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早已用好,待了片刻,昌世仁手持一剑走至正台,“今日邀请各大门派来,为的就是此剑——七星龙剑。此剑怀有灵威,非一般之人可使,否则自丧锋下。近期,朝庭运兵抗战,所以我等武林人士不可袖手旁观,也得为万一作个准备。群龙不能无首,现在昌某以手上的七星龙剑说话,今日以剑论高下,从群雄中挑出武艺最高强的来作之首,同为此剑主人。如果有谁有意见,不妨直说。”
众人听到谁胜就是“七星龙剑”主人,立纷纷赞同。
昌世仁扫视一周,知无人有意见,“好,为了取短时间,各派可相互比试,直至最后一个即为胜者,现在比剑开始!”
因为有“七星龙剑”在,各门派不想错失,所以站出来的都是掌门之人。而在台下观战的众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之人,唯一令人受怕的就是背后那把“黑刀”。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此数百人中没有一个人发觉。各自都选好了各自的对手,便开始比试
当然,胜败皆有结果,最后只剩下冯休安及双秀兰与双秀芹三人,剑法是高一筹,至终获胜。
昌世仁妄笑一声,道:“看来只有我等三剑派来争七星龙剑了!”
冯休安嗤笑道:“昌世仁,不是你的东西始终不是你的,何必太强求?”
昌世仁心有胜算,冷道:“七星龙剑现在我手,谁能奈我何?你们三人一起上吧!”仗有“七星龙剑”,便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了。
冯休安等三人互相交换一个眼色,便同时挥剑出招。三人的剑上融合了内力,发出风声,犹若千万分力相聚。
昌世仁如迎狂风,衣角后飘,但见拔出“七星龙剑”平扫而过,推回了那千万分力,冯休安等三人重重摔倒,无法相信他怎会使用此剑。“不堪一击!”昌世仁狂笑道,“在场的还有谁不服?”
众人见他能使用“七星龙剑”,不服也得服,半晌也无人敢站出来,尽管心中还有夺得此剑的渴望。
昌世仁见众人屈首躬腰,随声长笑,跃至最高处,“那就这样定了,我等并不需要合派,只要各同门以主为名就足够了。”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叹气,后悔自己心私侥幸,至此却落个前无难退。
圣威赶到时,在场之人已散去,仅余冯休安等三人,正盘坐运功疗伤,刚才的那一击重创内伤,没丢了自己的命即是万幸。圣威避过“广通派”之人耳目,走近见三人口角血迹,心中明白,暗道:“三人自行运功疗伤,根本无济于事,命在旦夕。”立刻盘坐身旁,道:“三位前辈,晚辈助您!”不想过多,救人要紧。
四人掌掌相接,真气贯通周身,冯休安暗算:“没想到他与昌世仁乃冷热之别,且内功深厚,真是可叹有眼不识人才!”
圣威看出三位各怀心思,边运功边道:“三位前辈,在下路过。”
冯休安钦佩道:“没看出寒谷一别,你的功夫大增,老夫可要刮目相看了。”双秀兰为之一叹,双秀芹同样一叹,“今日之恩不知该如何答谢,昌世仁真是枉失了你这个人才!”
圣威不扯话题,道:“三位前辈,且莫言语,请心气相通,在下帮你们冲破最后一关!”三人静静闭目顺气流通全身,一股热气在胸口来回流动。内伤的痛楚因此减轻,逐渐不觉。
圣威悄悄收回手掌,看三位微笑的表情,乐滋滋站起身,对着周围门徒,暗示“嘘”了声,轻步而去。
等三人睁开眼时,圣威早已无影。冯休安摇头笑道:“这小子真是了不得,走了也不说一声,令我们毫无知觉。”
双秀芹问:“七星龙剑怎会落到昌世仁手里?”无人问知答案,双秀兰站起身道:“别想那么多,我觉得此处布满冤气,还是离开这地方,以后也不要再相信昌世仁这个小人!”
冯休安起身后,口中则赞道:“这小子年轻有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又气重的道:“你们有无感觉到?他身怀的内功至少有数十载,甚至更高。”
双秀兰道:“我没留意,那你说他的内功到底有多高呢?”
冯休安估算不出,道:“不知,估计我们三人联手,且用毕生之力,也难伤到他的分毫!”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又没见过圣威施展过真正的武功,只知是“幻形谷”中所得罢了。
天已黑透,没有月色,仅见天边遥远的星星。四周漆黑一片,唯见“广通山庄”中火光朦胧,昌世仁因为有“七星龙剑”在手,故命弟子在庄院中四处巡逻。
圣威生于此庄,对此非常了解,用不着寻路觅道,直至院门前。院门紧闭,只得纵身跃墙而入。
“谁?”有五个手持灯笼之人,察觉到了落进来的人影。
圣威未料庄中戒备变得如此森严,躲避已是来不及了,于是挺身面对,“各位师兄弟,念往日同门一场,请不要挡我去路。”
其中一人见是圣威,道:“大师兄,来这做什么?快走,千万别让师父看到,否则他不会放过你的!”
圣威见一人给了说话机会,且又是往日走的较近的一位,道:“杨师弟,不用多说。今日来了,我就得完成事情再走。”
其他四人则挡住去路,“师父有命,不可让任何人擅自进入!”
