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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清宣宗实录选辑三(10)

二十四日(壬寅),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尖山〈口英〉船,开赴外洋」。据奏:「尖山口外之凤凰山海面〈口英〉船,退往东南而去;平湖之苏家埭,海盐之方家埭等处,又被〈口英〉人抬炮轰击。省城阴雨连朝,江水陡涨,沙线既无可恃,瞭望未能真确;已将驻札绍兴兵勇催调渡江,并将浙省各镇营未调官兵,抽拨二千名赴省捍卫」等语。览奏均悉。此次乍浦失守,自系人〈口英〉探知我兵亟图收复宁波、镇海,〈口英〉人将计就计,驶往乍浦攻我不备,以致立时失陷。现若将绍兴兵勇调回省城,难保〈口英〉人不又因绍兴兵力单弱,径赴绍兴曹江及慈溪等处肆行滋扰;顾此失彼,复堕奸计。宁波、镇海均系残缺之区,迭经降旨暂缓收复;该处之兵自应撤回派拨曹江、绍兴等处,以免乘虚窜入。断不可一误再误,坐失事机。所奏退出外洋之船,究竟驶往何处?着即确切探明,迅速具奏。现在段永福已授浙江提督,着该将军等迅即谕知该提督统带官兵择要防守。又据奕经、特依顺另折奏:查明长喜、宋国经退守嘉兴等情;现称三板船七、八十只,每只约三、四十人,是合计不过二千有余;何以又称愈击愈众,不下万人?至宋国经禀称击毙彼众无数、长喜禀称伤毙〈口英〉人甚多,究竟所伤黑、白洋人汉奸实在数目若干?着该将军等确查具奏,断不可稍有含混捏饰;并将首先溃散官兵查明,接军法惩治,毋得稍存姑息。余步云现已拿问、郑祖琛又经调回,现在曹娥江一带系何人驻守?绍兴地方现祗文蔚一人,着即拣派得力武职大员帮同带兵防御,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知奕经、特依顺、刘韵珂,并谕令耆英、文蔚、齐慎知之』。

又谕:『奕经等奏「尖山〈口英〉船,开赴外洋」一折,据称:「尖山口外之凤凰山洋面〈口英〉船,仍行退往东南而去;又平湖县属之苏家埭、海盐县属之方家埭等四处,洋兵数百人四出掳掠,并扛抬炮位轰击,旋即散去」等语。〈口英〉船忽去忽来,踪迹诡秘;江苏洋面,紧与浙省毗连,必应扼要严防,杜其窜入。其内河一带交界处所,亦应行防堵。昨因该省兵力尚单,已有旨谕令山西巡抚将备调大同等镇精兵一千名,派将弁管带迅速赴苏省,俾资防堵。着牛鉴、程矞釆酌量情形,与所调之河南、湖北等省官兵择要安置,严密防守;不可奇零散布,以致不能得力;仍严申纪律,毋任临时退缩,致误事机。至尖山等处〈口英〉船,现既开赴东南外洋,即难保其不乘风乘潮,突入江境肆扰。着该督等饬属随时确探,倘有警报,远省官兵一时未能即到,着仍遵前旨,酌于本省、邻省就近征调;一面飞咨调取、一面奏闻,毋稍贻误,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达洪阿等奏「筹议台湾防夷章程」一折,据奏:「台湾海口林立,民情不靖;现在闽省防务紧要,客兵地利生疏,均难立调。惟用本地义勇,自卫乡邦;现已练勇四万七千余。设有大帮〈口英〉船,调取陆营官兵及团练义勇出御」等语。所见甚是,所办甚好。仍着达洪阿等相机度势,协力同心;平日严申纪律,临时筹度机宜。设有大帮〈口英〉船突犯,勿与海上争锋,俟其登岸,设伏歼除,可操必胜之道。所奏塞港、御炮、破鸟枪、守城邑及稽察奸民五条,均属周妥;着即照议办理。前获洋人一百六十余名,业已谕知即在台湾正法,计此时当已接奉,着即遵旨办理。另片奏:请将出力弁兵义民,赏给六、七、八品军功顶带,汇案奏咨;亦着如所请行。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达洪阿,并传谕姚莹知之』。

又谕:『耆英等奏「驰抵嘉兴体察情形」一折,据奏:「〈口英〉人船只于十八日开放二十余只,驶向东南外洋;尚留四只收拾篷索,亦将开行」。究竟驶往何处?着即确切侦探,迅速具奏。现在〈口英〉船既已开行,其奕经等送到〈口英〉俘,着该将军等仍于杭城暂行收管。此时乍浦〈口英〉船业经退出,不值仍留重兵守此空城,转令扼要处所兵力单薄;着即饬令该处文武督同乡勇严密防守。至镇海外有无〈口英〉船在彼,亦着奕经等查探明确,据实具奏。另折奏:查明乍浦满营官兵分起送交杭州满营,着即留于省垣,俾资栖止。乍浦副都统,即令萨弼尔翰暂行护理。前有旨令耆英即赴广州将军之任,现在嘉兴、乍浦一带尚须布置,着暂缓起程;俟诸务妥协,折回杭州协同奕经等加意防守。杭州将军,仍着特依顺署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奕经、耆英、特依顺、刘韵珂,并谕文蔚、齐慎知之』。

