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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纪事二

北齐书河间王孝琬传孝琬文襄第三子也天保元

年封天统中累迁尚书令初突厥与周师入太原武

成将避之而东孝琬叩马谏请委赵郡王部分之必

整齐帝从其言孝琬免胄将出帝使追还周军退拜

并州刺史孝琬以文襄世嫡骄矜自负河南王之死

诸王在宫莫敢举声唯孝琬大哭而出又怨执政为

草人而射之和士开与祖珽谮之云草人拟圣躬也

又前突厥至州孝琬脱兜鍪抵地云岂是老妪须着

此此言属大家也初魏世谣言河南种谷河北生白

杨树头金鸡鸣珽以说曰河南河北河间也金鸡鸣

孝琬将建金鸡而大赦帝颇惑之时孝琬得佛牙置

于第内夜有神光照室元都法顺请以奏闻不从帝

闻使搜之得镇库囗幡数百帝闻之以为反讯其诸

姬有陈氏者无宠诬对曰孝琬画作陛下形哭之然

实是文襄像孝琬时时对之泣帝怒使武卫赫连辅

元倒鞭挝之孝琬呼阿叔帝怒曰谁是尔叔敢唤我

作叔孝琬曰神武帝嫡孙文襄皇帝嫡子魏孝静皇

帝外甥何为不得唤作叔也帝愈怒折其两胫而死

瘗诸西山帝崩后乃改葬

河南康舒王孝瑜传孝瑜字正德文襄长子也养于

神武宫中与武成同年相爱将诛杨愔等孝瑜预其

谋及武成即位礼遇特隆帝在晋阳手敕之曰吾饮

汾清二杯劝汝于邺酌两杯其亲爱如此武成常使

和士开与胡后对坐握槊孝瑜谏曰皇后天下之母

不可与臣下接手帝深纳之后又言赵郡王父死非

命不可亲由是睿及士开皆侧目士开密告其奢僭

睿又言山东唯闻河南王不闻有陛下帝由是忌之

尔朱御女名摩女本事太后孝瑜先与之通后因太

子婚夜孝瑜窃与之言武成大怒顿饮其酒三十七

杯体至肥大腰带十围使娄子彦载以出鸩之于车

至西华门烦热躁闷投水而绝

安德王延宗传延宗文襄第五子也母陈氏广阳王

妓也延宗幼为文宣所养年十二犹骑置腹上令溺

己脐中抱之曰可怜止有此一个问欲作何王对曰

欲作冲天王文宣问杨愔愔曰天下无此郡名愿使

安于德于是封安德焉

杨愔传愔字遵彦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

学者三十余人学庭前有柰树实落地群儿咸争之

愔颓然独坐其季父暐适入学馆见之大用嗟异顾

谓宾客曰此儿恬裕有我家风宅内有茂竹遂为愔

于林边别葺一室命独处其中常以铜盘具盛馔以

饭之因以督厉诸子曰汝辈但如遵彦谨慎自得竹

林别室铜盘重肉之食

太原王绍德传绍德文宣第二子也武成因怒李后

骂绍德曰汝父打我时竟不来救以刀环筑杀之亲

以土埋之

乐陵王百年传百年孝昭第二子也孝昭初即位在

囗阳群臣请建中宫及太子帝谦未许都下百寮又

请乃称太后令立为皇太子帝临崩遗诏传位于武

成并有手书其末曰百年无罪汝可以乐处置之勿

学前人大宁中封乐陵王河清三年五月白虹围日

再重又横贯而不达赤星见帝以盆水承星影而盖

之一夜盆自破欲以百年厌之会博陵人贾德胄教

百年书百年尝作数敕字德胄封以奏帝乃发怒使

召百年百年被召自知不免割带玦留与妃斛律氏

见帝于元都苑凉风堂使百年书敕字验与德胄所

奏相似遣左右乱捶击之又令人曳百年绕堂且走

且打所过处血皆遍地气息将尽曰乞命愿与阿叔

作奴遂斩之弃诸池池水尽赤于后园亲看埋之妃

把玦哀号不肯食月余亦死玦犹在手拳不可开时

年十四其父光自擘之乃开后主时改九院为二十

七院掘得一小尸绯袍金带一髻一解一足有靴诸

内参窃言百年太子也或言太原王昭德

封隆之传隆之字祖裔表以先爵富城子及武城子

转授弟子孝琬等朝廷嘉而从之孝琬字子倩七岁

而孤独为隆之所鞠养慈爱甚笃

卢文伟传文伟族人勇字季礼初从兄景裕俱在学

其叔同称之曰白头必以文通季礼当以武达兴吾

门在二子也

崔昂传昂字怀远年七岁而孤伯父吏部尚书孝芬

尝谓所亲曰此儿终当远至是吾家千里驹也

邢邵传邵字子才事寡嫂甚谨养孤子恕慈爱特深

在兖州有都信云恕疾便忧之废寝食颜色贬损及

卒人士为之伤心痛悼虽甚竟不再哭宾客吊慰抆

泪而已其高情达识开遣滞累东吴以还所未有也

司马子如传子如性滑稽而抚诸兄子慈笃当时名

士并加钦爱以此称之兄纂先卒子膺之字仲庆少

好学天平中子如别封须昌县公回授膺之

魏收传收从叔季景有才学历官著名并在收前然

收常欺忽季景收初赴并顿丘李庶者故大司农谐

之子也以华辩见称曾谓收曰霸朝便有二魏收率

尔曰以从叔见比便是邪输之比卿邪输者故尚书

令陈留公继伯之子也愚痴有名好自入市肆高价

买物商贾共所嗤玩收忽季景方之不逊例多如此

周书宣帝纪宣皇帝讳赟字干伯高祖长子也西阳

公温杞国公亮之子即帝之从祖兄子也其妻尉迟

氏有容色因入朝帝遂饮之以酒逼而淫之亮闻之

惧诛乃反纔诛温即追尉迟氏入宫初为妃寻立为

皇后

晋荡公护传护字萨保太祖之兄卲惠公颢之少子

也幼有志度普泰初自晋阳至凉时年十七太祖诸

子并幼遂委护以家务内外不严而肃太祖尝叹曰

此儿志度类我大统十五年太祖西巡至牵屯山遇

疾驰驿召护护至泾州见太祖而太祖疾已绵笃谓

护曰吾形容若此必是不济诸子幼小寇贼未宁天

下之事属之于汝宜勉力以成吾志护涕泣奉命

齐炀王宪传高祖崩宣帝嗣位以宪属尊望重深忌

惮之时高祖未葬诸王在内治服司卫长孙览总兵

辅政而诸王有异志奏令开府于智察其动静及高

祖山陵还诸王归第帝又命智就宅候宪因是告宪

有谋帝乃遣小冢宰宇文孝伯谓宪曰三公之位宜

属亲贤今欲以叔为太师九叔为太傅十一叔为太

保叔以为何如宪曰臣才轻位重满盈是惧三师之

任非所敢当且太祖勋臣宜膺此举若专用臣兄弟

恐乖物议孝伯反命寻而复来曰诏王晚共诸王俱

至殿门宪独被引进帝先伏壮士于别室至即执之

宪辞色不挠固自陈说帝使于智对宪宪目光如炬

