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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后妃诸王列传

烈祖元敬皇后,宋氏,小名福金,父韫,江夏人,后幼流离乱兵中,昇州刺史王戎得后,烈祖取戎女,后为滕,得幸,生元宗,王氏早卒,义祖命烈祖以为继室,封广平郡君,晋国君。治内有法,不妄言笑,义祖殂于金陵,烈祖在东都,将奔丧,后密以大计谏止焉。烈祖为齐王,封正妃,及受禅,立为后,从容裨赞。多所弘益,烈祖尝曰:吾思有未达,后已悟矣,昇元末,烈祖服金石药,多暴怒,赖后以免谴者甚众,及殂,中书侍郎孙忌,惧魏岑,冯延巳、延鲁,以东宫旧僚用事,欲称遗诏奉后临朝听政,后不许曰:此武后故事,吾岂为之,元宗即位,尊后为皇太后,保大三年,十月卒,附葬永陵。

烈祖后宫种氏,名时光,性警惠,年十六,入宫。列乐部中,俄得幸,生景迈,烈祖以受禅后所得子,甚爱之,种氏宠日盛,烈祖性严整,尝大怒,声如乳虎,殿门环为震动,左右皆丧魂魄,种氏左手持食,右手进匕,从容如平时,烈祖怒亦顿解,他日,烈祖幸齐王宫,遇王亲理乐器,大怒,数日未解,种氏负宠,辄乘间言景迈才过齐王,烈祖正色曰:子有过,父教之,常礼也,若何敢尔。叱下殿,去簪珥,幽于别宫,数月,命度为尼,景迈爱亦弛,终烈祖世,独不加封爵,元宗即位,始封景迈保宁王,许种氏就养于景迈宫中。封王太妃,宋后挟旧怨,屡欲加害,元宗力解之,乃止。

元宗光穆皇后钟氏,父太章,事吴为义祖裨将,义祖谋诛张灏,令严可求喻太章,伏死士二十辈,斩灏于府,太章许诺,义祖疑其怯,夜半往止之曰:仆母老,惧事不成,欲徐图之,如何?太章勃然曰:言已出口,岂有可已之理,明日,诛灏,后颇恃功颉颃,烈祖疑其难制,义祖曰:昔者吾赤族之祸,间不容发,使无太章,岂有今日富贵耶?奈何以薄物细故疑之,乃命以太章次女妻配元宗,即后也,昇元中,封齐王妃,元宗即位,立为皇后,后主即位,为太后,以父名该称圣尊后,后寝疾,后主朝夕侍侧,衣不解带,药必亲尝乃进,乾德三年,十月卒,是日两沙于金陵,后主毁瘠骨立,杖而后能起,哀动左右,葬顺陵。

后主昭惠国后周氏,小名娥皇,司徒宗之女,十九歳来归。通书史,善歌舞,尤工琵琶。尝为寿元宗前,元宗叹其工,以烧槽琵琶赐之。至于采戏奕棋,靡不妙绝,后主嗣位,立为后,宠嬖专房,创为高髻纤裳及首翘鬓朶之妆,人皆效之。尝雪夜酣燕,举杯请后主起舞,后主曰:“汝能创为新声则可矣。”后即命笺缀谱,喉无滞音,笔无停思,俄顷谱成,所谓邀醉舞破也,又有恨来迟破,亦后所制。故唐盛时霓裳羽衣,最为大曲,乱离之后,绝不复传,后得残谱以琵琶奏之,于是开元天宝之遗音复传于世。内史舍人徐铉闻之于国工曹生,铉亦知音,问曰:“法曲终则缓,此声乃反急,何也?”曹生曰:“旧谱实缓,宫中有人易之,非吉征也。”后主以后好音律,因亦躭嗜,废政事。监察御史张宪切谏,赐帛三十疋,以旌敢言,然不为辍也。未几,后卧疾,已革,犹不乱,亲取元宗所赐烧槽琵琶,及平时约臂玉环,为后主别。乃沐浴妆泽,自内含玉,卒于瑶光殿,年二十九,葬懿陵。后主哀甚,自制诛刻之石,与后所爱金屑檀槽琵琶同葬,又作书燔之与诀,自称鳏夫煜,其辞数千言,皆极酸楚。或谓后寝疾,小周后已入宫中,后偶褰幔见之,惊曰:“汝何日来?”小周后尚幼,未知嫌疑,对曰:“既数日矣。”后恚怒,至死面不外向,故后主过哀,以揜其迹云。

