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再次皮笑肉不笑地说:“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我说我没开玩笑,我来应聘的。
小姐的脸立马像被我妈的鞋底子呼过似的难看了起来,用指头点着二楼,没好气地走了,当时我也没留意,后来一想,丫举的是不是中指啊。
到了二楼转弯抹角的找到了一个开着的门,直接进去,一个胖的像堆放在桌子上的肉一个男的正趴桌上睡觉呢,我只好敲敲门,他抬眼看都不看我一眼一指对面,我被搞得郁闷,出门见对面是一厕所,CAO,这孙子把我当成吃饭的客人了。
不过我站在厕所的镜子前,仔细的端详了我,看来我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个服务生。
我再次走回去敲门,我说我是来应聘的,那男的不耐烦的打哈欠,看着我,我忙把中介公司开的条递给他,他看都没看就扔抽屉里了,说下午上班。
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问这么快。
咋了,你还想什么时候来。
我说得,下午就下午吧。
服务生的活不用什么脑子就可以干的很好,虽然累了一下午但我心里还觉得挺美的,毕竟这是一份能对欣楠说的正当工作,再说我这么玉树临风怎么也不是做一辈子服务生的料吧,咋得也弄个领班啥的吧,但是我这个领班还没混上就干到傍晚连JB晚饭都没吃呢,就被开除了。
我现在一想起开除这两个字就过敏。
还是那个胖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不适合干这个。
MD,凡是有人对你语重心长的说话一准儿没好事儿。
我看着他,我心说丫这样子怎么这么欠扁呢。
他看我没明白,说你被开除了。
我说凭什么?
他说你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个,你看你这么帅干点啥不好,干这个屈才了。
CAO,帅还帅出毛病来了。
我说没事儿,我不屈才,我就忒适合干个服务生了。
他说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个小伙子干点啥不好,干这个真不合适,你看你一下午忙来忙去的都忙不到点儿上,手忙脚乱的。
我说我是第一次。
他说你真的不合适。
我跟他贫半天他就是说我不合适,具体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合适,就是不让我干了,我急了我说那把这半天的工资给结了,他说试用没有工资。
我说你妈B,你丫的这黑店啊。
他说你怎么骂人呢。
我说我还打你丫的呢,死胖子……
胖子不是死的,还很灵活,见我气势汹汹的就往后退,从其他屋里就蹿出几个保安来,说怎么了,怎么了。
我看他们丫的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了,先撤,但是也绝不怵他们丫的,我指着胖子,我说你丫等着。
胖子也是个孬人,完全被我给怔住了,躲在保安的身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遇上这种人,生气都生不出来。
我走出酒店心里越想越窝火,MD,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找补回来,我用公用电话呼了生子,丫好久才给我回,我说你丫死了。他说玩游戏呢没听见。
我说你个二B,爷今天高兴请你们丫吃饭。
真的。
我听丫生子在那头哈喇子都打电话上了。
我说真的。
他有些不相信地问你丫哪儿弄得钱。
我说你吃不吃,JB那么多废话。
他说吃吃吃,傻B才不白吃呢。
我说那来吧,来晚了我改变注意了。
他说你丫在哪儿呢。
我给他说了地址,我说你把大波都叫上,多叫些人,今天我请客。
他说你丫是不是抢银行了。
我说傻B你快点,半个小时不到,我就走了,以后别想让我再请你们。
不到半个小时,生子和大波还有7、8个人打了车就来了,生子见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人太多了点。
我有些生气地说你丫是宰死我啊。
他说都是在一起玩儿的,一招呼都来了,要不我让他们回去。
我看了一眼那几个蹭饭的,还都是些熟脸,平时在一起玩的,关系都一般,来都来了也就算了,但是我对生子说你们丫的车费自己掏。
生子说没问题问题。
我嘟囔了一句白吃的还真不少,心里却暗乐,CAO,要的就是这效果。
大波走过来打招呼:“听说你丫抢银行了。”
“CAO,全你妈美元。”
大波:“说那还等吗啊,赶紧的。”
他们一哄呼呼啦啦的向酒店走,我对他们喊:“你们丫的先进去点菜,随便点,我今儿个豁出去了,我去买烟。”
他们兴高采烈喊:“CAO,你丫真是发财了。”
大波比较鸡贼说:“我跟你一起去买烟。”
我说:“你丫是怕我跑了。”
大波点点头:“我觉得你丫不正常,别回头放我们鸽子。”
生子他们傻乎乎的就进去了,一个劲儿的喊:“你放心,我们不会点太多的。”
我心说你们丫的可劲儿的点吧。
大波神秘兮兮地问:“我说你丫是不是真发横财了。”
我语重心长地说:“哥们这次真发了。”
让丫也知道知道妈B的语重心长又多么不靠谱。
大波有些兴奋了,搓着手说:“拿出来拿出来瞅瞅。”
我说拿JB。
他说你不仗义。
我说得了吧,你们丫的这叫仗义了。
他说这人可不是我叫的。
我说行了行了,废话别说了,来都来了。
他说你拿出来我看看啊。
我说拿什么?