与智相质或谓宪曰以王今日事势何用多言宪曰

我位重属尊一旦至此死生有命宁复图存但以老

母在堂恐留兹恨耳因掷笏于地乃缢之时年三十

五以于智为柱国封齐国公又杀上大将军安邑公

王兴上开府独孤熊开府豆卢绍等皆以昵于宪也

帝既诛宪无以为辞故托兴等与宪结谋遂加其戮

时人知其冤酷咸云伴宪死也

柳霞传霞字子升河东解人也幼而爽迈神彩嶷然

髫岁便有成人之量笃好文学动合规矩其世父庆

远特器异之谓霞曰吾昔逮事伯父太尉公尝语吾

云我昨梦汝登一楼楼甚峻丽吾以坐席与汝汝后

名宦必达恨吾不及见耳吾向聊复昼寝又梦将昔

时坐席还以赐汝汝之官位当复及吾特宜勉励以

应嘉祥也

李穆传穆字显庆兄贤远太祖进穆侍中又赐穆世

子惇安乐郡又以贤子为平高郡守远子为平高县

令并加鼓吹穆自以叔侄一家三人皆牧宰乡里恩

遇过隆固辞不拜孝闵帝践阼又别封一子为县伯

穆请回封贤子孝轨许之

李远传远子基字仲和以兄植被收例合坐死为季

父穆所请得免武成二年除江州刺史既被谴谪常

忧惧不得志保定元年卒于位年三十一申公穆尤

所钟爱每哭辄悲恸谓其所亲曰好儿舍我去门户

岂是欲兴

王勇传勇代武川人也魏恭帝元年进爵新阳郡公

又论讨茹茹功别封永固县伯时有别封者例听回

授次子勇独请封兄子元兴时人义之

韦叔裕传叔裕字孝宽长子谌年已十岁魏文帝欲

以女妻之孝宽辞以兄子世康年长帝嘉之遂以妻

世康

刘璠传璠子祥字休征幼而聪慧占对俊辩宾客见

者皆号神童事嫡母以至孝闻其伯父黄门郎璆有

名江左在岭南闻而奇之乃令名祥字休征

豆卢宁传宁字永安封楚国公初宁未有子养弟永

恩子绩及生子赞亲属皆请赞为嗣宁曰兄弟之子

犹子也吾何择焉遂以绩为世子世以此称之及宁

薨赞袭爵

柳庆传庆字更兴解人也保定三年又入为司会先

是庆兄桧为魏兴郡守为贼黄宝所害桧子三人皆

幼弱庆抚养甚笃后宝率众归朝朝廷待以优礼居

数年桧次子雄亮白日手刃宝于长安城中晋公护

闻而大怒执庆及诸子侄皆囚之让庆曰国家宪纲

皆君等所为虽有私怨宁得擅杀人也对曰庆闻父

母之雠不同天昆弟之雠不同国明公以孝治天下

何乃责于此乎护愈怒庆辞色无所屈卒以此免

卢柔传柔字子刚少孤为叔母所养抚视甚于其子

柔尽心温凊亦同己亲宗族叹重之

裴文举传文举字道裕河东闻喜人也叔父季和为

曲沃令卒于闻喜川而叔母韦氏卒于正平县属东

西分隔韦氏坟陇在齐境及文举在本州每加赏募

齐人感其孝义潜相要结以韦氏柩西归竟得合葬

张元传元字孝始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者元见即

收而养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为将欲更弃之元对

曰有生之类莫不重其性命若天生天杀自然之理

今为人所弃而死非其道也若见而不收养无仁心

也是以收而养之叔父感其言遂许焉未几乃有狗

母御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书李穆传穆薨孙筠嗣叔父浑忿其囗啬阴遣兄

子善衡贼杀之求盗不获高祖大怒尽禁其亲族初

筠与从父弟瞿昙有隙时浑有力遂证瞿昙杀之瞿

昙竟坐斩而善衡获免

杨素传素弟约字惠伯拜浙阳太守其兄子元感时

为礼部尚书与约恩义甚笃既怆分离形于颜色帝

谓之曰公比忧悴得非为叔邪元感再拜流涕曰诚

如圣旨约由是征入朝

许善心传善心字务本宇文化及弒逆之日隋官尽

诣朝堂谒贺善心独不至许弘仁驰告之曰天子已

崩宇文将军摄政合朝文武莫不咸集天道人事自

有代终何预于叔而低徊若此善心怒之不肯随去

弘仁反走上马泣而言曰将军于叔全无恶意忽自

求死岂不痛哉还告唐奉义以状白化及遣人就宅

执至朝堂化及令释之善心不舞蹈而出化及目送

之曰此人大负气命捉将来骂云我好欲放你敢如

此不逊其党辄牵曳因遂害之

李安传安字元德高祖作相引之左右迁职方中大

夫复拜安弟悊为仪同安叔父梁州刺史璋时在京

师与周赵王谋害高祖诱悊为内应悊谓安曰寝之

则不忠言之则不义失忠与义何以立身安曰丞相

父也其可背乎遂阴白之及赵王等伏诛将加官赏

安顿首而言曰兄弟无汗马之劳过蒙奖擢合门竭

节无以酬谢不意叔父无状为凶党之所荧惑覆宗

绝嗣其甘若荠蒙全首领为幸实多岂可将叔父之

命以求官赏于是俯伏流涕悲不自胜高祖为之改

容曰我为汝特存璋子乃命有司罪止璋身高祖亦

为安隐其事而不言高祖尝言及作相时事因愍安

兄弟灭亲奉国乃下诏曰先王立教以义断恩割亲

爱之情尽事君之道用能弘奖大节体此至公往者

周历既穷天命将及朕登庸惟始王业初基承此浇

季实繁奸宄上大将军宁州刺史赵郡公李安其叔

璋潜结藩枝扇惑犹子包藏不逞祸机将发安与弟

开府仪同三司卫州刺史黄台县男悊深知逆顺披

露丹心凶谋既彰罪人斯得朕每念诚节嘉之无已

庸册赏宜不逾时但以事涉其亲犹有疑惑欲使

安等名教之方自处有地朕尝为思审遂致淹年今

更详案圣典求诸往事父子天性诚孝犹不并立况

复叔侄恩轻情礼本有差降忘私奉国深得正理宜

录旧勋重弘赏命于是拜安悊俱为柱国赐缣各五

千匹马百匹羊千口复以悊为备身将军进封顺阳

郡公安谓亲族曰虽家门护全而叔父遭祸今奉此

诏悲愧交怀因歔欷悲感不能自胜先患水病于是

疾甚而卒

李士谦传士谦事母以孝闻伯父魏岐州刺史玚深

所嗟尚每称曰此儿吾家之颜子也

张虔威传虔威字元敬性聪敏涉猎群书其世父皓

之谓人曰虔威吾家千里驹也

房彦谦传彦谦字孝冲事伯父乐陵太守豹竭尽心

力每四时珍果口弗先尝

裴矩传矩字弘大襁褓而孤及长好学颇爱文藻有

智数世父让之谓矩曰观汝神识足成才士欲求宦

达当资干世之务矩始留情世事

突厥传初摄图以其子雍虞闾性囗遗令立其弟叶