圣威心知以言难劝,便想逼退,“只能得罪了!”随意一掌,无伤人之心。“大师兄,不要啊”只听得“啵”的一声,姓杨的那人忙上前用身挡掌,则负伤倒地。“杨师弟!”圣威不敢相信自己轻轻一掌竟将他击晕。
其他四人一惊,“快通报师父!”圣威一听此话,移步从四人中间穿过,以快捷的手法封住了四人穴道,同时身风破灭了灯笼。为了抓紧时间,顾不了太多,向前速去。
就在他远去之后,则又多了一个人影,在四人身上各点一下,又在晕倒的那人身上加了一掌。
圣威见巡逻之人,忙推门进入房中,待众人过去后,便又从房中而出,已妆成巡逻之人模样,混水摸鱼。
忽闻身后有人道:“喂,你干什么?”
圣威心是一震,忙道:“领师父之命去武器房……”话还没说完,身后之人便道:“去吧去吧。等等,为何不带灯笼?”圣威知此人并未多大留意,“哦破了,所以没有带。”那人挥挥手,不加追问。圣威到了武器密室处,心中乐道:“睡得跟猪一样,不愧是来混饭吃的!”此处看守之人已酣睡,有些鄙意。
“七星龙剑”摆在密室中央,特别显眼。当他拿剑之时,两旁射来暗箭,立旋身闪过,心惊道:“糟了,上当了,竟然的假的!”将剑放到原处,立即退出密室,这才发现看守之人是被点了睡穴,心底生出疑惑:“难道有人先到一步,将剑调了包?没这可能,暗器机关根本没有动过,如果是他故意放假剑来诱敌,那这几人又是谁点了昏睡穴?”凭感觉得知十余丈外有人正寻来。于是不再多想,起身便离开。
在墙角暗处,随后出现一人影,手指重重的在昏睡几人身上点下,即又消失于暗处。
巡逻之人增了很多,声音有些吵杂。圣威不得不多留意,隐隐约约听到后方耳熟的话音:“四处搜寻,如发现圣威就杀无赦!”正是昌世仁,发现院门处五人已亡,便亲自搜寻。
圣威转身便往黑暗处迈去,心想借着黑处离开山庄,谁也没想到,在这黑暗处竟站立五人,手中灯笼已破灭。圣威不留神撞在面前之人身上,心头猛惊一寒。这几人站着如同雕像一般,心中这才明白:又是被人点了穴道。约见撞者摇头张口,似在讲话,圣威认清此人,示意小声,顺手解了哑穴。
那人结巴声低的道:“剑一个身着黑服,头戴斗笠人”圣威一听忙问:“李师弟,还看到什么?”那人又道:“他身背一把刀,刚刚从这离去快追”
圣威轻言谢过,有了线索,即往追寻,足尖一轻已跃出院处。
从一旁又出现了一人黑影,在几人身上点下。姓李的那人话音紧张,“你是谁?”
只听那黑影以鼻哼笑一声,举指重然点下
昌世仁到密室门处,见看守之人躺亡于地,心头一震,自言道:“圣威不可能有如此身手,但众徒又没见他人而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剑……”立忙进入密室,见剑安然未动,心中极端欢喜,道:“幸亏此处设了机关,否则七星龙剑定要跟他人姓了。不行,得查个清楚!”取过“七星龙剑”便往院墙处而去。
不知何时,孟之洋也出现众中,“师父,这里有五位师弟”
昌世仁一一查看,怒气冷道:“岂有此理,又是让人点了死穴!”
一连几处的巡逻之人同样死法,令人费解。其中一个还有一口气在,微弱的道:“师圣师兄他……”仅言吐几字,即气绝命去。
昌世仁气得双目直瞪,“往后别让老夫碰见他!”又吩咐门徒将这几人抬去安葬,心中暗誓绝不放过圣威。
圣威出了“广通山庄”,已知佘孟风抢先一步,四处追寻,也未见踪影。
天渐渐明亮起来,朝阳将东方映得通红,呼吸清晨新鲜空气,精神怡爽。而圣威则是疲困难忍,追寻了一夜也没有丝毫线索。
终于来到集镇,什么也不想,只想找个客栈好好睡上一觉。他来到一家名为“逢知”的客栈,小二迎上前,热情招呼道:“客官里面请,要用点什么?”
圣威费力睁着模糊双眼,道:“来间中等客房。”
小二一怔,道:“客官,天刚亮好好,随我来!”天亮投宿的人还是未曾见过,怕多口言错话,忙改过口。
说也怪,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天,过午时下起雨来。圣威让“哗哗”雨声叫醒,伸个懒腰,且带睡意起身,因已过午时,所以栈中人数不算太多。坐到桌前,叫了两个小菜,自吃自饮。忽从眼角闪进一位英俊人影,心生疑惑:“这位兄台的模样,似曾在哪相识过,一时却又让不起来。”
这英俊少年正朝着桌前步来,后跟一个随从,二人忍不住笑容,圣威更迷乱了:“如此熟悉,且带女人不会是……”
英俊少年文质彬彬的道:“这位兄台自饮,未必太单调了,不如小弟相陪,谈天说地。”
圣威这才清楚眼前之人是谁,却又不敢轻易相认,心底暗自一笑,即道:“求之不得,请!”