又谕:『耆英奏:「乍浦〈口英〉船于本月十八日陆续开放二十余只,驶向东南外洋而去,尚留四只;乍浦城内并无洋人」等语。〈口英〉人诡诈异常,洋船忽去忽来,殊为叵测;现虽驶往东南外洋,确保其不乘风乘潮折回北驶。沿海各口,必应扼要严防,杜其窜入。着讷尔经额、托浑布、牛鉴、程矞釆督饬员弁认真堵御;仍遵前旨申明纪律,严查汉奸,勿稍疏虞,致有贻误。〈口英〉人行踪无定,总须早为豫备。着该督、抚等各雇商渔船只随时出口确探,瞭见洋船踪迹,一面饬属防堵,一面妥速奏闻,无误机宜,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乙巳),谕内阁:『朕以鸦片烟流毒中国,贻害生民;前岁特降谕旨,饬令各省严禁,再三剀切申诫。因广东为外洋通商之所,特令林则徐前往查办;各国洋商均遵约束,独〈口英〉咭唎人义律以烧毁烟土之故,借口滋事。因林则徐办理不善,旋亦罢斥遣戍;乃〈口英〉人于道光二十年六月潜窜浙洋,窃据定海,继复于天津海口呈递禀词。朕惟中外一体,念切怀柔;不以其侵犯在先、诉辩在后,遽加屏绝;复命琦善前往广东确查核办。又将伊里布在浙擒获〈口英〉人首领安突总多名,特予宽典,免其诛戮;于定海退出之时,即于给还。乃该〈口英〉人狡诈反复,要求无厌;明知琦善意存抚驭、不设防守,竟尔称兵首祸,迭犯大角、沙角各炮台,伤我提镇大员,扰我海疆黎庶。是〈口英〉人因私贩烟土肇启衅端,复阳为乞请、阴施诡计,背信负恩,神人共愤;朕之命将出师,实由此也。及至靖逆将军奕山等到粤,〈口英〉人已窜内港,窥伺省垣。彼时带兵守土大吏,签以〈口英〉人贪利性成,希冀通市;恳将商欠〈口英〉人银两,准令给还。朕至诚待物,从不以逆亿为怀;如果得利相安,不至别图滋扰,区区之施,实非所吝。藐尔小国,何足为雠?此又朕轸念薄海民生,不得已之权宜也。孰意〈口英〉人包藏祸心,欺天灭理。粤东甫经敛迹,闽、浙又复扬波;定海再窥,连城袭据。以致督臣殉节,镇将损躯,荼毒生灵,罪难擢数。爰命扬威将军奕经等帅师攻剿,数月以来,贼退宁波,旋陷乍浦;是〈口英〉人在粤则以厚施为饱扬之谋,在渐则以掳掠为赍粮之具。察其凶狡情形,实已罪恶贯盈。上天降监,必加诛夷;下民何辜,罹兹惨酷!朕抚于循省,五内焦劳。每念毒孽未除、颠连莫拯,痛心自责,恨才德之未逮,夙夜难安。将军、参赞、督、抚及内外文武诸臣,亦宜仰体朕怀,亟苏民困。勿存苟安之见,狃于目前;勿怀幸免之私,贻臭于后。至于将弁兵丁,动谓船坚炮利,凶焰难当;因而见贼仓皇,望风先溃。殊不知贼之深入,早已自蹈危机;果人人奋勇直前、有进无退,加以乡民义勇,层层接应,则主客之势既异、众寡之数又殊,因地乘机,何难制胜?是〈口英〉人之肆意獗猖,皆士气不扬所致也。其从逆汉奸,原系穷蹙愚民,或以生计维艰,为利所诱,遂至甘心从贼,暂饱身家。试思蹂躏者谁之乡里,抢夺者谁之资财?敌来则驱之使前,俾当锋刃;敌去则委之于后,仍蹈刑诛。苟有人心,当知悔恨。朕为天下生民主,若祗顾目前苟安无事,不思大者、远者,一听烟毒横流,不行禁止,是朕上负皇考付托之重恩,下不能保吾民之生命。思及此,曷肯不竭力禁之,更曷敢不竭力禁之也!目前虽〈口英〉人俶扰,日肆贪残;尔阃师疆臣,身膺重寄,宜如何激发天良,申明纪律!凡奋勇争先者,赏不逾时;退缩不前者,诛之无赦。如此,则何攻不克,何守不固耶!从前办理不善诸臣,除分别惩儆外,余令戴罪图功;厚冀其知感知奋,勉赎前愆。倘复坐失事机,殃民纵寇,国法具在,不能为若辈再宽也。至士民中果有谋勇出将之材,激于义愤,团练自卫;或助官军以复城邑、或扼要隘以遏敌锋,或焚击洋船、捦斩大憝;或声明大义、开启愚顽:能建不世之殊勋,定膺非常之懋赏。总之,禁烟所以恤民命,御寇所以卫民生。朕宵吁思艰,兢兢业业,尔诸臣亦惟知和衷共济,鼓励戎行,不戁不辣,以作士气;必能翦除外孽,扫荡海氛,与天下苍生共享升平之福。兹将办理洋务前后情形及朕为民除害之本意,特谕中外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奕经等奏「〈口英〉船退出乍浦,现在调兵分赴镇海、定海攻剿」一折,据奏:「镇海招宝山现添洋船二只,定海共泊〈口英〉船十八只,系由东北驶来」等语。前据耆英奏:〈口英〉船于十八日开放二十余只驶向东南外洋;此次镇海、定海添泊〈口英〉船,或即此项船只。惟定海所泊〈口英〉船十八只由东北驶来,其余乍浦所退船只驶往何处?着确切查明具奏。所奏拨兵收复镇海及相机截剿、设法惊扰并令火船焚烧等情,该将军是否确有把握?如亟攻镇海,安知〈口英〉人不一面牵制我兵、一面滋扰他处?看来镇海现已添船,并非敢阻进攻定海之路;实欲潜兵内犯,留镇海作后路引扰。若再中彼计,我腹背受敌,又蹈乍浦故辙;不可不慎密防范。至势穷窜归之说,必得有凭据,方可信之。另片奏:齐慎将前路兵丁抽拨二千名赴省;所见甚是。现在该处一应防剿事宜,责成奕经等妥筹办理。其羁縻一节已谕令耆英妥为商办,毋庸会衔。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奕经、特依顺、齐慎,并谕文蔚知之』。

