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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張契真

張契真字齊一,錢塘人也。幼孤,遂依上清官胡法師浮遊江浙,上會稽,探禹穴,歷縉雲:遊赤城,以訪仙道,契真皆負筐從之。時朱天師居天臺,目而器之,以其有清骨方瞳,因度為道士,久之,還錢塘,居吳山真聖宮。周世宗顯德五年,受正一盟威靈寶法錄於大元樊先生,由是紫蕊玉岌之書無不歷覽,而名振江浙。忠懿王精崇道法,每三錄齋,俾總其事。王公貴人,亦從而欽尚。宋太平興國中,太宗命有司即國之束南建太一官,詔天下戒潔之士以居之,而契真與選。未幾,禁中清醮,因召見。款對稱旨,賜紫衣,而上以道書魚魯未定,詔兩街道錄選優學者刊正,而契真復與。既畢,賜元靜大師之號。真宗景德三年正月十一日夜就寢,髻鬍問有朱衣吏持符而至,曰:奉命張某,宜速爭穢,往彼職事。遲曉,召門人徐思簡曰:吾且行矣,子其志之。越二十五日,沐浴訖,泊然返真,享年七十一。翼日遷神于城之東,肢體柔,軟,而汗霖霖於面。及火化,得青黑色珠可升餘。丞相錢惟演謂其徒曰:此浮屠氏所謂舍利,在仙經則日精氣凝結而成。《步虛經》云:舍利耀金姿,龍駕欽來迎是也。師為性沉默,聲利不容於心,惟嗜好文,老而不倦。手抄經史子集,凡五百餘卷。善草隸弈棋,而隱晦自抑。嘗獨坐軒砌,烏集於懷,其忘機感物如此。

張元化

道士張元化者,不知何許人,稱華蓋先生。弟游汝墳,汝人因請主北極觀,焚修外以慈愛及物,而汝人無不悅之。獨不知其密修何道,但混俗和光,未始自、異於人。有施油燈於北極殿者,元化以大盆貯水,泛八燈,而自成星斗之列。杓建所指,隨曉昏而轉。郡人有請齋者,老少無異志而預議之,然未之請而師黎明必至。其問有意欲請,而夫妻忽反目者,有男女不承順顏色者,雖來請,而逆知其意,拒而不往,但勸諭而使之去。觀之側有果園蔬圃,里人俟其出而竊之,至其園而師已在彼,其先知之見,多此類。郡中周司馬與師最相善,然不知授之以何術。師嘗因歲旦,.秉葦炬繞巷陌,雖數刻方匝,而炬之燼若初。人訝而詢之,對曰:有行瘟鬼,吾故逐去。人以是為狂而不信。及夏,城外果疾疫暴作,而城中貧賤富貴皆無恙,每以符藥救人,有所得悉為焚修之費。一日,有客召入酒肆,元化辭以素不飲。後欲與茹葷,又辭以佩法錄。客稍怒,元化熟視之、知其非人也。謂曰:暫歸觀中,願子少待,即再相見。因取劍而誘出郊,叱使坐而戮之,即鬼也。朱髮藍面,脊薄如五七歲小兒。擭其首以視人,曰:此鬼輒敗,吾故戮之,以去民害。遂積薪於通衢焚之,而腥氣累日不散。一夕,郡人皆夢元化見別云:暫遠遊,希善愛。是夕寢中,忽珊化。達旦,人有疑而來訪者,大小皆同。宋太宗太平興國初,進士安鴻漸寓郡中,恃才傲物,自謂無人可意。見元化則擎踞服,從而就弟子列。既葬,`及舉襯,甚重,若有鐵石物圓轉於其中。鴻漸遂命酒致禱,則漸覺輕。臨墳發視之,則頂上有一竅,可容臂。識者曰:此蟬蛻矣。未幾,有客自河陰來,貨石榴于汝墳。途中遇一道士,自云:我乃汝墳張觀主,托附一書。仍市石榴數十顆,獻于北極殿。客諾之。既至,其徒曰:此書乃師之真墨邇也。引客至影堂,客曰:向所見者,與此像略無異。至今汝人圖像而事之。嘗撰還丹訣并小詞二闋,叔修行事,傳於世。