少年笑容动人的道:“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毫不客气的坐下,又添了两个菜。如此,三人不分你我,谈笑风声之时,昌世仁及众徒寻来,圣威抬眼见之,心中顿时泛起不妙之感。
昌世仁怒气冲冲的道:“孽徒,受死吧!”
圣威忙道:“师父不,昌前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
昌世仁怒火难忍,道:“别再狡辩了,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圣威并不否认,道:“在下是去了贵庄,想取回七星龙剑,但是……”
“但是被巡众发现,对吧?”昌世仁接住话,冷冷的道:“所以你就杀人灭口,隐埋真相!”
圣威听此话,不由得怔住片刻,“杀人灭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请讲清楚。”
昌世仁又道:“这还不清楚?小杨、小李等人看见你进入院中,所以就点了他们死穴,瞒人耳目。”当下并未考虑圣威武功,便直言说出。
“杨师弟、李师弟他们”圣威一阵心酸,杨、李二位师弟曾是自己相处最好的、走得较近,如今听到他们死讯,忍不住的心痛打乱了自己,“难道是他?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昌世仁拔出剑,不听分辩,“今天一定要寻回一个公道!”
那英俊少年见道:“喂,七星龙剑怎会在你手上?”而那个随从则不服的站起身,故然的道:“肯定误会了,讨公道可以,但先过我这关!”二人护着圣威,有点不自量力。
昌世仁与众徒一声嘲笑,“小鬼,别不自量力,闪一边去!”见眼前秀气少年,无心理会。
“小看我,不信就打试试!”随从伸手化作鹤形。
昌世仁毫不理会,两徒即出手,谁知两招竟将那随从的男妆打露。一阵哄笑过后,则听:“原来是女扮男妆,那个肯定也是!”
又听那英俊少年急叫一声:“小晶,你露妆了!”那随从正是小晶,摸摸长发,也不顾那么多,又作出招式。这“鹤形手”是圣威练功疗伤时偷学来的,她记下熟练招数,虽是有招有形,可无多大力道。
圣威沉在伤心回忆中,打闹没有吵醒他。
昌世仁不问其多,一剑直刺向乱然的圣威。
“不要!”英俊少年侧身相挡,一剑划破了右肩头,鲜血即渗透衣布。
圣威这才惊醒,伸出二指迎着剑身轻轻一弹,“铮”地一声剑受弹力转开,忙扶住受伤少年,“人不是我杀的,请给我一些时间,一定给予交代!”
虽是轻轻弹指,昌世仁则觉手臂隐隐麻痛,心寒怔动:“你武功……”
圣威情急之下露出武功,冷声道:“往事不必再提!”小晶道:“公子,小姐她……”看到肩头血流不止,手足无措。“先离开此处再说。”圣威与两女子一同离去。
昌世仁没有多加阻拦,眼神中闪出一丝疑惑,揣测不定,“好,就等你的交代!”圣威闻言只是稍止脚步,头也不回前离而去。
三人出了客栈不远,小晶急道:“小姐,怎么样?对了,敷些药不就行了。”圣威满含歉意,道:“月婷,对不起,我……”话说不出口。
凌月婷忍住伤痛,勉强一笑,“没关系,只是皮外伤而已,是我执意寻来,根本不能怪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自圣威离开后,她俩便悄悄跟随,但还是落在遥远后方,追不上他,便失踪向,才落脚此镇,恰好又遇上了。
圣威轻笑摇头,“开始没有。”一眼见到女扮男妆的两人,哪能乱猜乱认,真到有所确认。
“别说了,小姐、公子!”小晶拿出药,拨开凌月婷肩头衣布,“小姐,忍着点,敷上药就不痛了!”
圣威虽是回避目光,但有一处还是映入眼角。目光移不开她肩头坦露之处,因为在那伤口旁正有一个花蕾大小的粉红胎记。此刻心中猛然一动,却又迷惘起来了:“不能像上回那样失声认错,可是”一时也想不清楚,更加迷乱了。
小晶注意到失神的他,心头一转,高声道:“公子,看什么看?”
圣威耳边如同天雷般响,猛地震回神,“不我、我失态了,不好意思……”
凌月凌低头一笑,“公子,你为什么老喜欢别人的肩头啊?”
圣威失态不知如何说明原因,直直不言。
“哼,下不为例!”小晶诮呵道。凌月婷粉颊微红,并不加介意,道:“公子,再则去往什么地方?”
圣威眉头不展,愁绪万千,道:“人没寻到,反而丢了宋兄的七得龙剑,一时半刻又不可能追寻到黑蛇刀客,唉真不知该如何去凤花庄向众人交代,现在落得杀人罪名,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折烦我?”没想到竟会一连发生这么多事,心中有愧。
凌月婷慰诉道:“公子,人定胜天,且莫自责,凡事总有结果,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如果公子是苦衷之举,我相信贵友一定会谅解的。”
圣威沉思片刻,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我们这就赶往凤花庄。”拿定主意,三人便同往“凤花庄”去。
出了此镇,行至山坡前,顿然止步。前方不远处,正立着一个背影,恰恰挡住必经之道。
圣威望了一眼,看来来者有意,正欲绕道行过,那人转身道:“请问小兄弟名为圣威?”不知此人何意,小晶立道:“我家公子的名字可不是随便乱呼的!”那人中旬之年瘦相,自称是“形门”之人。圣威笑礼道:“前辈,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请让个方便。”
那人略示佩服道:“没想到圣少侠能看出老夫来意,那好,老夫就实不相瞒了,数月前凤花庄一请之时,少侠曾击败我门下弟子,所施的可真是六形手?”
