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步煌珏作出摊手的姿势,轻蔑的笑意扩散,好在明静凌告诉他封瀮绝来步府的意图,他早将仓库的药材跟密室中的药材对调……
步煌珏的笑让封瀮绝很不安,他觉得步煌珏应该慌张才对,如此从容不迫的架势让他有些狐疑,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再放弃只会让族人更看不起他这个族长。一声令下,“嗖。”
数十名的护卫往步府的各个角落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众人皆以无功而返的结果而回。
步煌珏见封瀮绝的脸色难堪,笑得更灿烂了,“怎么,找到所谓打假的证据了吗?”
封瀮绝无言,一双冷若冰霜的黑眸,迸发出犀利,死盯步煌珏,如此周详的计划,怎么会百密一疏?就算步煌珏手里的那批药材没有问题,那他事先准备好的次货呢?搜不出来不翼而飞了么。他不甘的回了句:“手脚真快,居然把所有的药材都换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得提醒你一句,搜查之前,你搜查之前说过的话!”步煌珏肆无忌惮的笑出声,这回是他故意将计就计,挖了个坑让封瀮绝往下跳。封瀮绝太想除掉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才这么容易就着了他的道。
审批……封瀮绝意识到被步煌珏耍了,身为族长必须言而有信,他只能把这事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于是,不满的带着人空手而归,回到封族他并没有去找明静凌,而是将作战作战失败的消息告诉兄弟寒陵王。
寒陵王关心的问:“情况如何了?”
“还用问吗?看他一脸沮丧样,自然是失败了。”明澜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我想不明白,步煌珏那只狡猾的老狐狸好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去,把仓库的药材统统都换过似的,我动了手脚的那批次货也没搜到。”封瀮绝叹了口气,心情极度郁闷,审批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与步煌珏正面交锋就出师不利,废除步煌珏,远没想象中那么轻松。
明澜风轻云淡的回了句:“失败只有一种原因,你旁边有内鬼。”
“不会的。对付步煌珏的事,除了你跟寒陵王,没别人知道。你们俩是我朋友,自然不会……”话说到这,遽然停下,他记得出来之前,把行踪告诉过明静凌,莫非是明静凌出卖了他,可明静凌没有这么做的道理啊。
寒陵王好似看穿了封瀮绝的想法,“你怀疑谁了?”
“是我夫人。我去步府之前,把行踪告诉她了。我跟她感情一直很稳定,她应该不会做出背叛的我的事。”封瀮绝自我安慰道。
“她呀,从我来到封族,就一直误会我跟你之间有暧昧。兴许被妒忌冲昏头脑了?”明澜猜道。
寒陵王握紧明澜的手,摇头示意,然后对封瀮绝说,“明澜的话不过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她没有想破坏你们夫妻感情的想法,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封瀮绝不在意,“就算明澜不说,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明澜跟寒陵王相视看了一眼,她是怕明静凌恨她做出害封瀮绝的事才提醒,而寒陵王是怕封瀮绝内心受伤。身为封瀮绝的朋友,他俩关心封瀮绝的角度都不一样。
“算了,折腾了这么久,我先回去休息,就不打扰你们了。”封瀮绝决定回去,跟他们聊了一会,心里舒服多了。
“可是你……”明澜欲言又止,当着寒陵王的面,有些关心的话,她还不意思说出口。
“我没事。除掉步煌珏非一日之功,这次他侥幸躲了,下次可没这么好运。好歹我也是封族族长,怎么可能被一点点打击就一蹶不振呢。”封瀮绝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安然走开。
封瀮绝落寞的身影倒映在明澜的瞳仁里,寒陵王拥着她,幽然的说:“他不是颓废,是不甘跟难过,身为族长的他却处处被长老所压,无法喘气。”
明澜在心里默默的说:你不顾明静凌的反对,执意留我在封族,我除掉你的心腹大患吧。
失望的封瀮绝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明静凌,刚进门径直逼问:“是不是你出卖了我?”
明静凌端起的养身茶扑通一声,摔得粉碎,神色慌张,吞吞吐吐的问:“夫,夫君,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别装蒜了,是不是你将我搜步府的消息提前告诉步煌珏。”封瀮绝燃烧盛火的眸光泛着红色的波光。
“你跟步煌珏是水火不容的两方,我是你的女人,怎么会帮步煌珏?夫君,你在说笑。”明静凌蹲下身子捡地上的碎瓷片,低着头,掩饰惶恐不安的心里。
封瀮绝将明静凌拽起来,“我的样子像跟你说笑?”
