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连城的眉头立即蹙了起来,“有什么不对吗?”
郁心兰轻笑,“没什么吧,只要你将你的好侍卫借给我,我就不会有事。”
赫云连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淡淡一笑,“好,我相信你的本事。不过,你也别太轻忽了,明日必然不会早朝,我早些去禁军营,将事务处理完了,去白云寺接你。”
正说着,蓉奶奶又来拜访,赫云连城跟堂嫂打了一个招呼,就避到书房去了。
郁心兰让了座,蓉奶奶捧着茶杯轻啜了一口,才一脸歉意地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我娘家出了点事,明日我得回我娘家一趟,后日和大后日时辰又不大好,我想将进香的日子调到三日后,还请弟妹你别嫌我麻烦。”
郁心兰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忽然换了时间,这事儿也是提前了几日相约的,难道是蓉奶奶娘家真的出了事,还是有什么还没准备好吗?只是她是个作陪的,只得道:“没事儿,就三日后吧。”
蓉奶奶听她应允,顿时喜不自胜,拣着吉利话儿夸了曜哥儿和悦姐儿几句,忙忙地回了西府那边。郁心兰招手让紫菱进来,“让千荷去西府那边打听打听,蓉奶奶家出了什么事……也不必太急,明日上午去问便是。”
过不多时,赫云连城回了内宅,见蓉奶奶已经走了,便问道,“跟你敲定明日的时辰吗?”
“不是,她说明日她娘家有事,要推到三日后再去。”
赫云连城蹙了蹙眉道:“三日后?三日后几位王爷要在相国寺做法事,我虽不是御林军,却也要坐守在禁军大营,不能陪你去了。你让她再改个时间。”
郁心兰听了这话儿,心中一动,忙靠近他,附耳道:“会不会……他们就是不想让你陪着我?”
赫云连城眸光一寒,“难道荣哥还想对你如何不成?若是这样,你就别去了。呆在府里,任他有千条计谋,也奈何不了你。”
坐在府中,当然不会有事,每个院子都有四名侍卫,还怕他来行刺不成?
郁心兰琢磨着,“别急,待明天到西府那边问清楚情况再说,这几日也让巧儿着意打探了。”
第二日中午,千荷终于从那里得了些消息,说是蓉奶奶娘家的确是昨夜派了人来,但好象是快宵禁那会儿,在蓉奶奶来寻郁心兰之后;另外,巧儿有喜了。
郁心兰一听,便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巧儿是早就说好了,日后,她要以寡妇的身份,择良人另嫁的,所以必然不会怀荣爷的孩子。巧儿说她从青楼弄了个方子……这年代还是有些古怪的方子,可以有避孕的功效。
这怀孕之事,要么是巧儿弄出来的,要么就是荣爷故意放的风……这般一想,郁心兰便有了主意,让紫菱从库房里取了一支老山参和一串小孩子戴的赤金脚铃,给巧儿送去当贺仪。
紫菱亲自跑了一趟西府,巧儿的身边围满期了人,她并不好说话,倒是巧儿见到她,一副很傲然很得意的样子,硬拉着紫菱坐到自己身边,话里话外都是炫耀自己是如何得宠。最后,还硬赏给紫菱一支簪子,“这支簪可不比大奶奶赏你那支差,你也好换着戴给大奶奶看看。”
紫菱只得勉强笑着接下,谢了赏,忙忙地回了静思居。
郁心兰接过那支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眼,轻笑道:“还真是跟我送你的那支簪差不多。”郁心兰特意送过一支镂空的簪子给紫菱,让她将地契、银票什么的存在簪子里。
说着,郁心兰便将簪子扭了几下,中间果然分开,露出一小截纸卷。展开一阅,郁心兰便蹙起了眉头,上面只说荣爷昨日回府较晚,一回来便让蓉奶奶去东府这边,更多的,巧儿也探听不到,荣爷连蓉奶奶和大老爷都没告诉。
郁心兰思虑良久,还是决定陪蓉奶奶一同去白云寺,荣爷到底要如何,只有去了才知道。
钱劲这几日心神不宁,谌华瞧着很不对劲,下了衙,便特意拖钱劲到一旁问,“将军这是怎么了?”
钱劲瞧了他一眼,想到荣琳已经失踪两天了,或许多个人能帮着找到,这才道:“看守的婆子没注意,让荣琳跑了。”
谌华大惊,心下又是极怒,说话的语气便不大好,“何时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钱劲蹙了蹙眉头道:“我是想着,她一介女流,又不能说话,总跑不远……”
谌华什么话都不说了,立即告辞,将事情通过联络人,禀报了安亲王。安亲王气得直拍桌子,立即吩咐手下人到京城中各处去寻。
还是他那遍布京城的打手有本事,很快就在一处小青楼找到了被人强卖去的荣琳。要说荣琳,好不容易装睡麻痹了几个婆子,乘她们不注意溜出了那所宅子,却不知如何去安王府。她本就是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出府就是乘车,哪知什么人心险恶,还大大咧咧地坐到一辆出租马车上,极阔气地从头上拔下一支价值连城的玉簪,让车夫送她去安王府。也是她倒霉,那车夫是个心术不正的,见她穿得漂亮,却是个哑巴,就动了歪心思,抢了她的首饰,拖到青楼卖了。好在老鸨见她生得极美,想倾心打造,还没吃什么亏。
安亲王抓到女儿,当即就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大骂道:“你不是成天吵着不想嫁给姓许的吗?父王好心帮你找了个如意郎君,你却不惜福,想害死阖府上下吗?”
骂完也不管荣琳如何挣扎哑叫,让人将她关到了小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