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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几年前,妻子杨氏过早地离他而去,令他痛不欲生。公认的,那是个少有的美丽端庄、温柔贤慧、知书达理的妇人。只可惜结婚三载,身不暖席,孕而未育,就死于足疾。死得突然,死得痛苦,死得所有的人肝胆欲裂。柳宗元因此痴呆了月余。妻子是柳宗元生命的一部分,她的飘然而逝使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也快完结了一般。

几年后,柳宗元不由自主地一次次违抗母命,拒绝续娶;更多原因都在于那种驱散不掉的深深的哀怨。他实在是很难从妻子的温柔中走出来。卢夫人后来也不再强求他了,因为她也觉得那个媳妇实在是太温柔、太善良、太完美了。从此,在他们母子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和杨氏相比,没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取代杨氏的妻子地位。杨氏的夭折,真的把柳宗元生命的一部分带走了。

杨氏死时,柳宗元曾流着泪为她种下了一丛月桂,同时写了一篇感人至深的墓志铭。至今他还清楚地记得其中的一些段落。每每念,及,他似乎都能感受到,杨氏好像就站在九泉之下,面对着他和绿叶花枝,涕泪聆听。现在,他走在潭州荒寂的土路上,不由又吟起了那段墓志铭,虽然眼前没有了月桂幽香,没有了绿叶纷枝,可他还是相信,杨氏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能够感受到他的一往情深在阵阵萧瑟的秋风中,柳宗元的声音低重深沉,时隐时现:……夫人既归,事太夫人,备敬养之道,敦睦夫党,致肃雍之美。主中馈,佐熏尝,怵惕之义,表于宗门。太夫人尝日:“自吾得新妇,增一孝女。”况又通家,爱之如己子,崔氏、裴氏姊视之如兄弟。故二族之好,异于他门。然以素被足疾,不良能行。未三岁,孕而不育,厥疾增甚。明年,以谒医救药之便,来归女氏永宁里之私第,八月一日甲子,至于大疾,年始二十有三。呜呼痛哉!以夫人之柔顺淑茂,宜延于上寿;端明惠和。宜齿于贵位;生知孝爱之本,宜承于余庆。是三者皆虚其应,天可问乎?……

“兄长,不要太悲伤了,否则,嫂夫人的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柳宗直拽拽柳宗元的农角,轻轻地劝道。

柳宗元不语。他心里明白,他和杨氏二人不论是在天之灵还是在地之魂都将永远不会安宁了。是阴阳之界隔断了他们,绞碎了他们。人生真是太残酷了!人生的残酷常表现在,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不能长久!想到此,柳宗元不由得心中又涌出了一阵大悲大痛。

这日,湖南观察使杨凭的府第门前,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轰然敞开的大门边,立着年逾花甲的老杨凭和儿子杨诲之。他们兴奋地引颈张望那越来越近的柳家一行人,焦急地等候着远道而来的落难亲家卢夫人和戴罪而归的女婿、姐夫柳宗元。

杨凭虽然生性倨傲,但对柳宗元从来是倍加爱惜的。他爱柳宗元的天资出众,爱柳宗元的秉正刚直,爱柳宗元的情感深沉,也爱柳宗元的良好家风。所以他才能在柳宗元只有13岁时,就把惟一的女儿订婚给他,在柳宗元23岁时又亲自给他和女儿完婚。现在,柳宗元即使是戴罪之身,他也还是觉得他是乘龙快婿,是世上少有的精英人才。正因如此,他才不顾柳宗元的贬谪身份,不顾外界的议论纷纷,大张旗鼓,惊天动地地迎接他的宝贝女婿犹如迎接皇亲国戚。

“岳丈大人,罪婿柳宗元给您请安了!”柳宗元上前内疚地施了一礼。是啊,他没有照顾好妻子,现在又犯了罪,是个双重罪人。

杨凭连忙扶起柳宗元。他抓着柳宗元的手紧紧盯看,他要从柳宗元疲惫的脸上看出他这段时间所受的打击和一路所受的磨难。柳宗元外表看去虽然平和依旧、谦和依旧,但眉宇间终究隐藏不住淡淡的失意和愤愤的不平。一路的风尘使他面容憔悴,瘦弱不堪,这样的形象笑出来就更令人感到心碎。杨凭老泪纵横,他抓着柳宗元的手久久不放。女儿福浅,早早归西,如今女婿又遭大劫,落得这般囚徒模样让他好不伤心。想这柳宗元三年不娶,可见他对女儿的一往情深。可是,不孝有三啊!杨凭又看看两鬓霜白的卢夫人,不由一阵心恸。

杨府热烈的迎宾场面早已让柳宗元感动不已。一路上,几乎所有的亲朋故旧对他这样一个特殊的贬官不是敬而远之就是避之犹恐不及,更有甚者竟然冷语相待,真是人心叵测。只有韩愈、崔群等人时时有书信,时时有问候,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现在,老杨凭也不顾世俗,以重礼相待过去的女婿,令柳宗元十分不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对。

这时,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上前施礼,他温文尔雅地言道:“小弟杨诲之为姐夫请安!”

