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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拨弦引乐现画轴

那日午后,他和荀卿都因困歇觉,我不知怎样就是睡不着,闲来无事,便欲外去走走。

路过许俊卿的书房门口,见那边摆着他的十二弦琴,忽想起从前在西罗宫内,亦是自小爱抚琴的,顿觉手心痒痒,便不知不觉走了进去。刚拨丝调弦,忽记起许俊卿性情古怪,又视我不入眼,若随便动他的东西倒不好了,便长叹一口气。

时立起身来,忽见那琴边桌上放着一卷画轴,那画轴下坠用金丝裹缠,十分精致取巧。我先并未在意,因那画卷上用一条纱巾覆了,那纱巾覆不严密,却露出下头一个角来,隐约是一妙龄女子的身形,裙侧是几个印花小篆:西国上呈,始和十七年。

我心里咯噔一下:始和,是我父皇在世之时西罗国的国号,那女子莫非是……这样一想,不由得面上失色,竟惴惴不安起来。

好一番犹豫,终于定下心意上前去揭了纱巾,只这一眼,我便半日惊在那里:画中女子,一袭白衣,腰如约素,齿如含贝,顾眸流盼,发髻斜插玉指步摇,如墨长发披肩会风……

这画,如何会在此处?

那是谁?

是她,身着白若栖雪的云罗,笑得无忧无虑,只眸中会偶有一丝半缕的苍凉与孤寂。这样十二年,她就是被禁在深宫长大,凡外姓男客,父皇都一概不许她相见。他曾含笑相问:“我的洛儿,长大后可愿意去明国度一生?”她没心没肺地嗔笑:“孩儿不愿去,孩儿要一辈子留在父皇身侧。”他笑着轻点她的鼻头:“洛儿冰雪聪明,最能讨朕欢心,父皇又怎么舍得?”须臾,却是极长一声叹息,“父皇舍不得……只身为一国之君,凡膝下儿女,皆已不能一如平常百姓那般……只愿其乐之一生了。”她不懂他的意思,只到那一刻,他叫花匠来替她描小像,说要送往明国,她才幡然醒悟……

“你在看什么?”良久,身后传来他的气息,和着不慌不乱的脚步声,上前来伸手将我拉住。

我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尽作淡定道:“有件事,我想问问清楚。”

他半日不说话,我回首去瞧,却见他直直盯着那画轴,眸中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心下一动:“我要你跟我说明白的,就是这个画。”

他黯然不语,将那画轴取来一把撕了个粉碎。

我清冷一笑:“你如何要这样紧张,它不过是一张画而已。”

他面露沉色:“是我失态了。”

“我十二岁那年,我父皇为叫我去大明和亲,曾叫宫廷画师照我的模样绘了一幅小像。听说后来没叫你大明皇帝看上眼,众人皆觉诧异,我虽心下高兴,可疑虑也是有的。在你眼中,我虽是幼如孩童,却不是个蠢笨之人。你要实话相告,如何我的小像会在此处?”

他沉吟半晌,深吸一口气:“若你还记得,我曾说过,这涉及到朝廷的密事,无可奉告。”

我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他:“无可奉告……这是你给我的解释么?朝廷的密事,什么密事?”

他一愣,转身不愿正视:“我不能告诉你,你可好好做我的洛儿,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我轻笑:“你若不能相告,叫我如何安心做你的人?”

他闻言一怔,回首来直直盯着我的双眸:“我对你的情意,莫不是还比不过这一纸画的纠缠?”

我眉心纠结:“我的心情,想必你也是明白,若我二人不能坦然相对,你如何叫我安心?”

他别过脸:“我可为你去死,只不想你离开我。”

“你说得蹊跷,如何我知道真相,便会离开你呢?莫非……这其中果有隐情?”

他闻言转首死死扼住我的手腕:“这些事你不要多问!”

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我可不闻不问,缘何它刚好在此处呢?这或是天意。”

“天意,天意……我这样护着你,你以为我是存私心么?”

“你不自私么?”我抬眸正视,“只顾及自己的情意,这三个月来,却叫我日日亲看着你与许俊卿一起,他对我说个话都是含味带刺的,你以为我听不出来?我早说过,人家说你有断袖之癖,这事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你为了救我带我来这里,我虽感激他救了我的命,可你真以为我是傻瓜么?我倒宁愿就这样死去,也好让你遂我心愿,叫我去得安耽。”言及于此,咬牙死死忍住泪意,“你为我做的事,我丝毫都不敢忘,就因为不敢忘,这段日子忍辱含屈在这里,一切只为那日在农家借宿之时,你因我流的泪。我以为你对我是一心一意,实不忍心叫你眼睁睁看我去死才来的这里,我先前以为……我以为这是天下最痛之事。可惜自来到这里……我不敢多想,只愿自己认为的是对的。”

他紧皱眉头,将我双手握住:“我与俊卿之间,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肮脏。这几年,我对女子的确没什么兴趣,或先有喜欢与他相处,自己也是一时糊涂……我对你是真心,天地可鉴。”

我眉心纠结,只不说话。

“你都忘了,好吗?”须臾,他柔声道。

我将他的手轻轻推开:“忘什么,忘了今日我所见的?”

“不错。”他握我的手用了几分力,“三个月前我若死了,你现在是在哭还是在怨呢?”

我含泪不语,他叹道:“当年你的画像,并未被送到宫里去,不然此刻你必定是在伺候如今的皇上了。那画像是辗转来到此处的,我只可告诉你这个。”

我眉心微蹙,沉吟半晌,实不敢再去想其他事,只喃喃道:“真的就这样么?”

“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呢?”