后主国后周氏,昭惠后妹也,昭惠卒,未几,后主居圣尊后丧,故中宫久虚,开宝元年,始议立后为继室,命太常博士陈致雍,考古今沿革,草具婚礼,又命学士徐铉,史官潘佑参定,文安郡公徐游评其异同,游多是佑议,遂施用之,逾月,游病疽,铉怼其不主已议,戏语人曰:周孔亦能为厉乎,后少以戚里,间入宫掖,圣尊后甚爱之,故立焉,被宠过于昭惠,时后主于群花间作亭,雕镂华丽,而极迫小,仅容二人,每与后酣饮其中,国亡,从后主北迁,封郑国夫人,太平兴国二年,后主殂,后悲哀不自胜,亦卒。

后主保仪黄氏,江夏人,父守忠,事湖南马氏为偏裨,边镐入长沙,得黄氏,纳后宫,后主见其美,选为保仪,以工书札,使专掌宫中书籍,而周后相继专房燕囗,故保仪虽见赏识,终不得数御幸也,元宗后主俱善书法,元宗学羊欣,后主学柳公权,皆得十九,购藏钟王以来墨贴至多,保仪实掌之,城将陷,后主谓之曰:此皆先帝所囗,城若不破守,汝即焚之,无为他人得,及城陷,悉焚无遗者,保仪亦从北迁,卒于大梁,又有宫人流珠者。性通慧,工琵琶,后主演念山破,及昭惠后所作邀醉舞恨来迟二破,久而忘之,后主追念昭惠,问左右无知者,流珠独能追忆,无所忘失,后主大喜,后不知所终。

烈祖五子,宋皇后生元宗,楚王景迁,晋王景遂,齐王景达,种氏生江王景迈。

景迁,字子通,幼敬敏,读书一览辄不忘,烈祖辅吴,景迁尚吴公主为驸马都尉,历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海州团练使,左右军都军使,遂以左仆射参政事,留东都辅政,时甫成童。寻加同平章事,知左右军使,寝疾,罢归金陵,为诸道副都统,以景遂代辅政,景迁病逾年,竟卒,年十九,谥曰定,无子,初,术士皆谓景迁贵不可言,故烈祖在诸子中尤爱之,及是始悟术士之妄。

景遂仕吴为门下侍郎,烈祖受禅,封寿王,纯厚夷淡,有士君子之操,让皇之丧,景遂受命往护丧事,望柩哀恸,观者耸叹,烈祖殂,元宗以位让景遂,大臣固持之而止,明年,又命景遂总庶政,已降诏,佥谓不可,乃收所下诏,久之,又以为太弟,凡太子官属,皆改为太弟官属,景遂固辞,虽不得命,终恐惧不敢安处,乃取老子功成名遂身退之意,自为字曰退身,以见志,平居好客,善属文,燕集无虚日,赞善大夫张易,峭直喜尽言,景遂尝赋诗,颇纤丽,易面规之,景遂敬纳,又尝怒碎玉杯于坐,景遂亟推谢,无迕色,及易出使契丹,景遂上言力谏,以为易国士也,宜夙夜纳诲,今使航不测之渊,报聘远夷,非国之利,元宗报之曰:易固奇士,海神当畏之,竟遣行,景遂在东宫十三年,屡乞归藩,交泰元年,三月,始改授天策上将军,江南西道兵马元帅,洪州大都督,太尉,尚书令、晋王、以枢密副使李徵古为镇南节度副使佐之,徵古习骄嫚,至镇,专恣尤甚,景遂积不能堪,欲斩之,而自拘有司,左右谏止,初,景遂之出镇也,弘冀为太子,弘冀尝被谴于元宗,有复立景遂之意,景遂在镇,亦颇忽忽,多忿躁,尝以忤意杀都押衙袁从范之子,弘冀刺知之,乃使亲吏持鸩遗从范。使毒景遂,景遂击鞫而渴,索浆,从范以进之,暴卒,年三十九,未敛,体已溃,元宗素友爱,闻讣悲悼,左右欲少慰释之,因妄曰:太弟初得疾,忽语人曰:上帝命我代许旌阳。元宗始少解,故被鸩之事,竟不之知,废朝七日,赠太弟,谥文成。

