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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文岳请风施法术 源深大败回广东

且说蔡赐平、邹可玉、徐奇亮三位参谋同进帅府,请主公出堂商议退军之策。刘进忠闻请即升堂。参谋行礼毕,刘进忠道:“三位先生,今日进府有何所议?”蔡赐平等:“启上主公得知,济南王大军安在鲎山,至今虎视潮州城。未能攻退。清军不退,主公须请军师入府定计破敌,可安生灵。”刘进忠听他所言,甚是有理,即命千总林永清,往请军师入府议事。

片时间军师已到,刘进忠道:“告知军师,清营安在鲎山,至今如何攻退?我等食不甘味,寝不安席,请军师设计退敌,以保潮城,免得生灵涂炭。”钟文岳道:“启上主公,要破济南王大军,贫道计已安定,主公不用挂虑。”刘进忠道:“请问用何妙计以破之?”钟文岳道:“我闻《孙子》十三篇之中,有云:‘陆地安营,其兵怕风;水面结营,其兵怕火;上岗受其围,下岗受其陷。’欲破济南王鲎山大军,须用火攻,管叫一鼓而尽,片甲无存,但欲金木两犯的日时,方好开兵。”刘进忠道:“请问何日是金木两两犯日时?”钟文岳道:“就在第三天。”刘进忠与众参谋闻言大喜,吩咐设宴饮酒。一边饮酒,一边议论破敌之策。饮毕,各各散回。是晚,刘进忠吩咐牛光领军巡哨城池。

次早钟文岳进入帅府,即令守备李有祥传令召何元帅领众将一齐到帐下调用。蔡赐平等三位参谋先至,何元帅与众将一齐进帐,各各侍立两旁。钟文岳言道:“贫道奉令议定破敌,诸将宜当尽力同心,可成大事,有功者赏,违令当诛。”众将齐声道:“依令。”

钟文岳召何元帅上帐听令道:“元帅可领千总张金星、林五常,把总刘成都、邓阳江、梁朝纪、陈汉中,步军大将余如山、杜明月、张约超、蔡世杰、苏文海、赵何龙、吴勇武、叶婆共十四员大将,带军兵四千,往普宁离县城不远六十里汛圹云落山地方,名曰乌鸦径密林之中埋伏,待济南王败军至此,可挥动伏军,杀戮一阵;追至十里田地方,可收军回归,不可违令。”

又召披毛星谢五、三目鬼马九二将上帐听令,道:“命你二人领步军五百,往普宁离县三十里,汛圹马厝宅地方,名大坝墟,假作平民百姓,摆卖食物。多备饮酒之物,待济南王败兵到此。”你等可如此如此,“不得违令。”

又召守备崔雄榜上帐听令,道:“崔将军,命你领把总黄启民、施名义,步军谢阿宗、谢天、吴德安、吴清共六员大将,带领军兵二千,往普宁县埋伏。候济南王败军至此,可挥动伏军,围困普宁县城,使普宁城守千总张名高、知县赵义州不敢出救。济南王不得入城,将清军杀戮一阵,追至十里,地名陂乌,方可收军回归,不可违令。”

又召兴宁都司董万年,上帐听令,道:“董将军,你可领把总朱中原、李顺天、石飞龙、杨智勇,步军大将黄便、唐国民、谢奇峰、许文忠、许文宪、李锭、李大巴、陈十三共十二员大将,带军兵四千,往揭阳县离城三十里,地名豕埠簧竹林埋伏,候济南王败军至彼,你等可……”这般这般,“将他杀戮一阵,追至十里广平墟,方可收军回归,不可违令。”

又召澄海都司温岳川上帐听令,道:“将军可领把总曾大雄、郑玉连、李玉辉、黄禹烈,马军大将沈自高、周世通、洪大武、罗天山,步军大将文殿左、文殿右、陈殿、张畅开共十二员大将,带军兵二千,往揭阳县城附近埋伏,候济南王败军至此,可出动埋伏军兵,围困揭阳县城,使游击李德俸、知县冯楚钦不敢出救,阻济南王马军不得入城,将他杀戮一阵,追至十里地名新桥之处,方可收军回归,不可违令。”

