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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兵政十七蛮防上(1)

湖南苗防录叙

魏源

魏子曰。历代以来皆蛮患。而明始有苗患也。南夷之苗。自洪水窜征后不闻。而殷周之所挞伐。荆庸勾吴之所冠带。皆蛮国。暨江以南。靡然声教。于是汉曰武陵蛮。唐曰五溪蛮。则自岳澧常德进辰沅间。益与今苗地近。然乌睹所谓苗事哉。其叛服姓氏。亦匪苗族所有。尝考蛮习俗嗜欲不甚远。惟蛮峒各一酋。懔然冠履臂指之分。苗则绝无统属。有贫富。无贵贱。有强弱。无贵贱。有众寡。无贵贱。曩蛮酋强盛之日。承平则足控制苗。为内地捍蔽。有事苗皆指嗾从之蜂屯。狐啸蚁聚。筹边者惟思抚蛮以制苗。宋诸州明土司所由兴也。暨后蛮酋各安世袭。狼驯不跳梁。而鹰饱亦不搏击出力。于是蛮患销。苗患炽矣。专苗称者。惟黔五开苗。楚九溪苗。实则滇之猡之猓。蜀之僰。粤东西之獞之猺之黎。皆苗类。明滇蜀多土司寻兵。而粤黔楚则獞苗自啸聚。 国朝土司悉归流。黔粤苗獞。至今帖然。即乾隆末楚苗蠢动之时。永顺镇筸干州诸土蛮。或负弩为先锋。或乡导诱禽首恶。今昔情形。顺逆燕越。呜呼。曷以致是哉。爰掇其形势沿革。抚驭得失为篇。以金鉴来世。而为之说曰。王者治四夷之法。太上变化之。其次制驭之。宋羁蛮专抚绥。则高爵厚赏不餍欲。明备苗专防范。则筑哨屯兵不遏衅。终宋世威不振。终明世苗不服。盛哉我 大清威德乎。古未有也。康熙四十二年。边人之赴愬也。上震怒。免总督郭琇官。诏曰。三苗自古逆命。今仍虔刘我边陲。攘虏我人畜。为诸奸宄通逃薮。岂可令在肘腹地恣行无忌。其发满汉兵。乘冬逼其巢。郡县之。于是礼部尚书席尔达视师。明年正月。辟凤凰厅。干州厅。而镇溪上六里苗。尚属土司。既而巡抚赵申乔。奏裁五寨长官司。于是六里苗复赴愬。明年生苗百四十寨并投诚。雍正初。 朝廷经略西南夷。威震黔粤。于时湖北容美。湖南永顺保靖桑植诸宣慰使。悉为边人所愬。先后改流。于是湖广无土司。呜呼。泳厚载者不知帱覆之仁。习衽席者不知水火之艰。容美桑植。今各一县地耳。永顺一府。实兼永顺保靖二司。地瘠而贫。吏斯者每觖望。而曩四大土司富强雄累代。则其朘膏脂何如哉。汉承秦后。网漏吞舟。故诸土司遗氓。多自重畏法。岂非劫于积威。久于倒悬以然哉。呜呼。处帝力何有之世。老死不见苛政兵革。所以高坐争议复古封建也。

土官说

倪蜕

边徼多土官。子孙世守。当汉唐宋时。无分流土。而其铨叙转迁。稍稍殊焉。自元及明。分流判然矣。滇土官大小俱备。渐就裁改。所存无几。而世每谓土官家争杀淫纵之为。悉属边蛮沴气。天固不与之以善性者。芟夷而刈杀之。宜也。虽然。世禄之家。鲜克由礼。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左传所载诸侯卿大夫家事。岂不有甚于今日土官家所为者。齐鲁郑。岂是边蛮。而其骄淫杀夺。无所不有。非太公康叔贻谋之不善。亦封建世官之流弊。必至于此极者也。故讥秦之废封建而立郡县为非计者。诚迂儒矣。然而云南内地土官。消磨亦易。暴横不法者。参劾而去之。老病死亡者。停袭而免之。苟有贤者。荐而达之。与流官一体升迁。如此二十年。而土官皆可以尽。既不利其所有而起意驱除。又不坐之无名而恣情斩杀。春秋代谢。一循天则之自然。又何有恩怨之得生于其间哉。独是相邻交缅各司。仍须羁縻系属。不宜轻有改更。亦非谓其尾大不掉而虞之也。特以地居荒远。瘴疠特甚。设流官不谙风土。立防兵难免瘴病。运粮米又恐劳民。即其渠帅而用之。此固诸葛武侯经营简易之宏模也。

