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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纪事

左传僖公九年晋郄芮使夷吾重贿秦以求入秦伯

谓郄芮曰公子谁恃对曰臣闻亡人无党有党必有

雠夷吾弱不好弄能斗不过长亦不改不识其他公

孙枝曰无好无恶不忌不克之谓也今其言多忌克

公曰忌则多怨又焉能克是吾利也

昭公七年晋人来治杞田季孙将以成与之谢息为

孟孙守不可曰人有言曰虽有挈瓶之知守不假器

礼也夫子从君而守臣丧邑虽吾子亦有猜焉

十五年楚费无极害朝吴之在蔡也欲去之乃谓之

曰王唯信子故处子于蔡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必

求之吾助子请又谓其上之人曰王唯信吴故处诸

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难乎弗图必及

于难夏蔡人逐朝吴朝吴出奔郑王怒曰余唯信吴

故置诸蔡且微吴吾不及此女何故去之无极对曰

臣岂不欲吴然而前知其为人之异也吴在蔡蔡必

速飞去吴所以剪其翼也

韩非子内储说上篇叔孙相鲁贵而主断其所爱者

曰竖牛亦擅用叔孙之令叔孙有子曰壬竖牛妒而

欲杀之因与壬游于鲁君所鲁君赐之玉环壬拜受

之而不敢佩使竖牛请之叔孙竖牛欺之曰吾已为

尔请之矣使尔佩之壬因佩之竖牛因谓叔孙何不

见壬于君乎叔孙曰孺子何足见也竖牛曰壬固已

数见于君矣君赐之玉环壬已佩之矣叔孙召壬见

之而果佩之叔孙怒而杀壬壬兄曰丙竖牛又妒而

欲杀之叔孙为丙铸钟钟成丙不敢击使竖牛请之

叔孙竖牛不为请又欺之曰吾已为尔请之矣使尔

击之丙因击之叔孙闻之曰丙不请而擅击钟怒而

逐之丙出走齐居一年竖牛为谢叔孙叔孙使竖牛

召之又不召而报之曰吾已召之矣丙怒甚不肯来

叔孙大怒使人杀之二子已死叔孙有病竖牛因独

养之而去左右不内人曰叔孙不欲闻人声因不食

而饿杀叔孙已死竖牛因不发丧也徙其府库重宝

空之而奔齐夫听所信之言而子父为人僇此不恭

之患也

田居乙记孙叔敖遇狐丘丈人狐丘丈人曰仆闻之

有三利必有三患子知之乎夫爵高者人妒之官大

者主恶之禄厚者怨归之叔敖曰不然吾爵益高吾

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禄益厚吾施益溥可

以免于患乎狐丘丈人曰免矣

史记萧相国世家汉王与项羽相距京索之间上数

使使劳苦丞相鲍生谓丞相曰王暴衣露盖数使使

劳苦君者有疑君心也为君计莫若遣君子孙昆弟

能胜兵者悉诣军所上必益信君于是何从其计汉

王大说

汉书董仲舒传仲舒少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先是

辽东高庙长陵高园殿灾仲舒居家推说其意草囗

未上主父偃候仲舒私见嫉之窃其书而奏焉上召

视诸儒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其师书以为大愚于

是下仲舒吏当死赦之

翟方进传方进举明经迁议郎是时宿儒有清河胡

常与方进同经常为先进名誉出方进下心害其能

论议不右方进方进知之候伺常大都授时遣门下

诸生至常所问大义疑难因记其说如是者久之常

知方进之宗让己内不自得其后居士大夫之间未

尝不称述方进遂相亲友

后汉书刘表传表为荆州刺史乃遣从事中郎韩嵩

诣曹操观望虚实及还盛称朝廷曹操之德劝遣子

入侍表大怒以为怀贰陈兵诟嵩将斩之嵩不为动

容乃考杀从行者知无他意但囚嵩而已

魏志吕布传布北诣袁绍绍与布击张燕陷锋突阵

