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241400000090

第90章 侍病父密谋行 逆庶母强结同心

却说太子广诈谋百出,构陷兄弟,全亏杨素一力帮助,因得如愿。素亦威权日盛,兄弟诸父,并为尚书列卿,诸子亦多为柱国刺史。广营资产,家僮数千,妓妾亦数千,第宅华侈,制拟宫禁。朝右诸臣,莫不畏附。惟尚书右丞相李纲,及大理卿梁毗,正直不阿,与素异趋。毗且上书劾素,说他:“权势日隆,威焰无比,所私无忠谠,所进皆亲戚,子弟布列,兼州连县,天下无事,容息异图,四海有虞,必为祸始。陛下以素为阿衡,臣恐他心同莽、懿,伏愿揆鉴古今,量为处置,使得鸿基永固,率土幸甚。”隋主览奏大怒,收毗系狱,亲加鞫问。毗毫不畏缩,且极言:“素擅宠弄权,杀戮无道,太子及蜀王得罪遭废,臣僚无不震悚,独素扬眉奋肘,喜见颜色,幸灾乐祸,不问可知。”隋主听到此语,不由得忆念二子,发现天性,暗暗的吞声饮泪,不愿再鞫,乃命毗还系狱中,越日传敕赦毗。嗣又诏谕杨素道:“仆射系国家宰辅,不应躬亲细务,但阅三五日,一至省中,评论大事,便为尽职”等语。又出杨约为伊州刺史。素知隋主阴怀猜忌,更不自安;又见吏部尚书柳述,进参机密,得握政权,尤觉得心如芒刺,愤懑不平。(好与杨广同谋弑逆了。)先是隋主第五女兰陵公主,下嫁仪同王奉孝。奉孝早逝,公主年才十八,隋主欲令她改嫁。晋王广因妻弟萧,正在择配,拟请将公主嫁。偏是乃父不从,令适内史柳述。隋主最爱此女,更闻她敬事舅姑,力循妇道,益加心慰,遂累擢述至吏部尚书。广既为太子,与述未协,并见述徼宠预政,越觉生嫌,再加杨素亦常憾述,眼见是虎狼在侧,怎得相安?当时龙门人王通,具有道艺,讲学河汾间,门徒甚众,目睹朝政日非,孽子权臣,互为表里,料知祸乱不远,因诣阙上书,胪陈太平十二策。隋主不能采用,通即拟告归。

杨素夙慕通名,留通至第,劝他出仕。通答道:“通尚有先人敝庐,足庇风雨,薄田数亩,足供饘粥,读书谈道,尽堪自乐。愿明公正己正人,治平天下,通得为太平百姓,受赐已多,何必定要出仕呢?”素闻通言,敬礼有加,因馆待数日。有人向素进谗道:“通实慢公,公何故敬通。”素亦不觉生疑,转以问通。通从容道:“公若可慢,是仆得计;不可慢,是仆失人。得失在仆,与公何伤?”素一笑而罢。(不必多辩,已使权奸心折。)通见素终未肯改过,便即辞归,仍然居家课徒。后来唐朝开国,如房玄龄、魏征诸贤臣,皆受教通门。通至隋大业末年,(大业系隋炀帝年号,见下文。)在家病卒,门人私谥为文中子,毋庸多表。(不略王通,足补史传之阙。)会突厥步迦可汗,(即达头可汗,见八十六回。)屡扰隋边,并寇掠启民可汗庐帐。杨素发兵奋击,大破步迦。步迦穷蹙遁归,部众因此离心。铁勒仆骨等十余部落,并内附启民,突厥大乱。步迦奔往吐谷浑,隋主令启民归统部众,使长逊晟送出碛口,启民益感隋恩,岁修朝贡,亦不消细说。

