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已经疾步赶到,软剑恰如银蛇,笔直刺出!二虎哪里是月华的对手,一个反应不及,被月华穿了个透心凉!
钱串子见蒙面人如此凶猛,大虎二虎兄弟竟已被杀死,吓得“妈呀”一声,抱头就跑!
四人不过就是地痞流氓小混混,夜里偷鸡摸狗在行,真遇到了月照、月华这样的皇子侍卫,哪里是对手?一个照面就必死无疑!
见钱串子要跑,月照迎头赶上,冲天飞起,银剑化做了一道飞虹!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枯叶飘飘落下!
钱串子见退无可退,“嗷”地一声迎了上去,拼命!
月照左手一挥,钱串子的身子一个趔趄,月照右手手腕一翻,银剑猛地刺进钱串子的小腹,反手一搅,钱串子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登时就昏死过去!
这边,月华用剑逼住刘学义。
要留一个活口!
刘学义见大虎三人都已经倒下,知道今夜遇到茬子了!
刘学义抬手就刺,身子却往旁边一扭,竟是虚晃了一招,掉头就跑!
月华美眸一闪,冷笑一声,并不追赶,长剑扔出,正中刘学义的小腿!
刘学义“哎呦”一声,“噗通”来了个狗吃屎!
月照、月华上前把没死的钱串子和刘学义紧紧地捆绑起来,粽子似的,扔到羊圈里,恐吓道:“不许出声!”
惊了姑娘好梦,有你好受的!
月照和月华提起死了的大虎和二虎,拉死狗似的把两人的尸体放到了不远处的路上。
嗯,不能污了赵铁柱家的院子。乡下人迷信,人家会认为很不吉利滴!
两人重新隐身而去,早知道身后有人,必定是友非敌。
为了不暴露身份,月照、月华二人转个圈子,施施然回到三奶奶家。
北齐国暗卫竟然没有跟上二人行踪,也视为奇事一件!
不等天明时分,就有早起的人见到了路上的死尸,疯了似的,狂吼乱叫:“杀人啦!杀人啦!”
整个胡家庄都轰动了,大人孩娃纷纷跑出屋子,见人就问,“哪里?哪里杀人啦?”
很快,肖文等人也起了床。
月照和月华早一步来到院中,惊恐地指着羊圈里,喊:“哎呀,这里怎么有人?!”
众人朝羊圈里一看,果不其然,羊圈里蜷曲着两个人!
一个个被绑得肉粽子似的,浑身鲜血,嘴里塞着烂布,眼珠子乱转,嘴里“呜呜”乱叫!
赵明亮和肖文到底胆子大,上前把二人嘴里的烂布扔掉,仔细一看,惊呼道:“刘学义?!”
刘学义早就吓瘫了,屎尿拉了一裤裆!
钱串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骚气哄哄的!
孙秀娥被二人熏得呕吐不止。
“这个是谁?”
有人认出来了,“不就是老跟刘学义一起的那个混混钱串子吗?”
路边也有人说道:“这俩死的,也是常来找学义的,山子镇上的兄弟俩。”
刘学义连吓加冻带疼,早就有些晕了。
钱串子更不用说,要不是当时被月照封了穴道,一夜早就流血而死了,此时更是半死状态,就差一口气了!
认出了四人身份,众人都吃惊不小,官府正捉拿刘学义呢,他怎么半死不活地突然出现在赵明亮家?
早有人报给了村长。
白纤尘和曹制也来了。见状,忙吩咐白沙骑马到明城报官去了,要不,那帮笨蛋衙役还不知道在哪里捉拿刘学义呢!
肖瑶一下一下地捋着自己的小辫子,站在人群外,大眼睛咕噜噜乱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月照、月华两个丫头混在人群里,兴致勃勃地看热闹,不时地还点评一番。
丁元春扶着脸色苍白的赵秀丽,看着死的两人、活着也是受罪的两人,嘴里啧啧有声,满脸都是同情。
白纤尘一脸趣味,不看周围女人们花痴的脸,拿着折扇,指指点点,和曹制一起分析、猜测着昨夜的各种可能。
肖瑶点头,咬牙切齿,“好,一个一个都给我装得好!不要欺负我年纪小,早晚给你们查出来!到时候,一人扎上三针!不让你们躺个十天八天的,我就枉称小神医!”
正在此时,得到消息的赵三花嚎叫着从人群外挤进来,“嗷”地一声扑到刘学义身上,“我的儿啊……你这是咋啦……哪个挨千刀的……”
刘学义“啊”地一声惨叫,原来,赵三花太激动,压到刘学义受伤的腿了!
“我的儿,我的儿,”赵三花哭哭啼啼地拉扯着刘学义的裤腿,一看腿上的血窟窿,疯了一样,“大夫,快去找大夫!”
有人指点赵三花,“找阿瑶啊!”
赵三花立即扯着嗓子嚎开了:“阿瑶!阿瑶!救命的神仙姑奶奶!你快来啊!”