护处罗侯雍虞闾遣使迎处罗侯将立之处罗侯曰

我突厥自木汗可汗以来多以弟代兄以庶夺嫡失

先祖之法不相敬畏汝当嗣位我不惮拜汝也雍虞

闾又遣使谓处罗侯曰叔与我父共根连体我是枝

叶宁有我作主令根本反同枝叶令叔父之尊下我

卑稚又亡父之命其可废乎愿叔勿疑相让者五六

处罗侯竟立是为叶护可汗以雍虞闾为叶护

唐书任传字玮庐州合淝人父七宝陈将忠之

弟为陈定远太守早孤忠抚爱甚每曰吾子虽多

庸保耳所以寄门户者也

杜如晦传如晦弟楚客少尚奇节与叔父淹皆没于

王世充淹与如晦有隙谮其兄杀之并囚楚客濒死

世充平淹当诛楚客请于如晦不许楚客曰叔残兄

今兄又弃叔门内几尽岂不痛哉如晦感悟请之高

祖得释

殷践猷传践猷字伯起陈给事中不害五世从孙博

学尤通氏族历数医方与贺知章陆象先韦述最善

知章尝号为五总龟谓龟千年五聚问无不知也初

为杭州参军举文儒异等科授秘书省学士用曹州

司法参军兼丽正殿学士以叔父丧哀恸欧血而卒

践猷族子成己母颜叔父吏部郎中敬仲为酷吏所

陷率二妹割耳诉冤敬仲得减死

元德秀传秀字紫芝河南人德秀不及亲在而娶不

肯婚人以为不可绝嗣答曰兄有子先人得嗣吾何

娶为初兄子襁褓丧亲无资得乳媪德秀自乳之数

日湩流能食乃止既长将为娶家苦贫乃求为鲁山

魏征传征字元成魏州曲成人以定五礼当封一子

县男征请封孤兄子叔慈帝怆然曰此可以励俗即

许之

卢迈传迈字子元河南人每有功缌丧必容称其服

而情有加焉叔下邽令休沐过家迈终日与群子姓

均指使无位貌之异再娶无子或劝畜姬媵对曰兄

弟之子犹子也可以主后

萧复传复字履初衡子生戚里囗从豪汰以服御舆

马相夸复常衣垢弊居一室学自力非名士夙儒不

与游以清操显衡兄华每叹曰此子当兴吾宗

刘悟传悟叔父全谅节度宣武器其敢毅署牙将全

谅积缗钱数百万悟破縢鐍用之

王君廓传君廓并州石艾人少无行善盗大业末欲

聚兵为盗请与叔俱不从乃诬邻人通叔母者与叔

共杀之遂皆亡命

李绩传绩子敬业武后既废中宗又立睿宗囚之诸

武擅命唐子孙诛戮敬业起兵魏思温为军师敬业

之叔父思文为润州刺史敬业兵起以使间道闻固

守逾月城陷敬业责曰庐陵王继天下无罪见废今

兵以义动何过拒邪若太后是助宜即姓武思温等

欲杀之敬业不许及扬楚平乃独免后遂赐武姓

柳公绰传公绰字宽京兆华原人始生三日伯父子

华曰兴吾门者此儿也因小字起之幼孝友性质严

重起居皆有礼法

杜兼传兼字处弘父廙安禄山乱为追骑所害兼尚

幼逃入终南山伯父存介为贼执临刑兼号呼愿为

奴以赎遂皆免

贾餗传餗字子美河南人少孤客江淮间从父全观

察浙东餗往依之全尤器异收恤良厚

郎余令传余令博于学擢进士第授霍王元轨府参

军事从父知年亦为王友元轨每曰郎家二贤皆入

府不意培塿而松柏为林也

王珪传珪字叔玠教抚孤侄虽其子不过也

薛收传收字伯褒从兄子元敬隋选部郎迈之子与

收及族兄德音齐名世称河东三凤收为长雏德音

为鸑鷟元敬年最少为鹓雏

郑余庆传余庆与从父絪家昭国坊絪第在南余庆

第在北世谓南郑相北郑相云

田承嗣传承嗣从子悦早孤母更嫁平卢戍卒悦随

母转侧淄青间承嗣得魏访获之年十三拜有礼

承嗣异之委以号令裁处皆与承嗣意合及长慓悍

善斗冠军中贼忍狙诈外饬行义轻财重施以钓美

誉人皆附之承嗣爱其才将死顾诸子弱乃命悦知

节度事令诸子佐之帝因诏悦自中军兵马使府左

司马擢留后俄检校工部尚书为节度使

阳峤传峤抚孤侄与子均常语人曰吾备方伯而心

亦昔时一尉耳

崔引传引宰相慎由子也慎由晚无子遇异浮屠以

术求生引字淄郎及为相其季父安潜唶曰吾父兄

刻苦以持门户终为淄郎坏之

韦夏卿传夏卿字云客性通简终年不见其喜愠抚

孤侄恩逾己子

薛播传播早孤伯母林通经史善属文躬授经诸子

及播兄弟故开元天宝间播兄弟七人皆擢进士第

为衣冠光韪

因话录李约初至金陵于叔李锜坐屡赞招隐寺标

致一日锜宴寺中谓约曰十郎传夸招隐寺昨游宴

何殊州中约笑曰约所赏者疏野耳若远山将翠幕

遮古松用彩物裹腥膻涴鹿跑泉音乐乱山鸟声实

不如在叔父大厅锜笑

小学善行篇唐河东节度使柳公绰子仲郢弟公权

及公绰卒仲郢事公权如事公绰非甚病见公权未

尝不束带为京兆盐铁使出遇公权于通衢必下马

端笏立候公权过乃上马公权暮归必束带迎候于

马首公权屡以为言仲郢终不以官达有小改

五代史唐家人传太祖弟克宁为人仁孝居兄弟中

最贤事太祖小心不懈太祖病召庄宗侍侧属张承

业与克宁曰以亚子累公等太祖崩庄宗告于克宁

曰儿年孤稚未通庶政虽有先王之命恐不足以当

大事叔父勋德俱高先王尝任以政矣敢以军府烦

季父以待儿之有立克宁曰吾兄之命以儿属我谁

敢易之因下而北面再拜称贺庄宗乃即晋王位初

太祖起于云朔之间所得骁勇之士多养以为子而

与英豪战争卒就霸业诸养子之功为多故尤宠爱

之衣服礼秩如嫡诸养子麾下皆有精兵恃功自恣

自先王时常见优假及新王立年少或托疾不朝或

见而不拜养子存颢存实告克宁曰兄亡弟及古之

道也以叔拜侄理岂安乎人生富贵当自取之克宁

曰吾家三世父慈子孝先王土宇苟有所归吾复何

求也克宁妻孟氏素刚悍存颢等各遣其妻入说孟

氏数以迫克宁克宁仁而无断惑于群言遂至于祸

都虞候李存质得罪于克宁克宁杀之而与张承业

李存璋有隙又求兼领大同军节度使于是幸臣史

敬镕见太后告克宁与存颢谋执王及太后以降梁

庄宗召承业存璋告之曰季父所为如此奈何然骨

肉不可自相鱼肉吾当避贤路以纾祸于吾家承业

等请诛克宁乃伏兵于府置酒大会克宁既至执而

杀之

囗本纪出帝父敬儒高祖兄也早卒高祖以其子重

贵为子高祖六子五皆早卒而重睿幼故重贵得立

重贵少而谨厚善骑射高祖使博士王震教以礼记

久之不能通大义谓震曰此非我家事也高祖为契

丹所立谋以一子留守太原契丹使尽出诸子自择