永昌土司论

刘彬

天下惟滇夷最多种类。色目殆数十余。而附于永昌者居其大半。其先皆各居其地。自相君长。或有仇杀。亦以夷陵夷。未敢犯我中华。自元命刘深击八百媳妇。无功而回。外国始有轻中国之心。于是烧案牍。掠百姓。终元之世。讨缅者再。讨八百媳妇者再。仅能分设宣慰。边境麤安而已。明时桀骜尤甚。思可思任思机刁干孟罕拔岳凤莽瑞体思仁丙侧莽应鲤等。先后酿祸。扰我疆土。屠我城池。杀我将士。逞凶肆毒。了无顾忌。卒至劳师动众。财殚力痡。数征之而后定。呜呼。蛮夷之祸。自古有之。揆厥所由。非激于诛求。即逼于凌虐。或有蠢酋妄动。狡焉启疆。始则防御不慎。继而剿抚失宜。荧荧不灭。遂至燎原。此皆已然之势。论者固未可执一。而观治者尤当因时而变。何况今日彝困于朘削。日益贫穷。习于风气。日益刁诈。更非向日之彝可比。不独一永郡为然也。余以纂修永志。姑即永郡之彝论之。有内地之彝。有外地之彝。有沿边之彝。有虽在沿边。而实同于内地之彝。内地者如永平之土县丞。土驿丞。保山之潞江安抚司是也。此皆地界通衢。境连郊邑。井闬相望。阡陌相错。与汉人杂处而居者也。沿边者如镇康湾甸芒市遮放盏达猛卯千崖陇川是也。此则环永腾西南。北邻江域。奉节制供差发者也。其西北之沿边者。漕涧上江。此外即为茶山里麻古勇野人等夷。虽有节制之名。而已非我部属。俨然外地野人。则并非控制。赤发野人。又在野人之外矣。虽在沿边而实同于内地者。如腾越之南甸司。保山之十五喧二十六寨是也。其境界相连。田里相杂。犹夫永平之土县丞。土驿丞。保山之潞江安抚司也。外地者如威远孟连耿马等彝是也。此则虽在控驭直隶之内。不过供差发属羁縻而已。法令所不及也。又其外如缅甸车里八百老挝木邦孟艮猛密猛缅蛮莫盏西钮兀诸彝。其土地之广。有数千里者。千余里者。数百里者。大小不一。强弱攸殊。各长其长。各世其世。此则地广势厚。最著名于诸夷中者也。其它杂小夷人。未易指计。若此数者之中。缅最强。车里八百木邦次之。老挝猛密孟艮蛮莫钮兀又次之。然吾所为致论者。不在外地之夷。而在沿边之夷与内地之夷。与虽在沿边而实同于内地之夷。何也。外地者诛求不能及。凌虐不克施。隙衅之起。既无其由。而况时当全盛。彼诸夷又岂敢有不逞之念哉。若沿边之彝。内地之彝。虽在沿边。而实同于内地之彝。则不然。其地最近。势最柔。故其为累也最苦。为祸也最易。为恶也又最深。以彼区区一土司。人之视之者特蠢兹夷人耳。狎而易之也。诛求者有矣。久而不继。凌虐者有矣。甲来而施之可也。乙来而施之亦可也。施之施之。难乎其为受者矣。故曰其为累也最苦也。至若狡悍鸷刻。又其本性。或激于一忿。或蓄于平时。变起仓皇。出于不意。呼吸之间。即受其祸。虽有智者。能预为之防乎。又或凭崎负险。劫掠中道。一落深箐。散入万山。展转道途。即觌面而不知其为盗。捕缉固不可得。行查仅属虚文。故曰其为祸最易也。而犹未睹其恶也。彼之官。世官也。彼之民。世民也。田产子女。唯其所欲。苦乐安危。惟其所主。草菅人命。若儿戏然。莫敢有咨嗟叹息于其侧者。以其世官世民。不得于父。必得于子于孙。且数倍蓰。故死则死耳。无敢与较者。嗟此夷民。何辜而罹此惨耶。

汉人苦于所司。动辄鸣于上官。此则不敢鸣。即鸣之矣。彼固有所恃而不恐。岁时馈献。不过差目具文。一有提调。则闭匿深藏。负嵎以待。其洋洋然山头望廷尉。良以平日无事。宽容太过。及其有事。虽有谴罚之名。曾无惩创之实。彼固视为故事。自谓土官世职。莫可如何。以致骄纵滋蔓。尾大不掉。所由肆屠虐而不悛。玩法纪若罔闻者。故曰其为恶最深也。

