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他刚醒过来,你不要吓着人家,走了,去看师妹,不知道宫灏苒又耍什么宝了!”乐萝看到枫乔失神的模样,不忍心的推了小玄子一把。
“对哦,宫灏苒真是太搞了,早知道他这么好玩,嘻嘻……走,小乐乐。”身子猛一转,小玄子拉着乐萝便冲向门口,还不忘掩住门对屋内发愣的枫乔娇笑,“小正太,你先休息哦,回头姐姐再来看你!”
呃!枫乔这次真的被吓住了!这是他在云帝皇宫见到的那个满面冷霜,拒人千里的圣女吗?
他不敢相信!
二人一路闹着进了宫灏苒的屋,甫一推开门,便听“嘘”一声,陶夭对二人轻轻使了个眼神。
床上,宫灏苒额头微有薄汗,一张脸时红时白,元肜坐在圆凳上,手持黑针在帮他号脉。
半响,元肜轻轻擦拭了额头的汗,抬头对陶夭道,“他的情况有些不好,今晚,你最好守着他,他若浑身发烫,记得用冷水帮他降温,不然,等不到明天,他的脑袋就会被烧傻,永远也就不过来!”
陶夭心一颤,猛然转头看元肜,“退烧?用冷水?”
元肜看着她,慎重的点了点头。
乐萝在小玄子耳边悄声,“宫师兄又怎么了?”
小玄子却推开她,走到陶夭身边,“元姑娘,这天太冷,用冷水怕不会很好,用酒如何?酒可摩擦生热,退烧是很管用的。”
元肜一怔,“用酒也可以,记住,今晚绝不能让他的体温过高,不然……”剩下的话,她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朝看着她的小玄子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夭夭,不要担心,宫灏苒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小玄子看着陶夭木呆的表情,不知该如何安慰。
陶夭不语,巴掌大的脸上一片苍白,小小的眼睛在宫灏苒身上上下打转,好一会儿,才道,“嗯,玄儿,你跟师姐先去吧,我在这里照顾灏苒哥哥。”
小玄子看了乐萝一眼,两人眼中均闪出一抹无奈,转身离了房间。
陶夭一人坐在床边默默坐着,眼睛紧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宫灏苒,良久,低低吐出一口气,一手抚上宫灏苒的额头,帮他除去额头些许凌乱汗湿的头发。
“灏苒哥哥,你怎么这么调皮,莫非是嫌我前世折磨你太久,这一世来要债的吗?”宫灏苒苍白的脸突然有些泛红,嘴里呢呢喃喃不知说些什么,陶夭的眼神却有些模糊,看着他的那张脸仿佛看到了前世的某人,而没有注意到宫灏苒的变化。
“只要你醒过来,认得我,即使这一世你真的是讨债来的,夭夭也陪着你,只要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陶夭笑笑,抓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神情却一瞬间僵住,抓着他的手猛然跳起来。
“酒,酒呢?”趴在火炉边睡着的小玄子被她吵醒,迷糊着眼睛看陶夭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眼神瞬间一凛,推了推自己的暖炉——上官沛。
“你拿过来的酒放哪里了,快点,要开始了!”
上官沛也从梦中惊醒,放下小玄子站起身,从床对面的书桌柜上拿下一个圆圆的细长瓶子,“这是上好的竹叶青,酒水清冽……”话未完,手中的酒瓶便被陶夭一把夺了去。
他嘴张了张,神情一顿,却什么也没说,看了一眼开始忙碌的陶夭,走上前去帮忙。
小玄子也要过去帮忙,被上官沛拦了,“你就坐在那里就好,不许过来!”
“啊?为什么我不能过去?”她秀眉微蹙,眼神多了一抹不解,她还想看看如此正太的宫灏苒身材如何?嘻嘻……
“他是男人!不许过来!”上官沛头不回,手下不停的剥着宫灏苒的衣服,一件件,直到宫灏苒全身不留一件衣服。
陶夭呼吸一顿,猛吸一口气,手指有些轻颤的拂过他胸口上一块类似剑器所划下的伤口。
“这应该是他逃出启华宫时被人刺伤的,那一次,他险些死去!”上官沛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争夺就是从这道剑伤开始的吧,从此兄弟情义不再,只剩仇恨!
他们要宫灏苒的命,而宫灏苒登大宝之前,所要扫除的便是他们这一堆无用的皇子公主,他的心不自觉疼了一下,低头看着这个跟他差不多时候出生的弟弟,“三弟,你回到云帝第一件事,会不会是调查当年启华宫一事,为你母妃平反?”
宫灏苒的身子在陶夭手底下轻轻颤抖,身上的温度也开始升高,陶夭脸色一沉,一手抓过酒瓶倒了点在手心,涂抹在宫灏苒身上,拿了枕头边的锦帕开始擦拭!
“灏苒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陶夭的脸色越发阴沉,小巧的脸上一层一层的仇恨因子凝结,目光清冷没有温度!这笔账,她要悉数算在何采音身上,她以及她身后的何门都别想脱了干系!
上官沛浑身一寒,看向身边的陶夭,眼中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却终什么也没有说,从桌子上拿了块抹布开始擦拭!
屋内除了小玄子还有昏沉沉睡着的乐萝,二人因都是女子不便近身,却也是守在那里,不愿意回去。
夜里,宫雪衣与陶非君来了几次要换手陶夭和上官沛,都被二人拦了,摇摇头继续。
夜色慢慢褪去,终于在黎明前夕,宫灏苒身上的热度退了下去,陶夭与上官沛已累的有些虚脱,瘫在床边的小凳上,陶非君接手帮宫灏苒将衣服一件件穿好,宫雪衣心疼的搂着陶夭,擦去她额头脸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