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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未愚

宋愚,京師人也。父顯為游商,多往來湖湘問。顯經三歲不歸,其母與愚曰:汝父去何久,若無故,必回。吾日夜憂也,子可往求之。愚乃下入楚,至潭州,遇跛者與飲。跛者取巨甌備酌。既飲,留半以授愚曰:可飲此酒。愚乃飲,即聞酒有異香。愚一飲而盡,跛者喜,為愚曰:汝來求父,還知音否?愚拜對以未知。跛者曰:吾知之。愚乃再拜而請所知,跛者曰:子明日出清泰門數里,有新茅屋數間,乃吾屋也,吾指示子父所在處。乃各散去。愚坐以待旦,乃出清泰門,行十餘里,見道左有新屋數問,亦甚潔雅。有二小青衣童立於門,曰:子非宋君乎?曰:是矣。乃引入,既陞堂,即見跛者峨冠紫袍,有狼虎之姿。揖愚坐,迤邇酒骰,羅列珍品異集,雖王公之家,不若也。既久,跛者曰:無以為樂,取大飛飛、小飛飛來。一童自一器中取二彈丸,光彩若白銀,一置跛前,一置愚前。跛者喝云:二子各小呈仗藝,以悅坐客。二丸或飛起,兩兩相擊,即為長劍,互相擊不止,即為千餘劍。俱利若秋水,或散若列星,或聚如束帛,或驚若駭電,或緩若引索,或旋若規火,或去若流波。移時,跛者曰:汝欲得此道乎,即可吞一丸,其變化亦如此。愚曰:本來求父,不願求此。跛者曰:汝久客甚倦,當乏日用,吾有一藥銀法,可授子。愚曰:賦命淺薄,升斗之限,常恐己不任,亦不願學。跛者驚曰:子之道又在吾上。乃命左右攘去杯皿,曰:子之父客死於湘州,汝往求之,可知矣。異日子可復來此。愚歸,翌日再去,即其室已空矣。愚入湘,果得父骨。愚後舉進士,即遊雲水,面色紅瑩,至今存焉。意其飲餘杯之力也。

韋善俊

韋善俊者,其先出京兆。高祖逍遙不仕,祖宣敏嘗為鞏縣令,因家於鞏,父昂好山水。母王氏初妊,每瞰血食則連夕腹痛,遂蔬食。既生,年十三歲,長齋誦道德、度人、西昇、昇玄等經,人有所惠,悉為賑救之用。及壯,詣嵩陽觀事黃元蹟參佩道法,又從臨汝洞元觀道士韓元最,復授祕要,常有二青童侍左右。唐高宗調露初,有劉文兒過山之西,見神人長丈餘,介甲而坐。見善俊來,起近之。文兒因訪識者,曰:此奉戒道之士也。文兄欽異,遂從善俊歸嵩陽。天后嗣聖中,寓籍昇仙觀。一日復見神人,厲聲曰:子何人,輒來此,請速去,不爾傷子。善俊曰:神人試我耶,何相逼太甚。神人遂遜謝而去。又嘗過壇墟店束,遇黑駁犬繞旋不去,因畜之,呼為烏龍。如意中,將遊少林寺,以齋食食之。僧曰:人未食而食犬,可乎?謝曰:吾過矣。尋出寺而去,望之愈遠,而犬愈大,長數丈,化為龍。善俊乘之,歸嵩陽,絕邊不復出。長壽中,忽謂弟子曰:吾學道已九十九年,今則百矣。太上召我,當往。遂乘龍去。

張惠感

張惠感字智元,高安人,正一真人第十四代孫。自崇元觀遷隱于浮雲,志修神仙之道,時唐武后朝也。有游帷觀道士胡惠超,壽數百歲,因遊高安昊田瀑布,致敬昊仙壇道浮雲師惠感。長安五年,武后召惠感為國師,齋于明堂。感慶雲,見神龍,黃鶴翔集。詔往亳州太清宮修金錄齋,醮九井。井久枯,時冰雪凝沍,忽有聲如雷,水暴湧,二龍出戲。后異之,賜絹五百疋。歸浮雲,游昊田瀑布,束林二賢廟、三元觀,祭六丁,謝七元,煉丹浮雲。明皇天寶中,有神人降于壇曰:子修行勤苦,諸仙保舉,明旦鸚嗚當飛昇矣。如期雲物異降,白日沖昇。武后久視元年庚子所鑄鐘,記惠感姓名可考。高安調露鄉,今有惠感故里張氏坊存焉。

