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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工厂的大门(6)

老孙这人还是讲交情的,刘志章在心里这样说。

由于停机检修,闲下来的值班员们都扎在一起说着话。刘志章知道,此时再悄皮的笑话也不会勾起他们的兴致,他们的兴奋点都高度集中在这起事故上。所以刘志章也不说什么,只闷着头听大家说话。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始终围绕着这个主题。对他们来说,厂子无小事,每一件事都可能牵扯到他们的命运。

后来,刘志章独自一人溜出了值班室。他在钢铁的森林中走来走去,突然,他掏出了那支火药手枪,冲着前面的墙壁就开了一枪。枪声落在比它庞大得多的噪声中毫无反响,就像一粒米被投进了谷仓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谁会注意到这里曾经煞有介事地响过一枪。

这天晚上,刘志章不顾金丽的劝阻开始喝酒,金丽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刘志章说我什么也不怕,谁叫我下岗我就敲碎谁的脑壳。金丽说,说大话是没有用的,等你真回了家,一切就都晚了。说罢奋力夺过杯子,又说,你快收拾一下跟我去串个门,我二姨夫的二哥的小舅子是你们厂的一个处长,咱们去托他想想办法吧。刘志章来了犟劲,他夺回杯子,大声吼道,要去你去,我哪也不去,今天这酒我是喝定了。气得金丽眼泪掉了下来,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说,早知道你这个熊样,我真不该跟你。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但赌气归赌气,刘志章酒至半酣的时候,金丽还是一个人出去了。

女儿上晚自习还没有回来,刘志章一个人继续喝酒。喝着喝着他突然想起替老孙出题那件事,心里就愈加不好受起来。他放下酒杯给老张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就说老张我对不起你,把老张给弄蒙了,老张在电话那边问,你怎么对不起我了?刘志章说,你怎么下岗的难道忘了吗?你答不上的那些考题其实都是我出的,我是老孙的帮凶,我他妈的不是东西。刘志章说着说着竟然痛哭流涕起来,老张说,你别这样,啥人啥命,就是你不帮着老孙出题,该下岗的还得下岗。

撂下电话后刘志章继续喝酒,不知什么时候金丽和女儿都回来了。金丽再一次夺过他的酒杯,顺着窗户就给撇了出去。金丽大声说,咱家快吃不上饭了你知道不?刚才我和二姨夫去串了门,那个处长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按常规肯定是要下岗的,除非老总发话宽大处理。刘志章大着舌头说,不就高总一句话吗?我去找他就行了呗!说罢起身要走,金丽拦住他说,你一身的酒气你去什么,可别再捅娄子了。刘志章说,你不明白了吧?这酒味是最好不过的道具了,没这酒味我还不去呢!刘志章推开金丽,揣了那把火药手枪就走。

这一天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因为有路灯一如既往地亮着,阴沉的天空就很容易被人忽略了。刚走出家门的时候刘志章脚步急促,他想尽快闯进高总的家,用这一身的酒气熏一熏高总,然后再用火药手枪顶住髙总的脑门,他要恶狠狠地说,你敢砸了我的饭碗我就砸烂你的脑壳。他想高总一定乖乖地说,我不敢砸,你快把这铁家伙挪开吧,刘爷爷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刘志章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他想做痞子比做君子舒服多了。

高总的家距刘志章的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他虽然没有登过高总家的门,但却准确无误地知道高总家的方位,也就是说,高总的家靠着职工们的口碑宣传已经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刘志章走了十分钟的时候天就下雨了,雨虽然不算太大,但还是很快将他淋透了,酒劲顺着雨水淌出体外。人一清醒脚步就越走越慢了,最后,在高总家的楼洞口他停住了步子。

进去还是不进去?这对刘志章来说绝对就是生存与毁灭的问题。刘志章不断地自问,你不是要做痞子吗?按计划冲进去你就成功了,可你为什么会停住步子呢?刘志章的汗水和雨水一起从脸上流下来。他想向前迈步,可步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刘志章居然没有办法使自己再向前迈出一步。

严酷的事实使刘志章不得不幡然猛醒,他过去的所有痞子之举不过是在黑暗中偷偷摸摸进行的,而事实上他还不具备持枪人室威迫人的能力。也就是说他还无法真正成为一个病子。这样的醒悟对他今后的人生至关重要,他的思维和行为绕过了一段曲径之后又回归到正常的轨道。

