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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艺文情事(7)

钦若毕业于(前延安鲁艺)东北画报社美术训练班,20世纪50年代又受教于中央美术学院吴作人先生,后在前苏联专家油画进修班学习。除去受难的二十二年,他都在部队从事美术创作和美术教育。钦若在油画创作上造诣很高,他的许多作品曾获奖和被人收藏,并多次参加国内外大型展览,这对于一位画家来说,足以引为自豪和骄傲,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反而滔滔不绝地说他喜欢的足球。而且说起足球来的神情,那么陶醉那么爱恨交集,天真顽皮的执著表情,犹如一个爱好足球的中学生。

钦若已经永远地走了,不知他在天堂生活得怎样。还画画吗?还观赏足球比赛吗?我想只要有画笔和足球陪伴着,这位倔强的东北汉子,他就永远不会寂寞、不会孤独,他就会依然说说笑笑地面对另一个世界的一切。

钦若,我真诚地祝福你,有着白桦树一样品性的老朋友。

2010年11月28日

你怎么就未跨过这道门槛

——忘年好友徐怀谦周年祭

时间过去整整一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农历壬辰年的七月,短信、微博、伊妹儿、电话、谈话,如同片片凋零的树叶,在我眼前纷纷飘落。论季节刚刚进入秋天,怎么就显得如此悲凉呢?难道季节跟人世一样,现在也反常了吗?

噢,一个年仅四十四岁的鲜活生命,在阳光明媚的北京初秋,从生活之树上,轻轻地飘落了,永远地潜入到土地中,给这早秋增添了浓重的凉意。我的心苑荒芜了,我的思绪零乱了,唯有那座伟岸的青春雕像,坚挺地矗立在我的眼前。这就是优秀的青年作家、我的忘年好友徐怀谦。

怀谦离去的这些日子,我的心神一直不安。怀念他,更责备自己,怎么老到这样迟钝呢?他曾经约我去雾灵山,我当时受前列腺癌放疗折磨,尿道犹如针尖划动般疼痛,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白天疼痛稍好却尿失禁,不得不靠换尿不湿求安,就未能陪怀谦出去;后来他要来看望我,我正在跑医院治疗病痛,天气又像蒸笼似的热,我不忍心让他跑,就再次婉言谢绝了他。现在想想,这不是明摆着吗,他有些话跟家人说不方便,跟同辈人讲有难处,想找我这老头儿说说。当时我只考虑自己的病,却完全不理解他的心情。唉,他一定很郁闷,很纠结,很痛苦,很迷茫,说不定还会感叹这人世间的冷漠。

我比他现在还年轻时,在一场政治运动中遭逢暗算,当时不是也有过苦闷吗?不是也想找谁说说心里话吗?周遭却都是横眉冷眼,我只能找个无人的地方,偷偷地放声大哭和吼叫,宣泄心中的委屈和无助。现在面对着一位苦恼的年轻人,怎么竟然忘记自己有过的经历呢?只怪自己真的是老糊涂了,糊涂得连年轻友人的苦恼都不理解,实在实在不应该呵。

过了多天没有他的信息,我着急了,给他打手机,接听的竟是他妻子,说怀谦住院了,住的是安定医院,听后我立刻懵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稍微清醒了些,说:“我马上去医院看他。”他妻子说医院不让探视,我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我妻子“文革”中受迫害,被折磨成精神分裂症,就是在安定医院治疗,我太熟悉这家医院了。如今,怀谦住到这里,我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跟他妻子说:“怎么不送北医六院呢,那里有个精神病研究所,怀谦的病总得闹清楚,再考虑如何治疗才对。去六院我还可以帮助找到熟人。”他妻子说经过比较,觉得安定医院更好。不知她说的好与不好指的是什么,我就再未多言语,好久好久陷入茫然,满脑子都是在那个医院里当年所见的病人——呆滞的眼神,傻兮兮的笑脸,怪声怪气的吼叫,想起来就有种压抑感和心痛感。当然,还会想起这里病人生病的种种社会原因,真不希望怀谦他……

放下电话我心里一直嘀咕,怀谦可别有什么事想不开呵,我们相识相知十多年,我深知他的性格比较内向,言行都极其谨慎,平时很少说是非,像他这样中规中矩厮守本分,一心只想着认真做人做事的年轻人,如今可以说是越来越少了。这正是他和我及我的友人能够没有年龄阻隔相处,共同的友谊的感情基础。怀谦和我家人都熟悉,听我讲了怀谦的情况,家人让我多关心怀谦。

过几天再打电话,怀谦接听,我心念阿弥陀佛,他说只是睡眠不好,我就放心了。建议他如何积极治疗,告诉他找谁问疗效好的安眠药,并邀请他出来喝茶聊天儿,跟几位朋友一起散散心。“右派”的经历告诉我,精神压抑最怕孤独。