圣威思量一番,道:“前辈是想”见他并无恶意,便想谈个清楚。
那人声沉的道:“少侠且莫误会,六形手乃我形门至高无上的绝学,失传近三十年,得知圣少侠身怀此学,老夫想查个清楚而已,还请少侠随我到寒地一聚!”
小晶厌烦急嚷道:“没听清楚啊?我家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别再浪费口舌了!”
圣威清楚自己所学来处,不知对方用意是真善真恶,道:“前辈,贵门之事与在下无关,还望前辈明查,在下并非偷盗贵门武学。再说,前辈所言,在下不能……”
那人“哈哈”大笑一声,道:“口说无凭,不怪不怪,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圣少侠请去!”话有强压之意。
圣威的语气稍作冷沉,知其不会轻意让道的,“如果在下决意不去,那又会如何呢?”
那人性子有点强急,“那老夫只好得罪,强请了!”说着展开鹤形,即跃攻来。
“前辈,何必……”圣威一眼便知此人所怀之学,同样展鹤倒掠三丈,“既然如此,晚辈也就不客气了!”
那人施展鹤形,双手之上带随有力的气风,可想而知是到炉火纯青之境。
二人所展的鹤形,大同小异,可说是出自一家,从展翅式到冲天式,再到翻旋式,从地到天,从天降地。两鹤之战,沙石乱走,招招相扣的二人最终分开。
圣威抱拳道:“前辈,承让了!”
那人片刻后才开口道:“少侠的所学,出类拔萃,老夫甘拜下风。不过,还得请少侠前往一聚!”
“你”圣威急得说不出话来,真想不到眼前之人如此顽固。
那人叹道:“少侠,你们三人之中已有两人中毒,不便远行,还请到寒处,略尽地主之宜!”
圣威一惊,迷惑不清,略知所言之意,“你说什么?为什么要强人所难,苦苦勉强?”
那人长笑一声,道:“一番好意,两全其美之事,莫怪莫怪。少侠只是中了我独门的暗香软散,无谓无谓。可身后受伤的姑娘,身中巨毒,严重严重!”
小晶一听急了,“小姐,小姐,真的中毒了吗?”
凌月婷口中想说“没有”,但觉头晕目眩,魂体似分,难忍之痛,“我……”
小晶忙叫道:“公子,小姐真的中毒了!”
圣威也是大惊,好好的怎会中毒,立忙迈到身旁,“月婷,怎么了?”心想施毒另有其人,因为看出眼前之人并非施毒高手。
“一定是昌世仁那卑鄙小人,回去找他算帐!”小晶骂道,圣威立刻道:“小晶,你照顾月婷,我这就回去找他拿解药!”
那人走近道:“老夫这里有粒丹药,可控毒走心脉。少侠,就别费心了,此时是不是觉悟得全身无力,困意正浓?请与老夫前往门下,进行疗治吧!”
圣威无方可思,只得从意,但愿此人无恶意,“看来不从不行了,那就麻烦前辈。”
那人得意其中,“少侠,一两个时辰毒不会发作的,切莫运功,否则会加快毒的扩散。少侠先请!”
圣威扶着凌月婷,由南转向西去。心里不停的揣测对方用意,思来想去不清。这几日所遇之事,让自己如陷入一个迷境,乱然无线索。
顺着石路走过山坡,穿出一片林子,便到了“形门”。没想到“形门”离此不远,距“寒谷”也不算太远,只是彼此间隔了一个山坡。
此时,圣威浑身瘫软,困意难忍,强撑着道:“月婷,你觉得怎样,好点了吗?”
凌月婷摇摇头,心感不适,柔声答道:“公子,我没事的,你是不是很累?”
那人转身道:“少侠请放心,随我去后房暂休片刻就会无事的。”
来到了后房,小晶即道:“喂,不是说好给解药的吗?不会言而无信吧!”
“别急别急!”那人从怀中掏出红、黄色两个小药瓶,笑着道:“这红色的呢,给那个丫头吃,黄色的放少侠鼻处闻一闻即可。不过少侠可要睡上一时半刻才能醒来。”
“废话真多!”小晶顺手抓过小药瓶,“小姐,快服下。”接着又将黄色药瓶打开,放到已沉睡的圣威鼻处,问:“喂,将我们带来到底居心何在?看你又不像坏人,可所作所为令人不得不虑。”
那人不回答,只是笑了笑出门去,留下一句话:“少侠醒了,再谈原由。”
凌月婷愁眉不展,道:“小晶,都是我们连累了公子,耽误时间,你看现在、现在到底……”
“小姐,我看他无恶意,不然就不会给解药了。”
凌月婷服了解药,稳定心中不适之感,“也许别有用意,或许哎,小晶,还得小心一点。希望公子早点醒来,他肯定有办法的。”两女无主见了,只得静静候着圣威。
半个时辰已过,只听圣威梦语:“你是谁?为什么梦?真的是梦?情人!”
凌月婷惊然的道:“情人?”心头微微一颤,很清楚的记得这些话。
“小姐,公子在说梦啊!”小晶笑道,“看样子公子做的是美梦。”
凌月婷不由忆起曾经的那段梦处,控制不住玉手的颤抖,激动的道:“小晶,公子他,他是……”
“小姐,怎么了啊,为什么发抖?”小晶不明白其中之情,“公子他是什么啊?”