張志和

玄真子姓張名志和,字子同,會稽山陰人。一云姿州金華人,始名龜齡。十六擢明經,以策于唐肅宗,特見賞重,命待韶翰林,因賜名。以親既喪,不復仕。居江湖,自稱煙波釣徒。著《玄真子》,亦以自號。有韋詣者,為撰內解。志和又著《太易》十五篇,其卦三百六十五。兄鶴齡恐其遲世不還,為築室越州束郭。茨以生草,橡棟不施斤斧,豹席梭屨。每垂釣不設餌,志不在魚也。觀察使陳少游往見,為終日留,表其居日玄真坊。以門隘,大其閎,號回軒巷。先是,門阻流水無梁,少游為構之,人號大夫橋。帝嘗賜奴婢各一,志和配為夫婦,號漁童樵青。陸羽嘗問孰為往來,對曰:太虛為室,明月為燭,與四海諸公共處,孰為往來。志和善畫,飲酒三斗不醉,守真養氣,外雪不寒,入水不濡。天下山水,皆所遊覽。魯公顏真卿與之友善,真卿為湖州刺史,與門客會飲,乃唱和為漁父詞。其首唱即志和之詞,曰:西塞山邊白烏飛,桃華流水鱖魚肥。青箸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真卿與陸鴻漸、徐士衡、李成矩共唱和二十五首,遞相誇賞。而志和命丹青剪素,寫景夾詞。須臾成五本,華木禽魚,山水景色,奇絕綜跡,今古無倫。而真卿與諸賓客傳飯,嘆服不已。其後真卿東遊平望驛,志和酒酣,為戲水,鋪席於水上,獨坐飲酌,笑詠其席,來去遲速如刺舟聲。復有雲鶴隨覆其上。真卿親賓參佐觀者,莫不驚異。尋於水上揮手以謝真卿,上昇而去。今猶傳寶在人問者。

朱孺子

朱孺子,永嘉安固人也。幼而師道士王玄真,居大箸巖巖師陶麗居修《真誥》於此,亦名真誥巖。巖之西有陶山在焉。勤苦事於玄真,深慕仙道。常登山嶺,採黃精服餌,歷十餘年。一日就溪濯蔬,見岸側有二小花犬,孺子異之,乃尋逐枸杞下。玄真與孺子共尋掘,乃得二枸杞根,形狀如花犬,堅若石。洗潔,歸以煮之,而孺子益薪看火,三晝夜不離寵側。試嘗汁味,取喫不已。及見根爛,以告玄真,共取食之。俄頃孺子忽飛昇在前峰上,玄真驚異久之。孺子謝別玄真,昇雲而去。到今號其峰為童子峰。玄真後餌其根盡,不知其年壽,亦隱於巖之西。陶山有採捕者,時或見之。

王老

王老,坊州宜君、縣人也。居於村野,頗好道愛客,務行陰德,意其妻亦同心不倦。一日有鑑縷道士造其門,王老與妻俱迎,禮居月餘。問日與王老玄談,杯酌甚相歡洽。俄患惡瘡遍身,王老乃求醫藥看療,益加勤切。而瘡甚大,將逾年,道士曰:此不煩以凡藥相療,但將數斗酒浸之自愈。於是王老為精潔,釀酒及熟,道士言:以大瓷盛酒,吾自加藥浸之,遂脫衣入瓷,三日方出。鬢髮俱黑,而顏復少年,肌若凝脂。王老闔家視之驚異,道士謂王老曰:此酒可飲,能令人飛昇上天。王老信之。初,瓷酒五斛餘,及窺,三二斗在爾,清泠香美,異於常酒。時方與二人打麥,次遂共飲,皆大醉。道士亦飲,云:上天去否?王老曰:願隨師所適。於是祥風忽起,綵雲如蒸,屋舍草樹,全家人物鸚犬,一時飛去,空中猶聞打麥聲。數村人共觀望驚嘆。惟貓鼠棄而不去。風定,其賃打麥二人乃遺在別村樹下,後亦不食,皆得長年。今宜君縣西三十里,有昇仙鄉存焉。