呜呼。其恶宜除也。其祸宜防也。其苦宜恤也。往者滇省常受其害。如阿资凤继祖阿克普名声吾必奎猛庭瑞莽应龙沙定州辈。一夫作难。全省震荡。前车已覆。后车不戒。岂非以其固结已久。党类实繁。猝难遽去。且地方守命。镇防将弁。莫不利其蠢懦。为鱼肉之资。谁肯轻言去之者。曩岁曾有疏请裁革。行令各省查议。乃有司镇将。或受其贿赂。或狃于私情。佥言不宜裁革而止。呜呼。果尽不宜裁革乎。盖前疏内于土夷情形。犹未透悉。故于何者宜去。何者宜。未知分晰。议者遂得以徇私混复。溺偏见而阻大计。莫甚于此。窃以为在内地之土司可裁也。虽在沿边而实同于内地之土司亦可裁也。宋祖云。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顾使侏异类。深根固蒂。分踞郡县中。岂国家久安长治之善策乎。且考此辈先人受职之始。皆非有开疆辟土不世之勋。治乱扶危非常之绩也。夫茅土分封。河山结誓。犹有不能保其终者。此辈何功何德。反得子孙世守其官。世虐其民。匪但宗藩世禄所不能及。元明迄今。已六百余年。而彼不移。安然坐享不朽之业。揆厥由来。则去之宜也。非过也。或者谓夷人鸟语卉服。习俗攸殊。爰置土司统之。所以藉其保固藩篱之用。而奈何去之。是殆不然。夷民种类虽别。而畏威惧法之心。与舍苦就乐之情则一。苟善抚之。畴非赤子。就滇而论。从前皆夷也。而今之城郭人民。风俗衣冠。改土归流。变夷为夏者。十且八九。未闻必藉土司而后保固也。若所谓藩篱者。乃边境之外者也。岂有在内地者。而亦藉以为藩篱乎。或者又谓夷人在内地者。虽属土官管辖。土官仍属流官节制。比于子民。相安已久。何以更张为哉。此庸流浅见也。筹边之道。在乎防微。保民之方。贵于经久。若仅泥于目前。非不晏安无事。而不知其有事之机自在也。且以土人言之。同在中华之内。而风化不能及。恩泽不克沾。各有土官以隔别之。在流官曰。此土人非我百姓。漠视之耳。至于科派之重。刻虐之惨。则惟土官司之。在流官又曰。此土人非我百姓。奚预我事。又漠视之耳。若徭役差使。土官得以疲之者。流官亦得以疲之。征求需索。土官得以苛之者。流官亦得以苛之。若近值营镇之处。则又加以将弁之骚扰。其苦万状。更仆莫数。嗟乎。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乃忍令若辈人子孙奕叶。永沉沦苦海中乎。救焚拯溺。是诚不可缓者也。虽然。若一旦尽去之。势又不能必有道焉。参处降调。一依流官之例。倘罪应斥革。即以汉官代之。停其承袭。善哉令狐绹所以处宦官者曰。有罪不赦。有缺不补。则以渐而去耳。毋务为姑息养痈之计。而兼不失乎燥急。然后录其人民。籍其田地。减赋役以苏其力。给牛种以裕其源。选用循良。善加抚恤。不出百年。内地可以肃清。肘腋可以无虞。使数千万众。蚩蠢穷彝。悉得变禽兽而隶编氓。出汤火而见天日。其于固边境。安夷猓。岂曰小补之哉。若沿边之土司则宜存也。彼既不在我腹里之地。与我土地不相错杂。城郭不相逼近。无事则藉为藩篱之用。设或有事。犹可一面御之。非若内地者一有不虞。即在心腹之间也。然非徒存之已也。必有以渐变之。必有以善抚之。禁有司镇防之贪黩。绝汉奸流棍之勾唆。近豪民。毋使有侵渔凌侮。出入宾商。毋使有欺骗扰害。祸患必援。毋因其有事而弃之。荒歉必拯。毋因其被灾而绝之。于是申之以法而彼知惧。则其恶无敢肆。严之以威而彼知警。则其乱何由生。为之百姓者。既获免于荼毒。为之统驭者。又不病于掣肘。复为之潜消焉。默化焉。又养之以恩。恤之以惠。使彼得以生息焉。久之久之。鲜不为我良民矣。然后由近而推之。由渐而被之。举缅甸八百。郡县之可也。夫何虑于永哉。噫。岂独永为然哉。全滇之土司皆然也。天下之土司皆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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