遂破燕军而求益兵众将士钞掠绍患忌之布觉其

意从绍求去绍恐还为己害遣壮士夜掩杀布不获

事露布走河内与张扬合绍令众追之皆畏布莫敢

逼近者

世说补孙策年十四诣袁术俄而外通刘豫州来孙

便求去袁曰刘豫州何若答曰英雄忌人既出下东

阶刘元德从西阶上但得转顾视孙足下行殆不复

能前

吴志孙峻传峻为大将军文钦说峻征魏峻使钦与

吕据车骑刘纂镇南朱异前将军唐咨自江都入淮

泗以图青徐峻与引至石头因饯之领从者百许人

入据营据御军齐整峻恶之称心痛去

前赵录赵染率众归刘聪聪以为平西将军次新丰

东晋将索綝率兵讨之染有轻敌之意长史鲁徽谏

曰困兽犹斗况于国乎染曰綝小竖岂能污吾马蹄

刀剑也帅精骑战于城西败绩悔曰吾不用鲁徽之

言以至于是乃斩徽临刑谓染曰将军愎谏违谋戆

而取败乃复忌前害胜诛戮忠良以逞过忿亦何颜

面瞬息世间哉袁绍为之于前将军继之于后覆亡

败丧亦当相寻所恨不得一见大司马而死死者无

知则已若其有知下见田丰为徒当诉将军于黄泉

使将军不得眠囗枕而死及死叱行刑者曰令吾面

东向大司马刘曜闻之曰蹄涔不容尺鲤染之谓也

前燕录黄泓传泓为进谋将军太史令尝从左右谘

决大事灵台令许敦害其宠谄事上庸王评设异议

以毁之乃以泓为太史灵台诸署统加给事中泓待

敦弥厚不以毁己易心

世说新语孝武甚亲敬王国宝王雅雅荐王珣于帝

帝欲见之尝夜与国宝及雅相对帝微有酒色令唤

珣垂至已闻卒传声国宝自知才出珣下恐倾夺其

宠因曰王珣当今名流陛下不宜有酒色见之自可

别诏召也帝然其言心以为忠遂不见珣

南史徐摛传摛为晋安王侍读王入为皇太子转家

令兼管记寻带领直摛文体既别春坊尽学之宫体

之号自斯而始帝闻之怒召摛加诮责及见应对明

敏辞义可观乃意释因问五经大义次问历代史及

百家杂记末论释教摛商较从横应答如响帝甚加

叹异更被亲狎宠遇日隆领军朱异不悦谓所亲曰

徐叟出入两宫渐来见逼我须早为之所遂承闲白

帝曰摛年老又爱泉石意在一郡自养帝谓摛欲之

乃召摛曰新安大好山水任昉等并经为之卿为我

临此郡

魏书公孙表传表燕郡人为吴兵将军攻滑台不拔

遂围虎牢及车驾次汲郡太史令王亮表奏置军虎

牢东不得利便之地故令贼不时灭太宗雅好术数

乃使人夜就帐中缢杀之表与渤海封恺友善后为

子求恺从女恺不许表甚衔之及封氏为司马国璠

所逮太宗以旧族欲原之表固证其罪乃诛封氏表

为人外和内忌时人以此薄之表本与王亮同营署

及其出也轻侮亮故至于死

李顺传世祖将讨赫连昌谓崔浩曰朕前北征李顺

献策今欲使总摄前驱之事卿以为何如浩曰顺智

足周务实如圣旨但臣与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

于去就不可专委乃止初浩弟娶顺妹又以弟子娶

顺女虽二门婚媾而浩颇轻顺顺又弗之伏也由是

潜相猜忌故浩毁之

北史魏收传黄门郎崔从齐神武入朝熏灼于世

收初不诣门为帝登祚赦云朕托体孝文收嗤其

率直正员郎李慎以告之深忿忌

李崇传崇弟子谐谐子若干明初大被亲狎加仪同

三司若性滑稽善讽诵数奉旨咏诗并使说外间世

事可笑乐者凡所话谈每多会旨韩长鸾等忌恶之

密构其短坐免官

三国典略齐斛律光之入寇也周将韦孝宽忌之孝

宽参军曲岩颇知卜筮谓孝宽曰来年东朝必大相

杀孝宽阴令岩作谣言曰百斛飞上天明月耀长安

又曰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坚乃间谍遗其文

于邺中齐人用是而杀斛律光明月光字也

西墅记谭隋炀帝作诗有押泥字者群臣皆以为难

和薛道衡后至诗成有空梁落燕泥之句帝恶其出

己因事诛之临刑问道得空梁落燕泥否

册府元龟唐淮安王神通击宇文化及于魏县化及

走聊城神通进至聊城会化及粮尽伪降迁延以俟

