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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木家具

在卧室放一撮熏衣草香在枕边,就会睡得安稳和香甜。

组建一个家,有了房子后最主要的硬件就是家具了。在我的印象中,如今的新婚家具大多是组合式的,木质也属水曲柳三夹板或五夹板之类。其制作越来越简单,风格H趋现代化。虽然现代化的家具是一种时尚,但似乎少了些民族传统的东西,因此不少新婚主妇由于家庭硬件的简单,而在软装潢上很下一番功夫,才使家居环境看上去舒适,富有情调。比如:她们常常自己动手炮制台布、靠垫、床罩等一些零碎小物件。情绪不好时,她们看见自己亲手制作的布艺装点着居室,就会有温馨溢满心田的感觉。

然而,由于我从前是搞工艺美术的,见识过许多不同种类、不同式样、不同品牌的家具,所以我始终认为,如今的家具,没有一种能像中国古代家具那样讲究材质。明清以前,漆木家具一统天下。此后,榉木开创了硬木家具的新时代。在经历了榉木以后,黄花梨和紫檀在明代中期风靡起来。色泽橙黄而带有美丽棕眼的黄花梨,深受明代文人的青睐。它们赋予家具简约、雅致的艺术品性。而紫檀木,沉着冷静,经过精雕细刻,显得精妙绝伦,成为当时上流社会的一种时尚。

继黄花梨、紫檀为代表的明式家具后,中国传统家具进入了以花梨木、酸枝为代表的红木家具阶段,与质朴、带有书卷气息的明式家具相比,红木家具显得豪华、气派,它是清雍正、乾隆以后,中国家具最高成就的代表作之一。大部分成年人,也许都见过传统的红木家具。红木家具红色中夹杂着的深褐色或黑色的条纹,清晰而富有变化,显现出淳厚含蓄之美。

小时候我们家的家具全是红木的,那是祖父留下来的遗产。我永远不会忘记,在一张深褐色红木长桌上与哥哥打乒乓球的情景,也不会忘记卫生间那个雕着花纹的深褐色梳妆台,那上面的镜子玻璃就是被我不小心打碎的。当时打碎了玻璃后,我吓得躲在卫生间半天不敢出门,生怕挨父亲一顿揍。事实上父亲最疼我了,他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我。那时候我母亲是个执着于事业不善女红的人,家里从来没有她亲手制作的布艺,但由于红木家具的古典风格,让人依然感觉着浓郁的资产阶级情调,以至于在那场历史性的十年浩劫中,我们家的红木家具都被充公,至今不知去向。如今红木家具已成了中国的老古董,百姓家里很少拥有红木家具了。现在我想象着在自己将来宽敞的住宅里,拥有一套红木家'!

当然不同的香型给人的感受不同。比如:在客厅选用仙鹤草的芳香,置身其中,就像漫步于风轻云淡的诗意田园,使心境变得淡泊明净,宠辱不惊;在卧室放一撮熏衣草香在枕边,就会睡得安稳和香甜。因此在宽敞的住宅里,拥有一套红木家具就是我向往的居家环境。确切些说,我需要这样的环境来营造我的幽幽怀古心情。

独撑天下我的世界既小又大,视野相当辽阔,仿佛置身于一片丰富多彩的广袤景观,让人日不暇接很多年来清晨六点伴着闹钟的鸣响,我就必须迅速起床照料女儿早餐。女儿的健康就是我的健康。自从离开公职,曾经想象的困境成了完完全全的现实。一片阴云笼罩着我:一个不拿国家固定工资的人,怎样养活女儿和自己?怎样在漫长的岁月中不生病和少生病?

想象中的困境总是比现实的困境可怕。人与生俱来不是没有对现实苦难的承受力,而是对未来苦难的恐惧。往往富贵的人更害怕贫穷,而贫穷的人在困境里很少会恐惧和抱怨。作为过来人,我一直坚持自己生活的原则,靠微薄的稿费养家糊IZl,这使我在贫穷中拥有一个良好的读书写作习惯,也拥有一颗安宁的心。

每周一至五上午七点半到下午五点是我一个人的时间,一个人的时候也就是我最心性自由的时候。我的思想总是在这时特别活跃,它天马行空随意飞翔。一种独撑天下的力量在内心里生长,它们先是一团模糊不清的东西,进而渐渐成形。当琶ff_{:『成为一般清髫晰而强有力的沉默声音时,世界既小又大,视野相当辽阔,仿佛置身于一片丰富多彩的广袤景观,让人目不暇接。这时候我的指尖充满丰沛的语言,在白纸上沙沙抒写。我一边抒写一边倾听巴赫的((马太受难曲》,《马太受难曲》并不是从音响里出来而是从我的脑海中出来,它在我全身流动,使我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倾听。

