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曼有些不奈的摇摇头：“我想去看看别人，也许能想起什么。”
姑苏斐然起身，并无不快，宠爱地微笑道：“我陪你。”
苏小曼想拒绝，但看他的笑脸，又不知该如何拒绝，这时正好有人敲门。
珠儿在外面汇报道：“西院的小子说有急事要见公子您。”
姑苏斐然道：“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回公子，老主母，哦，是罪妇姑苏门氏闹自杀，被奴婢救了下来，她还在哭闹，想见您。请您指示。”
姑苏斐然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再闹，你们便给她备份薄棺材就是了，无须来通知我。”
“这…”小斯有些犹豫。
“有话快说。”
“其实姑苏门氏她这样闹，只是想见她儿子。”
“那你认为呢？我该满足她是吗？你告诉她，如她一意想见姑苏斐轩，行为再癫狂，本门主便让他们在黄泉路上见。”姑苏斐然继续道：“她不是姑苏门氏，以后都称她门氏。”
小斯诺了声，退了。
苏小曼因听灵子说过，是这门氏害死了姑苏斐然的娘亲，现在他这样对她，没有要她的命，在苏小曼看来，已是很仁慈了。
姑苏斐然见她不奇怪，便知道灵子已经告诉过她了。
“小曼，我以为你会怪我不够善良。”姑苏斐然道。
“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并不过份。只是你怎么对待姑苏斐轩？又如何对待功臣冷婉如呢？”苏小曼问，心里也是好奇。
“姑苏斐轩我已警告他，在我原谅他之前，不许踏进中土一步，至于冷婉如，我是感激她的。虽因你的事我曾迁怒怀疑过她，但她从哪方面考虑，她没有理由害你才是。”姑苏斐然回答道。
苏小曼也不否认，只是捂着肚子道：“我要去茅厕。”
姑苏斐然看她的样子，竟然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你还是你，你还是原来的小曼。”
苏小曼心里明白，可能原来的自己也一样不顾形象，无所顾忌？
她捂着肚子开门，看见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珠儿，正看着自己。
她走过去：“珠儿，今天晚上有没有准备我的房间？”
珠儿正了正颜色：“这我要请示过大公子后再定夺，只是你不愿意住你自己的房间吗？我每天都在清扫。”
苏小曼顺着她的目光，知道了自己原来房间的位置，便走了过去。
珠儿跟着她：“小曼，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世上会有这种事情吗？我还从未听说过。”
在她的置疑声中，苏小曼推门走进了房间，屋里很干净，简单素雅。
“您的东西，公子不让我们移动分毫，便是每天打扫，我都小心地不得了。生怕惹恼了公子，这样的他，除了他生病的时候，我们从未见过。每天都心吊胆的，现在你回来，可好了。”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是吗？”苏小曼问珠儿。
“是呢，姑苏府简直是翻天覆地了。公子定已经亲自和你说了。”珠儿言行还是很谨慎。
“他只是说了一两句。对了，珠儿，盈盈什么时候走的？可有人接她？”苏小曼问。
“她同婉如夫人前后脚走的，至于有没有人接她，珠儿就不知道了。”
苏小曼点头。继续环视屋子，仍是不得要领，她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在此住过，或者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
她轻轻坐在那张简陋的床上，看着紫色的床缦，眉头轻蹙，她想起哪里有一片紫，紫的让人迷醉幸福…
***
一刻钟后，苏小曼出了月轩，来到了一茅舍前，院子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追着一个丫环玩耍，小女孩先看到的苏小曼，她呀了一声停下来，然后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说道：“小宝呢？”
丫环将妞妞抱起来，冲苏小曼道：“小曼姑娘回来了！我去通报婉如夫人。”说罢快步跑进屋。
苏小曼没等她回话，随后跟了进去。
一进屋，闻到一阵药香还夹杂着佛香的味道。
她看见一张普通的木板床上，躺着一美妇，她正试着坐起，刚才那个丫环扶着她，将一软枕倚在她身后，丽妇看着苏小曼欣喜道：“我知道你回来了，只想让你和大公子先叙旧，要不早派人请你去了。”
说完她让丫环抱妞妞出去。
苏小曼面色平静，眼中带着审视走近她。
丽妇百感交集的样子：“小曼，如果你不能回来，我怕再无颜见大公子和一干朋友，只能舍去我这条贱命以谢罪了，现在你回来，我，我……”
苏小曼坐在床边，掀开她腿上的被子，看见两条仍打着夹板的腿。
“你的腿被谁打折的？你当真没看到歹徒的样子？”苏小曼问。
冷婉如突然撩起衣襟，胸腹处一条很长的刀疤红森森的，很是狰狞。
“小曼，你告诉我那歹人是谁，我自己报不了仇，我去求人便是，这一个多月的痛苦，我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冷婉如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苏小曼一怔，然后明白，原来冷婉如还不知自己失忆。
“我也未见过他的样貌。”苏小曼冷冷地道。
“真的？那你是如何回来的？是什么人救了你？你被歹人掳去，定是会看到什么，院落？仆从？”冷婉如语气有些急切，显然她很想知道一切。
“我没被人掳去，只是被人扔到云庄山后的沼泽地。”苏小曼回答她。
“那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
“我在调查真相。”苏小曼说着，一双冷眸贴近冷婉如的脸，阴阴地盯着她。
“小曼，你不是也怀疑我吧？刚才听到你回来，我开心地很，以为终于可以洗清不白之冤，你现在便杀了我吧，死也比现在好过。”冷婉如边说边捶打双腿。
这是灵子口中那个清冷的女人？是被病痛折磨才如此，还是人一脆弱便暴露了本性？
苏小曼看着她的样子，终于不耐烦地道：“够了，如那歹人的目标是我，根本没必要对付你。再说，想杀你，只用刀便好，何故又打你的腿？”
冷婉如停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苏小曼：“你真的是苏小曼吗？为何我觉得你和她差很远？”
“哦？那在你眼里，苏小曼是什么样子的？”苏小曼唇角勾起，现了一丝冷笑。
“她无论怎样，也不会如此说话，她很聪明，但更可贵的是她善良。”冷婉如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她边说边观察苏小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