且说隋主坚自皇后死后,不必惧内,遂专宠陈叔宝妹子,赐号贵人,叔宝亦得时常召见。隋主命修陈氏宗祀,令叔宝岁时致祭,且因此惠及齐、梁,特许齐后高仁英、梁后萧琮,修葺祖陵,逐年祭扫。叔宝因妹邀宠,早把亡国的痛苦,撇置脑后。(此之谓全无心肝。)一日,从隋主登邙山,奉谕侍饮。叔宝即席赋诗道:“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愿上东封书。”随主亦不加可否。至陪辇回朝,叔宝又表请封禅。当下接得复敕,暂从缓议。过了旬月,复召叔宝入宴。叔宝本来好酒,见着这杯中物,胜似性命,连喝了数大觥,酒意醺醺,方才罢席,拜谢而出。隋主目视叔宝道:“亡国败家,莫非嗜酒,与其作诗邀功,何如回忆危亡时事。当贺若弼入京口时,陈人密启告急,叔宝饮酒不省;及高入宫,犹见启在床下,岂不可笑?这是天意亡陈,所以出此不肖子孙。昔苻秦征伐各国,俘得亡国主,概赐爵禄,意欲沽名,实是违天,所以苻氏享国,亦未能长久呢。”(休说别人,自己也要死亡了。)仁寿四年,叔宝病死隋都,年五十二。隋廷追赠叔宝为长城县公,予谥曰炀。史家称为陈后主,或沿隋赠号,呼为长城公。但叔宝死时,在仁寿四年仲冬,隋主坚却比他早死了几个月,并且死得不明不白。

照此看来,一个统领中原的主子,结果反不及一亡国奴,说来也觉得可怜可痛呢。(从陈女递入叔宝,从叔宝之死,回溯隋主之殁,叙笔不漏不紊。)原来隋主坚既宠一陈贵人,领袖六宫,复在后宫选一丽姝,随时召幸。这丽姝也由陈宫没入,母家姓蔡,籍隶丹阳,姿容秀媚,与陈贵人相差不远,隋主早已钟情,只因独孤后奇妒,不便染指。后死后,乃进蔡氏为世妇,享受温柔滋味,日加宠遇,寻亦拜为贵人,两贵人并沐皇恩,轮流服侍,隋主虽然快意,究竟消耗精神;况日间要治理万机,夜间要周旋二美,六十多岁的老头儿,那里禁受得起?起初还是勉强支撑,至敷衍了一年有余,终累得骨瘦如柴,百病层出。仁寿四年孟春,尚挈二贵人往仁寿宫,想去调养身体,一切国事,均令太子广代理。无如万机虽卸,二美未离,总不免旦旦伐性,一住三月,偶感风寒,内外交迫,即致卧床不起,苓罔效,苤无灵,两贵人原是惶急,此外随驾人员,亦无不耽忧,便报知东宫太子,及在朝王公。太子广便即驰省,余如左仆射杨素、吏部沿书兼摄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等,亦皆随往问疾。大众到了大宝殿,里面就是隋主寝所,便鱼贯而进,并至榻前,隋主正含糊自念:“若使皇后尚存,朕不致有此重疾了。”(谁叫你老且渔色?还劳记忆妒后吗?)太子广已经听着,默忖一番,(已寓后日诈谋。)才开口启呼父皇。隋主始张目外视道:“汝来了吗?我念汝已久了。”广故作愁容,详问病状,语带凄音。隋主略略相告,并由杨素等上前请安。隋主亦握手欷歔,自言凶多吉少,素等俱出言劝慰,方得隋主颔首,面命太子广居大玉殿,俾便侍奉。杨素等出外伺候,太子广等领命退出。广与素密谈数语,素唯唯而去。看官听说!这太子广见隋主病重,料知死期在迩,心下很是喜欢,便嘱令杨素预先留意,准备登基。及素去后,又因言不尽意,常自作手书,封出问素。素条陈事状,复报太子。

偏偏冤家有孽,宫人误将杨素复书,传入御寝,隋主取来展阅,大略一瞧,已是肝气上冲,喘急异常。两贵人慌忙过侍,一捶背,一摩胸,劳动了好多时,方渐渐的平复原状,悲叹数声,始朦胧睡去,这一睡却经过半日有余,醒来已是夜半,寝室中灯烛犹明,两贵人尚是侍着,隋主不禁怜惜道:“我病日剧,累汝两人侍我,劳苦得很,可惜我将不起,汝两人均尚盛年,不知将如何了局哩。”(自然有人代汝效力,汝且不必担忧。)两贵人听了,连忙上前慰解,但心中各怀酸楚,虽勉强忍住珠泪,已是眼眦荧荧,隋主愈觉不忍,但又无可再言,只得命她寝息,越日传谕出去,加号陈氏为宣华夫人,蔡氏为容华夫人。两夫人得了敕旨,均加服环瓐,并至榻前叩谢,隋主谕令平身。两人谢恩起立,容华夫人先出更衣,宣华夫人因隋主有所嘱咐,迟了一步,方才得出。