他说钱啊。
我说CAO,你丫行不行啊,钱你没见过。
他越发好奇了,缠着我非要看。
我就是不让他看,CAO,心里话看也得有啊。
我说你就别JB想美事儿了,没带身上,回头给你丫分点。
他说我CAO,哥们就是仗义,你怎么弄的。
我说也没什么,JB捡了一个皮箱,妈B的里面还有美元呢,也不知道谁丢的,我估计得好几万,也估计不是好来路来的。
大波的眼睛跟狼似的,只吐舌头说你丫真是走狗屎运了,我CAO,JB的我咋就捡不着。
我说你交80元钱也能成。
大波说什么80元钱。
我说别废话了。
我们两个说着到了小卖部,我要了一条希尔顿,在身上摸钱,丫大波说我来我来,这钱我付。
我说你丫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大波说一会儿你给我多给几张美元,妈B的我还没见过美元呢。
我说行,看你丫这么仗义。
大波美美的笑,丫感觉兜里一下已经揣了好几张美元了。
我们往回走,我看见大波心事重重地想事情,我说你丫干嘛呢。
他说你这么多钱怎么是不是弄个啥正经事儿。
我隆重的点头,我说你丫好好想想,咱们这几个人里头就你丫脑子好使,你琢磨琢磨。
我们往回走,大波着了魔似的皱着眉咬牙又跺脚的正想呢,样子就像极了守财奴。
丫真是穷疯了。
14
18岁的年纪是我们这一代人中最关键的时刻,从懵懂步向更大的迷茫,尤其是那么早的走入社会,虽然2000年的时候,诱惑甚至是互联网都还没那么猖狂,我们受到的影响还没那大,有些东西还挺纯粹的,比方爱情,比方友情,虽然这两种情感在以后岁月的交替中,发现是最不可靠的情感之一,但是那时候,我们赖以活着的精神,也就这两种情感。
我们一路往里走,边走我边想,应该等他们丫的点完菜一会我再进去,现在进去,服务员见过我,一看就知道有事,肯定吃不了这顿饭,即使炸窝把饭店砸了,回头还得找地儿请他们丫吃饭,我正琢磨着,大波突然想起什么,叫我。
对了对了,我想出来了。
我说你丫想出什么了?
大波说,咱们弄辆二手破车。
我看着他嘿嘿一笑,他看着我眉毛一弯,本身不大的眼睛使劲睁着,我又笑了笑,心想根本就没这钱,你丫就胡B想吧。我就应付他,我说买个破车然后碰瓷儿去。
大波一脸惊讶,呦呦,你丫聪明呀,对呀,咱去工体碰瓷儿去,我跟你说呀……
然后他就开始得B得,如何如何CAO作,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己都把自己说兴奋了,跟吃了你妈春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