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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突破局限的寻爱之旅(1)

缺少四肢的我外表跟常人大不一样,可我对爱的渴望与常人无异,而我突破身体局限的寻爱之旅更是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有时候我会想,我的寻爱之旅应该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喜剧,可有时候我又会觉得,这件事铁定了是个悲剧。现在,有了妻子佳苗、儿子清志,再回头去看自己曲折的爱情足迹,我感觉到的不是悲哀,而是好笑。

我曾好几次听到某些母亲对女儿说:“要找到王子,少不了得吻几只青蛙。”不论是短暂的恋情还是长久的厮守,大多数人都有过被人拒绝和独享孤独的经历。在这一方面,我跟大家是一样的。如果你正在经历这样的过程,我希望在看过我的故事之后,你能振作起来,明白过来——你是值得人爱的。我希望我的故事能给你一些激励,不要放弃梦想,找到那个能与你彼此毫无保留地相爱的人。

我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是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哈哈,怎么说好呢?我就是个小情圣嘛!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严肃的态度追求爱和浪漫的,所以,为情所伤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尽管如此,我们在此过程中还是会做出一些好笑而疯狂的举动,不是吗?

上七年级时,我送给心仪的女孩一个泰迪熊,但紧接着我们俩就担心彼此的父母会为此担心、生气,所以她也送了我一个泰迪熊,我们对父母说我们只是“互换泰迪熊”而已。

“自嘲”是寻爱过程中的一项极有用的技能。我建议大家都学一学。毕竟,自嘲比傻哭强多了。我有个朋友,他现在过着幸福的婚后生活,他就曾跟我说,他的单身生涯简直是惨不忍睹,因为所有的女孩都像躲瘟神一样对他拒之千里,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你的爱被人拒绝(大家都会遇到这种事),一定要记住:遭拒越多,最终找到真爱时的喜悦就越多;在你的爱最终被某人接纳时,此前所经历的挫折会让你真正对这份感情倍加珍惜。

跟大多数男孩和男青年一样,我最初的爱恋也是源于异性相吸,这种神奇的冲动令我们不自觉地对某些女孩心生好感。我一根筋地喜欢着,跟其他男生一样,喜欢的也是漂亮的女生。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真是有点虚伪——尽管我没有四肢,我还是希望女孩会喜欢我,而我盯着的只是大家眼里的校花。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因为随着你渐渐长大,你会明白,一个人值得爱的绝非只有外表而已。我认识一些很美的人,他们都没有模特般的相貌和身材,但一旦你了解了他们,他们的美往往令你惊叹。

可问题是,大家往往是以貌取人,不给自己深入了解对方的机会。我认为这是很不对的。对那些想要结识我们的人,我们应该敞开心扉去了解他们。遵循这一原则,你会结识很多朋友,甚至会惊喜地找到心上人。

在你寻觅、渴盼、等待别人爱上你的时候,记得要给别人机会。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不是吗?这是一种信念。如果你不愿意别人对你以貌取人,那你就也要愿意去深入了解对方才行。

大家往往都不愿去认识那些身体有障碍或看上去“不一样”的人,因为,不知出于什么奇怪的原因,大家都对他们心存成见,将其拒之千里,或者仅仅是害怕跟他们接触。在跟学校的孩子们交流时,我常常会问他们是否愿意跟我做朋友。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愿意!”接着我就会问:“很好,如果你们愿意接纳我——一个没有胳膊和腿的人——当朋友,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愿意与那些跟你们‘不大一样’的人——人种不同、信仰不同、家庭状况不同或者在精神上身体上有障碍的人——做朋友呢?”