侯道華

侯道華自言峨媚山來,泊於河中永樂縣道靜院,若風狂人,眾道士皆輕易之。又云陝州茵城人,詣中條山道靖觀,事周尊師名悟仙。居常如風狂人,凡觀舍有所損,自持斤補完之。登危立險,人所難及處,皆到。又為事賤劣,有客來,不問道俗凡庶,悉為擔水汲湯,擢足洗衣。又淘捆灌園,辛苦備歷,以資於眾。眾益賤之,驅叱甚於僕隸,而道華愈听然。又常好子史,手不釋卷,一覽必誦之於口。眾或問之要此何為,答曰:天上無愚懵仙人。眾咸笑之。經十餘年,殿梁上或有神光,人每見之。相傳云:唐開元中,有劉天師嘗煉丹成,試犬犬死,而人不敢服,藏之於殿梁。人皆謂妄言矣《混元寶綠》云:按《宣室志》云:唐文宗時道士鄧太玄煉丹成,留一合藏於院內。因殿宇損壞,道華茸之,登梁陷中得小金合,有丹,遂吞之,擲下其合。吞丹訖,遽無變動。忽一日入市,醉歸。其觀素有松樹偃蓋,甚為勝景。道華乃著木履上樹,悉斫去松枝。群道士屢止之,不可。但斫曰:他日孩我上昇處。眾人以為風狂,怒之且甚。適永樂縣令至,其吏人觀其斫松,深訝之。眾具白於官,官於是責辱之,道華亦圻然。後七日,道華晨起,沐浴妝飾,焚香曰:我當有仙使來相迎。但望空拜不已,眾猶未信。須臾,人言見觀前松上有雲鶴盤旋,蕭笙響亮。道華忽飛在松頂坐,久之,眾甚驚忙,永樂縣官道俗,奔馳瞻禮。其責辱道華縣官扣磕流血,道華揮手以謝。道華云:我受玉皇詔,授仙臺郎,知上清宮善信院,今去矣。復留一詩云:帖裹大還丹,多年色不移。前宵饅喫卻,今日碧空飛。慚愧深珍重,珍重鄧天師。昔年煉得藥,留著與內芝。吾師知此術,速鍊莫遲為。三清相對侍,大羅的有期。俄頃,蕾買中音樂聲,幢嬸隱隱,凌空而去。時唐宣宗大中五年也一云辭眾云:去年七月一日,蒙老君遣真人韓眾降,賜姓李名內芝,配住上清善信院。乃脫履松下,上古松之表,脫衣挂松上而昇。鄭云叟題中條道靖觀詩云:松頂留衣上玉霄,永傳聖邇化中條。不知揖褊諸仙否,豈累如今隔兩宵。節度使鄭公光按視,以事聞奏,詔賜絹五百匹,并賜御衣修飾殿廊,賜名昇仙院。

臣道一曰:侯道華勞謙養道,屈己事人。觀其躬持斧斤,完茸宇舍,至於汲湯灌園等事,若僕隸,以實於眾。倘其後來不獲飛昇,人肯以仙視之乎。蓋真仙闡化,必有深旨。《道德經》曰: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形而形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侯道華以之。

