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欺负主子,我当然要护着了!”安子理直气壮地说。
“你这哪是护着主子,明明就是在挑事儿!不要以为出了宫,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可时刻盯着你呢!猴崽子!”
轩辕煜胖胖的小手一挥,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得想个办法,收了那小子,省得他天天让我喊他师兄,想想就郁闷!”
安子有些郁闷,“二爷说,不让亮出身份!”
“我知道,没有身份我不会制造身份吗?”
“咋制造?”
“我想想……”
两人正说得热闹,听到身后动静,转头一看,是江水和肖瑶进来了,看着笑眯眯的肖瑶,轩辕煜眼睛一亮,“啪”地一拍大腿,“有了!”
安子一头雾水,疑惑着问道:“怎么?六爷想出办法了?!”
轩辕煜一笑,胖乎乎的肉脸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得意地说:“当他大哥不成,当他姐夫不就比他大了嘛!这样的话,他还是一辈子当我老弟!啊哈哈哈……”
江水练武之人,耳朵特别灵敏,离多远就听到了,边走边好奇地问道:“六爷要当谁的姐夫啊?这是要议亲?”
轩辕煜带着酒窝的小胖手一指肖瑶,理直气壮地大声说:“我要娶她!”
江水和众人都大吃一惊!
“噗……”肖瑶闻言笑得腰都弯了,走过来,小手放到轩辕煜的额头上,笑道:“小六子,没发烧吧?过来屋里,我给你看看。”
说完,笑着走进院子。
“你……”轩辕煜郁闷地直跺脚。
江水一脸黑线,走过来,俯在轩辕煜的耳边,低声问:“我说六爷,你确定你真的敢和二爷抢媳妇儿?!”
“啊?”轩辕煜一听就蔫了,胖胖的小脸皱巴巴地瞬间变包子,“二哥也要娶她呀?”
“是!”江水重重地点头。
轩辕煜郁闷地噘起了嘴,嘀咕道,“唉,我还是最小啊……”
江水哈哈大笑着跟在肖瑶身后进了屋子。还没坐稳,就听见一声惊喜地喊声:“姐姐!”
肖靖大踏步地走进屋子,惊喜地看着肖瑶,“你来了!爹娘还好吗?我们家的房子盖得怎么样了?”
肖瑶笑着说:“看把你急的,不会一件一件地问?”
轩辕煜跟在身后,咚咚地进来,不失时机地陷害,“就是,咋咋呼呼的,没有一点儿大将风度!还敢让我喊他师兄?!”
“臭小子!”肖靖横眉立目地朝着轩辕煜挥着拳头。
轩辕煜傲娇地一扭头,“哼!”
肖瑶笑着说:“小六子说的对,男子汉就应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以后才有大出息!”
“好句!好句!”肖瑶话一落,门外就传来一叠声的赞叹。
众人转头,就见赵明义从门外进来了,肖瑶忙起身施礼,“赵夫子好。”
其他几人也忙施礼。
赵明义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右手捋捋胡须,赞道:“肖姑娘刚才的话说得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说的好啊!”
江水连连点头,“嗯,我也觉得很好!”
肖靖与有荣焉,大眼睛一眨不眨,一脸骄傲地看着肖瑶,嘿,那可是自己的亲姐有木有!
轩辕煜看着肖靖,一脸不忿,心中暗暗憋闷:“切,你姐姐是了不起!我二哥可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哼!总有一天我们亮出身份来,让你这个臭小子大吃一惊!”
看着众人的表情,肖瑶汗了一个,哪是自己说的好啊,是人家苏洵说的好有木有?
这两句话出自宋朝苏洵《心术》:“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这些话在现代是人人耳熟能详的,唉,在这里,自己不过张口随便一说,就被当年的探花郎给称赞了,想想真是汗颜啊!
肖瑶本来脸皮就薄,哪里搁得住大家的连番夸赞,连忙转移话题,“夫子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很好!”赵明义坐下来,一脸喜悦,“身子感觉很轻松,便溺的次数没有以前多了,浮肿也消了不少。”
“这就好,”肖瑶点点头,“所谓效方不改,还按照以前的药方用吧。不过,原来的那个单方可以换一换。”
说着,肖瑶调皮地眨眨眼,笑着问赵明义,“那猪肚也吃够了吧?”
赵明义笑了,“说的是,再好吃的东西,连着吃这么多天也真是够了,要不是想着是治病的东西,早就吃不下了呢。”
肖瑶想了一下,“我告诉你两个单方,可以换着用。第一个单方是取干马齿苋二两,用水煎,每天一剂,早晚分服。喝烦了的话,就换成地骨皮,用一两就够了,将其放入二斤水中,用慢火煎至剩半碗水时即可,每天可用此代茶饮。”
“好!这两个比那猪肚汤好!哈哈哈……”
江水打趣道:“原来赵御史也怕吃药啊!”
肖靖和轩辕煜不敢打趣夫子,却也抿着嘴暗笑。
赵夫子“咳”了一声,板起脸来,“谁说老夫怕喝药,臭小子,没大没小!看我告诉将军,打你的鞭子!”