这时,屋子里往往会安静下来。很多次,一些学生和学校管理人员都对我说,在学生们听过我的“课”之后,学校里都会发生改变。我希望的也是如此。我知道被人拒绝和孤立是什么滋味。在成长过程中,我常常因自己没有四肢、离不开轮椅而心生不安。我受过欺负,我也知道,有很多人都躲着我或觉得我是个怪胎。

我对自己也有疑虑,但我从未放弃对爱的追求。我的身体是异样的,但我的感觉跟常人无异,我跟大家有相同的感情需求。我渴望有人相伴,我的心呼唤着有人跟我分享人生,有人可以信赖、可以亲近、可以依靠。

也许是我把少年时的记忆封存了,也许是我选择性地遗忘了,因为我不记得在上学的时候有人因为我没有四肢而直白地把我拒之千里。现在,我知道有些人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有说出口,或者他们只是躲着我,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他们并问他们这个问题。大多数人对我还是很友好的,有几个人还成了我的好友,但我直到快20岁时才有了一个关系固定的恋人。

第一次举办“伤心派对”

青少年的一个明显心理特征就是渴望合群、渴望被人接受,而要想吸引异性,首先得“酷”才行。少年时,谁不想“酷”一些,招人喜欢呢?我太想成为“酷”之一员了,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远离了所有信仰基督教的朋友,假装成坏孩子的样子。我耍酷的方式是满嘴粗话,而我在此之前从未说过粗话。这太差劲了!我可能是粗话史上最蹩脚、最难受的人。最后,我把这毛病改了,因为我觉得太丢人,也丢了父母的脸。幸运的是,我的那些基督徒朋友在我改过自新之后又重新接纳了我。

我跟女孩的关系也曾有过尴尬。我的大多数恋情都是单相思。我曾经暗恋一个女孩3年,但她可能一点都不知情。刚开始,我们只是朋友,因为她有男朋友了。他们分手之后,我就站了出来,表明心迹,想跟她约会。

她拒绝了我,反而跟我的一个朋友好上了。我的感觉是五味杂陈,一方面,我很高兴他们能在一起,另一方面,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很难过。我想,我绝不可能有她这样的女朋友了,她太漂亮了,我根本配不上她。

于是,我就打算举办一次伤心聚会,聚会的规模很小,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说来有趣,大家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但真正身在其中时,我们往往觉得自己才是最孤独的那一个,我们都觉得自己的痛苦才是独一无二的。可事实是,哪怕是漂亮的女孩、帅气的男孩,校花校草,他们也都有过被人拒绝的经历,也曾孤独不安。我从未遇到过在青少年时期没长过青春痘、没经历过失恋、没碰过钉子的人,这都是成长、成人的必经之路。当时虽然痛苦,但处理这些麻烦和痛苦能帮助我们变得更通情理、更宽容、更和善。

简而言之,把挫折转化成经验教训才能进步。与其伤痕累累、满心愤恨,不如从中吸取一些积极的东西。

我们都有能力将痛苦的经历转化成好事,只要把它们看作上帝的安排就行了:他是想通过挫折让我们变得更坚强,让我们更信任他的爱和别人的爱。

在失恋中得到

我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情况,但我可是在爱的摸爬滚打中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教训。其实,那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爱情,不过是些青涩的冲动或单相思罢了。少年时,我也跟大多数人一样,幻想过有一天会结婚成家;每当在收音机里听到情歌,我总会联想自己与某个心仪的女孩在一起的情景。

九年级时,我曾对一位很招人喜欢的女孩暗恋不已。我说要跟她约会,但她拒绝了。其实,她并不是直接拒绝,而是将拒绝的话披上一层华丽的外衣,但是个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我不能跟你约会,因为我不想毁了我们的友谊。”

被拒之后,我是又心痛又心烦。一连数月,我都没缓过劲来,我就不明白了,跟人约会怎么会“毁了”二人的友谊呢?按我的理解,要是能成为恋人,你们的友谊只会好上加好。是不是这个道理?她的说法根本不合逻辑,但这种说辞往往会在对方不想跟你约会,却又不愿伤害你的感情时出现。