馬湘

馬湘字自然,杭州盥官縣人也。世為縣之小吏,而湘獨好經史,攻文學。一日縣宰令淞往西川,瓶方以為憂。行至縣北一十二里,忽遇一道人,與同入一石井中,移時已到西川。取訖回書,不覺又從石井出矣,至縣投落回書,莫不駭異,人因號為石井仙井見存焉。乃隨道士,天下遍遊。後歸江南,而常醉於湖州,墮書溪經日而出,衣不濕,坐於水上,而來言:適為項王相召,飲酒欲醉,方返溪濱。觀者如雲,酒氣猶衝人,狀若風狂,路人多隨看之。又時復以拳入鼻,及出拳,鼻如故。又指溪水令逆流,食頃指柳樹隨溪水走,來去指橋,令斷復續。後遊常州,遇馬植出相,任常州刺史,素聞湘名,乃邀相見,迎禮甚異之。植問:道兄幸同宗姓,欲為兄弟冀師道衛,可乎?湘曰:相公何望?曰:扶風。湘戲曰:相公扶風馬,湘則風馬牛,但且相知,毋徵同姓。意言與植風馬牛不相及也。然植留之郡齋,益敬之。或飲會次,植請見小衛,湘乃於席上以瓷器盛土種瓜,須臾引蔓生華結實,取食,眾賓皆稱香美,異於常瓜。又於褊身及襪上摸錢,所出不計多少,擲之皆青銅錢。撮投井中,呼之一一飛出。人有取者,頃復失之。又植言此城中鼠極多,湘書一符,令人貼於南壁下,以筋擊盤長嘯,鼠成群而來,走就符下俯伏。湘乃呼鼠,有一大者近階前,湘戒曰:汝毛蟲微物,天與粒食,何得穿穴屋宇,晝夜撓於相公。且以慈憫為心,未欲殺汝,宜便率眾離此。大鼠乃回群鼠前,皆扣頭謝罪,遂作隊,莫知其數,出城門去。自此城內便絕鼠。後南遊越州,經洞巖禪院,僧三四百人方齋,而湘與委州永康縣牧馬巖道士王知微、弟子王延叟同行。僧見湘、知微,到踞而食,略無揖者,但使人以飯。湘不食,趣知微、延叟速食而起。僧齋未畢,及出門,又趣速行。到諸暨縣南店中,約去禪院七十餘里,深夜聞尋道士聲,主人遽應之,乃二僧願求見道士。及引見湘,但禮拜哀嗚,曰:僧眾不識道者,昨失迎奉,致貽怒責,三數百僧,到今不能下林。某二僧是主事,且不坐,所以得來,願乞捨之。湘惟睡而不對、知微、延叟但笑之。僧愈哀乞,湘起曰:此後毋以輕慢人為意,回去入門,僧輩當能下林。僧回,果如其言。湘翌日又南行,時方春,見一人家好崧菜,求之不得,仍聞惡言。命延叟取紙筆,知微言:求菜見阻,應無訟理,況在道門,詛宜施之?湘笑曰:我非訟者也,作小戲爾。於是延叟捧紙筆,湘畫一白鷺鷥,以水噴之,.飛入菜畦中琢菜。其主人趕起,又飛下再三。湘又畫一猾子,走趕捉白鷺鷥,共踐其菜,碎盡不已。其主人見道士戲笑,求菜致此。慮復為他術,即來哀求。湘曰:非求菜也,固相戲爾。於是呼鷺鷥及猾子皆飛走,入湘懷中,視菜如故,悉無所損。又南遊霍童山,入長溪縣界,夜投旅店,宿舍少而行旅已多,主人戲言:無宿處,道士能壁上睡,即相容。已逼日暮,知微、延叟曰:柢能舍宿,爭會壁上睡。湘曰:爾但俗旅中睡,我坐可到明。眾皆睡,而湘躍身梁上,一腳挂梁倒睡。適主人夜起,燭火照見,大驚異。湘曰:梁上猶能,壁上何難。而入壁,久之不出。主人祈謝移時,請知微、延叟入家內摩處睡臥。及旦,主人留連嘆悔不已。知微、延叟辭行,及數里問,見湘已在路傍候之。自霍童回永康縣東天寶觀駐泊,觀前有大枯松,湘指之曰:此松已三千年餘,將化為石。自後果化為石,忽大風雷震,石倒山側,作數截。揚發自廣州節度責授委州刺史,發性尚奇異,知之,乃徙兩截就郡齋。又致之龍興寺九松院,各高六七尺,徑三尺餘。其石松皮鱗鈹,今猶存焉。或有告疾者,湘無藥,但以竹杖打病處、腹內及身上。百病以竹杖措之,口吹杖頭,如雷嗚,便愈。有患腰駝腳曲,持拄杖而來者,亦以杖打之,令放拄杖,應手便伸展。時有以財帛與湘,阻讓不免,留之,後散與貧人。所遊行之處,或宮觀岩洞,多題詩句,其登杭州秦望山詩云:太一初分何處尋,空留歷數變人心。九天日月移朝夕,萬里山川換古今。風動水光吞遠嬌,雨添嵐氣沒高林。秦皇饅作驅山計,滄海茫茫轉更深。後歸故鄉省兄,適兄遠出,嫂姪喜見湘歸。湘告曰:我與兄共此宅,今歸,要分我,惟愛東園爾。嫂姪異之,曰:小叔久離家歸來,兄猶未見面,何言分地,骨肉之情,必不忍如此。駐留三日,嫂姪訝之。湘不食,但飲酒,而待兄不歸,及夜遽卒。明日兄歸,問妻子,具以實對。兄感慟,乃曰:弟學道多年,非歸要分宅,是歸託化於我,以絕思望爾。乃棺殮之。其夕棺忽然有聲,一家驚異,乃葬于東園去縣北九里,今名馬墓。唐宣宗大中十年也。明年,東川奏劍州梓桐縣道士馬自然白日上昇。湘於東川謂人曰:我鹽官縣人也,新羽化於浙西,今又為玉皇所詔,於此上昇。以其事奏之,遂敕浙西道覆之,發塚視棺,乃一竹杖爾。

