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鸢跳完了舞直接上来找到落辞。刚才她看得清楚,落辞在八王爷的房间,整个房间里只有她,刚刚一舞惊人的白琼,还有另外一个女子。
也就是说七王爷不在。
她尽量维持着自己温柔的模样过去,却见到了落月。她眼珠一转,就拉上了她。
落月本来也正因着白琼的事不爽呢,再一看却是连落清鸢都被那个姑娘比了下去,心里顿时痛快多了。此时见了落清鸢,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就想黏在她身边奚落她,都不用落清鸢主动去拉上她。
只是没想到她们要见的人竟然是落辞。一见落辞,落家辉身死和比舞落败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又一见七王爷不在周围,胆子也大了起来,上前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不了落辞一看见她们就已经有了准备,一侧头就让那来势汹汹的巴掌落了空。落月心里更是一怒,谁料她的巴掌还没再扬起来,就已经有人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到了落月自己的脸上。
除了七王爷,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打过落月。此时她不由抬头,对着出手的人怒目而视。
正是落辞。
她轻轻拍着双手,对着落月笑道:“怎么了?那么看着我?有人要打我,我自然要还手。莫说是七王府,就是丞相府,只怕我也不能白白被人打吧?”
一听这话落月顿时冷笑起来,她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嗤笑道:“丞相府?在丞相府里你也不过就是个贱种!还真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地位?”
听到“贱种”这个词,落辞眼睛眯了眯。自从听了云苑的事情之后自己就愈发的听不得这个词。爱到了那样的地步,又被人陷害到那样的地步,为什么?又凭什么?
于是直接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落月落清鸢都已经目瞪口呆了。落月还从来没有在谁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说实在,就连落月自己现在也已经顾不上反击了,她现在内心最强烈的想法就是:怎么可能!
这个一直被自己欺负的贱种,为什么自从太子第一次选妃以来就好像是变了一个模样,甚至到了现在,都有胆量连打自己两个耳光了?!
落辞冷笑着,又道:“有人骂我,我自然就要还手。”
落清鸢见落月落了下风便站出来道:“落辞,就算你嫁给了七王爷,成了七王妃,总也不能欺负我们丞相府的人吧?今天落月只不过是说了你一句,你已经连打了她两个耳光,这样岂不是丢光了你们七王府的脸面?”
落辞站在那里,冷笑着看落清鸢一张樱桃小嘴,轻而易举颠倒了是非黑白,也并不辩解。毕竟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挑起事端的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落月,而不是七王妃落辞。
尽管落月只不过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落清鸢的替罪羊。
肖潇并没有插手,也只是在一边看着。而白琼虽然也想为落辞出头,可是生性乖巧的她,往落月和落清鸢的面前一站,存在感还是太低,话都说不上。只能看着落辞干脆利落地连着扇了落月两巴掌,这才放下了心。可是她现在又听到落清鸢这样厚颜无耻的扭转是非,气得一张小脸都红了,刚要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落辞熟悉的清冷声音就在门口,落月和落清鸢的身后:“本王倒是没觉得王妃此举,有多丢了我七王府的脸面。”
落清鸢一惊,瞳孔都收紧了。她回头一看,竟然真的是七王爷秦柯来了。
她整颗心都凉了。
秦柯细长俊美的眉眼打量着她,目光里是淡淡的冷意。
落清鸢觉得自己整个心更凉了。这也亏了是夏天,否则她都觉得自己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会被冻成冰块。
秦柯又道:“本王的人,要做什么都不会丢了王府的脸面。”
天然黑同学的天然情话又来了。若不是情况的确有些特殊,落辞绝对不会没有发觉自己的脸都红了。
不过肖潇却是发现了,她抿唇一笑,揶揄道:“落辞,你脸红什么?”
落辞:“……”
落辞内心:肖潇你等死吧。
秦柯和白琼也向落辞看过来。至于落月和落清鸢,仿佛自从秦柯进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理会过她们两个。
她们两个本就不是七王爷的对手,更别说比什么地位权财。除了皇上皇后,还有能在这方面压倒七王爷的人么?除了太子和三王爷,还有能在这方面与之分庭抗礼的人么?
