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回来房间的时候,就发现小姐不见了,本以为小姐是去如厕了,但是等了半天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老爷夫人早已经入睡,而大少爷今日被小姐给伤了,灵素也不敢去打扰。只能默默的守在房间里,一切只能等到天亮再说了。
迷迷糊糊中灵素睡了好几觉,再一次惊醒的时候,感觉到门口有动静。
灵素走到门口,开门一看,竟然是小姐。也没有惊呼,灵素立即把小姐弄到房间。
“小姐小姐,你醒醒。”江黎觉得有人推着自己的肩膀,还在喊着什么。迷蒙的缓缓睁开双眼,是灵素。
猛一下的清醒自己现在躺得地方,是自己的房间。
见到主子醒了,灵素立即询问:“小姐,您去哪了?又怎么会昏倒在房门口?”看来自己是被送回来的,那碧落呢。
“灵素,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事情有传出去吗?”
灵素知道主子现在是最怕别人乱说的,于是笑着回答:“小姐,这回灵素没有乱说,您现在回来就好。”江黎舒了口气,没有人知道便好。
第二日
顾亦寒已经准备好了,众人在大堂内为其送行,却独独没有江黎。
顾亦寒一直在等,却是怎么也等不来,泷月知道顾亦寒的心思,于是开口说道:“你是在等莘柔吧,不用再等了,我昨晚去找过她,可是……”
其实是泷月昨日就让仆人封锁了消息,现在整个顾府就只有顾莘柔不知道今日顾亦寒将离开。
是她不愿意来吗?“可是什么?”
泷月握了握顾亦寒的臂弯,然后轻轻依偎了上去,轻轻的开口:“可是,妹妹她听了之后就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顾亦寒心一寒,也没听进去顾衍叮嘱了些什么,便上马启程了。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今日江黎是真的睡到了晌午才起,吩咐灵素端来午餐至房里。
经过昨天晚上,碧落在她心中的地位有了提升,她觉得很有必要去向碧落道谢,毕竟昨日保护了自己。
灵素端着饭进来,却一副失落的模样。
“只是叫你去端个饭,怎么看着这么的……”
“小姐,大少爷他走了。”听到这消息,江黎也吃了一惊,“什么?”
“大少爷昨日主动请缨,去治理黄河去了。”
既然是为公事离开,家中人应该是要送行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通知自己,人心果然是心寒的。
吃过饭,江黎便带着灵素去碧家。
江黎到了门口,敲过大门后,一个仆人过来询问:”姑娘找谁?”江黎笑笑,回答是来找他家少爷碧落。以为马上就能进门的江黎马上就被泼了冷水,这仆人不发一言就把大门关上了。
灵素也觉得尴尬,跟江黎说到:“小姐,他们不待见,那咱们就走吧。”
江黎觉得不对,便又大力敲起了门,没多会儿,那人又来了,正欲关门,江黎上前一步,阻了他的动作。然后冷冷的开口:“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竟然把来客关在门外,还是碧落他不见我?”
仆人没有害怕,反而有些无奈的开口:“姑娘,你走吧,少爷这几天是不会见客的。”
“为什么?”这仆人不回答,只是叹息。
灵素看向主子,“小姐,我们现在是……”
“翻墙。”若是碧落一定不会不见自己。难道,昨日回来发生了什么?
毕竟还是有些底子,江黎很轻松的就爬上了碧家后墙,并且吩咐了灵素在原地侯着,如果很长时间未见她归来。便要理直气壮得去向他碧家要人。
江黎进到后院,审视了一下碧家的格局,这碧家大是大,但是房屋的基本分布倒是可以看明白的。
没多会儿,江黎就来到了碧落房间。
此刻碧落一个人失神的靠在床塌。
昨晚回来,虽然内心有些泄露了配方的不安。但是表面上还装的沉静。刚刚回到府里,就被福伯带到了老头子的会客厅。阿四在一旁跪着,父亲和碧家的各个长老都在。
碧落一脸迷惑:“父亲,这是怎么了?”碧远看了碧落一眼,只觉得心痛,所以别过脸去,“给我跪下。”
碧落看向一旁的阿四也在不停的使眼色,看来情况不妙。
“说,今晚去了哪儿?”
碧落还在佯装镇定,“一个朋友给我捎信,我就出去会他了。”
碧远气的把茶杯往碧落身旁一摔,怒气难掩的开口:“混帐东西,你去碧家老宅做了什么?”