“诲之?”柳宗元只觉眼前一亮,不由惊喜地问,“诲之?你果真是诲之吗?”

“正是诲之。”杨诲之谦谦答道。

柳宗元大喜。多年来,他一直渴望见到杨诲之,在婚礼上众友人的戏言更加深了他的想念。因为众口一词:杨诲之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无奈山高路远,公务繁忙,始终无缘相见。而这次路过潭州,他也曾暗藏过这个心愿,只是诲之是忙人,又常爱纵情山水间,失之交臂是可能的,所以柳宗元对能见到他并没报太大的希望。谁知天公作美,终于让他们有缘千里来相会了。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诲之眉清目秀,身材修长,白皙儒雅,举手投足都透着一种大家风范,不用深谈即可料知,此生不凡。

杨诲之见到柳宗元也同样的欣喜万分。他倾慕这个“名士”姐夫也是由来已久。今日一见,虽然是落难之人,可是气度修养仍不失谦谦君子,名士风度。难怪孤傲的父亲一提起柳子厚就赞不绝口,誉不绝声,喜形于色呢。

柳宗元和杨诲之一见如故,三句话没过,就亲热地携手交谈起来。

杨凭与卢夫人会意地相视一笑,跟在他们身后缓缓而行。

“我和子厚先到书房小坐一会儿。”杨诲之回头对父亲说。

杨凭笑着摆了摆手,卢夫人也笑了。两个年轻人的亲密相知令他们心慰。

柳宗元和杨诲之来到书房落座,诲之关切地问:“姐夫这次永州之行可有何打算?”

“诲之,称我子厚吧,你姐姐……”柳宗元黯然失色。

“诲之明白。”杨诲之也沉默了。想姐姐红颜薄命,这么年轻就作古九泉,实在是对活人的折磨啊,他望着低首而坐的柳宗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睛也湿了。

柳宗元见触动了诲之的伤情,心里不安,连忙岔开话道:“其实你也知道,我到永州的官衔是‘永州司马外置同正员,,这是个‘闲员’,我能怎样?子厚心里实在是没底呀!”

“可是你的文名响誉天下,可能会有不少文士上门求教的。”杨诲之认真地说。

“也许是吧。不过,向一个朝廷罪人请教,可能不少人会有顾虑。”柳宗元苦笑道。

“罪人?子厚兄此次参加王叔文改革并没有错啊!”杨诲之正色道。

柳宗元一怔;“诲之,你果真是这样认为?”

“我一直是这样看的,你们‘二王刘柳,的新政是改革弊政、兴国利民的大好事。如此善举,何罪之有?”杨诲之话语激动,脸色泛红。

柳宗元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冠灌顶。他原以为,以杨诲之这般年纪才华,他们最多只是个难得的文友,只是个吟诗做赋北窗里的儒友。可没想到,听杨诲之一席谈,使他觉得他们是志同道合的战友,是心心相印的知音,这真是太难得了。他怔怔地看着杨诲之,像是要重新再认识他一番似的。

杨诲之道:“不过,你等也确实有误。”

“误在哪里?诲之请讲!”柳宗元很愿意听听杨诲之的分析。

杨诲之直言不讳:“古人云:天时、地利、人和,方能成就大业。可是你等,只是急于改革,却全不分析这些形势和利弊。天子中风不语,怎么敢如此代行其事,连连诏令天下?宦人权高震主,是‘安史之乱’留下的后患,怎么敢如此简单从事,想一朝取其权柄?藩镇首领更是一群贪得无厌的魔头,削藩切要谨慎从事。再有,朝中的朋党倾轧激烈,朝臣中,连宰相贾耽、郑洵瑜也首鼠两端,取不合作态度,你们却还敢如此大张旗鼓地一项项推进改弊,这只能是欲速则不达呀。”

柳宗元点头,虽然他并不完全同意杨诲之的看法,但无庸置疑,杨诲之的主要观点都是切中要害的。

杨诲之又道:“再说,王叔文也太急功近利,专横跋扈了,仅几个月的时间,连韦执谊,还有他的僚属孟简都反对他,这怎么可以?王叔文不懂用人,虽不失道,但同样会得道寡助啊!”杨诲之说得慢条斯理,却头头是道,令柳宗元十分钦佩。突然他心中一动,这番道理何其熟悉,好像是听谁说过。对了,是韩愈韩退之!退之给他的信中就是这些意见。柳宗元不由又是一阵心里激动,灵秀的诲之、灵透的退之,这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柳宗元道:“诲之言之有理。还有何忠言可相告?子厚愿意洗耳恭听。”

“既然如此,我冒昧问一句,子厚,你知错吗?”杨诲之突然正色道。

“知错?不知你指的是何事?”