之指重贵曰此眼大者可也遂拜金紫光禄大夫行

太原尹北京留守

册府元龟汉张瓘同州车渡村人故太原监军使承

业之犹子也承业佐后唐武皇庄宗有功甚见委遇

瓘闻之与昆仲五人自故里奔于太原庄宗皆任用

之瓘天佑十三年补麟州刺史承业治家严毅小过

无所容恕一侄为磁州副使以其杀河西卖羊客承

业立捕斩之尝诫瓘等曰如车渡村百姓刘开道下

贼惯作非为今须改行若故态不除死无日矣故瓘

所至不敢诛求

南唐书颜诩传诩季父非理据乡人桑诣邑求治令

尹下诩评之诩偿以己缗其讼遂止

王舆传舆为光州刺史先是舆兄子拯为海州副使

叛入北方以为刺史舆在光州间遣亲信通书币舆

执之以闻因求罢郡复为控鹤都虞候

辽史耶律涤鲁传涤鲁为都点检扈从猎黑岭获熊

上因乐饮谓涤鲁曰汝有求乎对曰臣富贵逾分不

敢他望惟臣叔先朝优遇身殁之后不肖子坐罪籍

没四时之荐享诸孙中得赦一人以主祭臣愿毕矣

诏免籍复其产

耶律曷鲁传曷鲁字控温父偶思遥辇时为本部夷

离堇曷鲁其长子也性质厚在髫鬌与太祖游从父

释鲁奇之曰兴我家者必二儿也太祖既长相与易

裘马为好然曷鲁事太祖弥谨会滑哥弒其父释鲁

太祖顾曷鲁曰滑哥弒父料我必不能容将反噬我

今彼归罪台哂为解我姑与之是贼吾不忘也自是

曷鲁常佩刀从太祖以备不虞居久之曷鲁父偶思

病召曷鲁曰阿保机神略天授汝率诸弟赤心事之

已而太祖来问疾偶思执其手曰尔命世奇才吾儿

阿鲁者他日可委以事吾已谕之矣既而以诸子属

萧胡睹传胡睹字乙辛口吃视斜发鬈伯父孝穆见

之曰是儿状貌族中未尝有

宋史燕懿王德昭传太平兴国四年从征幽州军中

尝夜惊不知上所在有谋立德昭者上闻不说及归

以北征不利久不行太原之赏德昭以为言上大怒

曰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德昭退而自刎上闻惊悔

往抱其尸大哭曰痴儿何至此邪

吴荣王颢传颢字仲明元佑初赐咸宜坊第一区榜

曰亲贤与弟頵对邸车驾偕三宫临幸留宴终日拜

太尉诸子皆命赐官制曰先皇帝笃兄弟之好以恩

胜义不许二叔出居于外盖武王待周公之意太皇

太后严朝廷之礼以义制恩始从其请出就外宅得

孔子远其子之意二圣不同同归于道皆可以为万

世法朕承侍两宫按行新第顾瞻怀思潸然出涕昔

汉明帝问东平在王家何以为乐王言为善最乐帝

大其言因送列侯印十九枚诸子五岁以上悉佩之

着之简策天下不以为私今王诸子性于忠孝渐于

礼义自胜衣以上颀然皆有成人之风朕甚嘉之其

各进一官以助其为善之乐尚勉之哉毋忝父祖以

为邦家光徙封徐王诏书不名颢被病徙封楚王病

益笃帝亲挟医视诊令昼夜具起居状闻小愈则喜

既而薨年四十七帝即临哭辍朝五日

真宗本纪真宗太宗第三子也太祖爱之育于宫中

尝登万岁殿升御榻坐太祖大奇之抚而问曰天子

好作否对曰由天命耳

范质传质字文素为宰相从子校书郎杲求奏迁秩

质作诗晓之时人传诵以为劝戒杲字师回少孤质

视如己子

石守信传守信子保兴世豪贵累财巨万悉为季弟

保从之子所废

仁宗张贵妃传妃父尧封为石州推官卒时尧封兄

尧佐补蜀官尧封妻钱氏求挈孤幼随之官尧佐不

收恤以道远辞妃幼无依钱氏遂纳于章惠皇后宫

寝长得幸有盛宠而尧佐因缘侥幸致位通显云

康延泽传延泽为供奉官迁左藏库副使坐与诸侄

争家财失官居西洛卒

李涛传涛孙仲容字仪父三弟早卒字其诸孤十余

人如己子当世称其长者

曹光实传光实从子克明字尧卿既生会敌攻百丈

县父光远遇害姆抱克明匿苇蒲中得免既长喜兵

法善骑射从父光实奇之补为衙内都虞候光实击

敌于葭芦川战没克明时护辎重在后闻光实死惧

军乱秘不发丧阳令人西来传光实令还军银州而

潜与仆张贵入敌中获光实尸以还葬京师繇是显

陈希亮传希亮幼孤好学年十六将从师其兄难之

使治钱息三十余万希亮悉召取钱者焚其券而去

业成乃召兄子庸谕使学遂俱中天圣八年进士第

里人表其闾曰二囗

张去华传去华父谊字希贾好学不事产业既孤诸

父使督耕陇上他日往视之见阅书于树下怒其不

亲穑事诟辱之谊谓其兄曰若不就学于外素志无

成矣遂潜诣洛阳龙门书院与宗人沆銮湜结友故

名闻都下

李若拙传若拙子绎知华州蒲城民李蕴诉人盗其

从子亡去绎问曰若有仇邪曰无有曰有失亡邪曰

无有绎挥蕴去因密刺蕴蕴有阴罪侄觉之惧事暴

杀之以灭口遂收蕴致法

王珪传珪季父罕字师言珪少孤罕教养有恩后珪

贵每予书必以盛满为戒云

杜纯传纯字孝锡少有成人之操伯父没官南海上

其孤弱柩不能还纯白父请往如期而丧至

曲珍传珍字君玉好驰马试剑尝与叔父出塞游猎

猝遇夏人陷其围中驰击大呼众披靡得出顾叔不

至复持短兵还决斗遂俱脱

崔遵度传遵度字坚白纯介好学始七岁受经于叔

父宪尝以春秋编年史汉纪传之例问于宪宪曰此

儿他日成令名矣

马仁瑀传仁瑀迁瀛州防御使兄子尝因醉误杀平

民系狱当死民家自言非有宿恨但过误尔愿以过

失杀伤论仁瑀曰我为长吏而兄子杀人此怙势尔

非过失也岂敢以私亲而乱国法哉遂论如律给民

间布帛为棺敛具

宋湜传湜字持正父温故弟温舒兄弟皆有时名湜

幼警悟早孤励志笃学温舒典耀州湜侍行代作笺

奏词敛而丽温舒拊背曰此儿真国器恨吾兄不及

见也

王嗣忠传嗣忠尤睦宗族抚诸侄如己子着遗戒以

训子孙勿得析居

王博文传博文子畴为开封府推官宦者李允良诉

其叔父死疑为仇家所毒请发棺验视众欲许之畴

独不可曰苟无实是无故而暴尸且安知非允良有

奸穷治果与其叔父家有怨

李庭芝传庭芝字祥甫少颖异日能诵数千言而智

识恒出长老之上王旻守随庭芝年十八告其诸父

曰王公贪而不恤下下多怨之随必乱请徙家德安

以避诸父勉强从之未浃旬旻果为部曲挟之以叛

随民死者甚众

胡安国传寅字明仲安国弟之子也寅将生弟妇以