又召水军大将千年獭翁喜、海夜叉戴德二将上帐听令,道:“二位将军,可领水军五百名,往揭阳地面崩口安排粟船二百余号,待济南王败军至北,可渡他军马过江。”

言语未毕,刘进忠听着,不由大惑不解,起身向军师言道:“军师,我等欲杀济南王军将,管叫他片甲无存,军师缘何却安排船只,渡他军兵过江。却是何故?”军师亦起身对刘进忠道:“主公有所不知,清军多我军少,贫道故此设下一条生路,清军闻有生路,只是寻路逃走,就无战心。我军以一当百,以十当千,决定必胜;彼军若无生路,他的军将众多,倘与我军决一死战,不但我军无胜,且有失利。自古道:疯犬若赶到绝望路,岂不回头咬他人?此之谓也。况贫道有计策在内,主公勿疑,请坐。”刘进忠鼓掌称善,只得坐下。

军师又召来翁喜等二将,道:“你等船至江边,可以……”如此如此,“不可违令”。

又召水军大将水里龙曾仲、白花蛇郭怀沛、巡江鬼苏德三将上帐听令,道:“三位将军可领小军二十名,安办竹排二百余张,到于崩坎上流埋伏,候崩口下流翁喜号炮声响,你等在上流之竹排放下,至崩口下流与翁喜合军,将济南王败军截杀一阵,然后登岸追赶,至十里铺司地面,方可收军回归,不可违令。”

又召樟林都司程国英,上帐听令,道:“命你领步军大将周伯仁、周伯义、周财、方子进、方子达、方报、陈青梅、陈青莲、陈金生、刘喜、刘顺、刘干共十二将,带领军兵四千名,往揭阳崩口岸上埋伏,候翁喜军将在江中,火炮声响,你可展动埋伏军兵,将济南王未有过江之清军,截杀一阵,不可追赶,收军回归,不得违令。”

又召吴兴、吴杰上帐听令道:“命你等领步军三百名,在西城之外,葫芦山脚,高搭木台一座,高二十四丈,按二十四气,分作三层,为天地人三才,大十二围,分为十二月,上面备办净水祭礼伺候,不可违误。”

钟文岳发令已毕,出帐下坛,与主公告退,各回衙署,安息一宵。

刘进忠次早五更起身,梳洗已毕,用了早膳,平明升堂,帅府内二十八将齐到,命守备徐光传令,众将预备披挂,辕门候令。邹、蔡、徐三位参谋亦到,又命守备李有祥,请军师入帅府行事。片时间一齐各各俱到,刘进忠请军师升帐,调兵遣将,破敌除残。钟文岳领命,将手一拱,登步上坛,坐定中军帐中,刘进忠侧坐,五军参谋使、五军提点使,二人齐上,见礼侍立。

三声金响,提点便走,上面来请出五色招军旗,立在坛下招军。

大门外众将观见招军旗挥动,纷纷进入帐前,向军师行了礼,侍立两边。五军参谋使至帐前跪下言道:“启禀军师得知,众将齐到,请军师发号施令。”钟文岳道:“诸位明公,贫道乃系山野村夫,荷蒙主公厚爱,委托重任,掌管帅印,军务皆赖你等之力,兹乃破敌大事,全在今朝。你等众将,宜当尽心竭力,无违我事。有功者赏,违令者诛。”众将齐声答应听令。

钟文岳执一面红旗在手,召乌山寨主姜得兴上帐听令。钟文岳将红旗付与姜得兴,道:“姜寨主,命你为正先锋,前队乌山大将胡如龙为副先锋,领乌山大将胡如虎、胡如豹、胡如蛟、胡如彪共四将,带领三千军马,用红旗红甲赤色马,按南方丙丁火,军中预备硫磺、焰硝、火龙、火箭、火球、火罐、干柴、芦苇、鸟嘴柴车,候至二更左右,见东风盛起,听着火炮声响,即砍倒南边木栅,从南路杀至西边,到西边清营放火连营烧起,此系以火克金,不可违令。”