景达生于吴顺义四年,是岁大旱,烈祖方辅政,极于焦劳,七月既望,雩而得雨,景达以是日生,烈祖喜,故小名雨师,稍长,神观爽迈,异于他儿,烈祖深器之,受禅封信王,烈祖欲以为嗣,难于越次,故不果,景迁以前死,元宗称疾,固让景遂,欲以次及景达,承先帝遗意,既迫于群下之议,不得行,乃立景遂为太弟,景达自燕王徙封齐王,为诸道兵马元帅中书令,景达孝友纯至,尝从游后苑,泛舟池中,元宗舟覆,景达在他舟,初不善泅,遽跃入水中,负元宗出,人以为精诚所感,性刚正疾恶,朝廷惮之,帝每召宗室近臣曲宴,冯延巳,延鲁、魏岑、陈觉辈,凭宠笑呼,旁若无人,景达屡诃诘之,复极谏元宗,他日宴于东宫,延巳愧二弟之命不出己,欲以虚辞为德。阳醉,抚景达背曰:尔勿忘我,景达不胜其忿,拂衣入,奏请斩延巳,元宗谕解久之,乃已,张易语景达曰:殿下力未能去群小,而数面折之,使之惧而自谋,岂易测哉,景达悟,自是畏祸,遇曲燕,辄以疾辞,保大末,淮南交兵,景达以元帅督师,陈觉为监军使,军政皆决于觉,景达暑牍尾而已,朱元叛,寿州陷,皆觉为之,景达亦不能诘,初出师五万,而俘死亡叛者四万,景达及觉引残兵归金陵,上还印绶,元宗恐其无功自愧,乃拜天策上将军,浙西节度使,景达不敢当要镇,力辞,改抚州大都督临川牧,在镇十余年,后主嗣位,加太师尚书令,甚尊礼之,卒于镇,年四十八,在烈祖诸子中,最为寿矣,赠太弟,谥昭孝,遗命留葬江州庐山,初,景达好神仙道家之说,记室徐铉献述仙赋以讽,行于世。

景逷,子宣远,烈祖初受禅,以十二月二日为仁寿节,景逷是日生,故小名仁寿,烈祖甚爱之,母种氏得谴,宋皇后鞫养景逷如己出,元宗嗣位,封保宁王,徙封信王,出为虔州节度使,简易节俭,虔人安其政,赣令卒,尉邵继良摄令,以令城丧日张乐宴饮,景逷立奏黜之,每有小过,掌书记孙岘苦言规正之,景逷大重之,岘卒,言及必流涕。厚恤其孤,后主立,进封江王,加兼中书令,元宗后主皆酷好浮屠,群臣化之,政事日弛,景逷独尊六经名教,排斥浮屠,不少挠,在镇十一年,卒,年三十一,赠中书令,谥昭顺。

元宗十子。弘冀、弘茂、后主、从善、从镒、从谦、从庆、从信、凡八人可见,而从庆、从信失其言封。又二人并逸其名。钟皇后声弘冀、后主、从善、从谦、自弘茂以下,皆不知其母。