多男欲不举安国妻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取而子

之少桀黠难制父闭之空阁其上有杂木寅尽刻为

人形安国曰当有以移其心别置书数千卷于其上

年余寅悉成诵不遗一卷

吴曦传曦僭王位于兴州使人告其伯母赵氏赵怒

绝之叔母刘日夜号泣骂不绝口曦扶出之族子

为兴元统制见伪檄色甚不平

陈文龙传文龙字君贵益王称制于福州文龙参知

政事已而大军入广建宁泉福皆降王刚中徇兴化

文龙乃使其将林华侦伺境上华即降且导兵至城

下通判曹澄孙开门降执文龙与其家人至军中欲

降之不屈左右陵挫之文龙指其腹曰此皆节义文

章也可相逼邪强之卒不屈乃械系送杭州文龙去

兴化即不食至杭饿死大兵既归文龙之侄瓒复举

兵杀林华据兴化未几复破瓒死之

郑兴裔传兴裔父蕃和州防御使兴裔早孤叔父藻

以子字之分以余赀兴裔不受请立义庄赡宗族及

藻没遂解官致追报之义

苏轼传轼子过字叔党轼谪贬迁徙独过侍之凡生

理昼夜寒暑所须者一身百为不知其难初至海上

为文曰志隐轼览之曰吾可以安于岛夷矣因命作

孔子弟子列传时称为小坡盖以轼为大坡也其叔

辙每称过孝以训宗族且言吾兄远居海上惟成就

此儿能文也

吕蒙正传正授太子太师表请归洛上过洛两幸

其第锡赉有加上谓蒙正曰卿诸子孰可用对曰诸

子皆不足用有侄夷简任颍州推官宰相才也夷简

由是见知于上

孙瑜传瑜奭之子始奭之亡朝廷录其子孙时瑜之

子为诸孙长瑜曰吾忍因父丧而官吾子乎以兄之

孤上之

范镇传镇兄镃卒干陇城无子闻其有遗腹子在外

镇时未仕徒步求之两蜀间二年乃得之曰吾兄异

于人体有四乳是儿亦必然已而果然名曰百常

欧阳守道传守道历著作佐郎守道之兄之妻蚤丧

其子演五岁余且多病浚生甫数月守道三十未有

室顾无能乳哺者日夜抱二子泣里巷怜之演既长

出莫知所之守道哭而求诸野终不能得三年不食

肉囗囗不释者终身

史嵩之传嵩之遭父丧起复嵩之从子璟卿尝以书

谏曰伯父秉天下之大政必能办天下之大事膺天

下之大任必能成天下之大功比所行寖不克终用

人之法不待举削而改官者有之谴责未几而旋蒙

叙理者有之丁难未几而遽被起复者有之借曰有

非常之才有不次之除醲恩异赏所以收拾人才而

不知斯人者果能运筹帷幄献六奇之策而得之乎

抑亦献赂幕宾而得之乎果能驰身鞍马效一战之

勇而得之乎抑亦效颦奴仆而得之乎徒闻包苴公

行政出多门便嬖私昵狼狈万状祖宗格法坏于今

日也自开督府东南民力困于供需州县仓卒匮于

应办辇金帛挽刍粟络绎道路曰一则督府二则督

府不知所干者何事所成者何功近闻蜀川不守议

者多归退师于鄂之失何者分戍列屯备边御戎首

尾相援如常山之蛇维扬则有赵葵庐江则有杜伯

虎金陵则有别之杰为督府者宜据鄂渚形势之地

西可以援蜀东可以援淮北可以镇荆湖不此之图

尽损藩篱深入堂奥伯父谋身自固之计则安其如

天下苍生何是以饥民叛将乘虚捣危侵轶于沅湘

摇荡于鼎澧为江陵之势苟孤则武昌之势未易守

荆湖之路稍警则江浙之诸郡焉得高枕而卧况杀

降失信则前日彻疆之计不可复用矣内地失护则

前日清野之策不可复施矣此隙一开东南生灵特

几上之肉耳则宋室南渡之疆土恶能保其金瓯之

无阙也盍早为之图上以宽九重宵旰之忧下以慰

双亲朝夕之望不然师老财殚绩用不成主忧臣辱

公论不容万一不畏强御之士绳以春秋之法声其

讨贼不效之咎当此之时虽优游菽水之养其可得

乎异日国史载之不得齿于赵普开国勋臣之列而

乃厕于蔡京误国乱臣之后遗臭万年果何面目见

我祖于地下乎人谓祸起萧墙危如朝露此愚所痛

心疾首为伯父苦口极言为今之计莫若尽去在幕

之群小悉召在野之君子相与改弦易辙戮力王事

庶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矣如其视失而不知救视

非而不知革熏莸同器驽骥同枥天下大势骎骎日

趋于危亡之域矣伯父与璟卿亲犹父子也伯父无

以少年而忽之则吾族幸甚天下生灵幸甚我祖宗

归田录燕王元俨太宗幼子也太宗子八人真宗朝

六人已亡殁至仁宗即位独燕王在以皇叔之亲特

见尊礼契丹亦畏其名其疾亟时仁宗幸其宫亲为

调药平生未尝语朝政遗言一二事皆切于理余时

知制诰所作赠官制所载皆其实事也

东坡杂记九江陈辅之有于陵仲子之操不娶无子

曰我罪人也东坡曰子有犹子乎曰有坡曰鲁山道

州乃前比也辅之一笑曰赖古多此贤陶彭泽不解

事忍饥作此诗意古贤能饱人辅之今为丹阳南郭

燕翼贻谋录欧阳修少孤其叔父教之学既贵乞以

一官回赠以报其德诏从之乃自员外郎赠郎中后

世以为美谈不知又有先于修者王曾为参知政事

改葬叔太子中舍宗元叔母严氏自言幼孤叔父母

育之诏赠宗元工部员外郎严氏怀仁县太君

青箱杂记龚颖邵武人先仕江南归朝为侍御史尝

愤叛臣卢绛杀其叔慎仪又害其家后绛来陛见舞

蹈次颖遽前以笏击而踣之太祖惊问其故颖曰臣

为叔父复雠非有他也因俯伏顿首请罪极言绛狼

子野心不可畜太祖即下令诛绛而赦颖

家世旧事少师卜居醴泉第舍卑狭颐少时尝到宛

然如旧诸房门皆题谁居先公太中所记也后十年

再到则已为四翁房子孙所卖更易房室不忍复观

矣自少师贵显居京师醴泉第宅大评事诸孙居之

后遂分而卖之先公未尝问也券契皆存以其上有

少师书字故不忍毁去然收藏甚密家中子弟有未

尝见者先公守凤州时四翁问欲得宅否先公答以

叔有之与囗有之正同当善守而已又出一少师小

印合示颐曰祖物也可收之颐曰翁能保之足矣不

敢受者所以安其疑心也又知太宗皇帝御书及少

监真像皆在亦未敢求见不意纔数年四翁卒比再

至醴泉则散失尽矣思之痛伤后又二十年颐到醴

泉改葬少师始求得少监段太君告于三翁家少师

犀带于长安太监薄家少师绿玉枕于四翁女和家

鞍瓦于三翁家

栾城遗言东坡伯达叔仲归许昌生事萧然公笃爱