钟文岳又执一面绿旗在手,召海门参将马甘泉上帐听令,将绿旗付与马参将,道:“马将军,命你为东队正先锋,千总赵世春为副先锋,领步军大将陈言和、陈茂和、邱昭熙、邱昭顺共四将,领三千军马,用绿旗绿甲青鬃马,按东方甲乙木,军中预备硫磺、焰硝、火龙、火箭、火球、火罐、干柴、芦苇、鸟嘴柴车,候至二更左右,见东风盛起,听着火炮声响,即要砍倒东边木栅,从东路杀至中央,将中央清营放火,连营烧起,此系以木克土,不可违令。”

钟文岳手执一面皂旗,召潮阳游击莫朝梁上帐听令,将皂旗付与莫游击,道:“莫将军,你为北队正先锋,千总丁朝凤为副先锋,领步军大将郭高春、郭奇春、章林卿、章良臣共四将,领三千名军马,用皂旗、皂甲、乌骓马,按北方壬癸水,军中预备硫磺、焰硝、火龙、火箭、火球、火罐、干柴、芦苇、鸟嘴柴车,候至二更左右,见东风盛起,听见火炮声响,即砍倒北边木栅,从北路杀至西边,将南边清营放火,连营焚烧,此系以水克火,不可违令。”

钟文岳又执一面白旗在手,召程乡游击朱广龙上帐听令。将白旗付与朱游击,道:“朱将军,命你为西队正先锋,千总石志昂为副先锋,领步军大将洪隆光、洪俊毫、江俊杰、江俊英共四将,领三千军马,用白旗、白甲、雪花马,按西方庚辛金,军中预备硫磺、焰硝、火龙、火箭、火球、火罐、干柴、芦苇、鸟嘴柴车,候至二更左右,见东风盛起,听见火炮声响,即砍倒西边木栅,从西边路杀至东边清营,连营放火焚烧,此系以金克木,不可违令。”

钟文岳又执一面黄旗在手,召黄冈都司余国宝上帐听令,将黄旗付与余都司,道:“余将军,命你为中队正先锋,千总林永清为副先锋,领步军大将黄九川、黄九河、黄九源、黄九江共四将,领三千军马,用黄旗黄甲花色马,按中央戊己土,军中用着硫磺、焰硝、火龙、火箭、火球、火罐、干柴、芦苇、鸟嘴柴车,候至二更左右,见东风盛起,听见火炮声响,即砍倒中央木栅,从中路杀至北边,将北边清营放火连营烧起,此系以土克水,不可违令。”

钟文岳又召把总詹兆奇上帐听令,道:“詹将军,使你为五路总哨,领大将曾可周、刘状元、高昂、高兴四将,领军兵三百名,往鲎山高岗之上,施放火炮,候至二更左右,见东风盛起,看五军中火箭为头号,若号箭一发,你等可将火箭齐放,使鲎山五路军马,攻打清营。然后,你领军将杀至东队,帮助马参将攻破中央主营,砍倒济南王中军帅旗,不可违令。”

军师又执令旗一支在手,立起身子,将手一拱道:“主公听令。”刘进忠起身至帐前一揖。文岳答礼,将令旗送与主公道:“你可领千总许定国、许定邦、张景扬、刘星光、刘元长、苏廷杰、队兴泰,把总高文勇、朱江龙、林元炳、林元成、陈文绍、徐良国、吴永锡、吴吉宗、王中和、王中佐、章高冈、郑世俊共二十将,带领军兵四千,往鲎山五营往来接应。”刘进忠依令。

钟文岳又召守备蔡长高上帐听令,道:“将军,你可领步军大将杨成枝、杨成茂二将,带军兵六百守住大南门,不可有违。”

钟军师又召守备林绍基上帐听令,道:“将军,你可领步军大将罗和高、罗和明二将,带军兵六百守住大东门,不可违令。”

钟军师又召守备郭三坤上帐听令,道:“将军,你可领步军大将王君禄、王名科二将,带军兵六百名守住大西门,不可违令。”

钟军师又召守备郭三元上帐听令,道:“将军,命你领步军大将彭仲韬、彭仲略二将带军兵五百名,守住大北门,不可违令。”