我早已欲哭无泪,我的心灵也足以抵御八面来风。虽然独撑天下时有时候像西伯利亚那样寒冷,但至少我的精神是独立的。女性还有什么比精神独立更值得自豪的呢?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我做好饭菜,坐在书桌前等待女儿放学回家。晚上我是她的陪读妈妈,也是她的家庭教师。我们由此感到宁静、富足。我们的生活因贫穷而心灵充满阳光。我们的幸福感便从心里盈盈升起……想起火灾城隍山上看火烧是杭州人口头传诵较广的一句俗语,它的意思是别人吵架或者别人遇到火灾,你不参与却看得一清二楚去年春节期间,距我家公寓一巷之隔的那几间木结构房屋起火了。火势很旺,一瞬间就把房屋烧成了木炭。幸亏屋里的人都逃出来了,但遭殃的几户人家顷刻无家可归。俗话说:贼偷一半,火烧全完。杭州这地方从前火灾是很多的,那些信佛的老太太每年都要去灵隐寺烧香、祈祷。我从小到大见过的火灾不少,但比起我父母这一辈子就少得多了。

20世纪80年,杭州大部分民宅基本是木屋。木屋与木屋之间有一堵风火墙,风火墙是一道用泥土夯实、上面全是砖砌、总共有十几丈高的庞然大物。它用来隔火,都说风火墙越高隔火的效果就越好。但若风大,救火又不及时,那么一火成灾,往往可以烧掉半条或整条街,从这条路的十字街口,烧到另一条大街的十字街口,真的是十分可怕的场景。这种场景我虽没有遇到过,但小时候在外祖母家遇到邻家火灾,那慌乱情景至今不能忘怀。有的没有穿袜子,有的忘了穿毛衣,而我找不到自己的棉裤,就穿了一条单裤逃出家门。我的表妹哇哇地哭起来,四岁的她被我们的慌乱吓坏了。

前院潘家的火,好像是一只冲天高炉。它火焰冲天,火鸦乱飞,哔哔剥剥的火烧声音夹杂着救人的杂沓声,震人心旌。一会儿消防队的救火车呜呜地开来,那声音在黎明中让人觉得格外惊慌。我们逃出屋子后,都集中在后院空旷的场地上。女人和孩子们有哭的,有叫的,叽叽喳喳乱作一团。外祖母倒是最勇敢的,她看看火还没有烧到自己家里,就一会儿去拿一个抽屉,一会儿去拿一条被子出来。而我这个八岁的孩子,既懂又不懂地静静地城隍山上看火烧。

从前杭州人报火警的守望台,在城隍山顶。城隍山上看火烧是杭州人IZl头传诵较广的一句俗语,它的意思是别人吵架或者别人遇到火灾,你不参与却看得一清二楚。

潘家的火终于熄灭了,但潘家也因此倾家荡产了。外祖母说幸亏我们家的风火墙高,高到二十几丈,才避免了一场火灾。如今杭州的木屋越来越少,新建的公寓房一般都不太容易引起火灾。所以无论平时还是过节,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救火车呜呜的声音就少了很多。

先前冲击沙坝的海水,此刻正沿着水槽汩汩地注入沙坑令沙滩出现一泓泛着波光的海水都说三亚是东方的夏威夷,无论气候还是大海都极其相似。三亚的海与夏威夷的海一样美,三亚的海滩比夏威夷的海滩更细润光滑。我看过许多海,也赤足走过许多沙滩,惟三亚的沙滩,最令人心荡神怡。它的左边是蔚蓝、辽阔、博大的海,它的右边是橙黄的浑厚与坚实,常令人产生一种深邃的时空感。我在沙滩散步,海风吹拂着我的长发和裙裾。夕阳余晖里,我看见几个玩沙器的孩子。

从前日本有一部叫《沙器》的电影,印象中讲的也是孩子玩沙器的故事。孩子在海滨沙滩上玩沙器,这是多么美的意境。尤其这意境会留在孩子的脑海里,伴着他们长大。就像日本《沙器》电影中的那个孩子,长大成人经过无数次坎坷磨难后,回到海滨沙滩回到儿时玩沙器的地方,无限的感慨油然而生。然而如今的孩子生活在电子时代,各种电子游戏数不胜数;有的孩尹’还上了网。他们接触大自然的时间比从前的孩乇莎了,脊的孩雳良纛鹱至长到十多如今在我看来,那几个玩沙器的孩子是幸福的。当海浪退去的瞬间,他们迅速地在水线上筑起一道沙坝;而海浪一回来,沙坝便顷刻坍塌。于是他们既兴奋又哀叹,惊呼着、跳跃着,一切再重新开始……我猜想他们一定是想阻挡海浪。他们幼小的心灵里天真地想,只要筑起一道沙坝,海浪就会退缩回去了。然而海浪是无情的,海浪轻轻一下就冲毁了他们的沙坝。

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渐渐地暮霭四合,水天极处朦胧一片。我漫步踱回时,在路经他们的沙器旁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那横的沙坝变成了纵的水槽,一端通向大海,一端连着一个个圆的沙坑。先前冲击沙坝的海水,此刻正沿着水槽汩汩地注入沙坑,令沙滩出现一泓泛着波光的海水。

其实孩子在无意间,玩了一种深邃的游戏。那深邃便是堵与导辩证法,它是成人世界中古往今来的一条深刻哲理,所以大画家毕加索非常折服儿童的绘画,并常搜集他们的作品观摩、领悟,以便能获得儿童的心灵与目光。

每个人都有过童年时代,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童心失落了。毕加索要找回儿童的心灵与目光,那么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如果有一颗童心,生活也许会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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