我无力摇了摇头,顿觉十分疲惫:“我总觉得此事,不会这样简单。”

“不会这样简单?那些朝臣不喜异族美貌女子宠冠后宫,贿赂你们西罗使者不将此画叫当今圣上瞧见,仅此而已。”言及于此,他深吸一口气,“要怪就怪你长得好,不然,那些人安能存此戒心?”

我眸色一沉:“你说得有道理,可惜……”

“没什么可惜,除非……你原就是想入那皇宫。”

我黯然摇一摇头:“听闻你大明宫中规矩甚多,况宫中之人皆是进得去出不来,日日勾心斗角,我不喜欢。”

“你明白就好,那里头,再好的女子也会变得不好,处心积虑,一门心思踩着别人往上爬,非你这样心纯之人可对付得了。”

我心中一恸:“我方才只听得你说‘仅此而已’四字便可了。”时又抬眸向他,“你不会骗我,是么?”

“你不信我?”

我皱眉摇了摇头:“我如今孤身一人,不信你又信谁呢?”

他闻言长叹一口气,将我拥在怀内:“我二人能走到今日实属不易,这世态险恶,人心不古,我比你年长,自然看得比你透彻。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你先头的日子不好过,从此我便要好好对你,不叫你受欺负。我的苦心,你可明白?”

我黯然道:“你与许俊卿,真的没什么?”

他淡然:“实话相告,即便有也是过去了。我二人情趣相投,都好清净淡泊名利,形同知己,这其中一些事,外人看不明白。”时又一笑,“你不是‘外人’。”

我心下微微释然,只粲然一笑,并不说话。

一日无话,只我深夜躺于床上之时,心头却是想着那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荀卿却早已入了梦,此刻酣声细细,却是十分香甜。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面上竟微微带着笑意,不禁心下感慨,她这样子,一如以前的我,也是少不更事,凡事都没个过想。

闲言少叙。

第二日晚饭后,见天色还早,许俊卿与傅麟郡往山中去了,言说要再去弄些草药来与他。直至天色黑了,也未见他二人回来,我心下有点担忧,便向荀卿问道:“他们可会在山中遇到虎豹?”

“姐姐不必担心,他们必定走不远,这山中虽说不曾听闻有虎豹之类,却常常有些野猫出来咬人。他二人从前也常常出去,不多时准能回来。”言及于此,她叹一口气,“只可惜过了明日,你二人又要走了。”

“你舍不得你郡哥哥?”

“也舍不得姐姐你,这三月下来,我视你为亲姐姐一般,说句歪话,我还想你永远留下来,做我嫂子呢。”

我面上一红:“这话可是随便说得的,你也真不害臊。”

她抿嘴:“没外人在,我只是说说罢了,姐姐不要在意。”

如此闲聊一番,我觉得有些困意,便回房歇息了。

一时躺在床上,竟全无睡意:今日与傅麟郡一番话,面上虽作无事之状,只这心里终究还是有道坎,只自己不愿去多想罢了。况过了明日,也不知他说的那事是成还是不成,如若不成,我又该何去何从?

正胡思乱想间,朦胧中却闻得荀卿在楼下院内笑道:“哥哥回来这样晚。”

“你洛姐姐呢?”却是傅麟郡的声音。

“睡下了,已经好一会了。”

过不多时便听得有人的脚步声上来,不一会荀卿进了来躺在我身侧,我微阖双眸,假装早已熟睡。她将我被头轻轻掖好,轻声道:“姐姐,真希望你们永远住在这里陪我。”

我闻言心下一动,想来她与他哥哥终日待此深山中,也是孤寂无聊,偶得我与她相伴,便是万分不舍,不免心生感叹。过不半柱香的时间,闻得她鼾息微忪,我推了推她,竟已深睡了。

我长叹一口气,翻身起来,时听得傅许二人路过门口,似是有些争议,却像在言那画像之事。我心内好奇,侧耳细听,却听不真确,便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附耳在门后。

忽许俊卿冷笑一声:“我早料那画是她来……”

傅麟郡阴沉沉道:“我就知道你是刻意为之。”语毕便拉着他走了。

我脑中似打了个响雷,那瞌睡立马跑得无影无踪了,只再不闻他二人的声音,像是回屋子了。

我按捺不住,便打开了门,轻手轻脚往他们屋子走去。

他们屋门大敞,却不闻有人声在里头。正疑惑间,却见书房里头有两个黑影出了门朝这边走过来,一时急得直冒汗,想找地方去躲,却是无处可躲,情急之下入了他们的屋子,他们屋内原也有一靠墙的衣柜,衣柜旁边是一张桌子,开面却也是靠着墙的,遮不得人。我一急,便索性钻进了衣柜来,幸好这衣柜里头空间大,除去衣服,容我一个人来却是绰绰有余。

且不说我在衣柜怎样心惊胆颤,他二人进屋来倒是关了门,傅麟郡急说:“便是这个了,你作何解释?”话音刚落,他将那撕破的画轴扔在地上,“方才你那样大声,要是被她听到可如何是好?”

许俊卿冷笑道:“若不是你自己作亏心事,何怕她看见?这一卷还是我自己临摹的,若是那个真迹,我还没扔呢。”

傅麟郡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是没瞧出来,你画技长进不少。”

“亦是跟你学的,若论这个,谁还能与你相比?不是你画艺超群,人家会来找你?”

“真迹在何处?”言及于此,傅麟郡面露怒意,转首来死死盯住许俊卿,“我早些年让你烧了它,你都不听的么?”

许轻哼了一声,将其一把推开:“你到底在怕什么,是怕她知道这事?”

傅麟郡闻言冷冷道:“我是怕她知道,你可满意了?真迹,你快快拿出来烧掉!”

“那画这样好,我要留下慢慢赏析,哪能因你这一句话就毁了它?你若不想留着,三年前,你自己为何不毁了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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