隋主见两夫人并去更衣,暂且闭目养神,以寐非寐,忽听得门帷一动,不同常响,争忙睁目外望,见有一人抢步进来,趋至榻前,露出一种慌张态度。再行审视,瓐环依旧,钗钿已偏,不由得惊问道:“你为何事着忙?”那人欲言未言,经隋主一再诘问,不禁泣下,且呜呜咽咽的说出“太子无礼”四字。隋主忽跃然起坐,用手捶床道:“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误我!”(悔已迟了。)说着,即呼内侍入室,命速召柳述、元岩,宣华亦劝阻不住。及述与岩奉召进来,隋主喘着道:“快……快召我儿!”述答道:“太子现往殿外,臣即去召来。”隋主又复喘着,说了勇、勇两声。述、岩应声出阁,互相商议道:“废太子勇现锢东宫,须特下敕书,方可召入。”乃取觅纸笔,代为草敕。敕文颇难措词,又经两人琢磨多时,方得告就。正要着人往召,不防外面跑入许多卫士,竟将两人牵去,两人问为何因?卫士并不与言,乱推乱扯,拥至大理狱中,始见太子左卫率宇文述趋至,手执诏书,对他宣读,说他侍疾谋变,图害东宫,着即将两人拘系下狱。两人好似做梦一般,明明由隋主亲口嘱令召勇,如何从中又有变卦,另颁出一道诏书。看官!试想这诏书究从何来。若果是真,如何有这般迅速哩?原来太子广调戏宣华,见宣华不从,当然慌乱,便密召杨素入商。素惊诧道:“坏了!坏了!”广愈觉着急,求素设法,几乎要跪将下去。素用手挽住,口中还是吞吞吐吐,(老贼狡猾,非极力描摹,不足示奸。)急得广向天设誓,有永不负德等语。素始拈须沉吟,想了一会,方与广附耳数语。广乃易忧为喜,立召东宫卫士,驰入殿中。正值述、岩两人商议草敕,便命卫士掩入,拘去两人,随即令宇文述写起伪诏,持示述、岩,一面发出东宫兵帖,上台宿卫,门禁出入,均由宇文述、郭衍监查,再派右庶子张衡入殿问疾,密嘱了许多话儿。

衡放步进去,正值隋主痰壅,只是睁着两眼,喉中已噎不能言。陈、蔡两夫人,脚忙手乱,在侧抚摩。衡抗声道:“圣上抱疾至此,两夫人尚未宣召大臣,面受遗命,究竟怀着甚么异图?”蔡夫人被他一诘,吓得哑口无言,还是陈夫人稍能辩驳,含泪答道:“妾蒙皇上深恩,恨不能以身代死,倘有不讳,敢望独生。汝休得无故罪人!”衡又作色道:“自古以来的帝王,只有顾命宰辅,从没有顾命妃嫔,况我皇上创业开国,何等英明,岂可轻落诸儿女子手中!今宰辅等俱在外伺候,两夫人速即回避,区区殉节,无关大局。且皇上两目炯炯,怎见得便要升遐,何用夫人咒诅呢。”陈夫人见拗他不过,只是与蔡夫人同出寝室,自往后宫。去不多时,即由张衡出报太子,说是皇上驾崩。太子广与杨素等,同入检视,果见隋主一命呜呼,气息全无,只是目尚开着。太子广便即哀号,杨素摇手道:“休哭!休哭!”广即停住哭声,向素问故,素说道:“此时不便发丧,须俟殿下登极,然后颁行遗诏,方出万全。”广当即依议,便遣心腹守住寝门,不准宫嫔内侍等入视。就是殿外亦屯着东宫卫士,不得放入外人,倘有王公大臣等问安,但言圣驾少安,尽可无虑。又令杨素出草遗诏,并安排即位事宜,素也即去讫。可怜这枭雄盖世的隋主坚,活了六十四岁的年纪,做了二十四年大皇帝,徒落得一朝冤死,没人送终,反将尸骸搁起龙床,无人伴灵,冷清清的过了一日一夜,究竟是命数使然呢?还是果报使然呢?(数语足惊心动魄。)但外面虽秘不发丧,宫中总不免有些消息,宣华夫人陈氏,自退入后宫后,很是惊疑,未几即有人传报驾崩,更觉凄惶无主,要想往视帝尸,又闻得内外有人监守,俱是东宫吏卒,越吓得玉容惨澹,坐立不安。到了夕阳将下,忽有内使到来,呈入一个小金盒,说由东宫殿下嘱令传送。宣华一想,这盒中必是鸩毒,不觉浑身发抖,且颤且泣道:“我自国亡被俘,已是拚着一死,得蒙先帝宠幸,如同再造,哪知红颜薄命,到头终是一死。罢罢!今日便从死地下,了我余生便了。”说至此,欲要取盒开视,又觉两手不能动弹,复哽咽道:“昨日为了名义关系,得罪东宫,哪知他这般无情,竟要我死。”说了复哭。内使急拟返报,便催促道:“盒中未必定是鸩毒,何弗开视,再作计较?”宣华不得已取过金盒,揭起封条,开盒一看,并不是什么鸩毒,乃是几个彩线织成的同心结。心下虽然少安,但面庞上又突然生热,手内一松,将盒子置在案上,倒退数步,坐下不语。(何必做作。)内使又催逼道:“既是这般喜事,应该收入。”宣华尚俯首无言,不肯起身。诸宫人便在旁相劝道:“一误不宜再误,今日太子,明日皇上,娘娘得享荣华,奈何不谢?”

