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如蜂一般涌向染尘凰,染尘凰略微皱了下眉头,背手而立,心思凝重,她不敢指望奚竺会出手救自己,在这些能飞檐走壁的高手面前,她不能保证会全身而退。
奚竺冷眼瞅着这群黑衣人,唇角勾起一个邪佞的弧度,附到她耳边道:“需不需要我救你?”
“条件?”就等他这句话。
“跟我回景凤,做我的女人。”他闲散地道,好像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说穿了,他也的确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树林那些弓箭手可不好对付。
染尘凰挑眉冷笑,“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身体,我可以答应,如果是要我的自由,我宁愿被他们杀了。”
奚竺深邃幽冷的眸里忽明忽暗,心口一阵气闷,生死关头,宁愿死都不愿做他的女人吗?很好,他就看看,她到底能逞强到何时。
黑衣人举剑刺向她的时候,她尽最大的力量躲闪着,却还是有一把明晃晃的剑当头朝她劈了下来,她忙着要抵挡正面的刀剑,顾不上从后面突然袭来的刀剑,眼看她就要被劈成两半了。
那边,君一笑被凤秋柏和周锦秋挡住,分不开身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对着她迎头劈下,急得大喊:“尘儿……不要……”
“该死!”奚竺低低咒骂了声,暗运内力与双掌,劲风扫向染尘凰身边的黑衣人,成功地将欲致她死地的黑衣人击毙,并将她拉至自己面前。
染尘凰回眸向他一笑,似雪莲绽放,夺目耀眼。他若真不愿出手就不会跟来,她有把握他不会坐视不管,她也不怕自己会死,因为,阎王爷不敢收了她。
奚竺一手击向扑上来的黑衣人,一手拉着她往一边退去,四周树林里埋伏着弓箭手,前路不通,后路被堵,他若直接带着她运轻功离开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当靶子射的满身窟窿,唯有带着她退到远一点的距离,或是直接带她走。
周锦秋眼看染尘凰将要脱离黑衣人的包围圈,眼中盈满杀意,屈起手指放到唇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四周的树林里异动躁起,无数支箭矢向着奚竺和染尘凰飞去,奚竺运力与宽大的衣袖,将大部分箭矢挥掉在地,还是有一指射进他的肩头。
他们边打边退,专心关注前面的危险,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就是断魂崖,当箭矢刺进他的皮肉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力令他急急的后退了几步,一脚踩空,拉着染尘凰一块跌下了万丈深渊。
风声停了,世界就在这一刻安静了,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断魂崖下无活人,掉下去,将尸骨无存。
“尘儿……”君一笑双眸发红,撕心裂肺的大吼着,也顾不得莫离箭,体内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周锦秋和凤秋柏扫的后退了两步,飞身冲向断魂崖,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周锦秋和凤秋柏也飞身到崖边,崖下烟雾缭绕,一眼望不到边际,从崖下呼啸上来的寒风似刀般挂在脸上,她却笑了起来,“我终于报仇了,染尘凰,便宜你了。”
凤秋柏怔怔的望着崖下一会儿,杀父之仇已报,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心好像缺了一角似地,惆怅的难受,深呼吸一下,拦住她的肩往回走,“秋儿,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周锦秋靠在凤秋柏的怀里哭了起来,“等了这么久,她终于死了,终于死了。”
凤秋柏不解,“秋儿,你和她到底有什么仇恨?”
“都过去了。”她回避的道。
“那他怎么处理?”凤秋柏看着莫离箭道。
周锦秋扯唇露出一抹讥笑,“他?丢在这里喂狼。”
魔教暗存于荣城的分舵,周锦秋身穿黑色镶银丝的衣裙,面上蒙着一块黑色的纱巾,一双明眸暗含冷厉的望着下面的人,“找到没?”
“夫人,咱们的人已经在崖下搜寻了一天一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发现了这个。”说着将手里的一块布料送出。
周锦秋瞄了一眼那块巴掌大的布料,上面暗褐色的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她认出,这是染尘凰身上的衣料,死不见尸?难道她没死?
周锦秋的手捏紧了椅子扶手,“继续找,扩大范围找,找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了。”染尘凰,你的命就那么大吗?那么高的悬崖都死不了?
坐在她边上的凤秋柏摇摇头,道:“秋儿,你去歇会儿吧,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如果一辈子找不到染尘凰的尸首,她是不是一辈子就不睡觉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这样执着?
“好,有你在,我不应该太担心。”周锦秋揉着眉心,勉强笑了下。她如何不担心,染尘凰如果没死,那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她炸得粉身碎骨。
刚起身要往后堂去休息,门外进来一众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墨色锦缎长衣,长发全部披散在脑后,脸带鬼面具的男子,他的旁边跟着两个同样身穿黑衣的一男一女,年龄均在四十以上,只是身上的布料没有面具男子身上的华贵。
周锦秋一看右边的女子,脸色一整,走下座位,单膝跪地,十分恭敬的道:“烈焰门主周锦秋见过右护法。”
右边的女人面容严肃的如石雕一般,声音不温不火却暗藏着犀利,“快见过少主。”
周锦秋疑惑的抬头,“少主?”烈焰是魔教的一个下属组织,只要教主没什么命令,她可以自主决定烈焰所有事,而每次来传达教主命令的就是这位右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