天伦曩岁别业在浚都鬻之九阡数百缗悉以助焉

嘱勿轻用时公方降三官谪籍夺俸

竹坡诗话东坡尝有书与其侄云大凡为文当使气

象峥嵘五色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余以谓不但

为文作诗者尤当取法于此

瘦竹斋谈薮韩胄冬月携家游西湖览南北二山

之胜置宴南园同族判院与焉席间有献牵丝傀儡

为土偶负小儿者名为游春黄胖韩顾族子汝名能

诗可咏即承命一绝云脚踏虚空手弄春一人头上

要安身忽然线断儿童手骨肉都为陌上尘韩大不

乐不终宴而去未几祸作

厚德录赵阅道少保宽厚长者与物无忤家于三衢

所居甚隘弟侄有欲悦公意者厚以直易邻翁之居

以广公第公闻不乐曰吾与此翁三世为邻矣忍弃

之乎命亟还翁居而不追其值

拊掌录张丞相好草圣而不正流辈皆讥笑之丞相

似若也一日得句索笔疾书满纸龙蛇飞动使其侄

录之当波险处侄罔然而止执所书问曰此何字丞

相熟视久之亦自不识诟其侄曰胡不早问致吾忘

倦游录陈恭公判亳州遇生日亲戚多献老人星图

侄世修独献范蠡游五湖图且赞曰贤哉陶朱霸越

平吴名遂身退扁舟五湖公即日纳节明年乞致仕

金史世纪昭祖讳石鲁刚毅质直生女直无书契无

约束不可检制昭祖欲稍立条教诸父部人皆不悦

欲坑杀之已被执叔父谢里忽知部众将杀昭祖曰

吾兄子贤人也必能承家安辑部众此辈奈何辄欲

坑杀之亟往弯弓注矢射于众中却执者皆散走昭

祖乃得免昭祖稍以条教为治部落寖强

谢里忽传来流水乌萨札部杀完颜部人昭祖往乌

萨札部以国俗治之大有所获颁之于诸父昆弟而

不及谢里忽谢里忽曰前日免汝于死者吾之力往

治乌萨札部者吾之谋也分不及我何邪昭祖于是

早起自赍间金列鞢往馈之时谢里忽犹未起拥寝

衣而问曰尔为谁昭祖曰石鲁先择此宝而后颁及

他人敢私布之谢里忽既扬言初不自安至是乃大

喜列鞢者腰佩也

太祖诸子传海陵谋弒立畏宗敏属尊且材勇欲构

诬以除之时熙宗屡杀大臣宗敏忧之谓海陵曰主

上喜残杀而国家事重奈何宗敏言时适左右无人

海陵将以此为指斥构害之自念无证不可发乃止

及弒熙宗使葛王召宗敏葛王者世宗初封也宗敏

闻海陵召疑惧不敢往葛王曰叔父今不即往至明

日如何与之相见宗敏入宫海陵欲杀之尚犹豫以

问左右乌带曰彼太祖子也不杀之众人必有异议

不如除之乃使仆散忽土杀之忽土刃击宗敏宗敏

左右走避肤发血肉狼藉遍地葛王见杀宗敏问于

众曰国王何罪而死乌带曰天许大事尚已行之此

虮虱尔何足道者

豫王永成传章宗以永成诞日亲为诗以赐有美誉

自应辉玉牒忠诚不待启金縢之语当世荣之

刘徽柔传徽柔字君美迁洪洞令徽柔明敏善听断

县人杨远者投牒于县以为夜雨屋坏压其侄死号

诉哀切徽柔熟视而笑曰汝利侄财而杀之乃诬雨

邪叱付狱其人立伏曰公神明也不敢延死遂置于

贾少冲传少冲字若虚天会中再伐宋调及民兵少

冲甫冠代其叔行

庞迪传迪字仲由官爵之荫率先诸侄

温迪罕移室懑传移室懑兄朮辇国初有功授世袭

谋克移室懑性忠正强毅善骑射膂力过人皇统初

袭其兄谋克积战功为洮州刺史谓人曰谋克兄职

也兄子斡鲁古今已长矣遂以谋克让还兄子宗囗

闻而嘉之曰能让世袭可谓难矣

董师中传师中方在政府近侍传语将录用其子师

中奏曰臣有侄孤幼若蒙恩录胜于臣子上义之以

其侄为笔砚承奉

元史太祖本纪帝十世祖孛端儿殁子八林昔黑

剌秃合必畜嗣生子曰咩捻笃敦咩捻笃敦妻曰莫

拿伦生七子而寡莫拿伦性刚急时押剌伊而部有

群小儿掘田间草根以为食莫拿伦乘车出适见之

怒曰此田乃我子驰马之所群儿辄敢坏之邪驱车

径出辗伤诸儿有至死者押剌伊而忿怨尽驱莫拿

伦马群以去莫拿伦诸子闻之不及被甲往追之莫

拿伦私忧曰吾儿不甲以往恐不能胜敌令子妇载

甲赴之已无及矣既而果为所败六子皆死押剌伊

而乘胜杀莫拿伦灭其家唯一长孙海都尚幼乳母

匿诸积木中得免先是莫拿伦第七子纳真于八剌

忽民家为赘婿故不及难闻其家被祸来视之见病

妪十数与海都尚在其计无所出幸驱马时兄之黄

马三次掣套竿逸归纳真至是得乘之乃伪为牧马

者诣押剌伊而路逢父子二骑先后行臂鹰而猎纳

真识其鹰曰此吾兄所擎者也趋前绐其少者曰有

赤马引群马而东汝见之乎曰否少者乃问曰尔所

经过有凫雁乎曰有曰汝可为吾前导乎曰可遂同

行转一河隈度后骑相去稍远刺杀之絷马与鹰趋

迎后骑绐之如初后骑问曰前射凫雁者吾子也何

为久卧不起耶纳真以鼻囗对骑者方怒纳真乘隙

刺杀之复前行至一山下有马数百牧者唯童子数

人方击髀石为戏纳真熟视之亦兄家物也绐问童

子亦如之于是登山四顾悄无来人尽杀童子驱马

臂鹰而还取海都并病妪归八剌忽之地止焉海都

稍长纳真率八剌忽怯谷诸民共立为君

巴而朮阿而忒的斤亦都护传亦都护者高昌国主

号也纽林的斤始封高昌王子帖木儿补化为巩昌

等处都总帅达鲁花赤奔父丧于永昌请以王爵让

其叔父钦察台叔父力辞乃嗣为亦都护高昌王至

治中其弟籛吉乃以让嗣为亦都护高昌王

布鲁海牙传布鲁海牙幼时叔父阿里普海牙欺之

尽有其产及贵显筑室宅傍迎阿里普海牙居之弟

益特思海牙以宿恨为言尝慰谕之终无间言

扈铎传铎汴梁兰阳人蚤孤育于伯父及壮事伯父

如所生伯父老无子铎为买妾岁余产一女其妾性

颇不慧熟寐压女死久之伯父卒铎丧之甚哀遗腹

生一男铎惩前失告其母及妻妹护视之已复庐户

外中夜审察不敢安寝弟能食常自抱哺与同卧起

十年不少怠弟有疾铎夜稽颡星斗哀祷曰天不伐

余家铎父子间可去一人勿丧吾弟使伯父无后也

明旦弟愈

杨一传一怀孟人至元间怜其叔清家贫密以分契

诣神祠焚之与清同居者三十年无间言

张本东昌荏平人笃孝事伯父叔父皆甚谨伯父常

病本昼夜不去侧复载以巾车步挽诣岱祷之

张庆真定人善事继母伯父泰异居河南庆闻其贫

迎归养之供膳丰备过于所生

