楚国,一路上观摩楚国街道,从百姓身着打扮,很难看出这是出自小国百姓,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乞丐,楚国的建筑民宅颇有风俗。
外界传闻楚君昏庸,百姓民不聊生,一直以为楚国构不成他国威胁,事实却并非如此。
街道上时不时有官兵路过,好像在秘密进行战争准备,看来诸国君王太过掉以轻心,真正对他们不利的国家却被视为弱国,而疏忽楚国军力。在敌人掉以轻心时,来个出其不意,一网打尽,楚君果然是老谋深算。
公子翼选择步伐,路过每一处地方,老百姓都会恭敬行礼。
看得出老百姓是对这位太子还挺敬畏,慕容小小看在眼里,暗叹心中,凌国若是跟楚国比起,真是天差不多,凌国虽是泱泱大国,却比不上楚国老百姓丰衣足食。
“没想到楚王还真是精明到骨子里去。”慕容小小微勾唇角,似笑非笑,敛了敛视线。
跟随在身后的凌傲一脸自傲,抱着拳头一脸敬畏道:“楚国能有今日,都是陛下所赐,楚国上上下下老百姓对陛下可谓是忠心耿耿,诸国君王却无法做到这点。”
闻听,慕容小小眼波流转,余光淡淡瞥了眼一脸引以为傲的凌傲,心下当即嘲讽,扯了扯嘴角:“纵是楚国已是今非昔比,但终究是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