弘冀、元宗长子,故唐之末,民间相传谶曰:东海鲤鱼飞上天,而烈祖果育于徐氏,因信符谶,又有谶曰:有一真人在冀州,开口张弓向左边,元宗欲其子应之,乃名之曰弘冀,初封东平公,徙王南昌,元宗嗣位,以弟景遂为兵马元帅,景达为副元帅,誓于烈祖梓宫前,约兄弟相传,而出弘冀留守东都,及景遂为太弟,又徙镇润州,封燕王,弘冀为人沉厚寡言,周师陷广陵,吴越亦攻我常州,元宗念弘冀尚少,不习军旅事,遣使召还都,部将赵铎曰:王虽富于春秋,然元帅之重,众心所恃,忽弃其师而归,则部下必乱,归欲何之,弘冀善其言,闻于元宗,即日大为战守之备,部分诸将,皆惬服士心,元宗使龙武都虞侯柴克宏,右卫将军陆孟俊,救常州,至润州,枢密使副使李徵古,白以神卫统军朱匡业代克宏归,弘冀察克洪有才略,谓曰:君第前战,吾当拒守,表言克宏决可破贼,常州危在旦暮,临敌易将,兵家所忌,臣请以身保其功。克宏亦感激思奋,驰至常州,果大破吴越兵,斩首万级,获其将佐数十人,俘于润州,弘冀以时方艰危,悉驱出辕门斩之,人壮其决,然元宗以其专诛杀,不悦者久之,及太弟景遂力请归藩,而景达为元帅,奔溃南归,独弘冀有功,遂立为太子,参决政事,元宗仁厚,群下多纵驰,至是弘冀以刚断济之,纪纲颇振起,而元宗复怒其不遵法度,一日,怒甚,以打毬杖笞之曰:吾行召景遂矣,弘冀大惧,故景遂遇鸩,语在其传。元宗既请盟于周,以在位久,耻于降屈,屡遣使于世宗,欲传位弘冀,使为大国附庸,世宗赐书力止之,其词曰:皇帝至书敬问江南国主,兹睹来章,备形缛旨,叙此日传让之意,述向来高尚之心,仍以数载以来,交兵不息,备陈追悔之事,无非克责之辞,虽古者省咎责躬因灾致惧,亦无以过也,况君血气方刚,春秋鼎盛,为一方之英主,得百姓之欢心,岂可高谢君临,轻辞世务,于其慕希夷之道,孰皆怀康济之诚,且天灾流行,国家代有,昔之圣哲,所不能逃,苟盛德之日新,斯景福之弥远。谅惟英敏,必照诚怀,书词温润,略似敌国,元宗乃已,世宗遣使致,亦别赐弘冀国信以为常,显德六年,七月,弘冀属冀,数见景遂为厉,九月丙午,卒,有司谥曰宣武,句容尉张洎上书,谓世子之德,在侍膳问安,今标显武功,垂示后世,非所以防微杜渐也,洎知元宗犹衔弘冀专杀事,其说盖处于揣摩,元宗果大以为然,改谥曰文献,而洎由此进用。

弘茂,字子松,元宗第二子,幼颖异,善歌诗,格调清古,年十四,为侍卫诸军都虞侯,封乐安公,骑射击刺皆精习,又领兵职,然不喜戎事,每与宾客朝士燕游,惟以赋诗为乐,初,弘冀刚严,人多惮之,故时望归弘茂,保大九年,七月,卒。追封庆王,弘茂之幼,有异僧言人寿夭祸福多验,元宗使视弘茂,僧书九十一字以献,及卒,年一十九。