看着父亲和各位叔伯,碧落觉得没什么需要掩饰。
当碧落说到给出配方时,一群叔伯和父亲都齐齐站了起来,其中碧远更是奔到碧落面前,打了他一个耳光。
“全都白努力了,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碧落楞楞的看着:“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好不容易跟朝廷协商到关乎我碧家老宅的事情,这下子,哎…”听完了父亲的叙述,碧落这下是真的懂了,为什么那人会对自己那么诧异,自己就这样给了碧家希望,又让碧家绝望。
什么也说不出来,碧落立即跪下磕头,开始向父亲道歉。
众人只是觉得心寒,纷纷跟着碧远离开了,只剩下碧落一直在磕头认错。
阿四实在是看不下去,立即冲过去直接挡下了碧落,真要这么下去。这少爷肯定会死的。
阿四哭喊着:“少爷,少爷,我们先回房间,好不好?”碧落已经完全没了气力,就那么倒下了。最后被阿四扶回了房间。
江黎刚想进门,便被人拦住了。
“是紫衣姑娘吗?我知道您。”
“你是谁?”江黎警惕的问出口。
“我是阿四,是伺候少爷的。”一听到这句话。江黎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便开口问道:“碧公子在里面?”阿四不语。
没有想再同阿四交流,江黎直接进去了。碧落的确在,只是神情说不出的落魄,额头也是红肿未消。
没有先走近碧落,而是去吩咐阿四弄些消炎去肿的药来。阿四其实早就拿来了药,只是少爷一直在排斥,所以一直没能成功上药。
江黎也没管,直接接过药,就来到了碧落身旁给他处理,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了,但是碧落没有拒绝来人,因为香味,是只属于她的。
江黎很快处理好碧落的额头后,就开始查看他,有没有其他的伤,还好没有。看着这么不符往日风采的碧落,江黎还是关心的问出了口:“怎么了?”
碧落突然苦笑。“那款配方,让我碧家只能继续回不到碧家老宅。”
仅这一句话,江黎也已经知道了大概。原来就是一场精心的计谋。
“这次没有机会,还可以有下次,你这样,碧家永远都没有机会。”碧落不语。就那么又坐了一会儿,江黎就离开了,毕竟灵素那丫头还在外面。
走出房间,江黎对着阿四说到:“既然是你的主子,以后就该尽力护他。”
韩诚匆匆的进门,面有为难的来见萧朗。
“说。”
韩诚弯下身子,开口说道:“主上,太子党那边的人发现了我们派去的人,昨日他们的尸体在荒郊被发现。”
萧朗静默了一会儿,开口对韩诚说到:“顾亦寒去了黄河,你去安排,我要给他们一点警示。”
韩诚:“是。”
江黎虽然在饭桌上吃着饭,可是发现今日的氛围不对,就连一向心疼自己的母亲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一想到最近的自己就在风口浪尖,江黎便没有再开口询问,有些时候沉默是应对的最好办法。匆匆的吃完了饭,江黎就离席了。
顾亦寒晚上才到,本来是一路劳顿,但是心中却有更加让他烦忧的事情。看着面前滚滚流淌的黄河,他又想起来了早上的事情,莘柔竟然会气自己到如此地步,好想怨却怨不起。脑袋里现在还是她质问自己时愤怒的神情,没有办法,自己还是在想她,想她此刻究竟在做什么?
莘柔走了以后,碧落也开始思考,自己的确是好久都没有管过家族的事情了,这次的确是自己的错,若是他知道碧家这几日的动向,知道这款配方对于碧家的重要性,事情就不会这样,一大家子人努力的结果就这么被自己给毁掉了。但是莘柔说的对,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他碧落应该挑起大梁,去要回碧家的老宅。
一思及此,便唤阿四进来。换了身衣服,碧落便去拜见了父亲。
碧远还在气头上,虽然知道那只是朝廷的计谋太过阴毒,而不是碧落的原因。但是表面上他却尽力责怪,他想要借这次机会让碧落成长。
“父亲,这次是孩儿的错,请您给我机会,我会将碧家老宅夺回来的。”
“你夺,你拿什么去夺?”
“如今的朝廷内部凋闭,既然这次可以因为一款酒就让朝廷来与我们谈判,而我们天下第一楼那么多的产业不怕没有第二次机会。”
这还是碧远头一次看见这么意气风发的碧落,自香君去世那时起,他就开始沦落烟花柳巷,碧远虽然恨铁不成钢,可是因为自己忙着外地的生意,没能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最终让香君遗憾而终。自己没有立场。
这次机会虽然没了,可是自己有志气的儿子回来了。碧远内心高兴不已,却还是面容严肃。
“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