張齊物

李臻,燕人也。性溫約,未嘗失於人。遊刻、湘問。宋太宗淳化中,至江陵。偶疾作,僑居公安門外,雖貧寶,未嘗絕客。忽有道士訪門,自稱姓張名齊物,隴西人,謁臻以求寓泊。臻諾之,但愧貧乏,無所待。齊物曰:貧道不食,可日得酒數升,為厚賜爾。臻諾之。齊物曰:飲於市,雖屠沽輩亦不問。至夜後方歸,忽醉罵臻。臻略不介意,待之益厚。又一日,大醉歸,抵臻寢所,至晚方醒。嘔吐狼藉,外具皆污。童僕輩怒,欲扶之,臻止之,曰:醉人何足責。齊物遲明告行,謂臻曰:感君之顧厚矣。今則復能相送數里乎?臻遂與之偕行,可十里問。齊物曰:某非滔滔者,薄有所負焉。周遊人間五十年,未嘗見仁厚如君者,願有小術為獻。臻問何術,曰:黃白術也。臻曰:賦命淺薄,不敢當,願先生察之。齊物茫然自笑,曰:君之道,非某所及也。於是抽簪,引以為劍,執之曰:請自此別。乃劃地,隨手而裂,投身入於地,地亦隨合。臻嘆異之,由是遂晦邇,不復見。

張無夢

張無夢字靈隱,號鴻蒙子,鳳翔熬壓人也。身長六尺,風格俊爽,居常好清閑,窮老易。父為儒,肥遁不仕。有二子,無夢即其長也,篤孝聞於鄉里。及冠,以貲產委其弟,遂入華山,與種放、劉海蟾結方外友。事陳希夷先生,無夢多得微旨。久之,遊天台,登赤城,廬於瓊臺觀。行赤松導引,安期還丹之法。僅十餘載問,以修煉內事,形于歌詠,累成百首,題日還元篇。夏英公伴台州,入山見之。得此篇歸輦下。時王冀公執政,訪隱逸人,英公以還元篇獻之。未幾,以聞于上。宋真宗特召對,問以長久之策。無夢曰:臣野人也,但於山中嘗誦《老子》《周易》而已,不知其他也。上令講《易》,即說謙卦。上問曰:獨說謙卦,何也?曰:方大有之時,宜守之以謙。上喜其說,除著作左郎。無夢固辭曰:陛下德如堯舜,山林中豈不容一巢父、許由邪。因舍建隆之栩聖院。復召講還元篇,無夢曰:國猶身也。心無為則氣和,氣和則萬寶結矣。心有為則氣亂,氣亂則英華散矣。此還元之大旨也。略說十數篇而退。遣使賜金帛,皆不受,乞還山。復賜處士暢飲先生號,亦不受。上以歌一闋賜行,其辭曰:混元為教含醇精,視之不見聽無聲。惟有達人臻此理,逍逼物外自沈冥。浮雲舒卷絕常勢,流水方圓靡定形。乘興偶然辭澗谷,談真俄爾謁王庭。順風已得聞宗旨,枕石還期適性情。玉帛簪纓非所重,長歌聊復寵歸程。冀公邀入私第,意欲款延,無夢曰:萬乘且辭矣,相公人臣,徒煩見留。明日遂行。有旨令台州給著作郎俸以養老,至山亦不請。其始卒守節如此。有黃白術,秘而不言。居瓊臺又十餘年,復隱於終南鶴池。久之,遊嵩山,泛湘漢,抵金陵保寧壽寧佛舍,杜門不出。士人或有見而請問者,則對之以聾,而後人事幾廢。然博通古今,百家之學至于圖經小史,記之歷歷無遺。有二經生侍几案,久之因度為道士。無夢年九十九,終於金陵。經三日,頂中有白氣,勃勃然出,高三尺餘,移時方散。乃就棺,肢體柔軟,指甲不青,心胸尚暖。史君玉琪遣吏藏於悟空禪師塔前。有瓊臺詩集行於世。碧虛子陳景元嘗預弟子列,得老莊之探旨。

