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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送朵玫瑰给子尤

盼望你的声音 和你语漫天涯/ 望断南飞雁 到牧童酒家/ 西山雨纷纷 嫣嫣一笑乱我心/你会不会给我打电话……

子尤,你大概想不到,在2007年的情人节之夜,36岁的我怀揣一颗少女之心,悄悄地来到你的博客,静静地赏读你的博文。只从了解到你的事迹后,心里就再也没把你放下,去年我写了篇《舞动的青春》发表在湖南的《初中生》杂志,后又被《世纪图书馆》选为初二语文时文阅读。提笔是因为你的事迹真的让我感动,那时我还不知你有博客。当有一天转到你的博客,看到诸多悼念你的贴子时,才惊觉天妒英才,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还那么年轻,你才16岁,你还应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美好年华,生命的最后你还在念着“这个故事会怎么收场呢?”别担心,可爱的子尤,你的故事收的很圆满,你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了别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做的事情。其实,人生就像一对括号,左边的括号像征着出生,右边的括号则预示着死亡,我们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填充括号里的内容。子尤,你小小的年纪已把这个括号填写得丰富多彩,深刻隽永。

你14岁就经历了纵隔肿瘤和右肺叶切除术,四个疗程化疗,血小板降到零的危险。你14岁就品了美好的初恋,初尝思念的滋味。你用灵秀的笔为你钟爱的女生写下了情意款款的诗篇,本文开头只是你《羞涩小男生四首》之二。还听说后来这个女孩儿离开了你,不知今夜她读此诗,想不想给你电话,和你语漫天涯。

在湖北卫视的《KNS往事》里谈及此事,你只是淡淡而笑,却用你的诗诠释了人间的离情别绪,“从汉到唐,我遇见你/日月光华,旦复旦夕!/从唐到宋,我遇见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举杯邀明月!我遇见你!/对影成三人!我遇见你!/她望极春愁,我对酒当歌/我在时间的迷宫里寻找你!”“从古至今,一切的故事/其实都是相遇,然后分离”(《两个人的奇迹》。

是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世间一切的故事,其实都是想遇,然后分离。相信天堂有爱,请你一路走好,亲爱的子尤。

镜头中的你真是个翩翩美少年,身高1米80,沉静俊美,纤细古典的手像飞翔的羽翼,随着声音和微笑起伏。你的笑那样灿烂、那样含蓄,主持人说你早熟,你又是淡淡一笑。

“沙漠覆盖洪荒的石器时代/凝结出多少神话寓言/轮回中谁相信永恒的承诺/看看这世界有多少沧海桑田。”(《我们的时代》(2006)。子尤,14岁的你怎么会写出如此深刻的文字?你是不是这个喧嚣时代纯美的神话呢!或许你是上帝派往人间的天使,专门来超度迷茫的灵魂。

“岁月是一段等待连接又一段等待/人生是一句话语遥望又一句话语”是的,子尤。生命的旅程全都浓缩于此。惊讶的是它出自一个16岁的少年之口。

子尤,你爱说爱笑,爱玩爱闹,可你小小年纪又装了你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烦忧,这都怪你太聪明。你竟庆幸自己生病住院而没成为学校这座“工厂”里的“学习机器”,你怀着对当下应试教育的忧心,不顾病痛的折磨挥笔给李敖写了封信,跟李敖的见面更给你的人生留下了精彩的一笔。在给他的赠书上你豪爽地写道:“你也曾青春似我,我也会快意如你;谁敢喊:虽千万人,吾往矣;谁又将两亿年握在手里。”

“谁又将两亿年握在手里”,那必定是给这个世界留下精神财富之人,子尤,你做到了。你在三尺病榻完成了一部部著作,走完了你精彩的人生。你告诉人们你生病的过程其实是病痛与浪漫交织的过程。

看你别致的送别会,烛光、鲜花、诗歌、真诚的朋友……看你躺在鲜花丛下,安祥的面容,伟大的妈妈微笑着抚摸你的头,心痛欣慰加嫉妒。也许我和你妈妈同龄,但却不敢说想拥有你这样优秀的儿子,因为你的才华会让我折寿。可爱的子尤,读着你的《生亦漂亮死亦漂亮》,今夜,我也伪装成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手拿一朵玫瑰,默默地站在你的床头,亲手送给你,可爱的子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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