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窗外那些小商贩越看越迷茫。我这不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这叫阶段性的神经病。没得医!也没人要求我怎么着,我也就突然这么失落了,跟一受了多大伤害似的,提不起精神。看着身边人活蹦乱跳的我就急,还会想他们瞎折腾什么。要说是感情上的事儿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就是不舒服。
夏天打电话说要一起出去玩,我就豁出去了,跟伍峰请了两天假,伍峰是拿我没办法的,尽管他总是说你要是不想做了就走,别要死不活的。我只会冲他笑,一直笑到他忍受不住为止。要么怎么说季珂然是一挺阴险的人呢。
和夏天一起去了趟丽江,我一直都很向往的地方,还真是一人间仙境。在火车上我就跟夏天讲丽江有多美,多漂亮,夏天根本不理我,这些都是我从书生写的书上得知的,书生的书上的很多故事都是发生在丽江,可他也没去过。我打电话给他说我要去丽江了,让他着实羡慕了一下,这劲头儿跟我要出国没什么区别。夏天说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怎么着还是在中国这片热土上至于这样吗?我冲他直翻白眼儿,他哪儿会知道我们这种贫苦百姓的生活,出去一趟多不容易,好在这次是夏天赞助我才有这么一机会。上大学那会儿把家乡的山山水水都逛遍了,而且已经麻木了,再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出来了,还是去这么一让我向往的地方。
跟夏天在一起特安全,他会把旅馆和生活安排得很周到,根本不用我去想,以前都不知道出来一趟这么麻烦。第一天跟夏天四处转了转,我跟夏天说一定要多拍些照片,回去传网上让我那群哥们儿姐们儿好好羡慕一下。夏天就笑我没出息了,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不是我没出息,而是我很难得有出息。
心情好得不得了,整天都是咧着嘴乐,人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要出来走走,跟谁不重要,关键是找一能让自己兴奋的地儿。有时候夏天累到不行的时候我就拼命的,拉着他往前走,他瘦得就剩下一排排骨了。
夏天说我怎么还跟一小姑娘似的,还没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我在一边根本不理会他,我发现夏天的手指纤细柔和,跟伊格的很像。我总在不经意间想起伊格,这就是一种习惯。可是夏天是不会抽烟的,而且不怎么喜欢烟草。我就觉得他不是一个男人了,这么一男人肯定是一没人要的。我像他表达我的想法时总是遭到一堆白眼儿。说实话夏天也不是每人追,可他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说我要开一婚介所,到时候让他离我远远的,放这么一尊佛在店里肯定没生意。夏天就会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我。他总是说你是一什么样的女的?脑子里净想些没用的东西,现在谁还开婚介所,早就自己找了,再说了像你这样见了男的跟见了什么似的你说谁敢去啊!
跟夏天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的创意总是层出不穷,而且还特梦幻。夏天称这为“白日梦”。
回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等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一坏消息了,伍峰辞职了。伍峰出现的时候我就抑制不住心中的疑问了,跑到他面前问他怎么回事。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冲我吼:“你不用上班吗?”
伍峰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关于他的离职有很多种说法,而且公认的一种就是他要高升了,去其他地方工作。看着伍峰的位子空荡荡的,整间办公室也开始变得冷冷的,尽管我承认我不怎么喜欢这个上司,可啊确实教会我很多东西。他会在我跟他叫板的时候跟我说“你还年轻,慢慢学!”会在我不知该往哪儿走的时候告诉我要好好工作,然后我就把感情和工作分开了。
没过几天人事调动就出来了,这是我进公司第一次的人事调动。结果出来后我就已经没什么精神了,市场营销部,我完全愣了,再怎么着我也对这没什么经验啊!可还是去了,现在的工作真的不好找,再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工作,也不想再换了。市场营销部部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跟伍峰差不多,但没伍峰看着舒服,而且总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没几天我就觉得我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开始疼了。伍峰就真的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夏天说这很正常,没什么好伤感的,或许对他来说离开这儿会混得更好,也就你还为这样的事情不开心。
在陈初的车上又回到了那种游离的生活,还是一样的兴奋。我说这才是生活,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呢,你说有你这么一帅哥当司机,想怎么着怎么着,这种日子多小资啊!
陈初一言不发,他最近也就这样,问他也不说,我也懒得管他,再怎么着也是他的私生活,不过要是一男的为那么一段感情给自己添堵,到现在还不消停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陈初就是这么一人。现在这么重感情的男人很少了,就这么一个还让我碰到了,我的优越感一下子就倍增了。
我们在街角一家河南人开的餐馆吃饭,吃得我是风生水起,醉生梦死的。陈初就烦我吃饭这劲儿,跟饿了几年似的,我压根儿不把他的这种不满放在眼里、
“你没男朋友?”
这是陈初第一次这么关心我的私人问题,我还真的吓了一跳。
“没!毕业的时候刚谈一个,这不又分了。现在还是单着呢!你要是对我有意思就趁早打消吧,我现在不想这事儿!”
“肯定是人家不要你的,受不了你这脾气,还有你变幻莫测的性格!”
我说没,我脾气是不好,而且挺多变的,可我也有自己的原则不是,怎么着也不能把自己都丢了。我喜欢一男的,三年了,后来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后就发现不怎么喜欢他了,然后就分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原因,可我心里清楚我不喜欢他了,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甚至现在发现的一些问题,在那时都是优点,现在就不行了。
陈初说两个人在一起就这样,去哪儿找十全十美的,有一个就不错了,干嘛跟自个儿较劲儿,到最后不还是自个儿难过,你说你犯得着吗?
“我宁愿要一全是缺点的能全心全意的,也不要一个完美的三心二意的,再说凭什么要我一心一意的,还特知足,就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了谁还在乎那点儿感情啊,怎么着都是过,别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我现在就觉得一个人挺好,没想那么多,也没时间没心情想,或许换一地儿我就该感怀旧事了,这是地点的问题,过去的就留给那些过去的城市,现在只要自己舒服就行。别说我自私,我承认我挺自私的,或许你不动一个喜欢了三年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要了,我也不懂,到现在我还是挺想他的,但那又能怎样,一个心和人都不在我这儿的男人我要他干什么?”
我发现我还是学不会释怀,要不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我看着陈初眼里一闪一闪的,我想我是喝多了。抓着陈初的胳膊,一个劲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