刘志章转过身去,往回走的时候脚步已经灵活如初了。面对满天雨线,他突然大吼了一声,然后掏出那支火药手枪向垃圾箱扔去。手枪落下去的声音平淡无奇,但对刘志章却是惊天动地的,它宣告了一种“英雄”情结的破灭。回到家时雨已经停了,刘志章把一身湿衣服脱下来,然后对金丽说,我想再去找一找老孙。

刘志章还没有去找老孙,老孙却抢先一步找到了刘志章。老孙把刘志章从值班室叫出来,对他说,我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厂里又开会讨论对你的处理问题了,本来是一致要你下岗的,但我说你是个人才,恳求大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样的话我说了无数次,最后总算感动了髙总,他说就给你一次机会吧,厂里马上就要搞技术比武了,只要你能在这次比武中取得名次,厂里就破例留下你。老孙本来是用很神秘的神态对刘志章说这些话的,通常用这种神态说话是要压低声音的,但由于厂房里噪声隆隆,他就只好喊着说了。刘志章十分感动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呀?老孙说,你是聪明人,是人才呀!刘志章就握住老孙的手不知再说什么好了。老孙继续喊着说,在这种比赛上取得名次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换句话说,你已经不能下岗了。刘志章握紧老孙的手,竟然流出几滴热泪。

这天下班刘志章几乎把自行车骑飞起来了,他撞开门就喊金丽,他说老孙给我吃了一粒定心丸。正在做饭的金丽在厨房里没好气地说,不是毒药吧?刘志章说,你别阴阳怪气的,这回老孙真够交情,经他这么一努力,我已经下不了岗了!只听瓷盆一声响,金丽从厨房奔出来问,怎么回事,你说明白点呀?刘志章说,高总已经答应了,如果我在技术比武中取得名次,这次下岗的事就免了。金丽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她兴奋地尖叫一声,说,真是好人好命,看来你是逃过一劫呀!刘志章说,可不嘛,我想我没那么容易回家嘛。金丽突然敛住笑容问,拿名次你没问题吧?刘志章把嘴一撇,久违的自信又一次回归到脸上,他说,别忘了我是谁呀?我是机械天才。厂里那些问题能难倒我吗?金丽说还是大意不得。刘志章说,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刘志章做不成痞子,做天才还是绰绰有余。

技术比武定在一周后举行,在这一周时间里刘志章还是作了充分的准备。生产上的问题的确是难不倒刘志章的,无论是生产系统与环节,无论是设备的机械原理和参数位置,刘志章均烂熟于心。为了保险起见,金丽还别出心裁地在家里为他搞了一次模拟比赛。

刘志章自己出了一大堆难而涩的问题,他把这些问题写在一个本子上,金丽就拿着这个本子开始向刘志章提出问题。为了营造气氛,金丽把正在做作业的女儿也拉了出来,让她充当观众。这样考官、选手、观众就都齐了。金丽板住笑,尽量一本正经地开始提问,她说,凝汽器的冷却面积是多少?刘志章答,11220立方米。金丽又问,冷却水量呢?刘志章答,25000吨。金丽问,排气管根数?刘志章答,17001根。金丽又问,3号主气门距厂房大门有多少米?刘志章答,981米。金丽问,汽缸法兰的产地?刘志章答,浙江义乌。金丽又问,厂大门栅栏的产地?刘志章答,山东淄博……面对对答如流的刘志章,金丽和女儿都情不自禁报以热烈的掌声。

正式比赛那天刘志章换了一套没有穿过的新工作服,在工作服的里面他特意配穿了一件白色的缀着黑色小花的衬衫。黑色小花代表宁静,他想把这种宁静带进赛场,让有些激动的自己能够冷静地回答各种问题。

上班时间厂大门口总是格外繁忙,那个尽职尽责的门卫笔直地站在那,用毫无表情的脸面对着上班的人们,就是高总从他身边经过,他也不会改变这个样子。但不知为什么,今天刘志章骑着自行车经过他身边时他竟然冲着刘志章笑了一下,这令刘志章感到十分奇怪。刘志章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然后又看了看别人,这才似有所悟,人们几乎都穿着时装来上班,到了班组以后才会换上工作服,今天他一反常态地从家里就换好了工作服,这多少也算不同于别人的一道风景吧。刘志章自己也笑了一下,他按了一下车闸让过一辆擦身而过的轿车,他知道那车里坐着的就是高总。