钟军师又召守备朱光上帐听令,道:“将军,命你领步军大将李天成、李守宝二将,带军兵五百名,守住下水门,不可违令。”

钟军师又召守备李有祥上帐听令,道:“将军,命你带领大将邱齐、文高,带领军兵五百名,守住竹木门,不可违令。”钟军师又召千总梁成龙上帐听令道:“将军,命你领步军大将

吴玉川、赵元二将带领军兵五百名,守住上水门,不可违令。”钟军师又召把总李云贵上帐听令,军师手执一支令箭付与李云贵,道:“李将军,命你领步军二百名,巡哨城池,监督守城军将,以防敌兵,不可违令。”

钟军师又召把总陈文禺、杨兴宁、邱振威、李玉清共四将,上帐听令道:“诸位将军,命你等领步军大将郑胡儒、薛灶子、姚信、黄庆、郭盛世、许石、林荣贵、蔡坤、孙有义、余仲平共十四将,带领军兵二千,随贫道前往鲎山掠阵,不可违令。”

钟军师又召蔡赐平道:“诸位明公听令。”

蔡、邹、徐三位起身到帐前,军师手执令旗,付与三人,道:“诸位明公,贫道与主公往等鲎山破敌,其余众将军兵,命明公等人同刘统领保守城池帅府,不得违令。”

钟文岳调发已毕,不觉日落月升。诸将准备火攻物件停妥,黄昏饱食停当,候定更时候,军将出城,候令起行。钟军师与主公出西城门来,至葫芦山,吴兴、吴杰兄弟迎接。钟文岳观看那木台三层,约二十四丈高,同主公步上木台顶面。刘进忠仰见天清月白,万籁无声,愁眉不展,问军师道:“此时这等天气,怎么得有大风?”钟文岳道:“主公勿忧,贫道这里当请来相助。”命吴兴、吴杰将祭礼摆开,钟文岳重整衣冠,登坛礼拜,拜了二十四拜。已毕,散发披肩,仗剑作法,左手持一钟九龙水,右手执一口七星剑,在木台之上,步天罡于雷门,谒飞神于帝阙,叩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伏神钦。喷了几口九龙水,舞了几回七星剑。作法已毕,猛然间阴云四合,星月无光,东风微动。刘进忠此时心中大喜。钟文岳传令前军起行,同主公走下木台。偶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对面看不见人。

这样大风,自古少有,吹得人人心寒,个个胆颤。济南王此刻在清营之中,全不提防,况系龙吟虎啸之声遮掩,潮城五路军兵,俱到鲎山,此山今即鲎父母山也,潮军四围走动,济南王营中全然不知不觉。

刘进忠后队军兵将到鲎山,军师传令,命吴兴、吴杰放起号箭,吴兴即将流星火箭从空放起。鲎山高岗之上,把总詹兆奇见东风盛起,内面望见军师队中,有流星火箭放起。詹兆奇传令,众军放起号炮,空中响亮。

鲎山五路军马齐发,南队正先锋姜得兴与副先锋并胡家四将,三千军兵砍倒南边木栅,从南杀至西边清营放火,连营烧起,此队火克金也;前队正先锋马甘泉与赵世春及陈、邱四将,三千军兵,砍破东边木栅,从东杀至中央清营放火烧起。詹兆奇推军助杀,杀至王营,砍倒中军帅旗,此是木克土也;北队先锋莫朝梁、丁朝凤与郭、章四将,三千军兵,砍入北边木栅,从此杀至南边,将南边清营放火焚烧,此是水克火也;西队先锋朱广龙与石志昂、洪江四将,三千军兵,砍倒西边木栅,从西杀至东边,将东边清营放火焚烧,此是金克木也;中队先锋余国宝与副先锋林永清及黄家四将,三千军马,砍倒中央木栅,杀至北边清营放火,连营烧起,此是土克水也;五路军马,将火放起,风大火紧,风乘火势,火助风威。四面皆是潮军,五路烧将起来,轰轰烈烈,火光冲天。刘进忠同二十员大将,领军马到来接应。