邬通微

邬通微,不知何許人也。為道士,神氣清爽,靜默虛夷。或吟或醉,多遊於洪州名山。人見之多年,或十數年不見,則顏狀益少於當時,人莫測其服煉丹藥、遊行定止。後於酒樓,乘醉飛昇而去。

許錯

許錯自稱高陽人。少為進士,累舉不第。晚學道於王屋山,周遊五嶽名山洞府後從峨媚山,經兩京,復自刻襄、汴宋,抵江淮茅山、天台、四明、仙都、委羽、武夷、霍童、羅浮,無不褊歷。到處皆於懸崖峭壁人不及處題云:許錯自峨媚山尋偃月子到此。觀筆蹤者,莫不嘆其神異,竟莫詳偃月子也。後多遊廬山,嘗醉昤曰:闈苑華前是醉鄉,治以冉切翻王母九霞觴。群仙指點嫌輕薄,謫向人問作酒狂。好事者請之,曰:我天仙也,方在崑崙就宴,失儀見謫。人皆笑之,以為風狂。後當春景,插花滿頭,把花作舞。上酒樓醉歌,昇雲而去。

金可記

金可記,新羅人也,唐宣宗朝以文章賓于國。性沈靜好道,不尚華侈。或服氣煉形,自以為樂。博學強記,屬文清麗。美姿容,舉動言談迥有中華之風。俄以進士擢第,不仕,隱於終南山子午谷,茸居懷退逸之趣。手殖奇花異果極多,常焚香靜坐,若有念思,久誦道德及諸仙經不輟。後三年思歸本國,航海而去。復來,衣道服。復入終南,務行陰德。人有所求,無有阻者,精勤為事,人不可偕也。大中十一年十二月上表言:臣奉玉皇詔,為英文臺侍郎,明年二月十五日當上昇。時宣宗頗以為異,遣中使徵入內,固辭不就。又求見玉皇詔,辭以為別仙所掌,不留人問。遂賜宮女四人,香藥金綵。又遣中使二人專看侍,然可記獨房靜室,宮女中使皆不接近。每夜聞室內常有人談笑聲,中使竊窺,但見仙官仙女各坐龍鳳之上,儼然相對。復有侍衛非少,而宮女中使不敢輒驚。二月十五日,春景妍媚,花卉爛煥,果有五雲唳鶴,翔鸞白鵠,笙簫金石,羽蓋瓊輸,嬸幢滿空,迎之昇天而去。朝列士庶,觀者填溢山谷,莫不瞻禮歎異焉。

