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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湘君的光线透入四周。在朦胧一遍的日光中,毅然睁眼。映入眼帘是一遍熟悉的光境,那宽敞布满花坛的公园、那度亭而过的石路、那挂满纸条的围棚,这里的一切一切,似曾相识。难道,这是死后的世界吗?
我们原本的世界,能如此轻易回到吗?
我只依稀记得被彦一贯穿胸腔。这里,不是天国便是地府吧?
“麻依,去吃拉面吧?”
一把少女声打破了我思绪。回首一瞥,两个身穿校服的少女在闲聊着。抬头一看,已日上三干、大概是中午时分。我的肚子亦在咕咕作响。人们不是说肚子会饿就是活着的证明吗?
如此一说我想必是活着了。当我打算吃点东西才作打算时,一条人影把我的视线凝着。娇小而惹人怜爱的外貌,长而亮丽的秀发,前阴剪齐了、长长的发脚也给剪平了,有些特别,但却出奇地合衬,加上大而闪亮的眼睛、标致的样貌,着实像娃娃般可爱的一个少女。
这不是,有子吗?!
意想不到,当我想着同时,已伸手把有子叫着。然而有子的反应,出乎意料:“请问,你是谁?”
喂,说谎吧?
但看到有子如受惊般小动物颤抖时,不禁令我在想,我认错人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手腕从后被一把找着。“你跟着有子干什么?”
有子,这女孩果然是有子。但为何对我全没印象?只见有子看到少女笑逐颜开,
“巧儿!”
名字叫巧儿吗?
的确人如其名,骤看是一个标致乖巧的可人儿。想必不乏追求人士吧。虽然比有子略逊一点。
“有子,我是湘君,怎么了?”有些古怪,亦教人匪夷所思。
一向乖巧的有子决不会装蒜不认识,然而此刻的困惑神色亦使我想不出答案。在我沉思时,一阵痛楚从腕中传来,使我不得不松手。
这女孩必定有习武,我确信。“以此方法想认识有子的,你猜一星期有多少人?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好。”
少女说罢把我的手弄开。别把我混为一谈了!虽然我想如此说,但并没有说出口。
总觉得,哪儿并不对劲。只能目送二人踏步离去。女孩还是对我一副敌视态度,反之对有子呵护亲昵。令我不禁地想,这女孩是同性恋吗?
可是当二人身影渐远时,莫名悲痛却悄然湘君上心头。要找有子,虽然不知为何,但总觉得必须要去。我悄然跟随二人走着,理所当然地被发现了。然而少女一脸处之泰然、处变不惊,彷佛心里有数。我想对于这些事二人大概已驾轻就熟了吧。二人踏进校园,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不,亦不尽然。
有子不时探头而望,疑似相信我的说话。果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乖女孩。大概我该随行而去吧?然而一身便衣闲装能行吗,我胆颤心惊地试办着。
虽然不时被投以奇异目光,但反正没有被阻挠,便硬着头皮上吧。在校内逛着,或许因午饭时间,人并不太多。留校的人大概亦进食堂使课室变得人烟稀少。但这反使我更易于找寻。不过,话说回来,到底要往哪找寻呢?
当我闲荡间,一些激昂的旋律悄悄传入耳中。我决定往声音来源查看,只因那些音韵吸引着我。从厚厚的大门探头而望,在音乐室中有数人在演奏着。激昂的旋律使我荡漾、热血沸腾。打鼓是束着长丝带的长发,穿着与有子不同的校服。
不,这样说并不对。正确而言是有子与巧儿所穿的并不是该校的校服才对。弹电琴是给人清爽感觉的少女。或许因为她看上去似乐在其中吧。低音吉他的,是的,对音乐我亦有些微认识。那个看起来一脸优秀,架着眼镜的短发少女,所使用的低音吉他大概所费不菲。
而最后电子吉他的女孩虽背对着我,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特别的发型,使我顿时知晓少女身份,有子,原来有此一面吗?
纵有疑问未解,第二曲、有子开始拨动线弘。如此可爱至极的女孩,使我视线注视其身上,倾刻不能移开。经过前段片曲,有子开始独唱着。
这冲击,震撼我心扇。柔和的音乐、与有子可爱悦耳的声音没有丝毫不协调。反之相辅相成,形成美妙的乐章。配合得天衣无缝,绕梁三日,使紧张的心情亦放松下来。
有子的音乐原来如此动听吗。我到底,又知道有子的事多少?如此一想骤觉一切虚幻,小时候遗下有子而去,现在为何要找有子呢?
我默想一会,深吸口气,出去逛逛吧,在此亦不得要领。踏进中庭(学校的休憩处),我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前思后想,儿时真的是为了小奈才逃吗?
或许那只是借口罢了。留在那儿会遭怎样对待,可想而知。纵使如此,我还是弃下有子逃逸,甚至因此而逃避小奈,到头来,我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跟踪狂先生,看似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一把少女声线悠然响起。我抬头昂望,一带乱短发的少女对我凝视着。
“不是偷看有子了吗?为何还如此嘴脸?”
巧儿拍拍裙子,悄然坐在我旁。竟知晓我偷窥,不知谁才是跟踪狂了。对于巧儿的提问,我只支吾以对:“是的。很悦耳的歌声。”说罢我再次低头下来。
静默一刻,然后是脸颊传来阵痛。巧儿不说分文便尝了我一记耳光。呀呀,我该动怒吗?
然而我连那力气亦省掉。
“你最初的勇气呢?跟踪狂先生。”
我把头稍稍抬起,她笑了。巧儿的笑容,意外地讨人喜欢。
“你不是有话要对有子说吗?得加把劲才行。”
我抚着微烫的脸颊,呆望着。一记耳光,使低沈的心情放松下来,到底为何呢?巧儿说毕便转身离去。给我鼓舞,令我百思不解。使我不禁冲口而问:“为何要帮我?”
只见巧儿回首笑说:“我想,大概对你有好感吧?”
巧儿,果真是一个乖巧的可人儿。我呆坐一刻立下决心起行,总觉得必须要去。
穿过古色的公园,我到达另一校舍。是一所看似严谨的校舍。然而令我注视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有子!”
我叫唤起来。有子愣住一刻,悄然回首。可爱、真的很可爱、简直可爱毙了。我能明白为何巧儿对她百般呵护。
“请问……”
有子先率先发话。呀呀,豁出去了!
“我喜欢你!”
脑子一片空白,我想到的,就只有这句话。有子双颊泛起桃红。我想,我的脸颊大概比有子更红吧。
“真的?”
“嗯嗯,是真的。”
“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们经历过很多。”
“嗯?”
“总觉得,必须对你说。”
“谢谢你,我能问些问题吗?”
“嗯嗯。”
“请问我喜欢的运动是?”
“是音乐吧?”
“喜欢的动物是?”
“是小猫?”
“那么我的姓氏?”
“神谷,吧?”
“你,说谎呢。”
言毕有子跑掉了,脚步声渐远。被拒绝,理所当然的结果。我焉时发现,原来我对有子一无所知。我要说的,是告白吗?我要做的,是表白吗?我不知道。
大概因为有子太可爱迷人,使我不自禁地表白。我茫然若失地昂望蔚蓝天边,
天空,原来这么广阔吗,到头来,我仍是个自私的家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