刘志章在休息室里碰见老郭的时候发现老郭的眼神有些特别,老郭歪着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刘志章说,不认识了吗?老郭这才收起那副奇怪的表情,说,我是看你穿这身衣服有些特别。刘志章说,这有什么特别的,工作服而已。老郭说,我们的工作服都是发了就穿,没想到你还留着一身新的。刘志章笑了笑说,这身衣服我就是留着今天穿的。老郭明知故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刘志章说,今天当然是特别的日子,别忘了,今天是全厂的技术比武呀。老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说,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技术比武可是你的强项,就咱厂这些人哪个会是你的对手呀!刘志章没有吭声,他知道老郭一定是在嫉妒他,出了这起事故老郭本以为他会下岗呢,没想到还给了他这么一次机会,而这机会对他来说又无异于探囊取物。早就盼着他走人的老郭心里又怎么能够平衡呢?正所谓一山容不下二虎,竞争已使同伴之间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比赛地点设在厂俱乐部,参赛的都是各分厂的技术尖子,由于特殊的原因,只有刘志章是免了分厂里的预赛直接进入决赛的。决赛是面试,这就有了一定的观赏价值,有很多人不请自到,宽敞的大厅黑压压挤满了人。高总和厂里的头头们也来了,刘志章总觉得高总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有许多复杂的东西,这东西就像厂房里的噪声,它虽然被封闭在厂房里,但还是有一部分无孔不入地渗到了外面。刘志章提起精神,他的眼睛瞪得比台子上的灯泡还亮。

最先开始的是必答题部分,主持人给每一个选手念几道题,无非是一些设备规范之类的东西,没有谁会无备而来,大家回答得都很流利。回答这些平常的问题还显不出刘志章的优势,刘志章的优势在于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超出一般人的理解力,越是难而生湿的问题越能激发他的灵感。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刘志章甚至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告诫自己要沉住气,这种全厂规模的技术比赛肯定会有一些难题出现的,也就是说好戏在后头。刘志章这么一想热血就沸腾起来,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和台下响起的掌声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果然,第二轮比赛就有了令人耳目一新的变化,题目也逐渐变得生涩起来,一切都似乎朝着刘志章预想的方向发展了。有些题目,如某个设备的产地、某个细小部件的位置,等等,这些题好像就是专门给刘志章出的,就是他潜伏得再深,也不得不被一点一点地拽出水面。

主持人说,今天的比赛我们更注重实效性,我们不仅要求选手口头回答正确,而且要求选手走进生产现场,准确无误地找到指定地点。主持人给刘志章出的三道题是,1号轴封气门、6号电磁阀旁路门的作用、运行开度及在厂房里的位置。刘志章很轻松地回答了前两个问题,第三个问题是不用回答的,主持人要求他迅速前往厂房,将事先放在指定设备上的小标牌取回来,并在半个小时内返回。这显然难不倒刘志章,他对厂房里的一切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几乎所有认识刘志章的人都这样说,这祥的问题对刘志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刘志章快步向厂房进发,临出门的时候老孙冲着他很深沉地一笑,像是在祝贺他。刘志章回礼性地也笑了一下,他知道,他有这个机会真的应该感谢老孙。

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天空似乎没有一丝云彩,阳光像水洗过一样新鲜。快步走着的刘志章显然没有闲心来欣赏阳光,他边走边盘算,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回标牌。那三个指定的阀门距厂房的大门都很远,如果从大门进去取,最快也得二十五分钟。如果从某一扇窗户进入呢,路途将会缩短一半。这个念头令他的眼睛一亮,他的脸上渗出一丝笑容,他想他一定会像温酒斩华雄的关云长一样,在令人吃惊的时间内返回赛场。

刘志章绕开大门,顺着厂房的侧面走下去,然后选中一个窗户,推开,一跃而入。庞大的噪声像老婆一样拥抱了他,他找到了习以为常的温暖却没有找到习以为常的路途。不知为什么,换了一个角度进人,熟悉的一切竟然变得陌生起来。也就是说,他的记忆在这个时候产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模糊,在他努力去靠近一个位置时,背景却发生了不易察觉的变化,距离也产生了不易接近的延伸。困惑以一种雾状的形式笼罩了眼前这一大片钢铁的森林,他只能摸索前进,寻找一些熟悉的植物,可是那些熟悉的植物都好像隐匿在雾气中了,而一些陌生的植物却在他的眼前疯长起来。他放慢脚步,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他怎么会有一种在森林中迷路的感觉呢?

刘志章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几个阀门的位置。他绕过几棵树木,可呈现在眼前的依然是一些似曾相识的树木,世界上本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可是满眼的绿色又太容易混淆了。他有些吃惊,他过目不忘的本领竟然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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