宋玄白

宋玄白,不知何許人也。為道士,身長七尺餘,眉目如畫,端美肥白,言談秀麗,人見皆愛之。頗有道術,夏則衣綿,冬則單衣,外於雪中,去身一丈餘,周匝氣出如蒸,而雪不凝。又指燈即滅,指人若隙風所吹,颼颼然。指庭問花草,颯颯而動。多遊名山,自茅山出潤州希玄觀,入括蒼洞,辟穀服氣。或時食貪肉五斤,以蒜滿一盆撮喫,畢即飲酒二斗,用一白梅。人有求得其一片蒜食之者,言不作蒜氣味,如異香終日在齒舌問,香不歇。得食之者頗多,而畢身無病,壽皆八九十。玄白到處,住則以金帛求置二三美妾,行則捨之,人皆以為得補腦還元之術三峰御女之衛,非真仙所學,死宋玄白證飛昇之品者乎,惟置妾一事益啟人之疑惑,然央非御女之衛明矣。必玄白之意欲示和光混俗,故使人之不測其為仙。又游越州,適大旱,方暴廷樂龍以祈雨。涉旬,亢陽愈甚。玄白見之,以為凡所祈雨,須候天命,非上奏,然以致之。乃於所止觀焚香上祝,經夕大霍雨告足,越人大神異之。後復到信州,又逢天旱祈檮,有道士知玄白能致雨,州人乃請之。遽作術飛釘,釘城隍神雙目。刺吏韋德鄰誑其貯婦女,復釘城隍神,此妖怪也,將加責辱。使健部輩欲向之,手腳皆不動,悉自仆倒,柳鎖亦自摧折。玄白笑謂德鄰曰:使君作觸劉根,欲誅罰祖彌邪?德鄰方懼祈謝,須臾禮而遣之。其靈異屢試,不可備錄。後於撫州南城縣白日上昇南城縣今屬建昌府也。

賀自真

賀自真,莫究其所從來,為道士,居嵩山。有文學,為事高古,常焚修精勤。年少,人亦不知其甲子,然道俗相傳,見之多年矣,皆不知其所修。一日雲鶴滿空,聲樂清亮,自真忽飛昇而去。時有處士陳陶,在束都見洛城人觀望瞻禮,驚嘆不已,乃為詩曰:子晉鸞飛古洛川,金桃再熟賀郎仙。三清樂奏嵩丘下,五色雲屯御苑前。朱頂舞翻迎絳節、青鬃歌對駐香駢。誰能白晝相悲泣,太極光陰幾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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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穿越竟成为宰相府的二小姐,既来之则安之让本小姐好好的逛逛这古代。“老爷,二小姐,二小姐去了青楼。”“你说什么?给我派人抓回来,禁足一个月!”“老爷不好啦,二小姐不知怎么惹到了六王爷现在六王爷正门外说要找二小姐!”“哪个不要命的敢找姑奶奶!小子,你想单挑还是群架!”许烟若双手叉腰一副大姐大的样子,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帅哥,交个朋友呗”。听说三王府里的珍宝其数,本小姐要去观赏观赏,许烟若一身夜行衣偷偷潜进三王府,“你好大的胆子,本王的东西也敢偷!”“胆子不大只是观赏观赏,我这就走!”只是偷偷看了他的珍宝既然要我下嫁于他!既然美男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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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悦容编

    悦容编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曲未成调先有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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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曲未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她见到了八岁的覃Boss,还跟他一起生活了八年之久。醒来之后却发现覃Boss要求跟他谈恋爱?!她发誓她对覃Boss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好吧,就算有那也只是想想啊!可覃Boss却说“墨墨,从始至终我都在等你,等你遇见我,等你爱上我。”本文从头甜到脚,1V1,全程无任何虐点,可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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