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烨坐在马背上,仍由自己的两万多人被包围,稍稍抵抗之后,便高举白棋。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疾速而来,那笑容无礼且猖狂,满是快意的脸上洋溢着扬眉吐气的高傲:“云静烨,你也有今天!”当日密州狩猎云静烨对他横加侮辱,想他白尔瑾乃一国太子,哪里受过那样的气。
云静烨不但没有慌张,相反,他哈哈大笑:“是本王的错!本王大错啊!”
白尔瑾警惕地正色起来:“你错在何处?”
“本王错在高估了你白尔瑾。本王一直知你愚蠢,却不知你竟然愚蠢至此地步!”云静烨笑得开怀。
而白尔瑾听得此话,满面铁青:“本殿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愚蠢!”白尔瑾一字一顿地道。
山抹微云,冷漠翠峰。草原偶有几只白鹭掠过,发出尖利的惊啼。云静烨坐于马上,从容冷静,笑靥明润。掌中的剑伴随着手上动作,片刻出鞘,一道厉芒似是从苍穹直射而下的,草原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但是一种不用寻常的气息却蔓延而来,白尔瑾下意识地转向身后那一望无际的草原。
片刻之后,只听得铁蹄阵阵,再近些,那声响更是雷霆万钧,气吞山河!只见黑漆漆的冰甲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而座下的悍马通体乌黑,身形高大,分明不是自己送出的劣等马!
白尔瑾顿时怒火攻心,被戏耍的耻辱,被欺骗的愤怒,如果此时金三出现在他面前,白尔瑾恐怕连磨牙吮血的心都有了。
“白尔瑾,这一仗你还要打?”云静烨一声令下,那将其包围地水泄不通的军队顿时停在原地待命。
白尔瑾皱了皱眉:“这是为何?”
“因为,你没有那个价值,要本王动手。”云静烨缓声道:“你认为经过今日之事,白炀帝还会把皇位传给你?”
不理会白尔瑾蓦地变黑的脸色,云静烨悠然开口:“南疆太子无缘无故在我盛世绛州埋伏扰乱,甚至企图袭击本王,这件事,本王定要白炀帝一个交代。”
“好!很好!”白尔瑾怒极反笑,不甘地喝道:“撤!”
回到府邸的白尔瑾召集了府上的谋士,径自进了书房,他一把将书案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金三是向天借了胆子吗?胆敢如此阳奉阴违!敢在本殿面前班门弄斧,那就要有承受代价的勇气!”
“殿下,金三此人唯利是图,断不会如此行事,恐怕是背后有人教唆。”开口的是刚踏进书房的是白尔瑾府上的食客章万悻:“原殿下与金三达成协议明日才将战马转移至南疆,金三今日却坚持结清银钱分明是与云静烨狼狈为奸,知道奸计不过明日便会败露,所以才谎称有要事在身,不能等到明日。”
“章万悻,本殿若是没有记错,你可是大力支持金三尽早交易的请求!”白尔瑾脸上隐隐有动怒的迹象。
章万悻上前一步,直直跪于白尔瑾身前:“在下罪该万死!只因在下深知金三心性,哪里料想到金三麾下来了如此狡诈之人。”
“本殿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始作俑者!”白尔瑾紧捏成拳的手背上青经乍起。
一室之人皆感到一阵冷意,白尔瑾行事毒辣,他们绝对不会怀疑,若是当真被白尔瑾抓到的人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边云静烨令韩燕发布了讨南疆檄文,这是韩燕的长处所在,深宫中的白炀帝昏迷多日,难得醒来却看到了檄文:“南疆太子白尔瑾贪图绛州原一片沃土竟无礼滋乱,更有甚者亲自领兵妄图暗杀盛世摄政王云静烨,摄政王仁慈,既往不咎。但,如此贪婪无耻之人如何能为一国之主,倘若当真为一国之日,岂不是百姓之大不幸?周边小国岂不人人自危?”
“父皇,您召儿臣?”白尔瑾被召入宫之时,宫人正在清理白炀帝方才气急攻心吐出的浊物。白尔瑾小心翼翼地问着,眼里的嫌恶一闪而逝。
白炀帝见到白尔瑾顿时火冒三丈:“竖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白炀帝干脆将檄文向白尔瑾砸去。
几个宫人低头垂面,匆匆踏出大殿。
白尔瑾生生受了这么一下,捡起檄文,越看下去脸色越是阴沉地吓人。暴怒过后不安地望向白炀帝,白炀帝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
白尔瑾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父皇,这怨不得儿臣!只怨云静烨太过狡诈啊!”
“你大哥已经有消息了,等到他归朝,你便协助他处理政事。”白炀帝语气坚定:“朕累了,你退下吧。”
白尔瑾出了宫刚踏进太子府的大门,便有人迎了上来:“殿下,那始作俑者有消息了。”
“好!本殿正愁没有人可以出气,他倒是撞枪口上了!”白尔瑾眼里难得出现一抹异彩。
“该女子名唤孙阳,是盛世名副其实的大商阀,据说金三也只是在为她做事罢了。”
“女子?”白尔瑾微微重复。
“正是。”
“大商阀是吗?本殿让她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
“孙阳目前住在云静烨的军营,营寨有重兵把守。好像……好像已经知道殿下不会善罢甘休。”
“本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三日之内,把她给本殿带到太子府!”白尔瑾打断随从的话。
此时的长乐虽然并不知道被人算计,尽管如此还是闷闷不乐,云静烨大军驻扎在北疆,处置了几名官员之后,亲自管理起了北疆的农时经济,那架势似乎打算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