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事儿我会等的,阿布虽然跟我没什么血缘关系,可她救过我的命,而且没有她我季珂然今天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给二老打电话一直都没说这些,二老催着我回家。说别把自己耽误了,我说没事儿,我在这儿给你们找一女婿,这样你们也就省心了。等你们老了我们就回去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伺候你们,你们要是觉得不解气就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可你们别赶我出去就行。我是没什么出息了,你们的希望也就落空了。
二老听着就真的骂起来了,可我知道他们心里疼着呢。养我这么一闺女,好不容易有点希望又破灭了。后来我就听到老妈在一边哭了,她说什么姑娘啊,就是一傻子!为了别人的事儿家都不回了!
我也就知道这事儿二老已经知道了。我说您别骂我,我就是这样,你们也知道的,小时候为一同学能把自己的生活费都给她,自己不吃早餐。你们女儿多争气啊,估计都能感动中国了。
以前遇到什么事儿就往家里跑,后来就发现回家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记得一哥们儿说过一句话,家都回不了,还忧愁什么!
在学校的时候不想工作了就可以闲下来过一下大学生的生活,衣食无忧的,没钱了就跟家里要。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跟一群朋友出去玩,没心没肺的,也不管别人的死活。要不怎么说大学生是最没良心的呢?有点良心的也近墨者黑了。
陈初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想过去依赖谁了,也就觉得自己应该靠自己了,别人帮不了你。阿布出事的时候我就开始想着好好工作了,然后那些梦想和骄傲就都不见了,谁说什么都不会计较了。就是一人打我一巴掌我还是冲他笑。这也算是一境界。别人打你左脸,你要把右脸伸过去。以前听老师讲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这人就是一神经病,现在觉得这是一境界,一特高的境界。
“我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想你和你的那些过去,有时候是一天,有时候是一年。有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时候我已经人到暮年。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用这样的回忆装点?那年,我们肆无忌惮;那年,我们亲密无间。可是,六月的雨冲垮了我们筑得时间防线。你,是我的梦;我,是你不愿提及的伤痛。”
这是书生写得一篇文章里的一段话,那篇文章叫《谁还在想你》。他说:曾经有一个女孩儿,她是我们心中的梦,现在,她是我们心中的痛。可是,我们都在想她,用各自的方式,祭奠的不是她和她的过去,而是我们的那些曾经。没有一个女孩儿像她一样这么能折腾,就是伤痕累累还是义无反顾。那个女孩儿喜欢坐火车,她告诉我们爱可以陪我们一起坐火车……
我是在公司同事拿的一本杂志上看到这篇文章的。一同事说:这女孩儿真单纯!还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爱,太煽情了!珂然,你说呢?
我笑了,转身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过年的时候夏天买了很多东西,不顾我的反对就往冰箱里塞。
“你发财了是吧?真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么折腾,你以后怎么办?谁给你养老啊?”
夏天根本不听我这套,抱着忆晴瞎乐。“我老了不还有忆晴吗?忆晴会养我的是吧?”
我是拿他没办法,徐姐打电话让去她那儿过年,我没去。怎么着徐姐家也是一家人,我去了不是添乱吗?
夏天乐意下厨做饭我也不拦着,他就这样,无论你怎么说他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都替他忧愁。夏天手机响的时候他已经跑到楼下超市买东西了。打电话的是他母亲。我刚说话,那边儿就嚷起来了。
“夏天呢?你就是那个女人吧?为什么你要缠着夏天不放呢?这过年也不让他回家,你说你安得什么心啊?”
挂上电话我就回屋了,等夏天回来我什么都没说。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没说话,夏天还以为我太累了,还一个劲儿的跟我瞎贫。
吃完饭的时候我说夏天我有话跟你说。夏天看着我就乐了。
“是不是感动的以身相许啊?”
“你妈妈今天打电话来了,你还是回个电话吧!”
夏天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在那儿了,我也就回屋休息了。
过了十几分钟夏天敲门进来了,我躺在床上看书。盼盼已经睡着了,外面的烟花声此起彼伏。夏天沉默了很久没说话。
一连几天都是夏天下厨,有时候一些同事和朋友来的时候,夏天还是在厨房忙着。
小艾她们来的时候我正跟夏天商量让他回家的事情,见到小艾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还有书生水木他们。没等我反应过来,小艾就闯进屋子里了,然后就听到一声尖叫。我过去看得时候,就见小艾张着嘴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后来才明白是夏天穿着睡衣在外面晃悠。等夏天出来的时候,小艾就一副色女的样子,来回打量。我一把拉过小艾,这人还这样,没怎么变,就是胖了点儿。
“你还养着这么一小白脸儿呢!亏我还一直担心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呢,你说你还挺前卫的!”
我没搭理她,端着水果就出去了。书生和水木看着我直乐。我就把他们当空气,这帮人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整个一群情报局出来的。
“孩子呢?”
等我把孩子推出来的时候,小艾就一下子抱住了亲了又亲。还一口一个“干儿子”的叫,就连夏天都没反应过来。估计夏天要是早见了小艾就会觉得我有多女人了。
水木和书生在旁边瞎起哄,几个人就争这么一孩子。
还没等我开口,夏天就心疼了。“你们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