“情人!”圣威从梦中叫醒,但见两位女子,难堪的道:“不好意思,我在作梦。”
小晶轻笑道:“公子,你梦语好长一会呢,我和小姐不会介意的!”
凌月婷心想直接问个清楚,与自己相识之人会不会就是日寻夜盼之人?她沉了片刻,道:“公子,三月十五那天,你是否也在那家名叫奇缘客栈投宿?”
“奇缘客栈去了多次,可我记不清时日了。”圣威含糊的道,摸着脑勺深思。
“公子,就是你被打伤那天,天不是下着大雨吗?”小晶一向直快,不顾话意,忙帮着问:“后来是小姐救了你呀,公子是那天刚到的,还是已到几日了?”
圣威想了起来,“早一日到的,你们问这干什么?”不知她俩为何突问起这些,便作反问。
“我”凌月婷心中不相信如此巧合,但是话没说出却被门处之人打断:“少侠醒了,请随老夫到客堂一聚。”凌月婷只好将口边的话又放到心底,待有机会再问了。
客堂中有五位与其年龄相仿之人,见圣威跟随进来,同敬道:“少侠,请!”那人转身作出介绍:“少侠,这五位乃是本门掌管之人,以师兄弟之称,亦是亲兄弟。说来少侠也与我门颇有缘份,我这几位兄弟同姓为圣,恰与少侠相同,况且少侠又会我门的至高无上的六形手,所以经过商量后,想邀少侠来掌管形门,不知少侠意下如何?”话中有意,不知善恶,但知这六人各怀一形之技,同辈同份。
圣威这才明白用意,自己偏偏又不是这类人,忙推辞道:“不不不,各位前辈过于抬举,在下何德何能担此重任?至于贵门至高无上之学六形手为何不是独人而习?”又多问了一句。
这所施“鹤形”之人名叫圣无意,一叹道:“少侠有所不知,自开门祖师以来,六形手均是合六人之力而成。除下祖师,到今无人能单身习成,前任掌门圣无敌因合练此功,走火入魔,反而害了身边亲人,这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必再提。对了,不知少侠所习的六形手是何人传授的?”
圣威连传授之人一面都没见上,哪知其名,干干一笑,道:“在下不知其人其名。”言出不虚,但听者却是难以置信,简单一言则如言不由衷之情。
圣无仁所排“狼形手”,阴阴不信,斜目言道:“少侠言过其实,可是有意相瞒?”
圣威即知有所误会话意,解释道:“前辈千万别误会,在下连那人也未一面之见,他什么来历我毫不知晓。”区区一言,无法令人置信,但值得一说。
圣无心所排“蛇形手”,同样不信,圆目一瞪,问:“少侠所言未免太差异了,如此说来,那么少侠何以习得六形手?看来少侠是故意隐瞒,并无诚意。”
圣威无法说清当时授功情形,道:“在下更不知当时所发生之事,总而言之,是寒谷中人亲囊相授了。”在他人听来,言语过于离谱,漏洞百出。
圣无意稍缓道:“少侠,你我同姓,可说是一家,难不成有难言之隐?”
圣威吁口气,道:“前辈,在下所言并无虚假,其实得此六形幻手不是”方欲说出心思,却被打断话。
圣无仇是这几人中年龄最高的一个,所排是“龙形手”,作出提醒道:“少侠,是六形手,可不是什么六形幻手,且莫言错我门至高之学啊。”又听圣无仁冷哼一声,“改了名字,也不会相信你的所言!”
“少侠所言六形幻手,那么我等就要看看谁的强了。”圣无猛双手化作“虎形”,脾气急暴,“四弟鹤形手逢单败于少侠,今天我等六形聚齐,不知少侠敢不敢领教?”说着就要动手。
圣威是有苦难言,无人会相信自己,明知是无意却成有意,终必要一战。眼前六人合成,即是“六形手”,定不等闲,双方话不相投,也只得不多言解。
小晶不服气的叫道:“喂,六个欺辱我家公子,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圣威不再浪费时间,即道:“既然各位不相信,无话可说,告辞了!”转身正欲离去,则知不对劲。
“想走?”圣无仁已施展“狼形手”迅速扑来,夹带阴阴气劲。
圣威遥遥觉到阴暗之力,便知攻来之人“狼形手”已至境界。于是,不慌移位,闪过攻势,但是身卷六人当中。在圣威眼中,六人的六形攻速太慢,虽是六方攻招,却无一能击到。圣威从始走遍六形,以内力贯通,瞬间只见六道幻影之形分别向六方穿出,轻轻将六人推dao于地。
六人受倏然之力,难以自控,大惊失色,但觉从半空坠地则无疼痛,立又恢复原色。
圣威收回招势,头也不回往门迈去,则听圣无意道:“少侠请留步!”圣威懒得回头看一眼,仅止住脚步,道:“怎么?难道前辈能强留住我?”
六人站起身,饱含钦意。圣无意道:“少侠且莫误会,我等也是照本门规所行,不可违弃开门祖师之言,请少侠三思。”
圣威故作一叹,“各位前辈,在下已经说了,苦运在寒谷学得六形幻手,你们不信,在下也无话可说!”