外救既而士及自济北馈之化及军稍振遂拒战神

通督兵内薄而击之贝州刺史赵君德攀堞而上神

通心害君德之功因止军不战君德大诟而退

李敬元为中书令高宗咸亨中闻朱敬则之名召见

与语大悦将加擢用敬元深毁之遂受洹水县

张说为中书令元宗开元十三年车驾东封回陈州

刺史李邕于汴州谒献词赋甚称帝旨颇自矜衒说

甚恶之

本事诗张曲江与李林甫同列元宗以文学精识深

器之林甫嫉之若雠曲江度其巧谲虑终不免为海

燕诗以致意曰海燕何微眇乘春亦暂来岂知泥滓

溅祇见玉堂开绣户时双入华轩日几回无心与物

竞鹰隼莫相猜亦终退斥

册府元龟李揆肃宗时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修国史

矜能护短以工部侍郎于休烈修国史与己齐列嫉

之力奏改为国子祭酒权留史馆修撰以下之

世说补卢杞忌张镒刚直欲去之时朱泚以卢龙卒

戍凤翔帝择人代之杞即谬曰凤翔将校班秩素高

非宰相信臣不可镇抚臣宜行帝不许杞复曰陛下

必以臣容貌寝陋不为三军所信恐后生变臣不敢

自谋惟陛下择之帝乃顾镒曰文武兼资望重内外

无易卿者为朕抚卢龙士乃以中书侍郎为凤翔陇

右节度镒知为杞阴中然辞穷因再拜受诏

见闻搜玉唐时吴人顾况得李邺侯服气之法侯亦

待以殊礼及侯卒作海鸥咏以寄怀大为权贵所嫉

诗曰万里飞来为客鸟曾蒙丹凤借枝柯一朝凤去

梧桐死满目鸱夷奈尔何

册府元龟李说为河东节度使德宗贞元中李景略

为丰州刺史甚有威名回纥使至皆坐拜之于庭中

后为说行军司马回纥使梅录参军入朝说置宴会

有梅录争上下坐说不能遏景略叱之梅录前过丰

州都邑识景略语音疾趋前拜曰非丰州李端公耶

不意在此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又再拜遂命之

居次坐时将吏宾客顾景略皆严惮说心不平厚赂

中尉窦文场将去景略使为内应岁余风言回纥将

南下阴山丰州宜得人文场言景略堪为边任乃以

景略为丰州刺史

韩游环为邠宁节度时范希朝为邠宁都虞候德宗

幸奉天希朝战守有功累加兼中丞为宁州刺史游

环入觐自奉归邠州以希朝素整肃有声畏其逼己

求其过将杀之希朝惧奔凤翔德宗闻之趣召至京

师置于左神策军中

北梦琐言宣宗时相国令狐绹最受恩遇而怙权尤

忌胜己以其子滈不解而第为张云刘蜕崔瑄迭上

疏疏之宣宗优容绹出镇维扬上表诉子之冤其略

云一从先帝又次中书得臣恩者谓臣好不得臣恩

者谓臣弱臣非美酒美肉安能啖众人之口时以执

己之短取诮于人或云曾以故事访于温岐对以其

事出南华且曰非僻书也或冀相公燮理之暇时宜

览古绹益怒之乃奏岐有才无行不宜与第会宣宗

私行为温岐所忤乃授方城尉所以岐诗云因知此

恨人多积悔读南华第二篇又李商隐绹父楚之故

吏也殊不展分商隐憾之因题厅阁落句云郎君官

重施行马东阁无因许再窥亦怒之官止使下员外

江东罗隐亦受知于绹毕竟无成有诗哭相国云深

恩无以报底事是柴荆以三才子怨望即知绹之遗

贤矣

唐罗给事隐频不得意未免怨望竟为贵子弟所排

契阔东归黄寇事平朝贤议欲召之韦贻范沮之曰

某曾与之同舟而载虽未有识舟人告云此有朝官

罗曰是何朝官我脚夹笔可以敌得数辈必若登科

通籍吾徒为囗糠也由是不果召

辉王即位天佑中朱全忠以旧朝廷官尚在班列将

谋篡夺先俾剪除凡在周行次第贬降旧相裴枢独

孤损崔远陆扆王溥大夫赵崇王赞等于滑州白马

驿赐自尽时宰相臣柳璨性阴狡贪权恶枢等在己

之上与全忠腹心枢密使蒋立晖太常卿张廷范密

友交结而害枢等俄而廷范辕裂立晖与柳璨及弟

瑶瑊相继伏诛

册府元龟刘士宁镇汴州其大将李万荣与其父元

佐同里闬少相善宽厚得众心士宁疑之去其兵权

令摄汴州事万荣深怨之