从善,字子师,元宗第七子,器度凝远,封纪国公,使周,会帝即位,厚其礼,遣翰林学士王著送之,初,从善与钟谟相附结,谟辄请以从善为嗣,元宗虽不从,然意亦自爱从善,其迁南都也,使主扈从诸军,元宗殂,未御梓宫,从善辄从徐游求遗诏,游厉色拒之,至金陵,具以事闻,后主素友爱,略不以介意。愈加辑睦,进封韩王,及贬制度,降南楚国公,开宝四年,遣朝京师,太祖已有意召后主归阙,即拜从善泰宁军节度使,留京师,赐甲第汴阳坊,封其母凌氏吴国太夫人,后主闻命,手疏求从善归国,太祖不许,以疏示从善,加思慰抚,幕府将吏,皆授常参官以宠之,而后主愈悲思,每凭高北望而泣下沾襟,左右不敢仰视,由是岁时游燕,多罢不讲,常制却登高文曰:玉(jia)澄醪,金盘繡糕,茱房气烈,菊蕊香豪,左右进而言曰:惟芳时之令月,可籍野以登高。(矢引)上林之同幸,而秋光之待褒乎,予告之曰:昔予之壮也,意如马,心如猱,情囗乐恣,欢赏忘劳,囗心志于金石,泥花月于诗骚,轻五陵之得侣,陋二秦之选曹,量珠聘妓,纫囗维艘,被墙宇以耗帛,论丘山而委糟,年年不负登临节,岁岁何曾舍逸遨,小作花枝金翦菊,长裁罗被翠为袍,岂知萑华乎性,忘长夜之靡靡,宴安其寿,累大德于滔滔,今予之齿老矣,心凄焉而忉忉,怆家艰之如毁,荧绪之郁,陟彼罔兮(qi)予足,望复囗兮睇予目,原有鴒兮相从飞,嗟予季兮不来归,空苍苍兮风凄凄,心踯躅兮泪涟湎,无一欢之可作,有万绪以缠悲,于戏噫嘻,尔之告我,曾非所宜,从善妃屡诣后主号泣,后主闻其至,辄避去,妃忧郁而卒,国人哀怜之,国亡,改授右神武大将军,太平兴国初,改右千牛卫上将军,雍熙四年卒,年四十八。

从镒,元宗第八子,初封舒国公,改封蒋,太祖亲征扬州李重进,遣从镒朝行在,进封邓王,出镇宜州,后主宴饯绮霞阁,与近臣俱赋诗,而后主自为序,及贬制度,降江国公,太祖以不朝来讨,后主遣从镒贡帛二十万匹,白金二十万斤,大兵悉以南渡,从镒留京师,馆怀信驿,捷奏至,百僚称贺,阁门趣随班入,邸吏亦谓当有贡献,其介潘慎修以为国被封,濒亡,而使者旅贺,非礼,伹奉方物以待罪,太祖嘉其礼,为易供帐,加赐牲饩上樽,命知制诰李穆送从镒归国谕指,令后主亟自归,仍命曹彬等驱攻以俟之,而后主卒不行,以至城陷,从镒从后主北归,改名从浦,卒。

从谦,元宗第九子,数岁,为弈棋诗,有思致,后主赏叹之,历封鄂国公,宜春王,进封吉王,及贬制度,降鄂国公,归朝,为右神武大将军,淳化五年,九月,以本官出为安远行军司马,后不知其所终。

从庆,失其官封

从信,逸其行实

后主二子,仲寓、仲宣,皆昭惠周后所生

仲寓,字叔章,初封清源郡公,国亡北迁,宋授右千牛卫大将军,居后主丧,哀毁逾制,太宗临朝,遣使劳问,终丧,赐积珍坊第一区,久之,自言族大家贫,求治郡,拜郢州刺史,在郡以宽简为治,吏民安之,淳化五年,八月,卒,年三十七,子正言好学,早卒,于是后主之后遂绝,初,江南闻后主凶问,父老皆巷哭,及是,其嗣续殄绝,遗民犹为之兴悼云。

仲宣,小字瑞保,与仲寓同日受封,仲宣封宣城公,三岁,诵孝经不遗一字,宫中燕侍合礼,如在朝廷,昭惠后尤爱之,宋乾德二年,仲宣才四岁,一日戏佛像前,有大琉璃灯为猫触堕地,哗然作声,仲宣因惊囗得疾,竟卒,追封岐王。谥怀献,时昭惠已疾甚,闻仲宣夭,悲哀更遽,数日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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