秦柯对着白琼满意道:“你的舞跳得不错,继续努力。”
白琼呆住。这位一进来就蛮不讲理地压制住了落家两位小姐的人,此时竟然在看着自己,夸奖自己。
怔了一会儿她才道:“七王爷好,谢谢七王爷夸奖,都是肖潇姐姐和七王妃教得好……”
秦柯听到这里,目光便向落辞的方向一瞥,玩味笑道:“是么?本王可没有觉得王妃怎么会跳舞,你就不必往她脸上贴金了。若说舞跳得好,听说落家的六小姐京城无双,怎么,她今天没来?”
又是干脆利落的打脸。落辞看着秦柯,都觉得他可以去写一本书了,书名就叫做:论打脸的方式及其重要性。
落清鸢的脸色已经变成青白了。她转身就走,甚至没有拉上自己的二姐落月。
落月一见,也只好愤愤离开。秦柯在她们身后轻笑了一声,拉着落辞道:“八弟他们走了。走,去我的房间。”
“……为什么不是你留在这里?”落辞挣扎。
秦柯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他堂堂的七王爷,为什么要在八王爷的房间里?
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没有想到。
落辞并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否则又要翻着白眼说他傲娇了。
又看了几场舞,太子选妃的舞会这才算是结束了。不过全场脱颖而出的也就白琼和落清鸢两个人。而至于最被看好的,却并不是素有雅名的落清鸢,反而是异军突起的白琼。
外界甚至将她称为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理由很简单,有目共睹,被太子当众叫过好的人只有这两位,而对白琼的欣赏,是全场人共同爆发的。
对此白琼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而肖潇落辞和秦柯却是心有准备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相比之下,落清鸢要气爆了。本来唾手可得的太子妃之位,她怎么可能甘心就被这么一个半路杀出的小卒夺去了?
不过她倒也不是没有出口气的机会。
半个月后,就是世家茶会了。这种场面,一般都是男子与男子,女子与女子在一起交流游玩的。落辞再有七王爷撑腰,到时候也借不上光。陷身于世家小姐当中,就算落辞再厉害,也只能乖乖被人奚落吧?
难道她真的有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扇别人的耳光?
落清鸢想着,唇角就带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而至于落月,她被落辞两巴掌打的彻底蔫在了那里。不过落清鸢特意跑去安慰了她一下,她也就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对落辞只有仇视和鄙夷的状态。
落清鸢对她说的那些话,用“挑拨”来形容更合适。
而这半个月,落辞越来越觉得秦柯对她好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尽管知道自己将要为此付出在皇后的寿宴上被百般侮辱,而不能反抗的代价,不过这也太令落辞毛骨悚然了。秦柯怎么可能做什么亏本的买卖呢,但愿她不要想的太多了。
可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不踏实。不过如果直接去找秦柯问,肯定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每次心里稍微产生一点不踏实,落辞都会用这个原因来安慰自己,然后努力让自己心安理得一点。
比如这几天早上秦柯每次把她掐醒之后,都不单单是等着她吃早饭,也不单单是亲自领着她去吃早饭的问题了。这位王爷亲自把早饭取来放在她的床头,然后看着她打着呵欠洗漱更衣。落辞曾经对这种过分亲密的活动提出过抗议,被秦柯一句话砸在了脸上:
“你算不算是我的人?”
落辞冷笑:“不算又能怎么样?”
秦柯显然有所准备,翻出了半个月以前落月和落清鸢说过的话,接口道:“那你是丢了我王府的脸了。”
“丢了你王府的脸又能怎样?”落辞不服,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本王觉得,你刚刚的话最好是拿银子买回去。不过本王想着王妃你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银子,所以就收留你在七王府打打杂?”
落辞真想一枕头砸死这个厚颜无耻面无表情的家伙。
秦柯就好像不知道落辞的想法一样,眯着眼睛打量起落辞道:“或者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准许你跟本王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来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