可悯清营中众将,正在睡梦之中惊醒,头不戴盔,身无片甲,杀将出来。逢着潮城军兵,恰似遇着猛虎一般,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那时刻,济南王中军帐中,听见外间火炮连天,与监军董期明各各惊醒。出帐观望火光,心中战战兢兢,又见四面火光照耀,速命众军将灭火。杨提督、觉罗幔、邓天瑞同众齐出中军王营,觉罗幔言道:启上千岁,火势大炎,不可救熄,请千岁车驾速走。”此时济南王亦没奈何,命惠州提督杨遇明,领大将觉罗幔并领众甲兵殿后,碣石镇、高州镇同众将,保济南王之车驾在前队逃走,并众营兵将,各各弃营而走。

钟文岳见清营军兵抛盔弃甲而逃,即令众将紧紧追赶,箭如雨点一般。此番清营逃走,人踏人而死者不计其数,钟军师手执皇令,命众将军兵追赶。潮军六路齐出,清军为箭射死者、杀死者、砍斩死者、践踏死者,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一阵杀得清军忙乱逃窜,如落汤鸡子一般。赶至四十余里,杀得清军人人不敢回头。刘进忠大获全胜,钟文岳传令收回军马,掌得胜鼓,领军兵回归入城。按下不表。

且说济南王逃走五十余里,回头看见后面潮军没有追赶,方传令收点军将。见如此稀少,不禁惊惧交集。查点明白,众军将原先共十八万军兵,迄今仅存八万余而已,其中伤者大半。兵部尚书董期明及惠州提督杨遇明之兵,死伤未明,大将已折去二十余员。济南王放声大哭道:“此乃天败我也!刘进忠有何能力,使好好天气,倏忽之间,狂风大作,以助贼人之威?”言罢,抽出佩刀,将欲自刎。

碣石镇觉罗幔慌忙将剑夺住,劝道:“千岁,且奈一时小愤,以图后日大功。”济南王没奈何,就将利剑收起,问道:“此处是何地方?”小军禀曰:此是揭阳地面,地名崩口。”济南王道:“可传令起军。”小军禀道:“前面大江隔阻,无渡船如何得过?”济南王道:“可寻船只来渡。”

小军领命,至江边一望,见下流有船约二百余号,启知千岁。济南王道:“既系这等,可叫船家过来,待我问个明白。”小军领命走至江边,叫来三五十人,来至济南王驾前,叩见千岁。济南王道:“你等是何处之船?载何货物?何处发卖?一一诉来。”船家道:“启禀千岁,小人等系河婆、汤坑、棉湖、普宁的船,时常装载粟米,往樟林、澄海,庵埠、潮府发粜,今因刘进忠在潮州城作乱,欲掠我等粟船去做兵粮,因此不敢往潮郡粜卖。这里各埠粟主,都要到崩口,这里市贩,如今粟米已发完了,我等亦欲收拾回家。”济南王信以为然,道:“既然如此,我今回军至此,为大江阻隔,你等渡载我军过去,各各有赏。”舟家领命,引众军到江边下船,清军急先下船,碣石镇觉罗幔保济南王车驾下船。

船至江心,千年獭翁喜、海夜叉戴德二将在胸襟取出火石,取火将火炮从空放起,一声响亮,每船人人见号炮发起,众船家各各跳落水中去了。清军不知何意,惟有碣石镇觉罗幔见了,知是中计,即命自己军将三杆二撑,撑到济南王座船附近,说道:“快快过江!”翁喜与众水军落水,将利刀凿子堑破船腹,那些船舱中尽灌入水,沉江者不少。船内人人叫苦,江面辽阔,不能一时上岸,或思在船补漏。

不料那崩口上流水里龙曾仲、白花蛇郭怀沛、巡江鬼苏德三将,听见崩口火炮声响,传令众水军放落竹排,从上流杀将下来。翁喜在崩口的水军,看见竹排到来,翻身跳上竹排,合军一处,朝清军截杀一阵。清军正逃到这里,着水浸湿水面浮游,却被竹排上的潮军攻来,如砍瓜切菜一般,不能得走。又不敢对敌,只杀得崩口清河变为赤河。崩口岸上,樟林都司程国英听见,客船中火炮大振,即挥动埋伏军兵杀出,把岸上未尝过江的清军截杀一阵,杀得列尸遍野。