明静凌扬眉,以封瀮绝的脾气如果知道是她的叛变导致计划失败,别说挽回不了封瀮绝对她的爱,怕是连夫人之位也保不了,胆怯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理直气壮的说:“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泄露的?我不相信这些计划你没告诉寒陵王或者明澜。
“即便他们知道我的计划,也不可能告诉步煌珏。”封瀮绝的口吻十分坚定。
“他们不会说我就会说了吗?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你的做法真的让我好心寒。”明静凌伤心欲绝,她完全感觉不到封瀮绝所谓的爱,唯一仅剩的是名存实亡的关系。
封瀮绝解释:“不是我不信你,是你的做法不值得我信,昨夜我没回来,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彻夜未归。你在封族一个熟识都没有,能去哪?”
“我……”明静凌哑然,她总不可能把步煌珏对她的所作所为告诉封瀮绝吧?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我跟你吵了架以后,心情不好去酒楼那边喝了两杯,怎知不胜酒力,承蒙酒楼掌柜关照,让我呆了一晚。”
“你身为族长夫人,还夜不归宿,你让身为族长的我颜面何存?”封瀮绝斥责。好在明静凌安然无恙,万一遇见歹人有危险,让他怎么跟族人交代。
“是,你只在乎你族长的颜面,何曾在乎过我,之前与我吵架后不闻不问,现在假惺惺的责备我!”明静凌一边争辩,一边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落。她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封瀮绝对她的爱,还抵不过步煌珏。是封瀮绝先抛弃她的感情,她又何苦为封瀮绝掏心掏肺呢?这是她第一次有倒戈的念头。
封瀮绝丝毫没有察觉出明静凌的异样,争吵愈演愈烈,“看来是我给你反省的时间不够,好,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再来跟我低头认错。”毅然离开,他爱的明静凌是处处顺从他,体贴,而不是胡搅蛮缠时时刻刻坏他心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往日恩爱如胶似漆,逐渐演变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面。
其实他知道这件事跟明静凌绝对有关系,他心底对明静凌或多或少有些情分,他不追究是不想将两人感情的羁绊斩杀殆尽。明静凌的欺骗,让他彻底失望。
明静凌没想到这件事会引起封瀮绝这么大的愤怒,于是找步煌珏赶紧商量对策。
“他对你薄情寡义你还是这么在乎他,真让我吃醋。”步煌珏听到明静凌找他的目的是怕引起封瀮绝的怀疑,心中落寞不堪,他也喜欢明静凌,为什么明静凌的眼中就没有他的影子。若不是明静凌还有用处,能帮他进入藏书阁,他会选择袖手旁观。
“你说话注意点。”明静凌环顾周围,一颗紧绷的心始终高悬着。
步煌珏不以为然道:“看你这副畏手畏脚的模样,封瀮绝不想怀疑你都难。”
“你就别拿我说事,先想个方法打消封瀮绝的疑虑吧,他提防着我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明静凌忧心忡忡,其中也包括岌岌可危的爱情。
步煌珏看出明静凌对封瀮绝旧情难忘,不管是明静凌的人,还是心,他都要定了。老谋深算的眼中划过森然,“放心,你是为了给我通风报信才会露出马脚,我自然会帮你。”他双手反搂着明静凌从后背抱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甚是想念的紧。”
“你放手,这可是我的房间,被封瀮绝撞见,我们两人都得完蛋。”明静凌压低声音,挣扎缠绕在腰际上的手,示意他放开。
“怕什么,封瀮绝跟你闹翻,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其他的人没资格擅闯你的屋子。”
明静凌推搡着:“你疯了吧,这不是你的步府,是封族封瀮绝的地盘。”
“他的地盘又怎样?我就想在他的地盘上享受他的女人寻求刺激。”明静凌的话非但没有劝服步煌珏,反倒将他激怒。“我劝你还是老实的配合我,趁早完事。免得磨磨蹭蹭欲拒还迎的,废时间。”
明静凌无力反抗,纵使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得暂且屈服。
垂下的红幔,隔绝了明静凌的目光,也阻断了她所有的希望,脑袋昏昏沉沉的,这耻辱提醒着她,没有人会挺身而出救她,唯一能救她的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