六人所怀的六形,合一才与圣威所施的大同,但是威力无法相比。圣无仇揣思片刻,道:“少侠与谷中之人素昧平生,为何会将此绝学相传相授呢?少侠的身世来历可否一言?”
圣威看出几位毫无恶意,自始所言亦是真切,心想说说也无妨,便实言道:“当时也是处于无意之间,谷中人强将六形幻手相传。此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无法抗拒那浑厚之力,更无法逃避,直到那力弱终消散为止。至于身世,在下无父无母,自小在广通山庄长大,前辈有何指教?”
圣无意道:“少侠,可否引我等去寒谷看看?”
眼前几位问题之多,免得再多浪费时间,圣威直接道:“好。不过,谷口已封,进不去可不能怨我啊!”
“少侠是客,来我寒地招待不周,且有多处得罪,少侠莫怪我等已甚是感激了,岂能再埋怨少侠?”六人似在查寻什么,并没有直言说明。圣威也只好带领他们一去,自己也想弄个清楚。
“幻形寒谷”谷口如初封闭严实,根本不像当初,令人无可信之。
几人来到此处,圣威手作比划,道:“各位前辈,就是此处,已巨石所封了。”
圣无意看出谷口是以一种玄奥的阵法封住,道:“此谷谷口是以复位原移之阵封死的。”
“什么?”其余五人一怔,面添不相信的神色。圣无仇惊问道:“四弟,你没说错吧?”几人知解此阵,“复位原移”正是门中阵法,外人根本无法破解,唯有门中之诀可破。
“大哥,是我门的复位原移之阵。”圣无意又确定一句。
“难道谷中人真的是失踪多年的无敌兄?”圣无仇猜测道,又惊又喜。
圣威奇怪了,诧问道:“前辈,你们认识”心中迷离,闻言也是一惊。
圣无意说道:“此阵非我门人绝对不会运如精境,以及六形手。在此五六十年间,从未出现有关我门之名,也无人能独自习成六形手。当年,无敌兄就是因为习六形手而至走火入魔,失去心智,亲手擒着妻儿不知去向。一散就是二十多年,杳无音讯,没想到今托少侠之福,得此线索。”
圣无仇伸手摸摸巨石,道:“这复位原移是配合六形手之法所设,我等兄弟六人就来试试,看能否打开阵位。”心下也是没把握,此阵非一般阵法,没有足够的功力是无用的。
在旁壁处,有着一个圆形之石,其上留有六形之坑,不知此阵之人根本不会以为是玄匙所在。六人各出单手,化形合上凹坑,费了半晌之力,也不见任何反应。但因手形难受挤压之痛,都缩回了手,满面失望之色。
圣威迈前一步,道:“前辈,不如让晚辈试试。”见六人无法破解,心想出手帮忙,却不知阵诀。
圣无仇叹道:“少侠,不通我门阵术,是无法破开玄阵,反而会伤及自己的。”
身后的小晶嚷道:“喂,你们把解阵之法诉传我家公子不就行了。”凌月婷止道:“小晶,别多嘴!”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因是门中之秘,岂能随意相传。圣威见六人稍呈难意,忙道:“若不方便,只好作罢,另寻他法吧!”
圣无意叹了一声,也只有圣威可以试试,道:“此阵只有此一个解破之法。大哥,少侠与我门存在渊缘,无妨无妨。”
圣无仇思虑片刻后,道:“四弟说的没错,也只有少侠可试。那好,请少侠听好了。”清清喉咙,切声道出:“形在六方,形处六位,六形齐合,移位分各。龙首居上蛇压尾,虎鹤左右随狼鹰,六形同聚挪千斤,有化无形拔乾坤。”短短几句阵诀,含有运功心法。
圣威因习“六形幻手”,一听即明,当下双手同幻,六道形影各分其中,即化双掌按在圆石中央,突觉整个山谷摇晃,石擦之声不绝耳边,待一切平静下来,谷口已经敞开。
圣无仇等钦佩万分,笑着道:“果然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
谷中还是如原未变,六形之石依然矗在,令人奇怪的就是无人踪迹,四面细寻也毫无可疑之处。
圣威来到中央,道:“前辈,当初在此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当时在谷中,也是如此,没有多弄清楚,现在更是茫无头绪。
“这就怪了,”圣无仇打量六形石,边思索边道:“莫非是六幻形隔之法?”
圣无意也看出玄机,道:“少侠,只好再麻烦你,用方才的口诀,将六形石换位。”
圣威点点头,道:“好,晚辈试试看。”言完便施“六形幻手”,照着口诀展开,所发之力牵动六形石移位,破出阵法之时,山壁处一块巨石移开现出山洞,涌出一阵寒意。
六人走到洞口处,突然甩出六根青藤,死死缠住身间。六人未及闪躲,惊道:“六索缠木!”这又是一阵,令人防不胜防,六人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即闻洞中传出带有饱经沧桑的话声:“你们什么人?”
圣威一愣,原来此处机关重重,若非自己运气好,当初可能已断命此处。
圣无仁毫不客气的道:“别管我是谁,先放开我们再说!”