梁贺环为滑州节度使北面招讨使时两京马军都

军使许州节度使谢彦章为排阵使同领大将驻于

行台塞与晋人对垒彦章时领骑军与之挑战晋人

或望我军行阵整肃则相谓曰必两京太傅在此也

不敢以名呼其为敌人所惮如此是时咸谓贺环能

将步军彦章能领骑士既名声相轧故环衷心忌之

一日与环同设伏于郊外环指一方地谓彦章曰此

地冈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栅之所寻而晋人舍之

故环疑彦章与晋人通又环欲速战彦章欲持重以

老敌人环益疑之会为行营马步军都虞候朱珪所

诬环遂与珪协谋因享士伏甲以杀彦章及濮州刺

史孟审澄别将侯温裕等于军以谋叛闻晋王闻之

喜曰彼将帅如是亡无日矣

后唐郭崇韬为枢密使兼中书令庄宗同光中幽州

节度使李存审痼疾屡作坚求入觐求医以情告崇

韬在晋阳之时功名在存审之下既权宠时重人士

辐辏不欲加己每阴沮之存审妻郭氏与崇韬宗姓

泣诉于崇韬曰公不垂保惜忍令死弃北荒崇韬愈

怀囗忿明年春存审疾甚上章数四乞生觐天颜又

不之许存审伏枕而叹曰老夫历事二主垂四十年

不敢言功幸而无过今日天下一统远裔近塞皆得

面觐彤庭射钩斩袪之人孰不奉觞丹陛独予拥隔

岂非命哉自是渐增危惙薨于幽州

安重诲为枢密使兼中书令天成中任圜以功拜平

章事判三司重诲忌之尝会于私第有妓善歌重诲

求之不得嫌隙渐深先是使人食券皆出于户部重

诲止之俾须内出争于御前往复数四竟为所沮求

罢三司俄除太子少保致仕出居磁州驾幸夷门至

郑门闻朱守殷叛重诲虑为结构立遣人称制就害

之又符习为邢洺节度使初习与霍彦威画赴难之

谋重诲名位犹下二人既藉宿望议论多抗重诲衔

之习在镇以军政委判官刘抟性褊而猾物论恶之

有言于重诲者重诲具以闻天成四年召习京师复

授宣武军节度使重诲心犹不悦会汴人言习厚赋

钱以代纳囗及军租加省耗繇是罢归京师私第授

太子太师致仕又皇甫立代北人也明宗之刺代州

署为牙较从历藩镇性纯谨明宗委信之王建立安

重诲策名委质皆在立后明宗践祚以立为忻州刺

史频诏安重诲授一藩镇重诲奏曰立尝申意于臣

且愿旧地繇是迁改留滞盖重诲扼之也

陆游南唐书周宗传宗少事烈祖为给使恩顾日洽

益预议论宋齐丘始忌之一日烈祖临镜理白须太

息曰功业成而吾老矣奈何宗适侍侧悟微指乃请

如广陵讽让皇以禅代事亦请谕齐丘齐丘心忌大

议自宗发及其将还留与饮酒而遣骑以手疏切谏

烈祖得之大悔惧后数日齐丘驰至金陵为险语动

烈祖请斩宗以谢国人烈祖将从之徐玠固争事乃

已但黜宗为池州副使

汪台符传台符歙人能属文烈祖初尝上书论事合

指宋齐丘颇抑之台符贻齐丘书诮其疾己才齐丘

大怒密使人诱台符乘舟痛饮至石头蚵蚾矶下沈

杀之

朱元颖传元颖以功加都监与边镐许文缜栅紫金

山军声颇振益栅且及寿州元恃功时或违景达节

制监军使陈觉与元素有隙且嫉其能屡表元本学

纵横不宜付以兵柄元宗乃命杨守忠代之

十国春秋南唐韩熙载传元宗嗣位拜虞部员外郎

史馆修撰赐绯乃慨然曰先帝知我而不显用是以

我为慕容绍宗也始数言朝廷事所当施行者又吉

凶礼仪不如式者随事举正无隐大为宋齐丘冯延

己所忌契丹入汴晋主北迁熙载上疏曰陛下有经

营天下之志恢复祖业今也其时若契丹已归中原

有主则不可图矣不省陈觉冯延鲁丧师福州初议

置军法齐丘为请止削官迁外郡熙载奏请无赦又

数言齐丘党与必基祸乱熙载雅不能饮齐丘诬以

酒狂贬和州司士参军徙宣州节度推官

耶律韩留传重熙元年迁同知上京留守改奚六部

秃里太尉性不苟合为枢密使萧解里所忌上欲召

用韩留解里言目病不能视议遂寝四年召为北面

林牙帝曰朕早欲用卿闻有疾故待之至今韩留对

曰臣昔有目疾才数月耳然亦不至于昏第臣驽拙

不能事权贵是以不获早睹天颜非陛下圣察则愚

