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对身边的禄公公道:“你去御医院问问,太妃得了什么病!”
“奴才遵命,皇上,要回昭阳殿吗?”
“去御书房。”
月凤宫,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这么热闹,所有嫔妃都到齐了。
“张姐姐,你说皇后娘娘传咱们过来,自己却不见人影,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郑婉仪撞了下跟自己座位挨着的张容华,小声的问。
张容华娴静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端起身边桌上的茶杯,掀开杯盖放在唇边呷了一口,淡定的道:“皇后娘娘的心思哪是咱们能猜得透的。”说着瞄了眼对面上首位子坐着的烟儿,“娴妃娘娘曾是皇后娘娘的婢女,一定能摸得透皇后娘娘的心思,可否告知咱们一二?也让咱们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烟儿捏了下放在膝上的丝帕,微微抬头看了眼说话的两人,又垂了下去,低低的道:“我……本宫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就算她曾伺候小姐多年,也无法猜透小姐的心思。
张华容和郑婉仪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坐在烟儿下首的杨昭仪面露轻鄙,斜了眼烟儿,“两位妹妹还是别问娴妃娘娘了,谁不知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咱们的。”
烟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杨昭仪自讨了个没趣,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低哼了句:“哼!也不知道还能风光几天!皇上的废后圣旨一下,还不得住进冷宫离去!”
染尘凰,你赶快去尝尝住冷宫的滋味吧,到时,我一定好好照料你。
郑婉仪凝眉望了眼宫门外站立的宫女,提醒道:“昭仪姐姐切莫这样说,小心被听了去!”
“我怕什么,皇上要废后已是人尽皆知,还怕别人说呀!”自己以前怕她,那是因为她是皇后,现在自己可不怕她!
张容华掩唇低低的笑了,“昭仪姐姐说得有理,我听说啊,皇后娘娘给咱们的皇上戴了绿帽子,这才惹得皇上大怒,封了她身边的婢女为妃,还要废后的!”
“真的?”杨昭仪惊讶的瞪大眼睛,眸子里有一抹得色闪过。若真是这样,染尘凰这次死定了!
民间男人被妻子戴了绿帽子都会休妻,或是直接侵猪笼,更别说皇上是男人中的男人,能忍得下才有鬼!
“当然是真的,还有,前段时间皇上半个月没上早朝,禄公公说谎上病了,其实皇上根本就是出宫去寻皇后娘娘,这才发现皇后娘娘跟别的男人……”她有个远房表哥是皇上身边的侍卫,这事就是听他说的,不会有假。
杨昭仪脸上笑开了花,双眼亮光闪烁,幸灾乐祸的叹了声:“唉!这就怨不得皇上了……”
郑婉仪静静地听着,等两人说完了,突然问道:“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最后一个字的音拖得老长,下面的话却不说出口。
一直安静的如不存在般的烟儿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胡说什么?皇后娘娘才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那你说她是哪样的人?”杨昭仪鄙夷的道。
“是啊,皇后娘娘的事你最清楚,你跟咱们姐妹说说!”张容华也点头附和。
烟儿抬起脸,眸子里含着愤怒,一时间倒也有了几分气势,“大胆,你们就是这样跟本宫说话的?还有没有尊卑了?再说下去,本宫就当你们是在诋毁皇后……”
“啪”的一声响,打断了烟儿未出口的话,杨昭仪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呦,真当你自个儿是主子啊!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婢女,骨子里的低贱是改变不了的,咱们可都是深门大户里长出来的官家千金,就算位分没你高,那也比你尊贵,由得你这样吆喝吗?”
“你……”烟儿脸色一青,“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跟这样的人一块伺候皇上,真是贬低咱们的身价,你们说是不是?”杨昭仪仍然不肯罢休,仰脸问向另外两个人。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张容华和郑婉仪低垂着头,似没听见她的话,手中的丝帕被她们绞成了一团。
“本宫还不知道,杨昭仪的身价比皇上还高啊!”凉凉的声音,带着不可抵挡的威仪,从门外响起。
杨昭仪心中“咚”的被硬物猛敲了下,强自镇定的起身又跪下,“皇后娘娘……”
两外三人也纷纷跪地行礼,染尘凰却不说让她们起来,跨过她们走向上位,凛然的转身坐下,冷视着下面跪着的四人,“娴妃,你怀着龙裔,起来坐吧。”
“谢皇后娘娘。”烟儿恭敬的应了声,起身坐下。
地上的三人心中愤懑,却不敢说什么。
染尘凰又提声对门外的宫女太监说:“你们都进来。”
很快,是几个宫女太监跨过门槛,跪在了杨昭仪她们身后行了礼,杨昭仪她们三人意识不明白染尘凰这是要做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她们以前是怎么欺压你们,现在你们都还回去。”她淡然的开口,没有起伏的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凉意,“不用怕,有本宫为你们做主。”
下面的宫女太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开玩笑,这三个可都是主子,他们是不想活了才敢动她们。
染尘凰唇角拉紧,脸上显出不悦,“怎么?莫不是你们欺骗本宫?说的话都是搬弄是非?”
“奴才(奴婢)不敢欺骗皇后娘娘。”哗啦啦的又是跪了一地。
“那还不开始?就让本宫看看,本宫不在的这些时日,她们是如何不将本宫的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