元善大名人父有昆弟五人因贫流散江淮久之遂

客死至大四年善往寻其骸骨并迎弟侄等一十五

丧而归改葬祖父母以诸丧序列祔于茔次州县以

闻并旌其家

张闰传闰延安延长县人兄显卒即以家事付侄聚

聚辞曰叔父行也叔宜主之闰曰侄宗子也侄宜主

之相让既久卒以付聚缙绅之家自谓不如

阔里吉思传阔里吉思封高唐王西北不安请往平

之陷敌不屈死焉追封赵王子朮安幼诏以弟木忽

难袭高唐王木忽难才识英伟谨守成业抚民御众

境内乂安痛其兄死节遣使如京师表请恤典又请

翰林承旨阎复铭诸石教养朮安过于己子命家臣

之谨厚者掌其兄之珍服秘玩待朮安成立悉以付

之至大二年木忽难加封赵王即以让朮安三年朮

安袭赵王尚晋王女阿剌的纳八剌公主

卜颜铁木儿传卜颜铁木儿性至孝幼养于叔父阿

朮事之如亲父

秦长卿传长卿尚风节好论事阿合马专政长卿请

诛之由是大恨长卿诬以折阅课额数万缗下吏杀

之长卿从子山甫为建康府判官闻长卿冤状即日

弃官累荐不起以卒

刘德泉传有朱汝谐濮州人仲父子昭子玉贫病汝

谐迎至家奉汤药甘旨甚谨后卒丧葬尽礼乡人贤

许谦传谦字益之生数岁而孤甫能言世母陶氏口

授孝经论语入耳辄不忘

廉希宪传希宪从弟希贤字达甫迫父布鲁海牙尝

曰是儿刚果当大吾家

帖木儿不花传帖木儿不花世祖孙镇南王脱欢第

四子也脱欢薨子老章袭封镇南王老章薨弟脱不

花袭封镇南王脱不花薨子孛罗不花幼帖木儿不

花乃嗣为镇南王文宗天历初赐帖木儿不花黄金

帖木儿不花请以其位复还孛罗不花朝廷以其让

而不居也改封宣让王赐金印移镇于庐州

史天倪传武仙叛天倪为仙所杀子五人其三人尚

幼俱死于难惟楫权在楫字大济岁己亥知中山府

事寻迁征南行军万户翼经略徇地蕲黄善抚士卒

所向有功壬寅天泽引楫入见太宗奏曰臣兄天倪

死事时二子尚幼臣受诏摄行府事今楫已成人乞

解职授之帝嘉叹曰今之争官者多让官者少卿此

举殊可嘉尚朕自有官与之即以楫为真定兵马都

总管佩金虎符

孛罗帖木儿传至正十一年盗起孛罗帖木儿同从

子马哈失力与贼相持孛罗帖木儿被重创麾马哈

失力使去曰吾以死报国汝无留此马哈失力泣曰

死生从叔父既而孛罗帖木儿被执贼请同为逆孛

罗帖木儿怒骂之遂遇害马哈失力帅家奴求其尸

复与贼战俱没于阵举家死者凡二十六人

姚燧传燧字端甫世系见燧伯父枢传父格燧生三

岁而孤育于伯父枢枢隐居苏门谓燧蒙暗教督之

甚急燧不能堪杨奂驰书止之曰燧令器也长自有

成尔何以急为且许醮以女

伯颜传初伯颜欲以其侄脱脱宿卫伺帝起居惧涉

物议乃以枢密知院汪家奴翰林承旨沙剌班同侍

禁近实属意脱脱故脱脱政令日修而卫士拱听约

束伯颜自领诸卫精兵以燕者不花为屏蔽导从之

盛填溢街衢而帝侧仪卫反落落如晨星势焰熏灼

天下之人惟知有伯颜而已脱脱深忧之乘间自陈

忘家徇国之意帝犹未之信遣阿鲁世杰班日以忠

义与之往复论难益知其心无他遂闻于帝帝始无

疑是年车驾自上都还京伯颜数以兵巡行红城诸

处归辄在后三人谋益坚伯颜不知益逞凶虐构陷

郯王彻彻笃奏赐死帝未允辄传旨行刑复奏贬宣

让王帖木儿不花威顺王宽彻普化辞色愤厉不待

旨而行帝益忿之伯颜且日益立威锻炼诸狱延及

无辜六年二月伯颜自领兵卫请帝出田脱脱告帝

托疾不往伯颜固请太子燕帖古思出次柳林脱脱

欲有所为遂与世杰班阿鲁合议白于帝戊戌脱脱

悉拘门钥受密旨领军阿鲁世杰班侍帝侧传命是

夜帝御玉德殿主符檄发号令详见脱脱传中夜二

鼓遣太子怯薛月可察儿率三十骑抵太子营取之

入城夜半见帝四鼓命只儿瓦歹奉诏往柳林出伯

颜为河南行省左丞相己亥伯颜遣人来城下问故

脱脱倨城门上宣言有旨黜丞相一人诸从官无罪

可各还本卫伯颜奏乞陛辞不许遂行道出真定父

老奉觞酒以进伯颜问曰尔曾见子杀父事耶父老

曰不曾见子杀父惟见臣杀君伯颜俯首有惭色三

月辛未诏徙南恩州阳春县安置病死于龙兴路驿

脱脱传脱脱字大用生而岐嶷异于常儿及就学师

浦江吴直方至元四年脱脱伯父伯颜为中书右丞

相既诛唐其势益无所忌擅爵人赦死罪任邪杀

无辜诸卫精兵收为己用府库钱帛听其出纳帝积

不能平脱脱虽幼养于伯颜常忧其败私请于其父

曰伯父骄纵已甚万一天子震怒则吾族赤矣曷若

于未败图之其父以为然复怀疑久未决质之直方

直方曰传有之大义灭亲大夫但知忠于国家耳余

复何顾焉当是时帝之左右前后皆伯颜所树亲党

独世杰班阿鲁为帝腹心日与之处脱脱遂与二人

深相结纳而钱唐杨瑀尝事帝潜邸为奎章阁广成

局副使得出入禁中帝知其可用每三人论事使瑀

参焉五年秋车驾留上都伯颜时出赴应昌脱脱与

世杰班阿鲁谋欲御之东门外惧弗胜而止会河南

范孟矫杀省臣事连廉访使段辅伯颜风台臣言汉

人不可为廉访使时别儿怯不花亦为御史大夫畏

人之议己辞疾不出故其章未上伯颜促之急监察

御史以告脱脱脱脱曰别儿怯不花位吾上且掌印

我安敢专邪别儿怯不花闻之惧且将出脱脱度不

能遏谋于直方直方曰此祖宗法度决不可废盍先

为上言之脱脱入告于帝及章上帝如脱脱言伯颜

知出于脱脱大怒言于帝曰脱脱虽臣之子其心专

佑汉人必当治之帝曰此皆朕意非脱脱罪也及伯

颜擅贬宣让威顺二王帝不胜其忿决意逐之一日

泣语脱脱脱脱亦泣下归与直方谋直方曰此宗社

安危所系不可不密议论之际左右为谁曰阿鲁及

脱脱木儿直方曰子之伯父挟震主之威此辈苟利

富贵其语一泄则主危身戮矣脱脱乃延二人于家

置酒张乐昼夜不令出遂与世杰班阿鲁议候伯颜

入朝禽之戒卫士严宫门出入螭坳悉为置兵伯颜

见之大惊召脱脱责之对曰天子所居防御不得不

尔伯颜遂疑脱脱益增兵自卫六年二月伯颜请太

子燕帖古思猎于柳林脱脱与世杰班阿鲁合谋以

所掌兵及宿卫士拒伯颜戊戌遂拘京城门钥命所

亲信列布城门下是夜奉帝御玉德殿召近臣汪家

奴沙剌班及省院大臣先后入见出午门听命又召