臣岂有今日耶

宋史赵上交传后唐同光中尝诣中山干王都有和

少微者亦在都门下忌之颇毁訾上交都遂不为礼

曹彬传彬子玮拜宣徽北院使镇国军节度观察留

后签书枢密院事宰相丁谓逐寇准恶玮不附己指

为准党除南院使环庆路都总管安抚使干兴初谪

左卫大将军容州观察使知莱州玮以宿将为所忌

即日上道从弱卒十余人不以弓韔矢箙自随

赵晁传晁真定人周祖镇邺中晁委质麾下周祖开

国擢为作坊副使慕容彦超据兖州叛以晁为行营

步军都监兖州平转作坊使晁自以逮事霸府复有

军功而迁拜不满所望居常怏怏时枢密使王峻秉

政晁疑其轧己一日使酒诣其第毁峻峻不之责

赵普传普为政颇专廷臣多忌之卢多逊为翰林学

士因召对屡攻其短

张洎传洎擢监察御史自以论事称旨遂肆弹击无

所忌大臣游简言等嫉之会李景迁国豫章留煜居

守即荐洎为煜记室不得从

洎与钱若水同在禁林甚被宠顾时刘昌言骤擢枢

要人望甚轻董俨方掌财赋欲以计倾之会杨徽之

钱熙尝言洎及若水旦夕当大用熙以语昌言昌言

曰洎必参政柄若水后进年少岂遽及此时翰林小

吏谘事在侧昌言虑洎闻之即对小吏尽述熙言令

告洎洎方修饬边幅以固恩宠疑徽之遣熙以构飞

语中己遂白于上上怒召昌言质之以徽之为镇安

军行军司马熙罢职通判朗州

陶谷传宋初转礼部尚书依前翰林承旨谷在翰林

与窦仪不协仪有公望虑其轧己尝附宰相赵普与

赵逢高锡辈共排仪仪终不至相位

李处耘传处耘子继隆字霸图幼养于伯父处畴及

长以父荫补供奉官处耘贬淄州继隆亦除籍会长

春节与其母入贡复旧官时权臣与处耘有宿憾者

忌继隆有才继隆因落魄不治产以游猎为娱

侯益传益孙延广淳化二年李继迁始扰夏台即命

延广知灵州赐金带名马会赵保忠阴结继迁朝廷

命骑将李继隆率兵问罪以延广护其军既而夏台

平保忠就缚手诏褒美锡赉甚厚师还留为延州钤

辖会节帅田重进老耄郡中不治以延广同知州事

兼缘边都巡检使先是延广知灵州部下严整戎人

悦服李继迁素避其锋监军康赞元害其功诬奏延

广得卤情恐后倔强难制遂诏还以慕容德丰代之

部内甚不治

李若谷传若谷子淑历龙图阁学士初宋郊有学行

淑恐其先用因密言曰宋国姓而郊者交非善应也

又宋祁作张贵妃制故事妃当册命祁疑进告身非

是以淑明典故问之淑心知其误谓祁曰君第进何

疑邪祁遂得罪去其倾侧险陂类此

青箱杂记杨文公为执政所忌母病谒告不俟朝旨

径归韩城与弟倚居逾年不调公有启谢朝中亲友

曰介推母子愿归绵上之田伯夷弟兄甘受首阳之

饿后除知汝州而希旨言事者攻击不已公又有启

与亲友曰已挤沟壑犹下石而弗休方困蒺藜尚关

弓而相射

宋史夏竦传竦所在阴间僚属使相猜阻以钩致其

事遇家人亦然

吴遵路传遵路进兵部郎中权知开封府时宋庠郑

戬叶清臣皆宰相吕夷简所不悦遵路与三人雅相

厚善夷简忌之出知宣州

姚兕传兕子古以边功累官熙河经略靖康元年金

兵逼金城古与秦凤经略种师中俱勒兵勤王钦宗

拜师道同知枢密院平仲为都统制上方倚师道等

却敌而种氏姚氏素为山西巨室两家子弟各不相

下平仲恐功独归种氏忌之乃以士不得速战为言

欲夜劫斡离不营谋泄反为所败

赵鼎传鼎再相潘良贵以向子諲奏事久叱之退上

欲抵良贵罪常同为之辩欲并逐同鼎奏子諲虽无

罪而同与良贵不宜逐二人竟出给事中张致远谓

不应以一子諲出二佳士不书黄上怒顾鼎曰固知

致远必缴驳鼎问何也上曰与诸人善盖已有先入

之言由是不乐于鼎矣秦桧继留身奏事既出鼎问

帝何言桧曰上无他恐丞相不乐耳御笔和州防御

使璩除节钺封国公鼎奏建国虽未正名天下皆知

陛下有子社稷大计也在今礼数不得不异所以系

人心不使之二三而惑也上曰姑徐之桧后留身不

知所云鼎尝辟和议与桧意不合及鼎以争璩封国

事拂上意桧乘间挤鼎又荐萧振为侍御史振本鼎