程仙翁

程仙翁,不知何許人,在梓州白日昇天。邢奇為州主,具奏真宗。今子係見存焉。

塗定辭

塗定辭者,蓬之良山龍謀里人也。塗氏之先,自孟知祥據蜀時已數世居此。躬耕植產,家累百金,宋真宗咸平中,定辭隸役于郡。因輩帛入關,遇夜舍華陰客邸。偶有書生,自稱束專者,揖定辭而坐,相得甚歡,遂留飲浹日。及告行,書生曰:吾陳搏也。以君非凡骨,故特邂逅于此。定辭喜懼不自勝。因懇求異衛。書生曰:術不貴異,但嗇精神,不以好惡內傷則善矣。於是袖出藥一刀圭,曰:君但餌此,當壽百年。翌日,再訪之,則不復見。既而西歸,落魄不事生產,遂鑿所居之南山為石室,險絕數十仞,觀者毛髮皆聳,定辭梯木登陸如履平地。初,石室乾燥,每患乏水,輒咒之,甘泉應期而出。居常好飼群烏,或臨風一呼,則千數翔集,馴狎左右。每暑財挾績自曝石上,謂之迎凍;或寒沍則衣單繒而已。嘗遊成都,謁僧希白,因命膳,食鹽一器,僅數斤,坐客皆驚異。術士王鶴與之款飲,定辭獨飲數斗不亂。又屑薑蔥數升,雜茹之。凡賓客之來,忽言好飲食何物者,則必與之取足同食。客雖屬饜,而不肯止。嘗以田產為人訟,移鞠於岩渠,幾一歲,獄中未始具糧,而訟不敢敵,典獄之官亦以拒抗,不得情,因散禁定辭。定辭遽往城北羅漢院之江上,絕崖之巔有古木,輒登其上不肯下,凡七日。人呼之,則曰:我不下,爾輩但以箭射老夫,不能,彈之亦可。然人卒不敢逼之。至第八日,不呼而自下,復居就鞠所,而赦書至。久之,請為道士。每到仲春,人服疏藥時,渠即臨流,於小灘下體露,從水自七竅中入,謂之涮腸。嘗有二小商於脫白溪,一人中暑毒暴死,定辭持鐵針於額上,以一槌擊之,入一寸許,須臾復活。明年以物來為報,則不受嘗。貯五十萬錢,肩鐳甚固。飲家人無妄取用,然子孫亦莫知其意。去世之前月,自室歸。謂家人曰:吾平生市物,凡直百錢者,必過所售之數與之,儻其問有以多為辭者,以是錢賞其廉,然終吾之身,卒無一人,嘆世俗之貪冒如此。一日呼家人於前,曰:我九十三歲,不死何待。索巴豆食之,於是吃二百粒。不動,移刻更吃百粒,微微塘泄,乃平坐而化。人環而哭之,卻復活,乃曰:坐去,恐汝輩難作葬,具言訖,則外化也。經數夕,童顏儼然如生。及就壙,而棺甚輕,識者以為尸解。所居之石室,時聞簫鼓之聲。其子為左侍禁,孫數人舉進士。

郭上寵

郭上鼇者,不知何許人。宋真宗天禧中,嘗以傭雇淪湯滌器于汴州橋荼肆問。一日,有青巾布袍而啜茶者,形貌瓖偉。神釆凜然,屢目於郭。郭亦疑其異人,又竊峴於袖問引出利劍,郭思念曰:必呂先生也。伺其出,即走拜于前,曰:際遇先生,願為僕廝。呂不顧而去。郭乃尾後,至一闆處,呂回顧曰:若真欲事我邪?可受吾一劍,郭唯唯,延頸以俟。引劍將擊,郭大呼,已失呂所在。郭乃在百萬倉中巡,卒擒送官,杖而遣去。自此京城裹外,幽僻之處,無不至。見人必熟視,良久方去。問之,則曰:我尋呂先生。自此十年餘,不知所在。仁宗天聖末,有趙長官,家居磁州邑城鎮之別業。忽有丐者,縊袍而來,見趙再拜曰:某郭上鼇也。趙亦嘗識之,遂問:見呂先生否?郭曰:周天下,不知見,今為大數垂盡,故來求一小棺,以藏遺骸。趙大以為妄,問曰:何日當盡?曰:來日午時。趙曰:若然,當為汝買棺。郭又曰:并乞棺首開一穴,將一竹竿,通其節插穴中,庶得通氣。趙雖唯之,殊謂不然。明日午時,汲水洗身,臥槐下,遂絕。趙大異之,為造棺。河朔乏竹,取故傘柄通其中,插棺首,座之於河岸。仍恐為狐犬所發,植棘累石以固焉。其年秋,大雨,河水泛漲,數日乃退。趙慮其柩為水所漂,策杖臨視,棺開無尸。