你一句,我一句,逼得宣华不能自主,乃勉强立起身来,取出同心结,对着金盒,拜了一拜。(一拜足矣。)内使见收了结子,便取着空盒,出宫自去。宣华夫人,满腹踌躇,悲喜参半。宫人进陈夜膳,她也无心取食,胡乱吃了一碗,便即罢手。寻又倒身床上,长吁短叹。好一歇欲入黑甜,恍惚似身侍龙床,犹见隋主喘息模样,耳中复听到“畜生”二字,竟至惊醒。向外一望,灯光月色,映入床帷,正是一派新秋夜景。蓦闻有人传语道:“东宫太子来了。”宣华胸中,突突乱跳,几不知将如何对待。接连又走进几个宫女,拽的拽,扶的扶,竟将她搀起床中,你推我挽,出迎太子,太子广已入室门,春风满面,趋近芳颜,宣华只好敛衽上前,轻轻的呼了一声“殿下”。广即含笑相答道:“夫人请坐!”一面说,一面注视宣华,但见她黛眉半锁,翠鬓微松,穿一套淡素衣裳,不妆不束,别饶丰韵。(越是美人,越是浅妆的好看。)广又惊又爱道:“夫人何必自苦,韶华不再,好景难留,今宵月影团,正好及时行乐哩。”

宣华斜坐一旁,似醉似痴,低头不答。广又道:“我为了夫人,倾心已久,几蹈不测,承夫人回心转意,辱收证物,所以特来践约,望夫人勿再却情!”说着,竟扬着右手,意欲来扯宣华。宣华方惊答道:“妾蒙殿下错爱,非不知感,但此身已侍先皇,义难再荐。况殿下登基在即,一经采选,岂无倾国姿容?如妾败柳残花,何足垂盼。还愿殿下尊重,勿使贻诮宫闱!”广复笑道:“夫人错了!西施、王嫱已在目前,何必再劳采访?如为礼义起见,何以文君夜奔,反称韵事?请夫人不必拘执了。”宣华还要推却,广已欲火如焚,竟起身离座道:“千不是,万不是,都由夫人不是,如何生得这般美貌,使我寝食难忘?我情愿敝屣富贵,不愿错过佳人。”说到此处,又左右一顾,诸宫人统已识窍,纷纷避去。当即牵动宣华玉臂,曳入寝室,宣华自料难免,更且娇怯怯的身躯,如何挣扎?只好随广同入。广顺手关了寝门,拥入罗帏,于是舌吐丁香,芳舒蔻,国风好色,痴情适等鹑奔,巫雨迷情,非偶竟成鸳侣,峰狂蝶采,只曾顾方寸花心?凤倒鸾颠,管甚么前宵荼苦。(好骈文。)一夜欢娱,倏忽天晓,广因与杨素订定,当日即位,没奈何起床梳洗,衣冠出去。素已在大宝殿中,伫候多时,一见便嚷道:“殿下奈何这般宴起,须知今日是何日哩。”广微笑不答,素复道:“文武百官,已在殿外候朝,请殿下速穿法服,出升御座。”广乃趋入殿旁左厢,已有人备好裳冕,立即穿戴,由左右簇拥出殿。广心悸足弱,升座时几乎跌倒,幸杨素从旁扶住,方得坐定。当下传入诸王大臣,排班谒驾。素从袖中取出遗诏,付宣诏官朗读道:

嗟乎!自昔晋室播迁,天下丧乱,四海不一,以至周齐,战争相寻,生灵涂炭。上天降鉴,爰命于朕,拨乱反正,偃武修文,天下大同,声教远被。此乃天意欲宁区夏,所以昧旦临朝,不遑逸豫,一日万机,留心亲览。匪曰朕躬,盖为百姓计也。朕方欲令率土之人,永得安乐,不谓遘疾弥留,至于大渐。自思年逾六十,死不为夭,但筋力精神,一时劳竭,为国为民,所以致此。人生子孙,谁不爱念?既为天下,事须割爱。勇及秀并怀悖恶,不惮废斥,古人有言:“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若令勇、秀得志,共治国家,必当戮辱遍于公卿,酷毒流于民庶。今恶子孙已为民屏黜,好子孙足堪负荷大业。(乃父方死,当夜即烝庶母,真是个好子孙。)太子广地居上嗣,仁孝着闻,内外群臣,相与同心戮力,共治天下。朕虽暝目,何所复恨?自古哲王,因人作法,前帝后帝,沿革随时。律令格式,或有不便于事者,宜依前敕修改,务当政要。(列此数语,导广种种妄为。)呜呼!敬之哉!无坠朕命!

群臣闻诏,那个来分辨真假,无非是舞蹈殿阶,三呼新天子万岁罢了。就中有个伊州刺史杨约,也入贺新君。广瞧在眼里,待退朝兵,复宣约兄弟入殿。彼此商议多时,又由杨素捏造遗诏,使约迅赴都中,然后令素主持丧事,颁发讣音。广既得素治丧,乐得自寻快活,踱入后宫,再与那宣华夫人调情去了。小子有诗叹道:

人禽界画判几希,礼教防嫌在慎微。

何物阿同兽类?居然霸占父皇妃。

欲知后宫情事,且至下回再表。

隋主坚以诈术得国,卒能平齐灭陈,混一中国,几若有逆取顺守之才,史家谓其明敏有大略,亦多溢美之词,庸讵知其天性雄猜,素无学术,侥幸于一时,安能垂贻于后世?况周族何辜,乃俱为之屠灭乎?夫绝人之后者,人亦必绝其后。而天意好奇,又故假手于其妻若孥,先令翦除骨肉,然后身遭子祸,亦一举而殉之,痛矣哉杨坚之不得其死也!宣华为杨坚宠妾,复为逆子广所烝,宣华之贪生怕死,贻丑中,固不得为无咎,然谁纵逆子,以至于此?本回逐节演述,逐节描摹,禹鼎铸奸,穷形极相,尤令人不胜击节云。

同类推荐
  • 新万历十五年

    新万历十五年

    一个工作只求尽心,生活但求顺心的中文教师意外魂穿万历四年的大明王朝,与张居正之子张懋修的灵魂融合,此时的他明知六年之后会有灭族之灾,破家之祸,不得不为自己、为家人求取一线生机而奋发图强,也为这大明觅得另一条出路。
  • 帝冬

    帝冬

    东汉末年,一名剑眉星目身着黑色全身甲的青年骑在霸王龙上看着冲过来的吕布,笑出了声权游里一名剑眉星目身着黑色全身甲的青年骑在霸王龙上看着身后的三角龙骑兵满意的点了点头吾之所到,帝者之冬!
  • 血腥的盛唐(全7册)

    血腥的盛唐(全7册)

    在最鼎盛时期,唐朝经济GDP高达世界总量的六成,领土面积是当今中国的两倍,300多个国家的人们怀着崇敬之心,涌入长安朝圣,2300多名诗人创造了无法逾越的文化盛世;然而事实上,如此繁荣的景象只持续了不到整个朝代一半的时间,大唐王朝的最后近百年间,连年内战,四处硝烟,黄河流域尸横遍野,千里无鸡鸣,万里无狗吠,落日的余辉下,是一望无际的地狱之国。翻开本书,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主角们:李渊、李世民、武则天、杨贵妃、唐明皇、李白、安禄山、黄巢……帝王将相,轮番上阵,诗人草寇,粉墨登场,紧锣密鼓,不容喘息,连演数场好戏:一场比一场令人血脉贲张!一场比一场起伏跌宕!一场比一场充满血腥和阴谋!
  • 夫豪榜