所引及入台劾参知政事刘大中罢之鼎曰振意不

在大中也振亦谓人曰赵丞相不待论当自为去就

会殿中侍御史张戒论给事中勾涛涛言戒之击臣

乃赵鼎意因诋鼎结台谏及诸将上闻益疑鼎引疾

求免言大中持政论为章惇蔡京之党所嫉臣议论

出处与大中同大中去臣何可留乃以忠武节度使

出知绍兴府寻加检校少傅改奉国军节度使桧率

执政往饯其行鼎不为礼一揖而去桧益憾之

张浚荐秦桧可与共大事鼎再相亦以为言然桧机

囗深险外和而中异浚初求去有旨召鼎鼎至越丐

祠桧恶其逼己徙知泉州又讽谢祖信论鼎尝受张

邦昌伪命遂夺节御史中丞王次翁论鼎治郡废弛

命提举洞霄宫鼎自泉州归复上书言时政桧忌其

复用讽次翁又论其尝受伪命干没都督府钱十七

万缗谪官居兴化军论者犹不已移漳州又责清远

军节度副使潮州安置在潮五年杜门谢客时事不

挂口有问者但引咎而已中丞詹大方诬其受贿属

潮守放编置人移吉阳军鼎谢表曰白首何归怅余

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桧见之曰此老

倔强犹昔在吉阳三年潜居深处门人故吏皆不敢

通问惟广西帅张宗元时馈醪米桧知之命本军月

具存亡申鼎遣人语其子汾曰桧必欲杀我我死汝

曹无患不尔祸及一家矣先得疾自书墓中石记乡

里及除拜岁月至是书铭旌云身骑箕尾归天上气

作山河壮本朝遗言属其子乞归葬遂不食而死时

绍兴十七年也天下闻而悲之

陆游传游字务观越州山阴人年十二能诗文荫补

登仕郎锁厅荐送第一秦桧孙埙适居其次桧怒至

罪主司明年试礼部主事复置游前列桧显黜之由

是为所嫉

后渠漫记张浚出师与高宗克日复中原岳飞曰相

公睡语邪遂忌岳陷之死

宋史沈焕传焕字叔晦定海人干道五年举进士授

余姚尉扬州教授召为太学录以所躬行者淑诸人

早暮延见学者孜孜诲诱长贰同僚忌其立异会充

殿试考官唱名日序立庭下帝伟其仪观遣内侍问

姓名众滋忌之或劝其姑营职道未可行也焕曰道

与职有二乎适私试发策引孟子立乎人之本朝而

道不行耻也言路以为讪己请黜之在职才八旬调

高邮军教授而去

王自中传自中字道甫淳熙中登进士第除严州分

水令枢密使王蔺荐召对帝壮其言将改秩为籍田

令又俾举所知且向用矣以谏疏罢自中本韩彦古

客王蔺既荐之上大喜韩彦直彦质辈恐其为彦古

报雠力请交结于自中而密达意近习谓自中受彦

古赂伏阙上书荐彦古为相上遣人物色其事中书

舍人王信恒惧自中入台将不利于王淮知彦直辈

谮已行亟请对探上意退即走白右正言蒋继周继

周方敢劾奏读至受赂伏阙处上曰卿可谓中其膏

肓继周奏臣非不知孤踪忤王蔺但不敢旷职盖欲

并中蔺以媚淮上但喜继周善论事不知曲折如此

通判郢州道除知光化军改信州

赵雄传张栻再被召论恢复固当第其计非是即奏

疏孝宗大喜翼日以疏宣示且手诏云恢复当如栻

所陈方是即除侍讲云得直宿时与卿论事虞允文

与雄之徒不乐遂沮抑之广西横山买马诸蛮感悦

争以善马至上知栻治行甚向栻众皆忌嫉洎栻复

出荆南雄事事沮之时司天奏相星在楚地上曰张

栻当之人愈忌之

王蔺传光宗即位迁知枢密院事兼参政拜枢密使

光宗精厉初政蔺亦不存形迹除目或自中出未惬

人心者辄留之纳诸御坐或议建皇后家庙力争以

为不可因应诏上疏愿陛下先定圣志条列八事疏

入不报中丞何淡论之以罢去起帅阃易镇蜀皆不

就后领祠帅江陵宁宗即位改帅湖南台臣论罢归

里奉祠七年薨蔺尽言无隐然嫉恶太甚同列多忌

之竟以不合去

徐谊传宁宗即位谊迁权工部侍郎知临安府韩

冑恃功以赏薄浸觖望谊告赵汝愚曰异时必为国

患宜饱其欲而远之不听汝愚雅器谊多咨访谊随

事裨助不避形迹怨者始众尝劝汝愚早退汝愚亦

自请名在属籍不宜久司揆事愿因阜陵讫事以去

宁宗已许之胄出入禁中无度谊密启汝愚无计

