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讪讪的回身拉着丫头敖登去别的地方。等置办好别的东西后,她们有些累了。兆佳氏咳嗽起来,敖登便去了福春堂取常用的药丸。
这不又回到隔壁了么。
到了这儿,才知道原来刚才佛尔果春也绕回来过。
她们问了坐堂大夫一些话,就走了。
佛尔果春回到佟府的时候,带回了不少东西。她原本很应该把这帕子还给康熙再回来,可是血污了,又不好意思。
上回是烟荷包,这回是帕子,隆科多看到,会发疯的吧?
康熙临走前,把剩下的药丸连瓶给了她,并且再三说明是要搓碎了用。
那时,她很好奇的问:“既是这样,怎么又做成了丸子。”
康熙呆了一呆。
佛尔果春看着他噎住了,想到自己的表情一定也很有趣,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特别是男人这样打趣着说话了。
康熙很认真的想了片刻,严肃起来:“……好像是可以吃的。”
佛尔果春呆住了。
康熙看着她的脸也笑起来,歪头道:“我乱说的,这样方便携带。”即便没有瓶子的时候,拿纸也可以包起来,不会撒。
就是这么无聊的理由吗。
可是说起来,又不觉得无聊了。
佛尔果春有点想问他和隆科多的关系,但是心情正好,就没提了。
康熙看她脸上有了笑,心想隆科多果然说到做到,也为她高兴。他心里喜欢,有点想显摆是自己的功劳,又不好意思。
他得认真,得严肃,某些事,是不能乱来的。
佛尔果春看他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就在等。
康熙脑袋有点乱了,窘迫的笑了笑:“哦,昨天好像看见有个黄带子也在楼下。”
黄带子,是福全吗。
佛尔果春瞬间在想,怪不得隆科多会变成这样,原来是他说了话?他们后来见过?
那可真应该好好谢谢福全,可是黄爷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康熙心底叹了口气。他想引火,又不敢引火,这是在干什么呢。
他纠结起来了。
佛尔果春赧然一笑,不再追问了。
她收回了思绪,放好药瓶。看看天色该做晚饭了,就想顺便到厨房洗帕子。
将来总是要还的,得洗得干干净净的才好。
吉雅也过来帮忙。
这里从来都是习惯自己做饭吃的。但是佛尔果春刚出去就看到隆科多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哎哟,夫人。”他像捡着宝似的问候她:“听说您出去了?怎么没有人伺候呢。这可不行啊。”他探探脑袋,看到乌尤在房里,便跑进去吼道:“臭丫头,躲起来享福呢?”
乌尤正在收拾东西,吓得浑身一震。
佛尔果春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隆科多一看,忙又笑了起来:“哎哟,我不是骂她。”他太习惯了,就算骂得再狠,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低下头看到佛尔果春的手指上有红丝,顿时惊恐万分的捧着它:“这怎么弄的?谁伤着夫人了,真该死!来人!”
佛尔果春抹开了手,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隆科多身后跟着许多人,他转身看了看,笑道:“夫人如今管家需要人手,我去问过了额涅,带了些人来。”
旧的全都不要了,这都是新的。
旧的都不忠心,都见过佛尔果春被他打得很惨的样子。也曾经代他执刑过。隆科多体贴的想,佛尔果春会喜欢这样的安排。
佛尔果春微微扫了一眼。在想这十几个丫头婆子里,有谁是宁聂里齐格的,有谁是乌雅氏的,有谁是李四儿的,有谁又是隆科多的。
总之,都不是她的。
隆科多见她不高兴,更惶恐了。
佛尔果春收回了视线。
隆科多猜到了,巴结的一笑:“夫人不喜欢,可以再买。”
没银子,怎么买。他故意不说下去。
佛尔果春拒人千里:“以后再说,我还要做饭,恕不招待了。”
“夫人怎么能自己做饭呢。”隆科多很不可思议的叫起来:“这是什么规矩。”
都这样多少年了,怎么突然才发现不应该这样吗。
佛尔果春的眼凉凉的扫过他身上:“恕不招待。”
“是,是,不打扰夫人了。”隆科多连连躬身,带着人们退了出去。
德昌停了下来,没有走。
隆科多心里积着火,回头跑过去揪他。
德昌淡淡的轻声说:“您主子说让我以后守着夫人。”他顿了顿,鼓足勇气说:“您主子答应了奴才跟乌尤的婚事。奴才想着,这两天就办了。”
隆科多呆了:乌尤是他的,要为他守一辈子!德昌敢碰!?
他抓着德昌的手越发紧了,可是又不敢真的去掐他脖子。
康熙开了金口,他怎么敢呢。
隆科多低下头,挫败的湿润了眼睛。他想了片刻,对德昌说:“哦,那你好好照看她们。”
可恶的坚夫,居然还来这手!都给他戴绿帽子,气死他了!
隆科多回想起刚才在屋门口瞧的那一眼。
桌上有东西,康熙又给佛尔果春什么了?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又见面了?
真是气得要炸了!
隆科多扣紧手指,忍着想要把佛尔果春捶成稀巴烂的冲动,快步出了院子。