    夫豪榜

    懵逼穿越的男主顾渊竟然成了扬州城大生意家的公子爷。可惜这公子爷竟然是一屁股债。没办法,跟着还债吧,可是还债就还债吧,鬼灵精怪的坑哥妹妹竟然叫他去卖身是什么鬼!卖身就算了,睡错了富婆还不给钱是什么意思!这都忍了,一步一步发家致富眼看着生意风生水起,神秘俏富婆带着孩子上门说他的种要他负责,这又怎么搞?看顾渊一个小小普通人穿越后如何在古代用小手段做大生意。看小白脸如何一步一步成为史上最强老公。这里不仅仅有致富经,还有江湖哦,客官打哪来,进来坐坐听段曲否?前期办事赚钱,后期用钱办事,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架得很空,君勿考究)
  • 内御直

    内御直

    身着青衣白袍,腰配横刀利刃,诛灭邪魔鬼修,唯我大梁御直
热门推荐
  • 呼兰河传

    呼兰河传

    《呼兰河传》写作的时代背景是20世纪初的中国东北地区。当时中华民国刚成立不久,虽然文明新风已经吹入各个大中型城市,但是全中国仍然有许许多多类似呼兰这样的小城镇,它们闭塞无知,依旧麻木地挣扎在贫穷与愚昧的边缘。故事中,慈祥与闲散的祖父、麻木倔强的有二伯、封建愚昧的胡家大儿媳妇、天真可怜的小团圆媳妇、坚定执着的冯嘴歪子,正是当时一个个国民灵魂的真实写照。
  • 妖孽倾城:邪妃媚术

    妖孽倾城:邪妃媚术

    说她拐到帝国最温柔的王爷?“什时候的事?我本人怎么不知道!”说她拐到帝国最火爆的王爷!“滚开!竟敢八卦到我头上!”说她拐到像帝国皇上这种A++的极品……她可以对天大喊三声冤枉吗?“冤……”枉还没出口,她傻眼了。“耶?怀孕了!”作者悄悄问了一句:“孩子他爹是谁啊?”啊?是谁啊……不好!准妈妈翻白眼了。哎呀,准妈妈晕过去了。快!快找大夫!这下,他,他,他,到底那个才是宝宝他爹呢?
  • 心宽路就宽

    心宽路就宽

    本书从心宽一寸,受益三分;命好不如心态好;学会放松,人生轻松;控制情绪,就能掌控局势;用平常心,面对平凡的生活;创造快乐,把幸福抓在手中;理智地选择,潇洒地放弃;相信自己,自信的人生最美丽;藐视困难的人,才能战胜困难这九个方面,用深入浅出的道理和一个个富有人生哲理的小故事,向读者朋友阐述了怎样开阔自己的心胸、怎样调节自己的心情、怎样创造快乐、怎样把平凡的日子过得生机勃勃……
  • 回望两河

    回望两河

    本书是余秋雨作品的精选集。分别从余秋雨名作《千年一叹》、《行者无疆》中遴选了五十八篇文章,按文章主题归为以下几卷:尼罗河畔、恒河浩叹、所罗门石柱、巴比伦悲怆、西风夕阳、神殿铭言、兴亡象牙白、小巷老门、追寻德国、牛津童话、砰然关门。本书几乎集合了余秋雨国外题材历史大散文的精华,堪称文集之佳作。
  • 不知不觉爱上你

    不知不觉爱上你

    可以说21世纪的人类是发达的,凭借人们的想象力,“时空转移心灵交流器”诞生了。延绵的夏日,曾为受到狂风的袭击,这种寂静使我难安。细观着桑菲尔德府里简·爱与罗契斯特的爱情故事。然而,夏日的狂风突袭,眼前出现一位相貌平平的古西欧女子。“你好,我是简·爱。就是你在看的那本书上的简·爱。”“真的是你么?”不知为什么,应该出现的那种兴奋的场面并未出现,只是有一点点激动。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古代军事著作合集(全集)

    古代军事著作合集(全集)