防之乃直面讽冑胄疑将排己首谒谊退束装

冀谊还谒留之通殷勤谊不往吏部侍郎彭龟年论

胄罪状胄疑汝愚谊知其情益怨恨以御史刘

德秀胡纮疏谊责惠州团练副使南安军安置

胡纮传韩胄用事逐朱熹赵汝愚意犹未快遂擢

纮监察御史纮未达时尝谒朱熹于建安熹待学子

惟脱粟饭遇纮不能异也纮不悦语人曰此非人情

只鸡尊酒山中未为乏也遂亡去及是劾赵汝愚且

诋其引用朱熹为伪学罪首汝愚遂谪永州汝愚初

抵罪去国缙绅大夫与夫学校之士皆愤悒不平疏

论甚众冑患之以汝愚之门及朱熹之徒多知名

士不便于己欲尽去之谓不可一一诬以罪则设为

伪学之目以摈之用何淡刘德秀为言官专击伪学

然未有诵言攻熹者独纮草疏将上会改太常少卿

不果沈继祖以追论程颐得为察官纮遂以囗授之

继祖论熹皆纮笔也

贾似道传似道在汉阳时丞相吴潜用监察御史饶

应子言移之黄州而分曹世雄等兵以属江阃黄虽

下流实兵冲似道以为潜欲杀己衔之且闻潜事急

时每事先发后奏帝欲立荣王子孟启为太子潜又

不可帝已积怒潜似道遂陈建储之策令沈炎劾潜

措置无方致全衡永桂皆破大称旨乃议立孟启贬

潜循州尽逐其党人

黄师雍传师雍调婺州教授李宗勉与史嵩之入相

召师雍审察将至而宗勉卒嵩之延师雍密示相亲

意师雍不领迁粮料院又曰料院与相府密迩所以

相处师雍亦不领嵩之独相权势浸盛上下惧祸未

有发其奸者博士刘应起首疏论嵩之帝感悟思逐

嵩之师雍与应起相善故嵩之疑师雍左右之讽御

史梅杞击师雍差知兴化军旋夺之改知邵武军

江万里传度宗即位召同知枢密院事迁参知政事

万里始虽俯仰容默为似道用然性峭直临事不能

无言似道常恶其轻发故每入不能久在位似道以

去要君帝初即位呼为师宰相至涕泣拜留之万里

以身掖帝云自古无此君臣礼陛下不可拜似道不

可复言去似道不知所为下殿举笏谢万里曰微公

似道几为千古罪人然以此益忌之帝在讲筵每问

经史疑义及古人姓名似道不能对万里尝从旁代

对时王夫人颇知书帝语夫人以为笑似道闻之积

囗怒谋逐之万里四囗祠不候报出关去

金史徐文传文字彦武莱州掖县人宋康王渡江召

文为枢密院准备将擒苗傅及韩世绩以功迁淮东

浙西沿海水军都统制诸将忌其材勇是时李成孔

彦舟皆归齐宋人亦疑文有北归志大将阎皋与文

有隙因而谮之宋使统制朱师敏来袭文文乃率战

舰数十艘泛海归于齐齐以文为海密二州沧海都

招捉使兼水军统制

宗贤传宗贤本名赛里与海陵同在相位未尝少肯

假借海陵虽尊而心惮赛里外以属尊加礼敬而内

常忌之

高桢传桢久在台弹劾无所避每进对必以区别流

品进善退恶为言当路者忌之荐张忠辅马讽为中

丞二人皆险诐深刻欲令以事中桢正隆例封冀国

公桢因固辞曰臣为众小所嫉恐不能免尚可受封

爵耶海陵知其忠直慰而遣之

守贞传守贞刚直明亮上常与泛论人材守贞乃道

其心术行事臧否无少隐故为胥持国辈所忌竟以

直罢

路铎传自完颜守贞再入相以政事为己任胥持国

方幸尤忌守贞并忌铎辈铎辈虽常为守贞论辨而

不相附铎论边防守贞以为掇拾唐人余论皆不行

及守贞持镐王永中事久不决铎等亦上言切谏并

指以为党上乃出守贞知济南府凡曾荐守贞者皆

黜降谓宰臣曰董师中谓台省无守贞不可治路铎

李敬义皆称举之者然三人后俱可用今姑出之

抹捻尽忠传尽忠本名彖多尽忠与高琪素不相能

疑宣宗颇疏己高琪间之其兄吾里也为许州监酒

秩满求调南京尽忠与吾里也语及中都事曰迩来

上颇疏我此高琪所为也若再主兵必不置此胡沙

虎之子孰为为之吾里也曰然九月尚书省奏遥授

武宁军节度副使徒单吾典告尽忠谋逆上怃然曰

朕何负彖多彼弃中都凡祖宗御容及道陵诸妃皆

不顾独与其妾偕来此固有罪乃命有司鞫治问得

与兄吾里也相语事遂并吾里也诛之

完颜铁哥传贞佑二年枢密使徒单度移剌以铁哥

充都统入卫中都迁东北路招讨使兼德昌军节度