趙抱一

先生名抱一,鳳州兩當人也。父徙居梁泉蒲池,世以農桑為業。先生年十二,因牧牛,遇一老人,問之曰:子飢否?先生不應,但點頭而已。老人探手囊中,取食與之,其狀如蘿蔔而味甘。又與拄杖一條,瓢子一枚,中有藥,乃豌豆也。諭之令人服食。於是沈病新疾,得服者無不愈。先生自食蘿蔔,不復思姻火食。久之,信步至京城之西把樓院之三門下,有一僧曰:子無乃要出家邪?曰:然。僧曰:子去見參頭,托渠引援。於是至院之後門草亭子上,恍然睡數日。復有一僧至,見之,問其所從來,乃引入。自涅槃堂過,聞有呻吟聲,先生曰:何人若此?僧曰:數日童行,時疫方甚。先生自瓢中傾豌豆藥,令以新汲水咽之,即時汗如新沐人,經夕而愈。僧眾異之,傳於裹外。然後請藥者如市,而瓢中之藥愈出不竭。人所績之物,皆不受,悉與主僧巡警官按察。雖知非幻惑人,然見人來日多,不可禁止,於是具以申朝廷。時宋真宗車駕束封未還,丞相向公留守京師,陰遣人驗其實,飛奏詣行在以聞。尋有旨,令辟簡寂宮觀以居之,乃得束太一之宮齋館。先生既就止,有司嚴其肩鐳,擊柝以固護,復令道士胡太易等以飲食伺候。日夕所食者,但棗栗三兩枚而已。凡月餘,車駕方還。召見,真宗村其背曰:卿,朕同姓也。遂即披度為道士,賜名抱一。未幾,求歸。上賜金鍍銀龍頭拄杖銅朱記鸚鵡杯香藥等,仍差中使張茂先、道士胡大易送至石門山,特與建真寂觀以為登真之所,每年賜披度及紫衣。仁宗慶曆中,忽行寢罷。至宣和年問,先生復來京師,寓太乙宮之舊隱,具章以聞,乞復先帝所賜恩澤。仁宗素知先生名,覽章悉許,仍舊召見,而臺諫力止之,先生兩到京,凡盡日飲酒不醉,止食少'許蔬果而已。嘉祐年問,汲汲求歸,但言恐有水阻。既歸,至中秋果有大水。忽一日遣門人普惟甫入郡中市藥,過期未還。先生集門弟子,謂曰:我欲入奏庭謁張尚書扑,而惟甫未還。忽覺疲困,言訖,就寢而化,享年七十八歲。百日肢體尚暖,久之精舍黃瘦,如此三年,門人乃葬之。始遇之拄杖,即真宗以龍頭者易之,其餘所賜物並存。識者謂所遇老人,乃張果先生也。蓋有洞于郡之西,世傳張果隱於此。

武抱

武抱一,建康人也。始從茅山道士為僮。精舍有鐘,肅眾道士,命僮以時擊撞。宋太祖建隆中,忽遇至人,乃得道,去來不可測,人因謂之仙童。華陽道士朱自英,通丹經,真宗詔封觀妙先生,厚禮聘之。仙僮聞自英將行,貽書曰:抱一啟:切以笑傲升平,輕欺富貴,扶疏丹桂,難藏明月之光;峭絕青山,莫滯白雲之邇。言之不足,道在其中。形神囗別隱於三山,名姓已彰於四海。歲月何定,鉛汞何求。如或因循,空成潦倒。真珠圓而美之美矣,絳雪凝而自然而然。在市孰非,在山孰是。水積成海,氣積成神。匪我相知,少言休語。抱一貨藥而利名何有,和光而道俗寧殊。輕舉行,修長生,道在多是,逍遙於雲水,未嘗暴露於天機。知者難言,行者自見。聊書懇捆,以代笑談。一日二秋,咫尺萬里。陽氣如姻,荒郊似水。更保沖和,別休請問。今因魚雁,聊附寸心。書到山前,以申鶴望。謹啟。又為詩曰:聖主搜羅物外人,總來金闕見靈真。惟予不願彰名姓,綠水青山道可親。自英讀未竟,已失持書者,心因異之。