在过去整人的年代,常用的“划清界限”招数,把你孤立于群众之外的做法,简直是“凌迟”你的心灵,比之就地处决更为狠毒。因为处决错了判决者要担罪名,不处决让你活在屈辱中受煎熬,判决者可以装出菩萨心肠。那时,心里翻腾的都是苦水,倘若不是还存一线希望,或者不是自己发泄舒解,精神肯定会彻底崩溃。我现在有时想起这些,夜间都做噩梦出冷汗。所以生活正常以后,我唯一的爱好就是,闲暇时找朋友聊天儿,怕一个人吞咽烦闷、孤独。

我想怀谦也得借助友情,把他从“孤城”中拉出来,他才会重新拥有快乐。当初妻子患精神疾病,我走到哪儿带她到哪儿,在人群中享受着快乐,三十年间只犯过一次病,是在我出国访问的时候。说明“话疗”和“听疗”比之药疗更有效。怀谦也应该接受“话疗”,在朋友们欢快的谈话中,分散他可能存在的“妄想”,这才有可能让他摆脱掉严重失眠带来的精神抑郁。人有苦恼时孤立地生活,无异于在死胡同里行走,越走越感到无助和无望,这时万一产生什么错念,很容易碰撞死胡同墙壁。这点我有过深切的体验。

8月11日上午,怀谦经他夫人再三劝说,终于由夫人陪伴着来我家。他来前在电话里跟我说:“您可别叫太多的人哪,俩仨人一起聊聊天儿,您看行吗?”怀谦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却也不是个讨厌热闹的人,在与我交往的十多年间,几乎每次朋友们一起聚会,他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这次他的关于人数的要求,让我意识到他的精神反常。我妻子患病期间最不愿意人来,即使周末儿子一家来看望,她也是吃过饭即刻锁门独处。我家两套连体的房子,本可以打通方便走动,怕来客人惹她不高兴,多年来都是这样单置,这样她就可以生活在自己的空间。怀谦性格的这一微妙变化,不得不让我揣摩和担心他精神上会有什么异样,只是未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他来我家那天,送我一块原生态黑茶叶,还有他的书《酷的脸》。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只是比上次见到他时,那本来就瘦削的脸面,棱角显得更要明显许多。我跟他说:“睡不好觉,说明心里有事,有什么事什么话,你通通地说出来,心里敞亮啦,情绪稳定啦,你不就睡觉踏实了吗?实在睡不着的时候,适当地吃点安眠药。我有时睡不着吃一片,就能睡上三四个小时,浑身立马就会轻快了。”这天我还直率地告诉他:“当年被打成“右派”的人,大都比你现在年纪还轻,二十二年无望解脱的艰难坎坷,我们都硬朗朗地挺过来了,难道你现在比我们当初还艰难?起码你没有政治压力,起码你没有失去尊严,起码你有光明前途,起码你有正常职业,你有什么理想抱负,迟早都会慢慢地实现,你的生活、事业天地宽着哪。你还有什么心结解不开呵。”

他听后表示同意我的话。只是反反复复地说:“柳老师,我愿意跟你们学习,可是您不知道,我怎么也走不出来呀。”这时我恍然明白,他心里有一座城,牢牢地围困着他,没有通行的大门,让他昂首阔步走出来。这到底是座什么样的“城”呢?他不肯说,我不便问。我就告诉他:“怀谦,那你就喊,就哭,就骂呵,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总不能活活憋死自己吧。我打成‘右派’那会儿,想不通想死的心都有,后来我就找无人的地方,大声地吼,可劲儿地唱,在野外荒郊里骂大街,心里爽快了,舒畅了,胜利了,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当然,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思想追求也就不尽一样。我们被打成“右派”的时候,那是无美好指望的生存,能够活下来就很不容易,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理想。最近读到关于甘肃夹边沟“右派”的悲惨境遇,我就想,假如不是后来国际形势发生变化,在北大荒的“右派”被遣送各地,地冻天寒饥饿劳累的北大荒很可能让我们成为第二个夹边沟的鬼魂。怀谦现在则完全不同,用他自己生前的话说,成长环境一直比较顺利,读书在名牌高校北京大学,工作在第一媒体《人民日报》,业余著书立说有一定的成就,还拥有这样那样的荣誉,可以说自身条件非常优秀。怀谦尤其可贵的是如自己所说:“我这个农家子弟在进入灯红酒绿的都市之后没有失去自我,在社会的大染缸里没有同流合污,在浮躁喧嚣的尘世中保持了一份相对的纯净。”就怀谦自身来说这是好事。可是,他看到听到遇到的是什么呢?恐怕又是另一番情景了。这就必然让他的内心发生碰撞、矛盾,乃至精神上卷起急风暴雨,性格上又比较内向和清高,有话不愿意随便找人说,痛苦的砖一块一块地摞在心室,他这个追求上进的理想主义者,怎么能不压抑、不苦恼而清爽地生活呢?比方说,以他的编辑职业和文学成就,早就可以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可是,眼见的文坛种种现象让他难以释怀,迟至去世当年经我劝说他才申请,批准后他又这样匆匆地走了。他大概是中国作协享受会龄最短的会员。在当今社会不同流合污是好的,过于苛求社会如何就会伤害自己,不该发生的悲剧就是这样发生。想起来真的让人很痛心、很惋惜呵。一个多么好的年轻人哪!就这样匆匆地走了。难道一个“抑郁症”的名词,就是他年轻生命终结的理由?