“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无理狂妄之人!”冷冷的话声一落,六根青藤“吱吱”缩紧,使其六人筋骨生痛,呼吸愈加困难。圣无意费力道:“阁下是高手,但有一事不明”由于锁身之痛,不能顺畅言完,即将气绝。
圣威见青藤缩地更紧,忙跨到洞口,道:“前辈不,师父,请手下留情!”传来的话稍带一些惊意,一声长笑后,道:“老夫以为世间还有高人,能破阵解机,进我寒谷,看来是老夫高举世间之人了!”六根青藤“嗖”地一声松开,“不知来者六人何意?”得知圣威,便放开六人。
圣无仇思忖着:“能觉我等六人前入,且用青藤轻易锁住,其中确是一位非常高人。”片刻后道:“我等兄弟六人,来自形门。得知令徒所怀六形幻手之学,与我门至高无上的六形手极为相似,故想寻到根底,问清是否为我失踪多年的兄弟。”
里面传出一声长叹,道:“人生本归尘,世事如云烟,不堪再回首,往往皆是空。回忆亦乐去,残留成悲痛,莫恨天意分,只怪自不为。无惜无惜奈,平淡才是真,如此补怅心,来生再相随。他早已不在人世,令六位白白失望了,请回吧!”
圣无仇清楚记得当初之言,道:“无敌兄,你是不是无敌兄?”
“唉,他已不在此世,此世再无此人,你们不要再费心思了。”里面良久才传出声音。
“不,你就是无敌兄,虽然相隔二十余年,但你的声音我永不会忘,更不会认错人。”圣无仇忍心底急切的激动,“无敌兄,今日兄弟们特地为你而来,难道连出来见上一面也不肯?”
话声又从洞中传出:“对我来说,世间已无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再无烦芜,忘却万事空,你们走吧!”
圣无仇听之承明,道:“今日不见,我等就不走,何时见何时离开。”其他五人也坚决赞同道:“无敌,我兄弟六人知你定在人世,今日就一直等到见面为止。”见半晌无回声,圣无意道:“无敌,真的不愿现身一见?当初你与妻儿离我而别,这么多年了,她”洞口寒气如霜,谁也不敢轻意进入寻个究竟。
此时,传出的话音夹有怨悔,“她由于受我误创,当天即离我而去。至于小儿,在路上遇到一对夫妇,托予收养,现在也该长大成人了。”
“那这夫妇是谁?无敌兄,你就不想、不牵挂吗?”圣无仇此话问出,便传来悲怒之声:“不要说了,你们走吧,永远都不要再来,也没有机会再回首了!”
“师父,您这又何苦呢?”圣威不禁说道,也想见见他的真面目,“师父,就成全六位前辈的所愿吧。”虽是弄不清何因何事,但想知现在之事,所以开口恳求。
“你进来,师父有话告诉你。”要圣威独人而入,却不见另六人。
圣威顿了片刻,才抬步走进洞中,便觉寒气漫漫逼人冻体,这知“寒谷”的来意了。拨开垂下的青藤,见到略宽处正壁盘坐之人,借昏暗的光线可见那花白须发,即闻朗笑一声,“老夫果然没收错徒弟,不会遗憾余生。”圣威满是陌生之感,一时言行不从心,道:“师、师父,不怪领旁人来扰、扰您。”
圣无敌当年败于佘孟风手下,便自合“六形手”,而成如今之境,一声长笑道:“傻徒儿,师父怎会怪你?况且又不是你主动领他们来寻老夫,是不是觉得此处寒冷至极?”
此处寒冷,实不是人呆的地方。圣威打颤连话都说不出,见他毫无丝冷,心中又是疑惑。
圣无敌轻掠胡须,“来,坐下,为师教你御寒之法。”圣威坐到一旁,立刻又跳起,地下冷如冰,身体难以承受。“坐下,放松筋骨坐下。以意散惧,用心取温,思去空空,体实魄充。以气丹田,血流脉充,热意如流,逼汗身松。心意贯通,浑体留温。”
圣威照话运气周转全身,达到御寒为止,“师父,真管用!”
圣无敌祥和笑道:“傻徒儿,若不管用,师父能呆二十余年吗?岂不是早就冻僵了。”
“徒弟不是这个意思。”圣威又问:“师父为什么不愿见他们,连当初也不愿见我?”
圣无敌又是一笑,道:“老夫早已看淡世间,至此与世永隔,了无牵挂。与外界之人见与不见,已不再重要,省得多惹烦忧,清静了却此生。”
圣威思出话意,道:“师父,徒儿斗胆一问,您心中是不是对过去所做之事难以忘怀,在此悔恨自己的所为?”
圣无敌连连叹道:“也罢,老夫所余之时不多,讲诉给你听听也不妨。二十五前,我为了合练六形手,来光耀门祖,同时也想找佘孟风报仇。谁知一练又是五年,反而走火入魔,失控其中,错手重伤了身怀六甲的爱妻思依”回忆当年令自己难以承受的事,伤心泪下。
讲诉许久,圣威听明白前因后果,“师父,那您儿子呢?”