朱自英

先生朱自英,字隱芝,句曲朱陽里人。生八九歲,牧牛郭干村,時能致鶴,或謂不祥。父母遂棄之,入道,師玉晨觀道士朱文吉。十一歲度為道士,與張練師紹英居積金峰,卻穀,常屨滿戶外。先生曰:比其絕邇而躡我眾,不太多事乎?於是旦疊壇而夕渡江,將拜混元於亳社,禮天師於青城。逢一叟,命先生閉目,曰:謹執予倨。惟覺林梢拂足,開目乃坐青城山下,遂授以金鼎九轉飛精劍法事,曰:世號陳鐵腳,即我矣。言訖,失叟所在。先生思三茅道藏闕偽,乃載游瀨鄉,校雕太清古本。歲餘,有道人武姓,相訊問先生曰:能往否?先生曰:敢不從命。藏睛少選,觸耳鬨然,忽睹闖聞。顧謂先生曰:此河中府也。侵尋及河,截流安涉。先生踵之,若蹈平陸。接岸,欣然曰:信士可教,吾水星童子也。此一行已抵,度形太陰。然雖幽屏,不厭深渺,殊時復會。遽背而去。先生還故山,得九老仙都君印,濟人不倦。未幾,玉清昭應宮詔選,名行工部侍郎薛映以先生名上,朝廷遣使詔先生,表辭。時主尚未建儲,遣中使任文慶寶香設醮,命先生奏章求嗣。章聖明肅皇后乃夢羽衣數十,從一仙官下降,云:此宋第四帝見《聖政錄》,茅山有碑。及仁宗嗣,服使兩至州縣,敦迫不得已,遂受命館炤應宮,待遇甚渥。昭應宮使王欽若,喜先生暫朝玉闕,有詩酬倡。及累表獲辭,節度太尉知昇州丁謂亦賦詩送歸山。自是隱居,稱疾不起。明肅太后時遣使降香設醮,為保聖躬,及親札賜金注碗一副,云是主上小時用底。為道者置莊一所,寶墨猶存。及受上清經法,遙尊先生為度師,賜號觀妙。武仙童復寄書并詩一首,勉更韜晦。今章壇、丹鼇、賜鐘,猶存茅山方隅洞側乾元觀。舊隱也,有幽光顯揚碑,備詳仙邇。

李仙人

樂史仕宋為西京留臺御史,嘗夢天帝召。俄見宮闕壯麗,帝曰:主求嗣,吾為擇之。少選一人至,帝曰:中原求嗣,汝往勿辭。頓首祈免者再三,帝曰:往哉。遂唯而去。傍拱立者曰:此南嶽赤腳李仙人也。常酣於酒。明年果生仁宗。又會聖宮在洛陽之束,祖宗神御在焉。仁宗嘉祐八年三月二十九日,晝漏盡,人見羽衛陳布道中,最後一人衣赭袍,張黃蓋,乘馬至宮前,不見。明日宮門大敞,諸殿門鎖不鑰自啟,俄頃仁宗上仙。