徐怀谦出生于孔孟之乡山东,比之沿海一带的年轻人,更懂得旧规矩和礼数。我妻子逝世谁也未告诉,当年春节怀谦夫妇来拜年,见桌案上摆着我妻子遗像,他二话未说,马上让他妻子跪下磕了仨头,如今城市出生的年轻人,有几个懂得又肯跪下呢?我看后很是感动。正是由于思想比较拘谨,他的言行就趋于“封闭”,比方我明知他内心痛苦,为个人的某些事情纠结,却怎么也不肯爽快地说出,我又不便胡乱地猜想推测,所以酿成他离去的悲剧。对于他的苦恼谁也说不清想不明,更可怕的是,有些不明底细的人,还说了些不负责任的话,甚至于近乎“杀人”的谣言。有些无事生非的事情,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怀谦哪能不知道呢?我听后非常气愤。相信对他的心灵造成极大伤害,他一个心地纯净的人,受不了又不便解释,只好默默地忍受着折磨。这样能忍受的性格也许好,却难于让自己摆脱纠结困境。

我在内蒙古野外工程队劳改时,监督我的一位木匠师傅,相处久了对我说的一句话,真的让我终身受益。他说:“你们这些喝过点墨水的人,就是爱面子,心里有委屈,宁可烂在肚子里就是不说。我告诉你,年轻后生,老辈人说得对,‘官打没嘴的’。猪挨杀前还得哼哼几声哪。大活人怕个甚!”我把我的故事说给怀谦,他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妻子患病起始也是这样,听不进别人的劝解,生活在“虚妄”小屋里,顺着自己的精神小路,旁若无人地来回踱步。记得是在一个早晨,单位传达室师傅来电话,说我妻子从内蒙古来北京了,听后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直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们婚后几十年,两地分居的十八年,从来都是用书信沟通,哪能唐突地说来就来呢?见她手里提着个布袋,满脸的疲惫和倦容很是可怜,我就说:“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跑来呢?连个座位票都未买,这一夜多辛苦呵!”妻子说:“我听见你叫我来,我就赶紧跑来了。”我说:“没打电话未写信,耳朵怎么能听到呢?”妻子说:“我是学音乐的,耳朵好。”后来妻子住进安定医院,听医生说才知道,妻子患了精神分裂症,行动受幻听支配,我这才懂得精神疾病竟然是这样折磨人,除了药物能起点儿作用,任何劝说都是无用的。

怀谦患的也属精神疾病,只是类型好像是抑郁症。比我妻子的精神分裂症,似乎要轻且能够治愈,可惜被亲友一时忽略了。怀谦走了以后,偶然在电视节目中听一位女作家讲述她患精神抑郁症期间,积极用药物治疗的同时,如何在朋友们的耐心帮助下,渐渐从病魔的折磨中走出来恢复正常生活。听后很震惊更很懊悔,作为怀谦的年长朋友,我竟然未想到他会患病,仅仅以为他是严重失眠。后来又听多位友人说起,某某电视节目主持人患抑郁症,同样是药物加“友疗”,让他又活跃在荧屏上了,更感到自己的无知和失谊。

人为什么会患这种病呢?我还未看到一个准确答案。依我的推测应该是,除了社会的某些因素,个人性格也非常重要,而且起到关键的作用。因为不公平不公正不完美,这是任何时候都存在的现象,我们无法扭转和制止社会,社会更不会丝毫顺从个人意志。用理想主义去要求社会,最后吃亏的必然是自己。从怀谦生前的片言支语中,我感觉他这个农家孩子,身上背负着过高的目标,什么事情都想达到完美程度,却又不想趋炎附势跟随时流,这就无形之中给自己加重了砝码。

现在看来,这抑郁症就是精神门槛,他想完全凭自己的力量跨过,最后还是未能跨过去。冥冥之中走上了不归路。太可惜了。怀谦哪,这道门槛,其实你可以跨过去,因为你有贤妻和爱女,你有众多朋友,你有要好同事,大家都搭把手就会扶你过去。你却没有过去。想起这些来,大家很痛心。你走了一年了,在另一个世界,活得还快乐吗?

2013年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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