“谨于言,敏于行!”

“你是说……”

“不错,你的不少文章太直露,言辞太锋芒了。我想,即使不出现这次‘永贞革新’的祸端,你早晚也会像韩退之那样,动辄得咎,亦动辄得谤啊!”杨诲之道。

柳宗元笑了,“诲之说对了,我与退之为文十分相似。可是,性情所致,要改也难啊!”

“子厚!”

柳宗元摆了摆手。此时,一个仆人道:“柳大人,老爷有请!”

柳宗元和杨诲之来到厅堂。杨凭和卢夫人含笑微微,满面慈祥。

卢夫人身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美似婵娟,娇似嫦娥。

柳宗元坦然落座。那女子款款而至,递上一杯香茶,又回到卢夫人身边,垂首而立。

杨凭望了柳宗元好一会儿,终于叹口气道:“子厚,我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重情义、重感情。小女逝去这么多年还不续娶,可见真情,我很感动。这多年,你对小女已经是尽心尽力了,这是无人可比的。可是如今,为父我想劝你几句,但愿你能听进去为好。”杨凭回头看了看满头银丝的卢夫人,动情地说,“你是个聪明人,我要劝什么你可能也猜到了。不错,你是独子,柳家要靠你顶梁、续后呢。你知道,圣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杨凭说不下去了。

柳宗元惊讶地看了母亲一眼。卢夫人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用茶。柳宗元皱眉,沉默不语。

杨凭轻轻道:“为父我今天想为你说门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柳宗元怔怔地望着杨凭,眉头紧蹙。

杨凭对卢夫人身边的女子道:“玉儿,还不快来面见柳子厚,柳大人。”

玉儿再次走到柳宗元面前,羞涩地施礼:“小女玉儿,给柳大人请安!”

柳宗元慌忙站起:“不不不!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岳父大人!”柳宗元求救似地望着杨凭,不知所措。

杨凭道:“为何使不得?难道说你看不上玉儿?她可是我的干女儿呀!论模样、品性,都不比小女差!你现在身边需要人,再说老夫人也这般年纪了,难道你还忍心再让她为你担心不成?”杨凭话语低沉,语重心长。

“不!我不能续娶。”柳宗元擦了把汗说。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怕背个不孝的罪名?”杨凭问。

“不是小婿愿意背不孝罪名,实在是我现在不能续娶。岳父替小婿想想,以我现在的戴罪之身,和前往的蛮荒之地,就是玉儿愿意陪我一起去遭罪受难,我也是万万不能应允的。我自己生死未卜,还要照顾母亲大人,如果再续个妻子,岂不是又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吗?岳父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续娶之事,子厚是实在不能应允的。愿岳父体谅。”柳宗元说着跪了下来。

杨凭不语了。他原以为以他的岳丈身份和玉儿这般绝色的娇容来劝说柳宗元续娶一定会成功的。却不料柳宗元竟如此固执,如此侠胆柔肠。为了他人,他宁愿背不孝之名。可是这样,真太苦着他了。杨凭知道柳宗元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认准了的事情,是决不会回头的。就像这次“永贞革新”,他事先劝说过他多次,不要和王叔文搅在一起,他不听,果然出事。现在也是一样,他不答应的事,强求是没用的。杨凭看了卢夫人一看。卢夫人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万般无奈,杨凭冲玉儿使了个眼色。

玉儿极灵,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卢夫人脚下,轻声道:“玉儿愿陪伴夫人、大人一同赴贬地,伺候夫人、大人一辈子,万死不辞。”

卢夫人慌了,弯身去扶玉儿,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玉儿道:“老夫人若是不答应,我今日就不起来。”

卢夫人没法,求救似地看着柳宗元。

柳宗元面红耳赤,一样的不知所措。

只有杨凭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实在是不想让柳宗元太苦,也不想让老亲家太苦。所以,事前和玉儿交了底,玉儿聪明,一跪就跪得这母子俩都没了主意。杨凭笑了,想这一下,不怕宗元不允了。

突然,沉默了半天的杨诲之说话了:“玉儿,快快起来!不要再难为柳大人和老夫人了。我了解他们,他们是决不会让你这金枝玉叶之身去陪他们到贬地去受苦受难的。你去了,不仅帮不了他们反倒会令他们更痛苦、更不安,这不是违背了父亲和你自己的初衷吗?快起来!真的不要再让老夫人为难了!”

杨诲之的话令玉儿呆住了。好一会儿她轻轻站起,抱歉地冲卢夫人点点头,又委屈地望了望柳宗元,眼泪汪汪地走出了厅堂。

“诲之!哪个要你在这里多嘴?”杨凭气恼地说。

“父亲,您的好意子厚理解,可是要让他再拖累一个人去贬地,这的确是强他所难。”

杨凭看看卢夫人,卢夫人点点头。直到此刻,他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柳宗元不置可否地呆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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