江水吐了吐舌头,嘿嘿笑。
肖瑶暗笑,老头子还强词夺理咧!
赵明义身边的管家赵伯见老爷受窘,立即上来转移话题,笑呵呵地问肖瑶:“肖姑娘,老夫的脚啊,最爱出脚汗,不知道有啥好法子没有?”
“你是想用药呢?还是也用个单方?”
赵伯憨厚的脸上有一丝窘意,但是也不敢说自己怕喝药,挠挠头,“单方最好!”
“也好!用桐树上的花一把熬水洗脚即可!”
“真的?”赵伯一脸惊喜,“院中就有一棵大桐树!快开花了!”
轩辕煜跃跃欲试,欢呼:“赵伯,我去给你摘!”说完,就转头命令:“安子,去找棍子!陈强去找筐子!陈壮去找梯子!”
肖靖一脸鄙夷,“就你这么费事!赵伯,我爬树给你够!要多少有多少!”
小胖子轩辕煜立即泄气了,还是爬树来劲儿啊,可是自己这身肥肉……
“六子啊,凡事自己动手多有意思啊!再说,多活动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肖瑶笑着看向轩辕煜,“六子,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轩辕煜一听立即来劲儿了,胖胖的脸上都是笑容,大声说:“我肯定瘦好几斤!你看看,我的外袍都宽松多了!”
说完,挑衅地看了肖靖一眼。
这次换肖靖傲娇扭头不理人了!
众人看着两个小孩子斗气,都只笑不说话。
肖瑶给轩辕煜鼓劲儿,“我一看就知道,比上次见你瘦了!只要坚持治疗,你很快也可以爬树了!”
“真的?”轩辕煜眼睛一亮,“好,我听你的!”
“嗯,先给你针灸,完了和肖靖一块摘桐花?怎么样?”
“好嘞!”轩辕煜答应一声,抬步就往室内走。
“咳咳咳……那个,肖姑娘……”江水期期艾艾地跟在肖瑶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
“怎么了?”肖瑶奇怪地转头问道,“有啥话就说吧。”
“将军说的……将军说的话你忘了吗?”
“什么话?你们家将军说的话多了,我该记住哪一句?”
“就是那个七岁以下……咳咳咳……七十岁以上……”
“哦!那个呀……”肖瑶好气又好笑,这个江水,看着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轻轻的还真是迂腐又忠心!
说不得,真是某人调教的好!
肖瑶突然恶作剧起来,“好吧,我不针灸,嗯,推拿减肥的效果其实更好!”
“啊?!姑奶奶,千万千万可不敢啊!”江水跟在身后,小脸皱起,一路哀嚎:“推拿?那不就是大夫用自己的手,在病人身上推过来、摸过去?那个、那个还不如针灸呢!肖姑娘,你要是真敢给别的男人那样搞什么推拿的话,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将军会把我大卸八块的……呜呜呜……”
“好了!好了!”肖瑶看江水实在纠结,也不打算难为这可怜的娃,笑着问江水说:“小六子是你们将军的亲弟弟不?”
“是!”
“是一母同胞不?”
“是!”
“是同父同母不?”
“是!”
“这不就结了!”肖瑶边说边往屋里走,小手朝着身后的江水摆了摆,意思是止步!
“结了?什么结了啊?”江水哭丧着脸,一挑门帘,就要进去。
小胖子轩辕煜恼了,在屋里大吼一声,“江水,你给我滚出去!再敢跟我啰嗦,不等我二哥把你大卸八块,我先让陈强、陈壮把你大卸八块,你信不信?!”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这活儿没法儿干了……”
不管身后江水的声声哀嚎,肖瑶淡笑着进了屋子,众人跟在身后,独留江水一个人在身后挠墙……
床上的胖墩儿轩辕煜已经准备好了,安子见肖瑶进来,忙递上湿毛巾。
肖瑶笑着接过,净了手,又还给安子,说了声:“谢谢!”
安子小脸现了红潮,脑子有些晕,自出了娘胎,懂事儿起就是奴才,第一次被人说“谢谢”!
“小安子,你给我过来!”
轩辕煜发现安子的眼睛一直盯着肖瑶看,有些恼,暗骂:“那是我亲亲二哥要娶的女人,是你个臭奴才能看的吗?”
安子乖乖地站在床边,一脸崇拜地看着肖瑶取出针包,依次取穴支沟、内关、列缺、水分、天枢、带脉、腹结、四满、关元、阴陵泉,运针如飞、手法娴熟!
施针完毕,肖瑶直起身来,舒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留针一刻钟,你们在这里守着,到时辰叫我!”
“嗳!”安子一脸笑容,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目送肖瑶出了房间,安子一转眼吓了一跳,只见轩辕煜一脸怒气,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安子一头雾水,微微弯了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六爷,您老这是跟谁置气呢?”
轩辕煜身子不能动,只能狠狠地瞪眼:“好小子,你给爷我装糊涂是吧?说!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