劉從善

劉從善字順天,號浩然子,西洛人也。家世不仕,厥考因籍於汴之祥符。從善幼而明敏,雅好道學。宋真宗祥符中,師道士王太和於建隆觀。五年,試業為道士。以貧寶,惟求化給其親,雖祁寒暑熱,未嘗有息,人皆稱其孝。仁宗天聖初,以乾元節賜紫衣。二年六月,承旨充景靈宮住持。三年八月,上與太后欲授法線,詔三茅大洞法師觀妙先生朱自英於玉清昭應宮金錄壇。又降旨,選明經教、勤謹焚修之士五十餘人,同壇傳授,從善首與焉。復宣賜正一法服冠履劍佩等,而後上嚴于孝享,以時追慕,特遣使諭以先帝忌辰,令於神御前咒食持課,乃編集三洞經愒頌以薦仙駕,尋進咒食文。上嘉之,賜號全素大師。仍以其文頒諸宮觀。咒食之科,自從善始,時延寧宮告成,詔撰聖像五藏銘,應制者眾,惟從善稱旨,遂以金玉牌刻其文。景祐中,乞還本觀。未幾,章獻、章惠靈駕出都,充法師,沿路講贊。至和二年乙未正月,仁宗不豫,召從善於大慶殿設醮奏章,命執政代拜。至夜伏章次,帝忽大漸,瞑目已數刻,中外驚聾,而從善遲久方起曰:章已達太上,有劫令聖駕回矣。俄而帝甦,即傳宣問葛將軍何神也。從善對曰:三天門下有神曰葛將軍。復傳宣曰:速令設位供養。翌日,聖體遂康,諭左右曰:朕昨夜夢至天門,有葛將軍者,云皇帝未合來,急借馬送回,遂寤。久之,有旨令內侍麥承信建葛將軍觀於郊壇之西南,賜金雅飾,仍賜從善御服衽席金帛等,欲賜先生號,固辭,嘉祐初,左右街道錄薦為道官,上可其奏,授右街守闕監議,辭不獲,乃承命。五年夏,民苦大水,復拜章于福寧殿而兔昏墊。從善自守闕監議累遷右街副錄,居常誦玉清、本際、西昇、黃庭等經,至若服氣煉形,亦勤而行之。英宗臨御,丞相韓魏公復乞賜先生號,又辭之。神宗熙寧三年七月二十八日,沐浴訖,集弟子於前,曰:吾俟大風來,即當去。須臾果如所說而化,降年八十一。後有客見從善白馬如蜀,託云:見吾徒弟,煩為言之。由是知其尸解。嘗撰集齋科及拜章式,行於世。

藍方

先生姓藍名方,字元道。亳州父老言,自兒童時見先生,狀貌迄今如一。先生髮委地,黑光可愛。肌若截膏,眉目疏遠,唇若積朱,齒如排玉。舉動溫厚,接物以和,小大皆得其歡心。或醉游旗亭,遇廢人丐於道路,探懷出錢盈掬遺之。頗好施藥,拯救疾苦。宋仁宗聞先生之名,特詔上殿,賜坐,及賜荼藥,館於芳林園。未幾告去,賜號南嶽養素先生。住南嶽招仙觀。是時學士賈公昌朝贈先生詩云;聖澤濃霑隱逸身,道裝宜用葛為巾。祝融峰下醉明月,湘水源頭釣紫鱗。曾見海桃三結子,不知那豆幾回春。他年我若功成去,願作靈橋跪履人。先生和曰:近告明君乞得身,不妨林下戴緇巾。滿斟野酒浮瓊蟻,旋釣溪魚繪錦鱗。元府烏雛飛後夜,洞中龍子養長春。吾宮儻若為同志,續有壺天兩個人。先生有弟子陳通叟,問無功行即不至神仙之地。先生曰:古之為功行恐人知,今之為功行恐人不知,此所以功行膚淺,卒無所成就也。尚書郎李觀為進士時,游南嶽,過長沙飲旗亭中,忽有負竹奩持釘鉸具者,謂曰:子往南嶽,為我問養素先生,十月懷胎如何出得。觀至南嶽以語先生,先生大驚曰:其人眉間有白痣乎?曰:然。先生嘆曰:是海蟾子也。吾養聖胎已成,患無以出之,非斯人不足以成吾道也。先生獨宿閣上,一夕與人言語,侍者穴牖窺伺,見紅光滿室。明日客詢之,先生曰:吾師劉道君行雨過此,留話少刻也。先生一日沐浴竟,召侍者謂之曰:吾今一百七十二歲,安可復顧先生位號,但不欲拒聖君之意,今當捨去矣。乃奄然而逝。先生多遊西川,亦時來湖湘問,今人時復見之。一云:玉谿叟李觀遊南嶽,欲見藍養素,道中逢一人,荷釘鉸之具,謂觀曰:子非李觀,往岳山見藍養素乎?曰:然。其人又曰:煩公寄一信於藍公,云:劉處士奉問先生,十月懷胎如何出得?觀既見藍,具述所言。藍曰:眉問有白痣乎?公曰:有之。藍曰:此劉海蟾也。吾養聖胎已成,非斯人不能證果。觀曰:劉處士奉問先生十月懷胎如何出得。藍批掌大笑,惟聞頂雷隱然,見一人如雪月之輝,與藍無異,直上陣霄,而藍已逝矣。觀焚香歎息而退。今嶽山長嘯先生是也,肉身塑像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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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5岁前要活学活用的经济学通识