圣无敌话添忧伤,道:“当时托予一位妇人,答应将子扶养成人,可惜没有问知她的来去之向。唉,也罢也罢,我也没资格当他的爹,如果让他知道我亲手害死他的娘亲,肯定会痛恨一辈子的。”
圣威见如此愁肠挂忧,安慰道:“师父,他肯定会原谅的。”
圣无敌虽愁忧交加,还是爽朗一笑,“不必开慰老夫了,一切都已成定数。唉,人死如尘尽,无可奈何留住,只为活得有意义,随途行侠,乐不尽乐不尽啊。为师在此已孤度二十余年,淡透了凡事,创新了功夫,了去心中夙愿。你学得六形幻手,但内力是虚,令人误认为怀有几十年之久。今日,为师就将毕生之学,全传授于你,可要静心接纳。”
圣威心神一震,此事非小,若有什么意外,那他定命去,忙道:“师父,我不可,不可以,您会大伤,万一……”下面的话不好直接说出口,吞吐难尽。
“时间不可浪费。”圣无敌说着双手立用力,便强行圣威伸掌相迎相合,将“六形之学”一字不漏的全部言出,以及内功一点不留的传出
洞外的几人焦急了,唠叨不休。凌月婷心里担心,急望切盼,小晶道:“小姐,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这么长时间也没动静。”
圣无仁耐不住,道:“都进去两个时辰了,连点动静也没有。不行,得进去看看!”不等他人阻止已寻了进去,片刻后又退了出来,浑身散发白寒之气,哆嗦的道:“哇,好冷啊,冻死我了!”
见全身霜寒,圣无心嘲笑道:“谁叫你如此急呢?披上狼皮也御不了寒。”
圣无仁不服笑,当下也作讽言,“比你好,遇到如此之寒,恐怕懒蛇早就冬眠了!”
“好了好了,别吵!烦不烦啊?”圣无猛从中唠道劝解,反而二人则顶冲道:“别管闲事,小心拔掉你的虎牙!”这三人争吵起来,讽狼讥蛇顶冲虎,谁也不让谁。
欲动手时,圣无仇冷喝道:“够了没有?觉不觉得羞愧,也不看看那两个丫头笑话你们,我都替你们感到无颜面!”
在旁的小晶早已忍不住笑,小声的道:“小姐快看,真有趣!”凌月婷闭齿一笑,道:“小晶,别乱说话,太没礼貌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圣威至始就不愿接纳所传来的内力,一直想反抗回去,但恰恰相反,愈加抵斥而内力愈是大股冲进体内。周围的寒气被所散发出的力驱散丈外,汗珠不停从脸颊滴落。将到最后关头,由于内力之猛,撕破了背上之衣。左背处的伤疤令圣无敌陡然惊色,而至内力传尽之时,弱声的道:“你身上的伤疤是从何而来?”
“师父,没事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圣威见他在等待自己的回答,又道:“不知,听我师娘是以前的,她说过我是被一种奇形功力重创,用尽奇药妙方才继下我的命,伤是好了,但留下这个伤疤。”这是幼时之事,记不清楚,只是听师娘曾讲述过。
圣无敌对这个伤疤所觉,回忆在当年那失控入魔中。
圣威没有思去,只顾着讲述自己这些年之事,“后来就取名为圣威,真不知为什么要为我取此名,但师父不,昌世仁,他亲手教我武功,到最后却又亲手毁了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世间何理,真的是所谓付出就有回报,有了回报必须得付出吗?”
圣无敌经过回忆,确定眼前之人身世,很想一口相认,但心中无勇气,道:“难道这是天意安排?”
圣威不思他在想什么,道:“师父,天意难违,反正已与昌世仁挑明话了,互不相欠。”
圣无敌深长一叹,道:“也好,从今往后,你不用怕他人欺负,老夫将毕生功力全贯入你的体内。现在,老夫只有一个心愿未了,就是老夫余时不多了,若是你不弃的话,就代老夫掌管形门。”
圣威怔惊道:“师父,徒儿何能,恐怕……”
“也罢!”圣无敌不多求,道:“老夫最后一个心愿已不再重要了,你去做你愿意做的事,老夫在天不会怪罪你的。”
“师父放心,徒儿绝不会做有违侠义之道之事!”圣威应道,一听话意,呆问:“师父您”
“老夫这一生就此终了,你走吧。待会此处就会冰封,快走!”圣无敌神定的道,已知命此。
圣威不肯道:“师父,我不会走的,要走就一起走。”
“傻孩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圣无敌吸起最后一口气,发出一股无形之力,强推圣威向洞外,只见寒气逐渐包围住他,朦胧可见他缓缓垂首,寒气中传出最后一句话:“让住,逢节时给老夫与思依上柱香”话声方失,洞中立即生冰,结结严严封住了一切。
“师父!”圣威忍不住心酸,但无能为力,身子受力往洞外退去。
一团寒气冲出洞口,将圣威从中弹滑而出,冰霜凝满草木之上。
“公子!”小晶一直盯着洞口,见到立喊道。凌月婷同时放下忐忑的心,“公子,教人家担心死了!”
圣威卸去身上的冻霜,“月婷,对不起,我……”心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无心说出。
圣无意忙问:“少侠,发生什么事了?”见他如此之形,迷惑不清。
“各位前辈,晚辈无能没能将师父他”圣威神色伤然,无言全吐出话来。
圣无仁以为他故弄其中,不禁怒问:“小子,到底怎回事?进去这么久,到底干了什么?”
圣威无奈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泪光,“师父将毕生功力全传予我,洞中现已冰封,师父他……”
几人顿刻呆住,已知言意。圣无心结结言道:“什么?这、这你是说他已……”
圣威悲声的道:“师父他有他的理由,已看淡了俗尘世事,且为当年之事伤神伤怀,从此与世与世永隔!”所言令人意外,个个低首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