使蒲鲜万奴在咸平忌铁哥兵强牒取所部骑兵二

千又召泰州军三千及户口迁咸平铁哥察其有异

志不遣

习不失传世祖常疑朮甲孛里笃或与乌春等为变

遣习不失单骑往观孛里笃与忽鲁置酒楼上以饮

之习不失闻其私语昵昵若将执己者一跃下楼傍

出藩篱之外弃马而归

元史窦默传默与王鹗姚枢俱在帝前复面斥王文

统曰此人学术不正久居相位必祸天下帝曰然则

谁可相者默曰以臣观之无如许衡帝不悦而罢文

统深忌之乃请以默为太子太傅默辞曰太子位号

未正臣不敢先受太傅名乃复以为翰林侍讲学士

郝经传经有重名平章王文统忌之既行文统阴属

李潜师侵宋欲假手害经经至济南以书止经

经以书闻于朝而行

不忽木传至元二十四年桑哥奏立尚书省诬杀参

政杨居宽郭佑不忽木争之不得桑哥深忌之尝指

不忽木谓其妻曰他日籍我家者此人也因其退食

责以不坐曹理务欲加之罪遂以疾免

许衡传中统元年世祖即位召至京师时王文统以

言利进为平章政事衡枢辈入侍言治乱休戚必以

义为宗文统患之且窦默日于帝前排其学术疑衡

与之为表里乃奏以枢为太子太师默为太子太傅

衡为太子太保阳为尊用之实不使数侍上也

王善传善权中山府治中时武仙镇真定阴蓄异志

忌善成名密令知府李济府判郭安图之己卯秋济

安张宴伏兵召善计事善觉即还治众仓卒得八十

人慷慨与盟人争自奋遂诛济安

哈剌哈孙传哈剌哈孙曾祖启昔礼始事王可汗脱

斡璘王可汗与太祖约为兄弟及太祖得众阴忌之

谋害太祖启昔礼潜以其谋来告太祖乃与二十余

人一夕遁去诸部闻者多归之

刘容传容奉旨使江西抚慰新附之民还惟载书籍

数车献之皇太子忌嫉者从而谗之由是稍疏容然

容亦终不辩

拜住传铁木迭儿复引参知政事张思明为左丞以

助己思明为尽力忌拜住方正每与其党密语谋中

害之左右得其情乘间以告且请备之拜住曰我祖

宗为国元勋世笃忠贞百有余年我今年少叨受宠

命盖以此耳大臣协和国之利也今以右相雠我我

求报之非特吾二人之不幸亦国家之不幸吾知尽

吾心上不负君父下不负士民而已死生祸福天实

鉴之汝辈毋复言

逊国正气纪瞿能传能以都督职掌云南都司靖难

兵起召同李景隆攻北平能与其子率精骑杀入彰

德门勇不可当顾后军不继乃勒兵以待景隆忌能

成功以大军未至阻之于是燕众得乘夜汲水灌城

天寒冰卒合明日我师欲登城不可得矣

春风堂随笔本朝画手当以钱塘戴文进为第一宣

庙喜绘事御制天纵一时待诏有谢廷循倪端石锐

李在皆有名文进入京众工妒之一日在仁智殿呈

画文进以得意之笔上进第一幅是秋江独钓图画

一红袍人垂钓于水次画家惟红色最难着文进独

得古法入妙宣庙阅之廷循从旁奏曰此画甚好但

恨鄙野耳宣宗扣之乃曰大红是朝廷品官服色却

穿此去钓鱼甚失大体宣庙颔之遂挥去其余幅不

视故文进在京师颇窘迫宋王士元画武王誓师独

夫崇饮图识者以为精虑入神与六经合孙四皓进

之天子下图画院品第高文进妒之定为下品止赐

三十缣古今忌才虽曲艺亦然可资浩叹文进名亦

偶同

大政纪正德十二年五月宁王宸濠忌布政张嵿贿

佞幸钱宁嘱吏部升光禄卿以远之

明外史沈鲤传万历二十九年赵志皋卒沈一贯独

当国廷推阁臣诏鲤以故官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

务与朱赓并命屡辞不允明年七月始入朝时年七

十有一矣一贯以士心夙附鲤深忌之贻书李三才

曰归德公来必夺吾位将何以备之归德鲤邑名欲

风鲤辞召命也三才启书言鲤忠实无他肠劝一贯

同心一贯由此并憾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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