    35岁前要活学活用的经济学通识

    书中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对经济学的本质、经济学独特的思考方式以及经济学的基本概念和规律进行了系统而深入浅出的讲解,并通过大量的年轻人生活案例,从日常生活、教育、职场、消费、投资、管理、人际关系、婚恋、家庭、社会文化等方面,全面剖析了经济学在社会生活各个领域的广泛应用以及经济学规律对生活的巨大作用,帮助广大读者掌握经济学的精髓,学会像经济学家一样思考,用经济学的视角和思维观察、剖析种种生活现象,指导自己的行为,并由此在35岁以前做好人生投资,为35岁以后的人生铺平道路,奠定成功人生的基础。
  • 娇养成妃:夫君别太宠

    娇养成妃:夫君别太宠

    简介:前两世年韵为宇文昊背锅,无辜枉死。第三世年韵嫁给了宇文昊成为了太子妃。宇文昊:“你要是生的出儿子就立为太子……”年韵:“滚!又想让老娘背锅,明明是你自己不行还怪老娘生不出儿子!”--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甜穿80年小媳妇

    甜穿80年小媳妇

    李梦月有点烦恼,老公太能挣钱了,还总让她花,花得少就说不爱他,晚上各种折腾,真是个蛇经病。廖文辉:我老婆每天都在变美,还总不记得我,有点烦恼,只能晚上多让她恢复记忆。半疯婆婆:丈夫发财了不要我,儿子娶了媳妇不要我,气死了!还有两个女儿总也嫁不出去,老天怎么这么对我呀,命好苦!李梦: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害死李梦月,可是这个贱人怎么也弄不死,还越来越美,越来越有钱,气死我了。
  • Washington Masquerade

    Washington Masquerade

    Adam Burns, Washington Post columnist and controversial presidential critic, is dead. With no clear circumstances, speculation, gossip, and rumor flood the media—was it accident, suicide, or murder? Conspiracy theories run amok, accusing none other than 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Was Adam Burns the target of a government hit squad? Did someone decide to silence his diatribes once and for all?Fiona Fitzgerald, an unlikely hero in Washington D.C.'s blue-collar, predominantly male police force, is entrusted with unraveling Burns' death. Born into the elite social circles of the nation's capital, and with privileged access to what lurks behind the pristine fa?ade of the political establishment, Fiona is determined to expose the chicanery buried under prim rose bushes and concealed within the ceaseless Washington Masquer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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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过九阶了无痕

    祂天生为神,却被迫去往人宇,甚至被迫隐藏了性别……历经千难万险后,祂究竟能否回归神渊,一统三界九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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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世之旅

    在异界大陆的冒险之旅,智障少年的成长之路。
  • 错嫁花心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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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的爱情,沦陷的一生,囚禁的一世,一次的沦陷却使得她珠胎暗结,从此两人纠缠不息。片段:“带我走!”清非言没有多想,就跟身旁的他低语。“哦?那我能得到什么?”雍帝林挑眉一笑,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我的第一次。”轻轻吐出。“很稀罕麽?满大街都是。”“很好,那总有人愿意出头。”冷冷的回答,骄傲依旧,马上就要甩开他的手走向另外一个男人。“成交!”雍帝林一把带过她,拥入怀里,止住她的挣扎:“那就让我看看,你值不值得我付出?”……她,得到了自由,却也让他将自己困在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