    本套书包括《春秋时期军事著作:司马法》;《兵学圣典:孙子兵法》;《战国著名军事著作:吴子》;《兵家传世之作:三略》共4册。《司马法》流传至今已两千多年,作为皇家钦定的《武经七书》之一,出自西周早期,大约成书于战国初期,是目前流传下来极早的军事著作。《司马法》从卷帙浩繁的兵学著作中脱颖而出,成为“七书”之一;到了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朝廷从“七书”中精选出三本,号称《武经三书》,《司马法》入选其中,成为“三书”之一。能够挺进不同时期皇家钦定的“七书”乃至“三书”的方阵,《司马法》是古代兵学极高水平的代表,是一般兵书所难以企及的。《孙子兵法》是我国一部兵学专著,内容博大精深,思想深邃富瞻,逻辑缜密严谨,完美体现了我国古代军事思想的精华,被誉为“兵学圣典”。《吴子》是一部与《孙子兵法》齐名的军事著作,相传为战国时著名兵学家吴起所作。该书在长期流传过程中为后人所整理和删补,有些篇目和内容有所亡佚,现仅存《图国》、《料敌》、《治兵》、《论将》、《励士》六篇,远非全璧。《兵家传世之作:三略》是一部关于兵家谋略的经典传世之作,是秦时黄石公撰,主要阐述的是治国兴邦、统军驭将的政治方略,同时也涉及到一牡一用兵打仗的具体计谋与方法。其思想体系不局限于一家,而是杂糅各家思想,尤以吸收儒、道两家学说为多,因此本书虽以兵书著称,也被视为一部政治谋略著作。其文不长但意蕴深远,兼容博采先秦诸家之意旨,对刚柔、贵因、用将、赏罚、尚贤、礼士、泽民等方面都有着切中肯綮的论述。历代学者为它作注和解说的也有很多,受到很高的推崇,侧重于从政治策略上阐明治国用兵的道理,不同于其他兵书。南宋晁公武称其:“论用兵机之妙、严明之决,军可以死易生,国可以存易亡。”《史记.留侯世家》中记载:张良刺杀秦始皇未成,遭追捕,被迫隐姓埋名藏匿于下邳(今江苏邳县),在这里遇见一自称 谷城山下黄石即我 的老者,授其一部《太公兵法》(也有说是《黄石公三略》),其后此公便不见于史载。张良得书,潜心研究,后帮助刘邦取得天下,建立了西汉政权。但据考证,《黄石公三略》的成书当不早于西汉中期,它是后人在吸收先秦优秀军事思想的基础上,总结秦汉初政治统治和治军用兵的经验,假托前人名义编纂而成,其中有许多独到之处。
  • 少女的恶作剧

    少女的恶作剧

    一只透明手表引发的“惨案”。她的一句谎言,让她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为了坚守曾经的诺言,她拼尽全力最终在他心上烙下印记————————————————————忘记了他的她再次遇见,藏不住心中的悸动和纠结他的坚持和撩拨是否能再次让她倾心……………………………………………………手表里藏着的秘密,到底,和失去的记忆有什么关联?本是青春偶像剧,奈何变成玄幻穿越戏四人的羁绊,神秘的透明手表故事,才刚刚开始。还有他和他她和他世事无常,你是否记得最初的感动是否懂得,守候,是最长情的告白……
  • 人类的探索:宇宙科学知识3(青少年科普知识必读丛书)

    人类的探索:宇宙科学知识3(青少年科普知识必读丛书)

    本套丛书分海洋、航空航天、环境、交通运输、军事、能源、生命、生物、信息、宇宙等十册。收录词条约五千个。涉及知识面广阔且精微。所包含的内容:从超级火山、巨型海啸、深海乌贼、聪明剑鱼……到地核风暴、冰期奥秘、动物情感、植物智慧……;从登陆火星、探访水星,到穿越极地,潜入深海……既有独特的自然奇观,又有奇异的人文现象;既有对人类创造物的神奇记述,又有人类在探索和改造自然过程中面对的无奈、局限,以及人类对自然所造成的伤害,自然对人类的警告……
  • 邪王宠妻无限:逆天三小姐

    邪王宠妻无限:逆天三小姐

    现代金牌杀手洛霞被好姐妹与男友设计冤死,眸眼再次睁开变成洛府草包三小姐,被家族欺辱,被旁人看扁,她云淡风轻,论手段,论心计,谁能比得过她?很快,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被她整得吓破胆。当腹黑轻狂的她遇到风华绝代的他,几番较量却把自己给卖了,谁来告诉他,这个视女人如粪土的家伙为何偏偏要缠上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