瑀及江西范汇入草诏数伯颜罪状诏成夜已四鼓

命中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赍赴柳林己亥脱脱坐

城门上而伯颜亦遣骑士至城下问故脱脱曰有旨

逐丞相伯颜所领诸卫兵皆散而伯颜遂南行

明外史章溢传溢字三益寇破龙泉执溢从子存仁

溢曰吾兄止有一子不可令绝挺身出代存仁贼得

溢大喜就问计策溢厉声责之贼怒缚溢于柱以刀

磨胁欲降之溢不为屈贼竟不敢害

何遵传遵上疏极言江彬怙权倡乱廷杖四十遂卒

时与遵同死杖下者詹轼字敬之为人开爽磊落善

谈论从父瀚字汝约时方为刑部主事亦以谏受杖

轼死为经纪其丧以归嘉靖中瀚争大礼再受杖每

阴雨创痛曰吾无愧敬之地下足矣

王钫传钫字子宣伯父诰弘治年举进士时钫初入

塾或语之曰孺子读书亦当如是钫曰读书但求进

士邪闻者异之

李颐传颐字惟贞余干人弟谦贤而早卒己以荫畀

其子乡人称焉

汪褆传褆字介夫祁门人伯父有疾率从兄弟卧囗

下不解衣带既卒寝不离丧次

郑传郑渊字仲涵从弟澧及妻早亡遗三女渊抚

之过于己生

刘基传基九世孙瑜嗣伯爵瑜孙世延卒嫡孙莱臣

年幼庶足荩臣僭袭其爵荩臣卒莱臣当袭荩臣子

孔昭复据之孔昭性凶戾崇祯时附温体仁搏击

善类为众所疾寻出督南京操江即捕莱臣毙之狱

襄王瞻墡传瞻墡仁宗第五子母昭皇后永乐二十

二年封仁宗崩监国宣宗征汉留守敬恪有令誉宣

德四年就藩长沙正统元年徙襄阳七年来朝英宗

北狩诸王中瞻墡最长且贤众望颇属太后命取襄

国金符入宫不果召而瞻墡上书太后请立英宗世

子令郕王监国募勇智士迎銮书至景帝立数月矣

英宗还京师居南内又上书景帝宜旦夕省膳问安

率群臣朔望见无忘恭顺英宗复辟石亨等诬戮于

谦王文有迎立外藩语帝颇疑瞻墡久之从宫中得

瞻墡所上二书而金符果在太后合中乃赐书召瞻

墡比二书于金縢入朝宴便殿避席请曰臣过汴汴

父老遮道言按察使王概贤以诬逮诏狱愿皇上加

察帝立出概命为大理卿数请反国赐护卫旗手鹰

坊司且令宫殿制如黄屋瞻墡踧踖谢不敢帝称善

亲送至午门外握手泣别瞻墡拜帝亦拜瞻墡逡巡

复拜如是者再帝曰叔父欲何言顿首曰万方望治

如饥渴愿省刑薄敛帝拱谢曰敬受教目送瞻墡出

端门乃还四年复入朝帝为制岘山汉水赋及襄阳

四时歌亲饯之卢沟桥六年又召以老辞岁时存问

礼遇之盛诸藩所未有也

汉王高煦传高煦成祖第二子负气力凶很狡悍尝

以成祖命同仁宗谒孝陵仁宗体肥重且足疾两中

使掖之行恒失足高煦从后言曰前人蹉跌后人知

警皇太孙应声曰更有后人知警也高煦回顾色变

太孙即宣宗也宣宗即位高煦遂反帝亲征高煦出

归罪群臣请正典刑不允同归京师锢之帝一日欲

往视高煦左右止之不听及至熟视久之高煦出不

意伸一足勾帝仆地左右亟扶起乃命壮士舁铜缸

覆之缸约重三百斤高煦项负之辄动帝命积炭缸

上燃之逾时火炽铜镕高煦死诸子并死

赵简王高燧传靖王见灂尝乘醉欲杀其叔父诏夺

禄米三之二去冠服戴民巾

陈旺妻唐氏传唐氏汝阳人随其夫以歌舞逐食四

方正德三年秋旺携妻及女环儿幼侄成儿至江夏

九峰山有史聪者亦以傀儡为业见妇女皆艳丽而

旺且老因绐旺出求食至青山夜杀之明日聪独返

携其妇女幼侄入武昌山吴王祠越数日持利刃胁

唐氏氏曰汝杀吾夫吾不能杀汝以复雠忍从汝乱

耶遂遇害贼裹以席置荆棘中明日徙蓑衣团又数

日贼迫环儿临以刃詈曰汝贼也杀吾父母吾恨不

能报雠肯从贼为狗彘行乎詈声振林木贼亦杀之

瘗粪壤中而去其年冬至贼被酒成儿夜潜出告官

擒于葛店市伏诛

靖江王守谦传守谦太祖从孙父文正南昌王子也

太祖起兵时文正母王携文正从军中帝与高后抚

如己子比长涉传记饶勇略随渡江取集庆路已有

功授枢密院同佥太祖与语若欲何官文正对曰叔

父成大业何患富贵爵赏先及私亲无以服众太祖

善其言益爱之太祖为吴王命为大都督节制中外

诸军事及再定江西谓洪都重镇屏翰西南非骨肉

重臣莫能守乃命文正统元帅赵得胜等镇其地江

西之平文正功居多太祖还京告庙饮至赐常遇春

廖永忠及诸将士金帛甚厚念文正前言知大体锡

功尚有待也文正遂不能无少望性素卞急至是益

暴怒无常度任掾吏卫可达夺部中子女按察使李

饮冰奏其骄侈觖望太祖遣使诘责文正惭惧饮冰

益言其有异志太祖即日登舟至城下遣人召之文

正仓卒出迎太祖持之泣曰汝何为者遂载与俱归

廷臣请竟其事高后力解之曰儿特性刚耳无他也

免官安置桐城寻命督筑荆州城事竣将复之未几

卒饮冰亦以他事伏诛文正之谪也守谦甫四岁太

祖抚其顶曰儿无恐尔父背训教贻我忧我终不以

父故废尔育之宫中守谦幼名铁柱吴元年以诸子

命名告庙更名炜洪武三年更名守谦封靖江王禄

视郡王官属亲王之半

浦延禧妻王氏传王氏蓬莱人年二十守节抚孤崇

祯五年李九成等叛城陷氏叔允章至其家问所向

答曰儿岂向患难中求活时有麻索在囗头叔以手

振之曰然则宜决计于此耳氏首肯遂从容就缢

张以宁传以宁字志道古田人年八岁或讼其伯父

于县逮系狱因诣县伸理尹异而诘之以宁自言能

为诗命赋琴堂诗立就伯父由是得释

吕楠鹫峰东所语何掌科说刑部有一妇人与小叔

通此妇人夫丧了止有一子妇人又与他人通嫁之

他人后又出之妇人归小叔遂收之为妻其子耻之

乃杀小叔刑部问以杀期亲尊长死罪大理评不当

死刑部曰律无该载请旨先生曰律有上下比附春

秋梁人有继母杀其父者而其子杀之有司欲当以

大逆孔季彦曰文姜与弒鲁桓春秋去其姜氏传谓

绝不为亲即凡人耳方诸古义宜以非司寇而擅杀

当之不得以逆论兹叔与嫂奸是无人伦弟无其兄

侄可无其叔矣其杀之不当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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