肖瑶掏掏耳朵,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蹲在刘学义面前,肖瑶笑吟吟地望着脸色苍白、一脸惊恐的刘学义。
刘学义转过了头,不敢和肖瑶对视。
肖瑶也不强迫,转头对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钱串子说:“我是明城松鹤堂的小神医!想来你也听说过我的大名。只要你说实话,我就救你!”
这人如果没杀过人,还命不致死。
“我说,我说。”钱串子一听是赫赫有名的小神医,唯恐肖瑶不救他,哪有什么气节,忙把四人为何在此,昨夜又是如何被两个黑衣蒙面人截杀,气喘吁吁地说了一遍,一通话完毕,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众人唏嘘不已,老太太们开始大骂。
没想到刘学义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勾结外人来抢自己村子的人!
肖瑶转头看刘学义,刘学义目光躲闪,颇为心虚的样子。
肖瑶略一思忖,大眼一瞪,问钱串子,“还有没说完的吧?”
钱串子摇头,刘学义看着肖瑶咬牙切齿。
这几个人结成团伙,干的坏事肯定不止这一起!说不定上次的事儿也是他们干的呢!
见钱串子否认,肖瑶一脸不信,提醒道:“在胡家庄没干过其他的吗?比如入室抢劫什么的!”
钱串子惊慌地看了刘学义一眼,“没有了!没有了!”
“那好!”肖瑶起身,一脸平静,“把这快死的人送到明城吧,我这里也没有好法子!”
钱串子立即气喘吁吁地喊:“神医,救命啊!”
“你失血过多,命难救了!”肖瑶摇摇头,“不要跟我说,等着知府和衙役们来了,你再说不迟。”
说完,推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钱串子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阵阵发晕,小腹疼得肝肠寸断,眼看着小神医要走,等知府和衙役从明城赶过来,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钱串子气若游丝地喊:“我、我有话说!”
于是,钱串子把自己和刘学义以及大虎二虎兄弟如何在胡家庄夜入肖家,强抢银子的事情也给交代了。
话刚说完,众人都炸开了!
老肖家遭抢的事竟然是这几个混混二流子干的!果然不是人家肖文和赵家兄弟!大家还传什么土匪!
见刘学义低头不吭声,竟然已经认了!
人群中“嗷”地一声,肖老太、肖达和苗云几人冲了进来,连哭带骂,“刘学义你个鳖种!敢去我们家抢,还敢打人!”
肖达更是毫不客气地对着刘学义猛打狠踹:“我打死你个狗杂种!我踹死你!”
肖老太则上前一把抓住赵三花的头发,死命地拉扯,一边往赵三花脸上扇巴掌,一边嘴里不停地骂道:“烂女人,养得贼儿子!把银子吐出来!少一分看我不烧了你的狗窝!烂货……”
众村民都看热闹,竟然无人上前拉架!
俗话说“只看贼吃肉,没见贼挨打!”今天众人竟开了眼界!
也有那父母趁机教育身边的儿孙:“看看吧,这就是做贼为盗的下场!娘老子都连带着被人打脸!”
“以后可要好好上进,莫做这样的事!”
……
也有人趁机上前对着刘学义揍上两拳、踹上三脚的!赵三花拦也拦不住,倒有不少落到自己身上!
见刘学义憋气不吭,知道事情必是真的了!
赵三花身子一瘫,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命啊……”
众人看着这一对母子,纷纷唾弃。
当然了,也有那不忍心的,感慨赵三花命苦!
“神医,小神医,救命啊!”
“我尽力而为!试试吧!”
肖瑶看着一身泥土、臭气熏天的钱串子,嫌弃地说:“来个人给他换件衣服!然后把他抬到屋里来!”
说完,进屋准备手术器械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上前,把钱串子抬到赵明亮家的小柴房里,骂骂咧咧地给换上了衣服。
钱串子本来就半死不活,此时被心怀恨意的众人更是折腾得就差一口气了!
“嘿,瞅瞅,这货的肠子都出来了!”
钱串子闻言,猛一低头,发现自己小腹上露出一堆红的白的、弯弯曲曲的东西!
什么?哎呀,怎么那么像猪肠子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肠子?!
正在此时,肖瑶用烧酒做好了消毒工作,戴上口罩、穿上防护服,拿着器械走过来。
众人都没见过,好奇地看着。
钱串子正惊魂未定,见肖瑶打开皮插袋,一看里面,我的娘呀!各种瓦亮的刀子、钳子!
钱串子的三魂登时就去了两魂!
“你你你!干什么?”
肖瑶拿起两把手术刀,相互一敲,发出“当”的一声响,口罩上的杏眼一眯,“先开膛破肚、清理伤口,再用针缝住……嗳嗳,你别晕啊……我还没给你上麻药呢!”
嘿嘿,来到古代的第一次手术,就拿你开刀吧!
旁边几人大吃一惊,肖瑶竟然敢拿刀子给人开膛破肚,还说什么用针缝!人的皮肉又不是衣服……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呃……”钱串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响动,身体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众人再看钱串子瞪大的双眼,竟然已经散了瞳仁!
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赵明亮气得一吐唾沫,“真他妈晦气!”
这小柴房只能拆了!环视了一下房子,再看看院中的血迹,赵明亮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好好跟着肖文干,争取年底也盖上新房子,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