清军虽多,昨晚在鲎山闹了一夜,人乏腹饥,怎能战得程国英这一支雄壮军兵?杀得死者死、逃者逃。潮军看着,亦不追赶。原奉军师的将令,如此传令,收军回归。所有过江的军将人等,先后逃至乌鸦径地面,又被何英一军伏兵杀出,戳作三段,大杀一阵,死尸遍野,血流成渠。

济南王至此仓皇饥饿,不敢拒敌。清军纷纷各自奔溃,寻路散走,被何英追杀至十里田心地面,收军回兵。济南王命众将引军进前,安营扎住造饭,一面点军。兵士仅存一万六千余人,济南王传令各各安息。至于三更时候,众军腹中疼痛,个个叫苦,人人凄惨,大闹一场。济南王听闻众军,查知腹中疼痛,系在大坝墟中食物中毒。即令军中取药,众将禀道:“解药在军营中遗失,并无解药。”济南王没有奈何,愁眉不展。众军喧闹至四更之后,方才安静。济南王见军声安静,心中又喜,误以为众将士安睡。及至五更时候,传下将令,命军中造饭,传令几次,无人起身。

济南王大惊,众将同到各队观看,但军兵个个中毒,死者万余人。济南王看看左右之人,仅存二十七将。济南王此时魂飞天外,魄丧九霄,放声大哭言道:“本藩奉旨领大将六十余员、大军十八万,被刘进忠逞其奸计,杀得如此狼狈,军将俱亡,叫本藩有何面目去见圣上?”哭罢,抽出利剑,即要自刎。觉罗幔、邓天瑞在旁,忙将利剑夺住,劝道:“启禀千岁,事已至此,请屈驾回归广东,再作计议。”济南王没有奈何,丧气郁郁,与众将归到广东,即修本章奏知康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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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教我做“人偶”的法子前,曾严厉叮嘱我三个禁忌:第一,不要做真人大小的人偶;第二,不要对人偶倾注过多感情;以及第三……绝对、绝对不能用“活人”做料……!那三条嘱咐爷爷让我抄了一千遍,逼我一字不漏地记在骨子里。即便后来我一事无成,专职给人定制山寨DSDOLL娃娃为生,也始终死死守着爷爷的警告。一直到。那天,我为了帮弟弟脱罪,不得不同时触犯了三个禁忌……又名(妖傀记)书友群930676949
  • 行源道

    行源道

    长街中少年坐在尸山血海中,周围还有不少人,却无一人敢上前…少年仰头看着飘落的雪花,张开嘴想要接住一两个。嗓子好干,是血腥味,真不好受,少年皱眉想着。已经没有了力气的少年,就连眨眨眼都是奢望,身上的白衣早就变成了血衣,更是看不出原来的花鸟虫鱼山川草木…“回去又要被水瑶骂了”少年喃喃自语。说着竟是提起了一分气力站了起来,只是看着就摇摇欲坠,以剑支住身体…有人胆子大了起来,上前两步就要出刀,却不料脖子处一热,竞又是一剑人首分离…“没意思,走了”少年步履阑珊,一条腿都扭到奇怪的方向了,但是却没有要倒下的迹象,没有人敢挡住少年的去路,早在小半个时辰前,少年便是这个样子了…总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少年不行了的时候,那剑光便会袭来,似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可能没人敢说少年现在就是强弩之末,这少年邪气的很…谁都不想当冤死鬼……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终极之时空之旅

    终极之时空之旅

    她本不是这里的人,她及不属于金时空,也不属于铁时空,更不属于银时空,但她却穿越到了这里,是从为出现的人物,而这里的一切,全是她在电视里看过的,刚开始她只把这一切当做游戏,直到她发现一切都不跟剧情一样的时候,时空混乱,她也被拖了进去,她跟着那些她一直看作NPC的人物一起经历很多,她学会了她在她的世界无法做的事,他们也不在再是NPC,而是朋友,不能分割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