又谕:『耆英奏「遵旨驰赴广东」一折,昨已有旨令该大臣暂缓赴粤,俟诸务妥协,折回杭州省城协同防守;现在嘉兴、乍浦一带尚须布置,耆英着遵照昨奉谕旨,于嘉兴、乍浦一带酌量扼要处所,驻札控制,妥办诸务。〈口英〉人于退出宁波之后,忽将大帮〈口英〉船攻陷乍浦;现陷乍浦之后,忽又驶出东南外洋。倐去倐来,是何意见?该大臣昨奏外委陈志刚回禀:〈口英〉人不愿战祸,祗求通商;该外委既经面见〈口英〉人,必非两言而止,此外有何言语?并未详晰声叙。着耆英据实具奏。本日又据奕经等奏:请将办理羁縻事宜,专交耆英办理;着即责成耆英妥为商办,奕经毋庸会衔。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耆英奏:「乍浦〈口英〉船于本月十八日陆续开放二十余只,驶向东南外洋而去」等语。〈口英〉船忽去忽来,殊为叵测。现在驶向东南外洋,如经过闽、粤各海口,着奕山、祁〈土贡〉、梁宝常、怡良、刘鸿翱严饬随时哨探,并分遣商渔各船出洋探望。其〈口英〉人船只,有无自北驶回又自南驶至者?一面严密防堵,一面飞速奏闻。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扬威将军等奏:『查讯白人供称:「该国至广东,风顺不过三个月,至迟六个月。所过地方,如佛囒机、嗳欲罨、土啷、〈口骂〉咑喇唦、姑路庇〈口冷〉〈口骂〉勒格、星加坡等处,皆该国所属。其经过别国,均难指实名目。克食米尔,即〈口孟〉咖喇所属:〈口孟〉咖唎,又〈口英〉咭唎所属。此次来浙之兵,系该国王所调;祗本国人当兵,别国之人乃带兵官雇来办事及充当水手。该国女主名域多唎,年二十二岁,系长国王侄女;国王无子,故立为主。其夫乃该国所属喳〈口骂〉唎国王之子,名鼻嗹士阿喇拔;该国称为法是〈慲,口代忄〉,乃第一等官职,并不干国事。兵船一切事件,从前系呫哪嚷架囒顿调度,业经死在定海;现系呫哪謌付调度。鸦片烟土出在〈口孟〉咖唎〈口孟〉米乡,就深山秘制;本国人非置造烟土者,不准入乡看其制法。〈口英〉咭唎及西洋等国,俱由该处贩入内地;但欲图利,并无诡谋』。报闻。

两广总督祁〈土贡〉等奏:『遵查曾到〈口英〉咭唎贸易人朱京玉,据称「息辣又名〈口新〉〈口价〉〈口埔〉,即新寄坡;乃〈口英〉人埠头。其荷兰国所属噶喇叭,有上峡、中峡两处名为〈口三〉吗叮,该处劫贼名为吗〈口子尽〉贼。又附近有石湖,每日必有飓风数次;一遇风雨骤至,上下黑暗。洋船如而经过,即入〈口三〉吗叮地界,船遂搁浅;吗〈口子尽〉贼出而抢劫。〈口英〉人最畏此路,其地至广东程途十日。此外另有苏〈口绿〉,亦吗〈口子尽〉贼众集之所;未闻有要海名目。至嘉庆十三年,〈口英〉人兵船驶入越南国,被诱入内河,用火焚烧,未闻有细缕密钉船底之事」』。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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