不过还好,至少她的借口不是要洗头发、打扫地下室或是给鹦鹉梳理羽毛!我曾听到的最离奇的拒绝说辞是在上大学时,在我约她出去的时候,她回答说:“我不想要男朋友,我想要的是丈夫!”我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可还是吓了我一跳。而有些人认为她跟别的女孩一样,是在耍花招。

当然,男人也是有花招的。恋爱中的博弈不容小觑,而近年来其难度似乎更大了一些,传统的约会方式似乎已经被人摒弃了。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是两个人接头再相互了解,而是一群人在一起,然后各自结对。这样是轻松了一点,但有些人觉得这种蜻蜓点水的接触方式使得彼此了解的难度更大了。当然,在这种方式下,拒绝一个你不感兴趣的人要容易得多。

跟大家一样,被人拒绝后我也很受伤,但跟大多数人不同的是,除了恋爱时的“正常”的不安全感之外,我还有个身体残疾的负累。

我不记得曾有女孩直言不讳地说她不愿与我恋爱的原因是我没有四肢或坐着轮椅,但毫无疑问,一些女孩是因为我的残障而打消了继续了解我的念头。发型不好可以改,长了青春痘可以治,胖了可以减肥,但对“没有四肢”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而“因为身体残障,所以没有女人愿意了解我、没有女人愿意跟我恋爱”的想法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每个人都有缺陷,我有四个,而这些缺陷又如此显眼。我竭力想成为一个正常人,却无法摆脱跟正常人不同的这个现实。我知道上帝让我以这副样子降临人世自有其安排,却无法赢得女孩们的芳心。我的残障始终是摆在她们面前的一道坎,而且,让她们心生顾虑的不仅仅是我的外表。我知道,有些女孩已经考虑到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我连一些基本的生活行为都无法自理,吃饭、喝水都要人伺候。

还有就是大孩子们认为最气派的事——开车,这一点我也做不到。其他同龄人都能开着汽车去接女友看电影、吃饭、去音乐会,而我要出门就必须搭父母或朋友的车。这只是正常青少年顺理成章能做的事,我却无能为力。

我尽量抵抗着残障所带来的打击,但在最消沉的时候,我总想放弃,跑回家,藏到被子里。幸运的是,这种自怨自艾的心态都不长久。我是一个天生乐观的人,此外,我的信仰、我的家人都是我力量的源泉。

在我情窦初开这件事上,我的父母很是纠结。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的保护欲,其他原因则是其传统的信仰在作怪。在他们看来,“约会”这个词的内涵意义不是很好,于是,他们就用“追求”这个词来代替。我曾跟他们解释过,在澳大利亚,男孩子在约女孩出去的时候是绝不会用这个词的,因为女孩子听到之后,一半人会以为你要跟她打网球,另一半人会觉得你是从中世纪穿越过来的。

父亲在我恋爱这件事上尤其担心。多年之后,在我与佳苗结婚之后,他才承认说,他从未想过我可能娶到妻子。十多岁的时候,每当我提起心仪的女孩,他从未表现出什么热情。我想,他那是害怕我受到打击和伤害。

父母绝不是不想让我交朋友。在我消沉的时候,他们不许我将自己隔绝起来,他们鼓励我走出去,让同学们多了解我。此外,在我的成长过程中,除了弟弟、妹妹,我身边还有好几个吵闹的表亲——他们对待我的方式既粗暴又亲密,跟他们相处时没什么不同。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克服了自我怀疑的心态,变得更开朗了。我的性格本不是孤僻厌世的,所以我不喜欢躲着别人,一有机会我就跟人交朋友。

中学的后期,我突破了很多社交障碍,克服了自己的不安全感,我还被同学们推选为学生会主席。可在大多数受人喜欢的女孩眼里,我仍不是建立稳定恋情的理想人选。

这是一个沉痛的教训,但我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最后,我意识到,除了各位校花以外,还有很多女孩值得我去认识和了解。于是,我变得更加开朗,我的朋友圈也越来越大。我发现,我越是能接纳别人,别人也就越能接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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